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之五 挽歌by: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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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之五 挽歌by:卫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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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听着浓重的呢喃声,对于自己衣服被扯开亦束手无策,挽歌反抗再反抗仍徒劳无功,只能任由云宕秋把自己压倒在床塌上,困住自己。 

「挽歌,我对你不是一时的迷惑,是认真的——打从三年前你反击我开始,你在我心底就有了不同的地位,这绝不是说那时谁反抗我就会得到我同样的专注,而是……你那副永不屈服的眼神的确击败了我,你让我深深体会到我不是万能,但要得到你——却不无可能。挽歌,允了我吧,永远、永远都别离开我,好不好?」 

徐管事与宕秋的话在挽歌脑子里拔河,或许徐管事的感觉是对的,因为他对宕秋其实也、其实真的很困惑……唇瓣忽暖,挽歌见云宕秋亲吻了自己,一时分心愣住。 

察觉身底下没有继续抵抗,云宕秋内心无比雀跃。 

「砰!」徐管事双手推开门,门反弹在壁上发出剧烈声响。 

「挽歌少爷,用膳了。」徐管事恭敬有礼道。 

当下的尴尬教挽歌趁机离开,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对宕秋有感情,这—— 

「徐、管、事!」云宕秋愤恨地一个字一个字喊着,敢阻挠他的人,他不会原谅。 

「宕秋少爷,您是在自毁前程。」徐管事提醒他。 

「你甘愿留在云府,不代表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你真的愈来愈不像我过去所认识的朋友了。」说尽,云宕秋正要追出去时却遭好几名仆人拦下。「你们要做什么?」 

「六夫人说许久未见到宕秋少爷。希望少爷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徐管事的声音听来格外森冷。 

望着来者不善的家伙,云宕秋眼眸直瞪着犹如置身事外的徐管事。 

当冷风拂过脸庞,才知已快大寒。 

大寒日,白雪纷飞,雪泥鸿爪,跟着长长足迹也印上雪地。 

云宕秋离开软禁之处,在挽歌房里寻不到人,正想离开云府找寻时,心头忽然抽紧,教他呼吸窒碍。 

他直觉想到:是挽歌怎么了么? 

披上红袍,云宕秋直觉奔往十方里,然后,正如适才的感受到的异状,千梅树下,墨青色的身影倒在铺有红艳血迹的雪地中。 

一步一步走近,云宕秋抱起他,探着挽歌的鼻息,绝望顿时填满他的心。 

刀柄入心,回天乏术,就连不懂歧黄的云宕秋也知自己迟了。 

是啊,迟了,真的……迟了。怀里不再有温暖,曾经让他呵护在心底的挽歌,再也无法开口,而云宕秋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是苦?是痛?还是悲?为何此时他没有半点感觉? 

冰雪落在肩头,刺骨的冷意冻得云宕秋手指难以动弹,不断低喃。「挽歌……」 

每喊一次,他的心愈平静一些。 

云宕秋靠坐在千梅树下,静静凝视暮色降临的大地,手指发冻,他依然紧紧抱着挽歌,时间一分一分流逝,他早没了任何感觉,就连手上抱着的重量彷佛也消失一般。 

「挽歌,我晓得你对我一直有不满,不满我硬要把你带进云府、不满我总是对你霸道,可是对我喜欢的,我只懂得用这种方式……我承诺过,要与你永远不分离,即使你失约,我也会遵守到底。」迅速拔出挽歌背后的短刀,云宕秋没有丝毫犹豫,刀锋随即没入自己的胸口。 

虽然云宕秋从不以为自己是会如此会轻生的人,可他不会后悔,因为这是他选择的路。失去意识前,他只恨自己害死了挽歌。 

雪片夹杂梅瓣,缤纷却凄凉,掩盖了大地与昔日的美好。 

另一个脚步匆匆靠近,徐管事不舍地望着挽歌,迅速将之掩埋在千梅树下。接着,朝不远处的火光大声喝着。 

「少爷,找着少爷了,你们快啊——」 

风雪不停,雪地上的红影却显孤寂。 

 

 

卷 五——河畔、映情,问朝暮、无音。 

 

 

回忆如潮,打在岸上,会有痕,但终有遗忘之时,被搂住的挽歌,正是这种心情。 

但,现实已如此,又如何呢? 

