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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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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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队,什么车都可能查,这黑车没法查啊……您看那一路街边基本都是,有专门靠这个挣钱的,有拼个车挣个油钱的、还有开着单位车出来拉趟私活的,起来都是非法的,可你怎么查?有些路段黑车比正规出租车都多。”

难住了,这和街边的流莺、各城市的盲流一样,根本不具备可查xing。

他闭嘴了,余罪那排查的办法,他肯定不敢出来。

十一时整,又有一个消息冒出来了,金山区查到了一个位可疑人员,是西山籍,袁亮又奔赴派出所,仔细辨认,不是,是个二劳释放人员。

半个小时后,又有一个消息出来,在虹口分局,经辨认也不是,但意外地是,居然也是一个负案人员,伤害罪。

袁亮奇了,问着当地民jing,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潜藏人员。当地民jing已经习以为常了,直这一个市,差不多相当你们全省人口,派出所民jing查身份证,地铁巡逻jing每年逮住全国各地的在逃人员都不在少数。

于是袁亮更奇了,在排查的这么严的城市里,闹市区经常有实弹巡逻、地铁、机场、公交上身份证查得很勤,这种地方难道武小磊都能呆上几年一点疏忽都没碰到?

或许余罪的思路很对,他这样斟酌着,应该已经有相对稳定和安全的生存方式。市中心周边的几区应该不是他经常出没的场所,可如果在郊区县,那可就意味着网拉得更大了。

三天过了,五十多个的派出所排查,袁亮疲于奔命,嫌疑人抓了不少,就是没网到武小磊。

这样的境况能让人多发愁,不是身处其间是无法体会的,最起码几位队员就看到了,队长老大的个子,吃饭只喝了半碗汤,沪城的气候太热,他身上汗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衣服上结了一圈又一圈的白sè汗渍,每每有电话来,总是神经质地掏出来问一句:

“在哪儿?”

在哪儿?这个词在他嘴直重复了两天,这两天中因为路远,连住的地方都没回,饿极了找路边的摊档,累极了车里眯着轮流睡觉,愣是把沪城跑了个遍,连司机开车都轻车熟路了。

第四天黄昏,几人坐杨浦一带的路边提前吃着晚饭,本帮菜吃不惯,川味又有点辣,家乡那大碗面条别指望,吃不上。就点汤烩菜,配着碗仔大米,吃了一半,袁亮又放下碗了,艰难地动着舌头,生了好大一个口疮,随行的队员关切地问着:“袁队,多吃几颗双黄莲,我这儿有西瓜霜,用不用?”

“算了,这毛病只能确切消息能治,药不管用。”袁亮苦笑着道,叫了一碗汤。

队员们笑了笑,笑里有点涩涩的滋味,有的是第一追逃的,可没想到能这么苦,可即便在苦里也咬着牙不吭声,大家都这样,熬着呗。

“队长,这样查不是个事啊,沪城太大了,三天各区都没过完,现在地方民jing都对咱们不搭不理了,嫌咱们麻烦。”

“理解理解吧,他们的jing务比咱们还要忙,一个所管辖的人口,比咱们一个县还多。”

“可这是看杀人逃犯啊,应该引起高度重视。”

“这儿每年的案子有多少你回头查查,现行的杀人案都未必有轰动效应,别十几年前的旧案了。”

队员们轻声讨论着,袁亮喝了几颗药,接着道着:“目前只能这往下查了,我觉得市技侦给的结果还是有准信的,而且和余罪的分析基本吻合。”

“对了,余罪那拔乡jing,可也出三天了,怎么没见他们有消息。”有位队员道。

“不要和当地民jing讲,咱们还有人在查啊。”袁亮赶紧又一次提醒着。

这话一出口,民jing们都吃吃笑了,那拔荤素不忌的乡jing他们见识过了,劈里叭拉揍一顿才开始问话,还是这种办案方式直观,那像大城市这些民jing,见面敬礼、话文明,跟小学生上学报到一样。

吃饭的时间是下午四时多了,吃饭半个小时,刚上车不久,电话响了,袁亮一看当地的号码,马上接听着:“喂,我是西山jing方联系人……有什么消息?好,我们马上到。”

“走……开发区,分局查到一个疑似人员,让我们辨认一下。”

袁亮道着,车呜声提速,有人顺扣上jing报,直趋事发地。

没有在分局或者派出所,就在一家宏达修理厂,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几乎到城边了,跳下车排查的民jing已经迎上来了,带着众人进了修理厂,在一堆事故车骸和零部件中寻着路,直到一个临时建起的板房里,满身油渍的一位,民jing介绍这是厂长,然后一指来人,跟他们。

“啊,有点像……不过,已经不在我们这上班了。”厂长介绍着。

“什么时候走的?”袁亮问。

“好像……”厂长想了想,吼了句车房里喷漆的,这才确定时间:“有十几天了。”

