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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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雄旗-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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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未落,竺瑞青立觉腰间一紧,已被一条银色绸带缠住,随听灰衣老妇叫道:“哭公!接住!”

竺瑞青方觉身子凌空停住,随又被银色绸带一提一挥,凌空直上,有如流矢般快捷。

绸带在腰间松开,仍然飞上七八丈高,他这里升势方衰,又是一条金色绸带从上面飞下。

恰好又将他的身子卷住一提,竺瑞青已落身峰巅悬崖上!

绸带一松,竟恰好将他的身子抛在一片草堆里。

竺瑞青仰首看去,见悬崖上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皓首灰衣老者,一脸凄苦悲容,似欲哭无泪般。

却见他朝崖下凄苦的叫道:“笑婆!你怎么啦!”

“上来了!”

随着叫声,只见银带飘闪,人影晃动,灰衣老妇满脸含笑的站在老者身旁。

这正是五十年前的武林中一对怪物,“哭公”“笑婆”!

这时见那哭公依然是那么悲苦的道:“笑婆!现在怎么办?”

他似乎全以“笑婆”马首是瞻,毫无主见!

“笑婆”笑道:“现在把他带着回去呀?还有怎么办?”

哭公立即应道:“是”,随即纵过来,将竺瑞青挟起,从峰后纵下峰去,笑婆一声大笑,随后跟来!

竺瑞青不知二老何许人,立即问道:“喂?你们要把我带到那里去?………”

那哭公似乎更难理喻,他一语未毕,已觉头脑昏眩,眼前一暗,毫无感触的已失去了知觉!

待他二次睁眼时,发觉已处身一间宽僻的大山洞中,采芒闪烁,耀眼生花,凝目一掠,四面山壁上或挂或悬的全都是宇内罕见的奇珍异宝。

有高约三尺的珊瑚树,红得诱人,有五色透亮的八骏马!白得可爱,有尺余高下的翡翠鹦鹉,触耳清凉,使人爱煞!

那一块块金砖银锭,更是堆积成山,不计其数!

竺瑞青虽在邛崃山中曾发现过一个宝藏,却也似不及此洞中藏宝之丰!

竺瑞青又惊又奇,微一转折,竟已恢复自由,心中不禁大喜,猛一翻身,跃了起来。

只是,立身未稳,倏然一声“哎哟”又复倒了下来。

敢情他只一提气运劲,浑身劲骨又疼又痛,彷佛曾受人鞭鞑,毒打过一顿般,可是,又不见伤痕,一旦倒下,疼痛顿失。

竺瑞青惊骇交集,不明所以,暗中再一提真气,筋骨仍疼痛如故,但却不防碍他行动,似乎是只要不提气运劲,一切如常!

竺瑞青只道一身武功被废,胆肝俱裂,魂魄皆飞,心痛神伤,不禁悲声狂嚎!

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笑道:“啊!他哭了!他哭了!我要他,我要他!”

接着一条人影已飘立竺瑞青身前!

竺瑞青一听,顿时刹住悲声,仰首看去,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墨绿劲装,腰缠金银双绸带,笑脸如花的凝视住他,忽听少女道:“噫!你怎么不哭了!

你哭的声音好悲惨啊!我最喜欢听!”

竺瑞青一愕,世间那有以人悲嚎之声为乐之事,不禁剑眉一蹩,道:“你是谁?”

“怪呀!你不知我是谁吗?我是笑女呀!”

说罢,“格格格”娇声笑个不停,笑声又脆又亮,加珠落玉盘!

随听她笑毕又道:“喂!你哭呀!哭呀!一哭一笑,好事成双!唔!你非但要哭得悲惨、凄凉,还要奉我如女王,言听计从,唯命是从,跟我爷爷、婆婆一样的,那才能够百年合好,白首偕老!”

竺瑞青听她那笑声如银铃,不像是什么邪恶的少女,何以会有这种不近人情的怪念头?

遂坐起抹掉脸上泪痕,答道:“我不会再哭了,纵然是刀架在颈子上,我也不会再流一滴眼泪,我也不会怕你,奉你为女王!”

