《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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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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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后少来找我;别尼马真被你害得查户口去。”鼠标翻脸了;要和余罪决裂了。

那帮看笑话的做着鬼脸;换了鼠标一堆白眼;不得不承认二队这个纪律队伍还是相当有观感的;悄然无声地出了园门;各上了车;驶离了这里;已经升任副大队长的解冰带着一队人;边商量着什么;边上了jing车;一切纪律严明;各行其是;比庄子河刑jing队那一窝蜂抓赌的水平;可强上不止十倍百倍呐。

算了;老子还是回庄子河混吧;那儿自在;和上车的周文涓招了招手;那位不多话的姑娘每次见总是这个样子。余罪看着她;如是想着。李玫在嚷着余罪走了;余罪走到了通讯车前;一看车里坐着肖梦琪、坐得老任可有脾气了;得瑟地道着:“哟这价值上百万车;我基层刑jing队的怎么敢坐啊?”

哟啊;耍小xing子了;李玫愕然看着余罪嗤鼻走了;耷着嘴唇道:“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度量也没有?”

她问;却没有答话了;那俩确实有点不学无术了点;可在半年多的相处中;搞技术和不学无术的已经成功溶合在一起了;真要分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时候;肖梦琪觉得一阵深深的难堪;在众人有点挽惜的眼光中;在两位实习有点质疑的眼神里;曾经这个队伍凝成一团的那种感觉;似乎正渐渐地散失。

“鼠标;快点。”李玫又喊胖弟了。

鼠标看看车上;又看看扬长而走的余罪;得;他做了一个决定;扔下支援组;奔向损友了;啥也没说。

“走吧;都这么大人了;还安慰安慰他们呀。”任红城下了命令;那车启动着;轰然而走;驶过余罪的身边;停也没停;只是车窗里;看到了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余罪笑了笑;招了招手;后面气喘吁吁的鼠标跟上来;追上来扶着余罪的肩膀喘;余罪笑了;欣慰地道:“这才是兄弟;人家不待见;咱们招那烦于什么?还是跟我站在一起心里安生是吧?”

“那是;咱俩学历相当、水平相仿;都不咋样;我和你站在一起;没自卑感。”鼠标诚恳地道;噎了余罪一家伙;气得余罪嚷着:“滚一边去;我水平什么时候和你划等号了。”

“哈;你不如我的地方多了点;也没必要这么自卑嘛;加把劲就赶上我了。”鼠标刺激着余罪。余罪拔拉掉他的手;转到身后;勒脖子;膝撞;使劲在鼠标身上发泄了两下;鼠标哆嗦着一身肥肉嚷着:“啊…啊…来呀;使劲蹂躏我吧……我的娇躯都给你发泄了;中午饭你总不好意思不管吧?”

“我真没带钱。”余罪不买账了。

“没事;找个能刷卡的地方。”鼠标追着。

两人在正损着斗贱;看谁吃不住劲请客。蓦地一辆小plo驶进了园门;不经意看到的余罪拽着鼠标:“嗨嗨;你看你看……那车。”

鼠标人胖可眼力好;看了眼道着:“哟;老骆女朋友的车?”

“他来这儿于什么?”余罪愣了下;看看方向;来车的方向是郊外了;肯定不是从那儿来;而是已经等那儿了;一个狐疑的念头刚泛上来;马上就证实了;两人看到了车里;骆家龙和另一位男子下了车;猜都不用猜;是邵帅

“在学校时候;他们俩关系就不错。”鼠标道。

“我知道。”余罪愣了下;问着鼠标:“可他怎么这时候来。”

“人家爸的忌ri啊;你脑袋让驴踢了。”鼠标道。

“市区在这儿;那儿来车是郊外;他们是早来了;等着大队人走他们才进去……什么脑袋让驴踢了;你简直就是驴脑袋。”余罪骂了句;向着园门奔去了;鼠标迟疑了一下下;哎哎哎嚷着;等等我;你不要这个样子;人家去祭爹;你又跟着凑什么热闹去?咱别去了;大过年的;老是整这高尚的事;搞得人家想去弄俩外快都觉得不好意思。