“那儿人口音?”袁亮问。

“好像不是西山滴,安徽口音。”厂长道。

一下子众队员眼睛睁得圆了一圈,这正是武小磊来沪城之前的隐藏地,而且袁亮吸着凉气,如果两周前离开,那可能是得到了网上传播的假消息,他叫着厂长的排查民jing,把人都聚了起来,分头开始,一边询问,一边找着他用的工具,呆过的地方。

询问身高相貌特征的、和厂长聊的、在垃圾里寻找废弃的机油壶的、在宿舍寻找遗留工装和鞋的、不一会儿,一堆可能是未知嫌疑人的物品在车房里摆了好大一片。

随行的技侦开始简单处理,一边把这些东西图像发回,一边简单地提取了遗留的指模,很多,有二十三个,一直忙了一个多小时,袁亮觉得是越来越像,安徽口音、身高一米七五、开了辆奇瑞国产车、二的,在这儿干活有五六年了,莫名其妙地辞职;工作的五六年间,厂长居然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又过了不久,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了,从无意丢失的一个打火机上提取到半个指纹,与武小磊的指纹重合点有五个,几乎就可以断定是嫌疑人。

消息传来不久,开发区分局的派出了两队jing察,三十多人,把这里包围严实了。

车号、住所、出入规律,开始从留下的员工里向进一步深挖,随后来的一位刑jing探长和袁亮接洽上了,商议着诱捕还是抓捕,关键的车号信息出来了,很快就能查到他的形迹了。

车号:皖73……袁亮看到车号时,意外地想起了余罪。即便身份猜错了,也足够让他惊诧了。

就在两人商议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以为又有信息,不过看时却发现是李逸风,电话里同样给了他一个消息:

“袁队,我们查到了。”

“什么什么?你们也查到了,我们刚查到,指纹已经确认了。”袁队嚷着,根本不信了。

“你们查错了,我们查的他确实是开黑车的。”李逸风道。

“不可能,在汽修厂,已经确认指模了。”袁亮道。

当地的刑jing队长有点讶异,小声问了句:“你们外面还有人?”

话语里老大不高兴了,异地执法,总得和当地jing方打个招呼吧?袁亮顾不上了,直叫着:“逸风,你和余罪,赶快回来,现在马上就有准确消息了。”

“我们也有准确消息。”李逸风道。

“你们有?别添乱了。赶紧回来。”袁亮被气得哭笑不得了。

“车号73。我们正守着准备抓他。”李逸风道。

吧嗒一下子,袁亮的机掉了,他一伸,两抱住了,心里慌乱地,紧张地问着:“你们怎么查到的?……不不不,不用这个,在哪儿?”

“黄家浜路,公交站向南一点公里,有座天桥……你们赶紧来啊,我们准备抓捕了……”李逸风道。

“嗨……”袁亮拦也不及,挂了,他收起电话,和同行一拱歉意地道着:“对不起,温探长,我们外面的小组也查到了这个车号了,他们已经准备抓捕了。我得马上。”

袁亮一,不容对方拒绝,一嚷随行队员,风骤电掣上车,循着导航奔赴事发地,刚走不远,后面两辆jing车飚上来了,直接开到了他的前面带路。

袁亮笑了,这也是把人拉上船的好办法之一,行进的时间,那位队长的电话打过来了,中心的意思是很奇怪,怎么可能有人比他们还熟悉这里的排查,而且,那辆车从交通监视里到现在还没有反馈,怎么可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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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末路穷途

李逸风打完了电话,又回到了路边,三块钱买了根筷子插的哈密瓜,回头和哥几个蹲到了一块,喀嚓喀嚓啃着,李呆正在搓着被炎热气候搞得发痒的大脚,拴羊正乐滋滋地听着余罪和知情人的聊天。

这三天抓了多少人,已经记不清了,这次才见识到余所的真正本事了,不管你钻在家里,躲在ktv藏在会所、窝在桑拿里,他一眨眼,就能有n种办法把人提留出来,然后又有n种办法让那些人在最短的时间里讲出真话。

这个家伙就是余所从一家会所里逮出来的,发票贩子,前一夜追到个有敲车窗前科的毛贼,无意中提醒了追踪的余罪,直接关联到了这位绰号“老票”的孙万博,这类人几乎和辖区所有黑车都打过交道。追到会所进去的时候服务员不允,还通知保安了,经理很牛逼,带着二十人保安把四个人围起来了,当时吓得几位乡jing心老虚了。

却不料所长大发神威,亮着jing证吼着:“玩黑的是不是?外地jing垩察你们也惹不起,要不动手试试?我保证这里五分钟之内停满jing车……你们还他妈做生意,等着喝西北风吧。”