笑女柳眉一轩道:“嗨!儍小子!你难道不想与我成为夫妇吗?我名为笑女,只会笑不会哭,你当然只有哭了,难道你还不乐意,而且还有这满洞的稀世奇珍为嫁粧,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竺瑞青冷笑一声道:“我竺瑞青堂堂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岂是见财起意,见色迷心的无耻卑鄙小人,你们找错啦!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说一不二,”不哭就是不哭“!”

笑女似感大出意外的,樱唇一獗,忽然转身叫道:“婆婆!爷爷!他不哭了!”

竺瑞青心道:“叫你祖婆婆祖爷爷也没用!”

他这心念未息,风声飒然中,笑婆哭公已分左右站在笑女两旁,却听笑婆含笑骂道:“你这小子,多少人想高攀这门亲事还攀不上呢!你居然毫不动心,你要是再不知好歹,老娘就给你来个覇王硬上弓!”

竺瑞青充耳不闻般,不瞅不睬,乾脆连眼睛也闭上了!

笑婆一见,又笑骂道:“好小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哭公!

你给他点玩意瞧瞧,看他哭是不哭!”

竺瑞青心知灾祸临头,但他却已抱定宗旨,视死如归,决不屈服!

忽听那哭公悲切切的道:“小淘气,不要硬充好汉了,你一身功力几同尽废,怎受得半点折磨,你莫不是在女人面前哭感到害臊吧!

不要紧,我老头子来带头哭给你看,你再跟着我老头子哭就得了!“

说毕,当真“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如丧考妣般,刹那间已哭得地愁天惨,好不悲惨凄怜。

竺瑞青不能提气运功,当真是难以抵受这感人的哭声,不禁想起了父母兄弟,一家人全部罹难的惨景!

霎时悲从中来,鼻中一酸,险险掉下滚来,随之而嚎!

正在这紧急关头,陡听那笑女“格格”笑道:“对呀,要越哭越惨才好,嗨!

你赶快哭呀!哭呀!”

竺瑞青本已为哭声所感染,几乎无法自拔,闻听笑声,哀丧的气氛刹时驱散不少,竺瑞青心中一凛,立即岔以胡思乱想,尽捡点欢喜高兴的事回忆!

这么一来,又拖过片刻光景,可是究竟难以抵受那贯耳哭声,只觉天地之间,任何悲伤痛苦之事,都集聚在他一身般。

竺瑞青方觉悲苦之情难耐,哭声忽然停了,却听洞中飞鸟扑翅之声:“客来了!

客来了!”

竺瑞青睁眼一看,笑婆手上已停了一只五六寸高的赤嘴绿羽的鹦鹉,敢情那“客来了!客来了!”竟是它叫的。

即听那笑婆道:“笑鹦,客人带了什么求见礼物?”

那绿鹦鹉赤嘴呱呱的道:“十箱!十箱!厚礼!厚礼!”

笑婆皱纹满布的脸上更笑开了,道:“笑女!我们看看去!让你爷爷一人对付这傻小子!”

笑女朝竺瑞青一笑,得意至极的道:“儍蛋!你看,又不知什么人送奇宝来了!”

说着,与笑婆双双离去!

竺瑞青心道:“人生在世,要这许多财宝何用?死后又不能带到阴间里去,这真是不易理解的事!”

忽听那哭公道:“小淘气!你何苦舆我老头子为难?你随便哭哭就得了?你要知道,哭也是一种功夫,能健身长寿,你看我老头子已活了九十九岁零九十九天了,还没有死!每天就靠这哭,一日不哭难以度日!”

竺瑞青只听得真想哭,好个庸俗滑稽的论调,眼看他满面愁容,苍眉紧锁,从未见他轻舒,大概是数十年的哭啼,已使他不知欢乐为何物!

竺瑞青又不禁有些可怜他!

“噗噗噗”绿鹦鹉又飞了进来,且听叫道:“爷爷!爷爷!婆婆请!婆婆请!”