标哥看来确实有良心发现;最起码被英雄的故事感召了一下下;话听得余罪怪异了下;不过没理这货;前头奔着;后面追着;直进了园子;骆家龙和邵帅早听到声音了;似乎没想到还有留下来的人;两人被的捉赃了一般有点难堪似地站在原地。

“你们……怎么回来了?”骆家龙看了邵帅;不悦地问着余罪和鼠标。

“不都是兄弟嘛;邵帅;你要不欢迎;我们马上走。”余罪道。

“哎对;邵帅;你有这么个英雄爹;我们刚瞻仰过。”鼠标附合着。

邵帅看上去有点不自然了;笑了笑;提着一兜子纸烛;拿着尴尬地道了句:“那;谢谢啊……”

来来来;我帮你提着;余罪抢着提走了;鼠标却是埋怨着骆家龙;尼马这么多年都不告诉我们;四人又组了一队;这却是一个纯粹的亲人祭拜了。

烧了几刀纸、点了几柱香、倒了一瓶酒;纸灰和烛烟飘飘间;没有呜咽;只有愁苦。对愁苦;在邵帅那张少年老成的脸上;更多的是愁苦;余罪和鼠标没敢问;骆家龙也不多说。直到纸燃方尽;邵帅掐着烟才喃喃地道:“爸;你走得早;我都快记不清你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瞎带了点……我有工作了;没当jing察;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了;你放心吧;每年我都会来看看你……”

没有泪;就像父子间那种淡淡的对话;透着浓浓的亲情;不同的是天人已隔;无人回答。

“邵帅;你别伤心;你爸是英雄;二队的骄傲啊。”鼠标劝了句;出口才发现不合时宜;被骆家龙踢了一脚。

“呵;我还真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了;也没什么感觉了。他死时候我刚记事;就记得他老喝酒;和我妈老是吵架;吵完我妈跑了;他就把我扔在值班室里;放点吃的放点水;反锁着门……有一次把我忘了;关了我两天。”邵帅谈谈地说着;没有哀痛;就像一件旧事;听得余罪鼻子一酸;骆家龙侧过脸;闻者却有点难过了。

“我没妈;不过有个老揍我的爸。”余罪道;轻轻地拍了拍邵帅的肩膀安慰着:“经常揍我;我恨他恨得牙痒痒;可现在没有揍我了;我老觉得身上皮痒。”

是啊;父亲的铬印;在儿女的身上恐怕去不掉的;邵帅报之以感激的一眼;轻声道着:“我也不恨他;只是有点可怜;那么早就走了;没享过一天福。

“可你该享享福呀;怎么扔下工作就走了。”鼠标插进来了;为邵帅有点不值;列士遗孤;冲着今天来这么多高衔的战友;这ri子都不会苦逼了。

余罪白了鼠标一眼;没来得及拦;他似乎已经触摸到了那种感觉。

邵帅说出来了;是一种难堪的表情说出来:“你愿意一辈子活在别人怜悯的眼光里?你愿意一辈子靠着别人施舍?你们不懂那种感觉;我的存在只会让别人感到难堪;感到尴尬;我已经很多年不和他们一起来祭奠父亲了。”

“那你怎么上了jing校?”余罪奇怪了。

“我。”邵帅有点难堪地笑了笑道:“我是直接保送jing校的……我也只能接受;我这个英雄的儿子;有点笨;六科及格不到一半;真要考;啥也考不上

鼠标噗声笑了;余罪和骆家龙也笑了;只不过笑里;和邵帅一样带着一种无可奈何。

曾经有点内向的邵帅;曾经在学校并没有识得很深的同学;因为这个特殊的偶遇;让大家对他的认识又深了一层;四个人一起动手;把碑身周围的挽花堆在坟头;仔仔细细拭了遍青石的碑身;余罪注意到了;邵帅就着袖子;把碑前的照片擦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眼睛里并没伤痛;而是一种温馨和幸福的感觉;对着父亲的英容笑貌;两人像在会心地传递着什么。