挽歌打昏云宕秋,将他带回别院。翌日,云宕秋仍是追着他。 

「少爷,您真的认错人了。」挽歌努力要他正视彼此的差异。「我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挽歌,我们的年龄足足相差一轮,请看清楚点。」 

冷漠的声音点破云宕秋的梦。「你真不是……挽歌?」他的眸闪着不信。 

「是的,我是小晚,是张管事新聘的仆人,不是什么……挽歌,少爷真的认错人了。」 

「不是的,你是挽歌、你是挽歌,我不会认错。」云宕秋一脸笃定,抓住他的手道。 

「但事实是——您真的认错了,少爷,请放开小晚,小晚另有事情要做。」对于云宕秋凡事都坚定的态度,没想到十二年后依然,他只得作罢。 

云宕秋依言放开挽歌,然后由怀里掏出一把留下年久痕迹的刻刀交还给他。「我害了你,所以你恨我是应该,只是别再离开我。挽歌——让我跟你一块走,好不好?」 

阔别十二年再见自己的刻刀,挽歌真的没料到云宕秋会保存至今。 

「这是你留给我的,是不是表示你心里有我?」云宕秋握住挽歌的手,笑问。 

死了十二年,挽歌以为自己再世不会对人间有情感,但眼下,他竟阻止不了自己封闭已久的情绪所带来的感动。 

那日,他听了徐管事的话决定离开云府,因为他心知这是唯一能教宕秋断念的途径,但心头的不舍才让他留下这把刻刀。 

「我记得你曾说这把刻刀就代表你自己。挽歌,告诉我,我有没有误会你的意思?」感受到始终不愿正视自己的挽歌双肩似乎发颤,云宕秋又问。 

挽歌抬起头来,正欲开口时,听见脚步声的他立刻与云宕秋保持距离。 

「秋儿,我听张管事说你能开口了,是真的么?」云宕秋的生母六夫人,风韵犹存,款步走向两人。 

挽歌背对来人,直到六夫人走近,才得以看清他的长相,这一四眸交投,吓得六夫人往徐管事身上倒去。走在六夫人身边的徐管事瞧见挽歌的长相后,也微微一怔。 

「他、他是谁?」六夫人脸色明显惊慌。 

「禀六夫人,小的是张管事新聘的仆人,名叫小晚。」挽歌拱手恭敬回礼。「小的先去做事了。」 

挽歌离开,六夫人才勉强平复心底的惊诧。怎么会?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 

目送挽歌的背影,云宕秋依然认定他是挽歌,只因他收下了那把刻刀。 

「秋儿,你要上哪儿?是没见到娘么?」在儿子面前,六夫人力求镇定与尊贵的姿态。 

云宕秋目光冷冷瞥过六夫人,内心却无半丝敬重。他的娘亲为了得到云府老爷的关爱,不知用尽多少手段,对她,他一点认同也没。 

未曾开口,云宕秋冷冷转身离开,气得六夫人摔了手中的团扇。 

「这就是我的好儿子,怎能同心呢?」 

徐管事还为了适才的那个「小晚」,无法回神。怎么会那么相像?若是再长个十二岁,他就敢肯定绝对是挽歌。 

「徐管事?」 

「是,六夫人。」 

「给我去查查那个叫小晚的底细,我可不要重蹈覆辙。太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先回去了。」下了命令,六夫人气冲冲地独自离开别院回云府。 

「小晚?挽歌?你们可是同一人?」徐管事才在原地,内心有抹怅然。 

对少爷、对挽歌,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十二年他没有一日不这么自问。 

=.=.= 

云宕秋又追上挽歌了。 

「挽歌,上次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喜欢着我?」 

「少爷,小晚只是个下人。」每当云宕秋如是问,他的答案也仅有这一个。 

「你的个性仍是如此倔强。」恢复声音后,云宕秋整个人气色变得好多了,那气势彷佛就回到过去,只是多添了份稳重。「我几乎没什么印象,对周遭的认识也模糊不清,没想到一恢复,已经过了十二个年头,岁月果真如梭。挽歌,为何不肯认我,是因为恨我么?」 

被握住的手发烫着,挽歌忍不住抽了回来。「请少爷自重。」 

云宕秋回想过往,淡淡扬笑。「昔日你也是要我自重,我的爱对你来说真是负担么?以前碍于身分的关系,我明白你不能,但如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可有一点点的爱?「少爷,您希望『挽歌』回答什么呢?小晚会尽力。」挽歌冷漠以对。 

云宕秋眼眸闪过失望的黯淡。「我希望『挽歌』对我说……我爱你,宕秋。」 

挽歌没有丝毫犹豫便说:「我爱你,宕秋。」 

被紧紧抱住的挽歌,云宕秋的泪水躺在他的衣服上,教他心底抽紧。 

他不是没有感觉了么?为何一遇上云宕秋的眼泪,心底却又浮起一股陌生的感情,不是友情,而是一种更无奈的痛楚。 

站在远处观望的张管事,紧张万分地不知如何是好,打从宕秋少爷离开净水楼后,整日都要挽歌陪在身旁,这、这成何体统哪!传出去了可会影响了云府的声誉。 

「张管事。」 

「徐管事,你来得正好,帮我想想该怎么处理吧。」 

徐管事走到张管事身前,远眺那对紧紧相拥的人影,颇有感触地问:「张管事是认为这不合礼教是么?」他以前就是这么认为,以为宕秋少爷对挽歌好是基于友情,随着时间,他才慢慢了解,原来宕秋少爷那份感情是喜欢,等他发觉想阻止时已来不及,不得以,才会采取强烈的手段,但结果呢? 