它大概是学笑女的称呼,叫得十分滑稽可爱。

竺瑞青抬眼望去,见绿色鹦鹉双爪上抓着一只篮子,飞落在他身前,轻轻的放下篮子,叫道:“给你吃!给你吃!”

叫毕一旋身飞上丈许高悬空吊着的一个金圈上。

竺瑞青看那篮中,满满一篮鲜叶,怕不有三四十斤重,可是这绿鹦鹉只有一尺五六寸高,竟能抓住任意飞翔,落地无声,显然非常鸟可比。

尤其声音宏亮?字字清朗,真使人越看越觉可爱。

心想:要能有这么一只善解人意的鸟儿,送给萍儿,闲时解闷,急时报警,该有多好。

不!最好有两只,还要一只送给采虹姑娘玩耍,她也定会喜煞、爱煞!

“给你吃!给你吃!”绿鹦鹉似在提醒他!

竺瑞青微微一笑,身前哭公不知何时已然离去!他此刻实已饥甚,拿出一枚山叶咬了一口。

却见绿鹦鹉一双闪亮的圆眼紧紧盯住他手中山菓,遂从篮中取了一枚抛了过去!

那绿鹦鹉一爪轻舒,已然抓中,却听叫道:“谢谢!谢谢!”

竺瑞青大乐,此叶本非他所有,而绿鹦鹉分明馋嘴,却不自取,显然调教有方,懂得规矩,这真非一般人可能比。

竺瑞青连吃数枚,已稍解饥渴,见绿鹦鹉亦已啄食毕,随手又抛了一枚过去,又讨来两声“谢谢”,竺瑞青遂问道:“鸟儿!鸟儿!你叫什么名字?”

“咯咯咯!笑鹦!笑鹦!”

竺瑞青大乐,心中一动,忙问道:“笑鹦!这里有几个人?”

绿鹦鹉咯咯道:“三个!三个!”

竺瑞青一喜,心道:“这乌儿倒懂得不少,或许能从它口中采得一点消息。”

随又问道:“笑鹦!这是什么地方?”

“雁荡山!雁荡山!”竺瑞青心道:“原来还在雁荡山,难道这两个老家伙竟是无门岛主龙升天一夥的吗?”

忙又问道:“笑鹦,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婆婆!婆婆!”

竺瑞青十分奇怪又问道:“我是说你主人的名字?”

“婆婆!婆婆!”

竺瑞青心中暗笑自己太天真了,这鸟儿不过是一只扁毛畜生,纵能说话,又能懂得多少,遂道:“那位姑娘是谁?”

“笑女!笑女!”“她没有名字?”“笑女!笑女!”

竺瑞青一笑又问道:“这个洞出去有困难吗?”

他这话声甫毕,沉重的步声传入耳中,竺瑞青掉首望去,却见哭公与笑婆,每人手捧五只大箱,从洞外走入,笑女随在身后,笑脸盈盈的走到竺瑞青身旁,将竺瑞青牵住就往洞外走!

竺瑞青十分惊讶的间道:“那里去!”

笑女回眸一笑,道:“你不是不愿哭吗?所以就将你卖了!”

“卖了!”竺瑞青大感骇然,竟没想到被人当货物出卖,却听笑女“咯咯”笑道:“不错,卖了!卖了十箱珠宝,不过,假如你现在还肯答应我的条件,跪下来求我,还来得及!”

竺瑞青心道:“卖就卖吧!我堂堂男子汉岂肯低头跪妇人,纵令无需跪求你,我也不能答应这些条件。”

遂默不作声的,任由笑女牵引他出洞!

经过一条左弯右转的暗道,来到一间石室中,只见室中坐着两位黑衣老者,年纪均已在六旬开外,眼中神光炯炯,太阳穴高高坟起,一看就知,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可是,竺瑞青双眼只一触及二人的一身黑衣,已揣测到来的是无门岛岛主龙升天手下的人,心中暗叫“苦也”,这一去当真是凶多吉少。

却听笑女道:“你们看好货色,对不对!”