余罪悄悄地拽着骆家龙;骆家龙悄悄地拽着鼠标;三个人悄悄地退开了;走开了好远;留给这一对父子独处的时间和空间;就在这个清静的;仰望的蓝天白云;听着松涛阵阵的地方;余罪回过头时;不知为何;轻轻拭了下眼角。

“今天才觉得你还有点人味啊。感动了吧?我就觉得不管是耍赖使贱;还是好勇斗狠;都没有邵帅像个爷们。”骆家龙不屑地对余罪和鼠标道。

鼠标受刺激了;纠正道:“这话就不对了;你不能这么说余贱同志;他已经是队长了;思想境界已经提了很高了……啊;余罪;你怎么了?”

眼睛红红的;明显伤感过度;两人关切地追问;余罪不耐烦地道:“我也想我爸了。今年老子不上班了;无论如何也回去跟我爸过年去。”

“哎呀;这尼马思想境界;真高啊。”骆家龙哭笑不得地评价道;鼠标却是知道内情;直问着:“哎对了;你爸不刚娶了新媳妇么?你回去不是当灯泡吗?再说你家老爷子正乐呵着呢;那想得起你这个cāo蛋儿子来。”

“我特么……我有段时间没揍你了。”余罪揪着鼠标;又开始蹂躏了;这嘴贱的;连骆帅哥也不帮他了;直收拾得鼠标又是般嚷了若于才算放过。

三个人弄腾了很久;才见得邵帅慢慢从父亲的坟前下来;三人迎了上去;邵帅挨个谢了;默不作声地上了车;同邀着邵帅一块吃顿饭聚聚;回到了市里;转悠了好久;最终意见统一在一个熟悉的地方;离jing校不远的那家川味饭店

曾经这儿的第一顿饭;是当时兄弟们掏遍全部口袋才凑够饭钱的地方;也曾经在这儿;不知道喝醉过、喝晕过多少回;被送回宿舍也不知道是谁;也曾经是在这儿;每次吃饭都是杯筷乱抢;一盘菜几筷就见底了。今天四个人点了好多菜;回锅肉、毛血旺、水煮鱼、童子鸡;都是那时候头碰头争抢的好味道;菜摆到面前才发现;却已经没有那时的胃口。

这一餐;菜没动多少;酒却喝了不少;都醉了。第二天;余罪都想不起自己怎么回到了庄子河刑jing队。

酒醒之后;他回想着前一天的点点滴滴;回想着从jing以来的浑浑噩噩;很多地方让他感觉到了汗颜;jing营数十年如一ri的滚滚铁流;挟裹走了多少辈出的人物;不管是高尚的、还是卑下的;不管是英雄的、还是罪恶的;不管是风传一时的;还是寂寂无名的;都化作铁流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故事。

那我会留下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余罪摸着心口扪心自问;心口的位置;还有一张银行卡;一个秘密;一个让他窃喜;让他惶然;同时也让他冷汗涔涔的秘密。

也在这一天;一封市局的嘉奖通报从内网电传全jing:

……l月uri;庄子河刑jing队jing心组织;周密部署;突袭晋祠山庄地下赌场;抓获潜藏在此的持枪抢劫嫌疑人张某某(公安部h级在逃嫌疑人);缴获大量赌具、赌资、管制刀具以及仿九二手枪一把;子弹九发……经报请公安厅批准;庄子河刑jing队荣立集体三等功;庄子河刑jing队长余罪同志荣立个人二等功

特此嘉奖

 第23章 心之归途

时间过得很快;最起码对于已经没有新衣和压岁钱期盼的chéng rén来说很快;当庄子河不大的小镇上也挤满了年货贩子;当天寒地冻依然挡不住外出打工者回家的脚步;当chun联和鞭炮从摊位流向千家万户;这一年呐;就到最后年关了。