张管事抹抹额头上的汗,觉得徐管事的问题很奇怪。「这是当然的吧?云府怎容得下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以前也是这种想法,可后来……」直至今日他才明白是做错了,他一心为云府着想,结果不如预期,挽歌死了、宕秋少爷变成这副模样,他——真的错了。 

「后来怎么了?」 

徐管事摇摇头。「一切都过去了,少爷的事我会处理,你不必多问也毋须回报云府,懂么?」 

「是。」既然有徐管事要帮他分担,何尝不好。「那我先去做事了。」 

「亲手葬了你,又将你挖出火化,洒在千梅树下……你真的是挽歌么?」他对挽歌一直有着很深的歉意。 

慢慢收回目光,徐管事也离开。 

=.=.= 

「挽歌少爷,你可记得我?」 

身后的声音教挽歌留步回头,眼眸带笑。「徐管事。」 

那间,徐管事的神情凝重地犹如在隐忍着什么一般地走向挽歌。「我一直、一直都盼望能再听你喊一次……」真的是挽歌、真的是啊…… 

「徐管事,除了宕秋外,当时,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挽歌坦白道。 

没料想会听见这番话,徐管事落泪了,挽歌轻轻拭去他的泪。 

「好不容易相见,因而落泪?」 

「对你,我有太多、太多的亏欠,若非我建议你远走,你也不会……」即使到现在,他依然查不出凶手。 

「徐管事,我回来不是谈往事,忘了吧!」 

「你的模样……」 

「我不是人了。」对于自己的死,他从来不曾有恨。 

听见挽歌的回答,徐管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过几天,我便要离开,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宕秋。」 

「我会的。」徐管事拱手弯身。 

「谢谢你——挽歌。」☆油炸☆冰激凌☆整理☆ 

挽歌但笑不语。 

=.=.= 

为何他能在徐管事面前坦承自己的身分,对宕秋却不行? 

手里握老刻刀,挽歌伫立在花园里静静冥想。刚清醒的云宕秋,身体还不太好,每日午后总要睡上一个时辰,他才能偷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一如过往,除非云宕秋不在云府,要不都在他身边打转。 

「你在想什么?」云宕秋由挽歌身后抱住他。 

挽歌已经懒得纠正他的行为了。「这把刻刀……不是我的,少爷,还给你。」 

云宕秋的下颚抵在他肩上。 

「送你,就收下。」就算挽歌不承认也无所谓,他认定就算数。 

还是一样霸道。「少爷,我该去做事,请放开。」 

「你要做的事不就是陪我而已么?」云宕秋将他扳过来面对面,细细盯着他的面容。「好奇怪,十二年了,你却没有改变,在我印象中,就是这副模样。」 

「少爷,您还不肯接受现实么?」 

云宕秋笑着把玩他的发,神情是无尽温柔。「现实是——你就在我身边,这才是我想要的现实。即便你不爱我……我也想留在你身边,你该明白,我的付出是要求回报。」 

终于,挽歌清楚原来他不想在云宕秋面前承认自己的身分,是因为一旦坦承,就连带必须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然后就会明白云宕秋会变得如此,都是他一手造成,若能早发觉自己的心意,或许、或许…… 

「现实……挽歌已经死了。」其实错的最多的人,或许正是他自己。 

「对不起……是我害死你,挽歌……」 

云宕秋的神情教他心痛。 

「宕秋,你忘了么?你到的时候,我已经气绝多时了,那根本不关作的事,怎会是你害死我?」当日得到冥帝的允准,让他重返人间,为的就是见云宕秋最后一面。 

在千梅树下,他亲眼看着云宕秋白尽,却阻止不了他。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他眼帘里,焚烧了他最后的理智。 

云宕秋没有抬头,将挽歌的腰揽得更紧。 

「我以为那样是对你好,以为我离开,你就会担起责任,过正常的人生。宕秋……在我死后,我以为我的感情迟早也会尘封,可我一直没忘了你,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情,我只叹无法偿还。那晚,我注定要死的,不是你的错,别再自责了。」他不知道自己对宕秋到底存着什么样的感情,但他十分清楚再也没有任何一人能教他这样挂碍了。 

「挽歌……」声声唤着心爱人的名,云宕秋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远处,徐管事屹立不动,他的神情带着一丝的欣慰;张管事则是摇摇头,不吭声地安静离开了。 

=.=.= 

深夜,闻到花香,挽歌灵巧步出云宕秋的房里,一跃身,消逝在夜色里。 

「花零。」来到千梅树下,挽歌果真见到花零。 

「挽歌,今晚是我最后一日的假,我是来拿东西给你的,再不拿给你,我还真怕继续忘下去。」花零单手朝天,掌心冒出一棵透明带着浓浓香气的珠子。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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