两位老者忙应道:“对!对!不过………”

笑女见二人神色紧张,分明是对竺瑞青略有忌惮,遂道:“放心!现在叫他拿四两重!他也拿不动,更别想逃走打人!”

竺瑞青脑中一动,立即冷笑道:“你将我看得一文不值,你可敢将我穴道解了,与我较量较量?”

笑女扬眉一笑,道:“怕你吗?”说着一双玉手齐挥,就在他“命门”“灵台”

“玄机”“幽门”,四穴各拍一掌,竺瑞青顿觉真气爽流,功力骤复,心中大喜,忙暗中运气调元。

却听那两位老者急叫道:“姑娘不可任性,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笑女“咯咯”的银铃般笑道:“你们放心!他要跑也跑不了!”

竺瑞青刚刚调顺真气,耳听笑声震耳:“笑女!你好卤莽………”

叫声未毕,蓦觉一股阴风从后袭至,竺瑞青一旋身,平飘半丈,只是身形未稳,又觉脚下厉风疾旋,竟使他难以稳身。

心中一惊,腰已被一指厉风袭中,当场又昏了过去!

“青哥!青哥!你醒醒,你醒醒呀!”

朦胧中,竺瑞青耳听一声凄凉亲切的呼唤,接下去即是嘤嘤的啜泣声。

听那声音竟彷佛是日夜悬念中马萍儿的声音,悠悠然的,竺瑞青缓缓睁开眼来,发觉躺在一张石榻上,榻旁坐着一位姑娘,青巾包头,双手掩面,正在悲声抽泣!

从衣着与身材上,除了包头的青巾外,竺瑞青已认出果然是悬念中的萍儿,但他仍然不敢相信。

猛然抬手,扳开了姑娘掩面的手,定睛一看,不是萍儿还有谁?他疑是在作梦,一咬舌尖,疼痛不已,心知非梦,事情怎么演变至此?

马萍儿一见竺瑞青苏醒,立即扑倒在他胸前,更加伤心痛哭,且哭且叫道:“青哥!原谅我,是我害了你,青哥!是我连累了你,害你………”

竺瑞青将她的脸扶正,只见她泪水纵横,依然掩盖不住她容颜的憔悴,心中一痛,热泪盈眶,一把将萍儿拥在胸前道:“萍儿!你受苦了,不要伤心,青哥永远不再离开你啦!”

蓦地,竺瑞青的手无意中触到萍儿青巾包住的头上,心中大吃一惊,手起处,已将萍儿包头青巾取下。

却见萍儿满头青丝,已然不见,只余下寸来长的短发,急急问道:“萍儿!是谁如此狠心,把你弄成这样子?”

马萍儿见竺瑞青揭下她的头巾,已知道竺瑞青发现了什么,她此刻的心情,似乎反倒平静了。

只见她抹去泪痕,木然的道:“是我自己,我自己剪去的三千烦恼丝?”

竺瑞青一愕,也坐了起来,扳住萍儿的肩膀,道:“萍儿!你………”

萍儿刚刚止住的热泪,又滚落粉腮,幽幽的道:“萍儿命中注定孤苦,妄想追求幸福,岂非自寻烦恼,是以想青灯黄卷,了此一生,那知,磨难未了,纵然想投身佛门,亦难如愿,能不令人痛断肝肠!”

竺瑞青还只道他与采虹姑娘的一段孽缘,已为萍儿知悉,故生此念,心中又愧又恨,一时竟惶惶然不知所措。

萍儿玉手抬起,温柔的替竺瑞青抹去脸上泪痕,道:“青哥,你不要伤心,这不能怪你,你没有错!”

竺瑞青心中一凛,更认定所想无误,毅然道:“萍儿!你放心,我虽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我可以对天发誓,一定聚你为妻,待我手刃亲仇,将黑道妖魔歼尽后,我就和你寻一隐密之地隐居起来,不再分离,希望你能信任我!”

萍儿摇摇头道:“青哥!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敢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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