腊月二十七;一大早余罪带着队出cāo归来;本来是他的习惯;当队长后传染了不少队里的同志;毕竟现在工作忙得已经很难有户外活动了;早起跑上两公里;顺带吃了早饭;正好悠然地来上班;比慌慌张张从被窝里钻出来;可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

“队长;咱们什么时候放假?”有队员问。

“不放假好像你于什么了似的。”余罪反驳了句;那问话的没音了;嘿嘿笑。

“那要不咱们今天开始轮班?”又有人问;余罪一看是巴勇;这大嘴巴总是瞅空偷个懒。

“行啊;我看下排班;好像是二十九开始轮班;这样;这两天轮巴勇值班;其他人有事;可以告个假忙着啊。”余罪背着手一副队长的派头。

同归来的队员们哈哈大笑;巴勇面红耳赤;却是不敢争辨;别人笑时;他还振振有词说了:“队长让我值;我就值;看谁笑话我;笑话我再有行动;我不喊谁。”

这一嚷果真有威力;众刑jing又是讨好地给巴哥点烟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外出返乡的打工者回来的多了;喝酒打架赌博的这些天不少;由于消息及时;庄子河刑jing队出jing若于次;每次都略有收获;特别是大嘴巴抓赌抓瘾上来了;某次抓村居的麻将场;连老娘们藏在被窝里的赌资都找出来了;掀被窝差点掀出事来;还好人家理亏。

主动防控是相当有效果滴;把派出所的生意抢了不少;罚款那是哗哗地往队里流啊;庄子河刑jing已经富裕到现在开始往外捐钱了;队里组织了一次给当地五保户、贫困户的送温暖活动;温暖不一定真感觉到了;可米面油肉蛋那是真到了;反响相当不错。

余罪踱步上楼;所过之处;jing员们很恭敬地敬礼、问好;碰上了指导员郭延喜;聊了两句年节防控;指导员这个月卸了背了一年的包袱;jing神头也是相当地好;忙着组织全队来一次年前安全防范教育呢。匆匆两句下楼;余罪在背后却是会心一笑;不管指导员有多少不齿队长的行事方式;不过也不得不认可这位新队长了。

进了办公室;拿着脸盆洗了把脸;抹着脸坐到了办公桌前;新配的一批电脑已经到位;向支队硬纠缠来的;上网速度是嗖嗖地;比原来看个电子文档都要等半个小时强多了。

开着机;他随意地拣着当天的报纸;翻看着那些不咸不淡的文字。安生很多天了;就等着过年了;庄子河这地方说优点还是很多的;年前有事顶多就是喝酒打架闹事的居多;标准的特征是老公打老婆、老婆打婆婆、甚至于老婆的娘家组团再回来反击亲家;明明是一家人;打得头破血流住院的都有;这种事最让jing察头疼;好说歹说不管用;一说罚款拘留;得;尼马都不告了;各回各家了。

上任一个月了;算得上刑事案件的就两起;一起是镇上私人养殖场的十头猪被盗案;这贼也是倒霉;猪都拉到二级路上;车坏啦。更倒霉的是出了猪舍天气凉;那半大猪群一个劲吼;场主直接就追到了;后去的刑jing纯粹拣了个现成;往上报时;是个“特大”盗窃案;一群猪呐

另一起是盗割通讯电缆案子;半夜发的案;队长和指导员都到场了;处理这事指导员比余罪更有经验;根本没追贼;而是罗列了十几个可疑的地方;不是住宅;就是废品回收的地方;刑jing蹲守到天亮;果真从开发区一个租住的地方守到了开着小面包车回来的嫌疑人;赃物就在车上;已经被剁成短截了;抓到了五位嫌疑人一审;谁也没想到;爬上十米杆割电缆的居然是位女的;一位外地来淘金的村妇;大字不识几个;家里堆了一千多公斤准备卖了回家过年的电缆铜丝。

这事让余罪哑然失笑了;想想什么自诩的神探;简直都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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