这么嚣张,就黑涩会的兄弟们看不惯呀,何况李逸风通晓其中猫腻,敢开这玩意的,谁能没有三下两下,对方虽然不敢动手,可也不放任jing垩察在会所里查,僵着的时候,余罪发狠了,扬着电话直吼着:“老票孙万博有重大作案嫌疑,关联的是命案……要不让我们查,要不我招110来巡检,给你一分钟时间。”

两边针锋相对,余罪sè厉面凶,对方也是虎虎生气,不过最后一刻,余罪准备拔电话的时候,那经理软了,把四位乡jing给请进会客室,生意人,特别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人,不管遇上道上的狠人还是jing垩察里的烂人,只剩下一条委曲求全的路了。

于是四位乡jing成功地在这个高档会所里,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开发区一带很出名的孙万博。

谁也没有孙万博冤呐,人家就一倒腾发票的,觉得会所找乐子安全吧,嗨,还就在里头出事了,连人带车被这几个连沪城话也不会说的山炮给提留走了,刚开始吧,孙老大极不配合,不过臀部、腰部以及人身上很软的部位出现多处於青之后,他就变得相当配合了。

这不,此时坐在路边,他仍然在瞅着机会逃跑,可他有点担心,皮带被抽了,裤子扣子被拽了,鞋带被拴在一块,就即便能挣脱,可提着裤子肯定跑不快呀,更何况……他看了看路边那辆大众ft,好歹那也几十万身家呐,舍不得呀。

“你想跑?”余罪回头看眼,不屑地道着:“被车撞了可和我们无关啊。”

“不跑不跑,兄弟你我看出来了,是好人。”孙万博恭维着余罪,听得两乡jing噗噗喷笑了。

余罪回头又看了,他也笑了,说起来也有点不和谐,孙万博西装革履,面白发亮、和这座大城市大部分肾虚口袋磁实的老板没啥两样,和乡jing坐一块,还真像被山炮劫持的富家爷。

他还就不敢跑,这几个货够孬,那车里还发票呢,一跑人家把罪证一送,他估计真没跑了。

“你确定,这辆车大部分时候都在这里?”余罪不放心地问。

“绝对在,他每次要发票,都在这儿……这个区要发票的司机,我基本都认识,错不了兄弟,和你说的一样。”孙万博道,又提了提裤子,问余罪能不能发发慈悲,把裤带给他,余罪瞪了眼,他识趣摇头:“那算了,就这么提着吧。”

发票,开黑车载客,免不了得用上,万一外地客商人家要求报销呢?再说了,就不一定报销路费,也能卖点其他发票报销啊,比如办公用具、比如住宿费什么的,众乡jing逮着这个发票贩子之后,从人家车里,搜出了两箱,足有上万张的各式发票,比一个区税务所提供的还要齐全。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余罪问。

“有半个月了,一般情况下,隔半个月他就打电话问我要……这次不知道怎么没打。”

“他叫什么?”

“石……石……我也不知道?兄弟这行我真不问姓名呐。”

“那你记得车号怎么这么清?”

“车牌是我包办的,我……我有家公司,专做代办过户、上户手续,好像不是用他的名,兄弟你

“你和他很熟悉吗?怎么能认出来?”

“这行常干的没多少人,和你说的差不多啊,身高一米七多,长相也差不多,反正就是他,有点闷葫芦,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和那照片差不多,就是有点老。”

两人说着,那发票哥们看余罪脸sè不错,小声地问着:“兄弟,你们是……jing垩察吗?”

“呵呵,你看像吗?”余罪笑着回问。

发票哥蹲着提着裤子,看看搓脚的李呆,说话有点结巴的李拴羊,还有老瞅着过往女人大腿的李逸风,当然,再加上这个胡子拉碴,眼露凶光的余罪,他紧张地道着:“好像不太像啊?”

“如果是jing垩察,你车里的发票够蹲两年吧?”余罪道,那人一紧张,他又补充着:“可要不是jing垩察,老兄你就更惨了,车了,现金了,银行卡里的钱啦,可就危险了。”

那人吓得一哆嗦,状似要喊,不过他看余罪满不在乎的样子,又尴尬地笑了,笑着恬着脸道着:“兄弟,这光天化ri,您不至于……”

“我们找这个人,对你没兴趣。”余罪道,不理这货了。

抽了皮带,绑了鞋带,这可比手铐还结实,再说了,他的车被扣着,舍不得跑,抱着万一之想呢。

看看表,十七时多了,直问着李逸风怎么还没来,没办法,又到下班的高峰区了,主干道又要堵了,一堵了,别说jing车,你就手推车都过不去,正说着,那孙万博一指,大惊失sè地道着:“兄弟,他来了……就是他。”

说着紧张地站起来了,余罪赶紧一拉,却不料忘了这家伙的裤带被抽了,一拉连短裤都拉下了,这哥们光着屁股愕然地站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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