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沙漠杀人事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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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沙漠杀人事件2-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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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锐利的眼光、飘荡的气魄。不管任何逆境,只要有值得保护的对象,就会挺身面对的坚毅精神。
  傲慢、强悍、不机灵却又体贴,可以为了某个人而变得坚强,勇敢而寂寞的暴君。
  〃夏彦……夏彦……〃
  瑞贵忘情地伸出手,夏彦抓个正着,轻轻地趴了下来。
  炙热的身体覆盖在毫无防备的背部。
  〃……唔!〃
  夏彦在瑞贵背部游移的嘴唇触感,让瑞贵激情地抓住床单。一直到最后都不愿松手的理性,被带着强迫性和明确性的爱抚挑弄着,瑞贵全身痉挛着。
  腰被抓住、膝盖被竖起来。期待、恐惧和兴奋,使得他的运动中枢麻痹似地动弹不得,连微微流动的空气也不断地撩拨着寒毛直竖的身体
  即使发现炙热感其实是疼痛感时,急躁的心灵和身体也已经莫可奈何了。
  脑海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
  歌词不是很清楚,只听到柔而细的女声不停地、反复地唱着。
  曲名是月之沙漠。仿佛坏了的唱片一再重复似地、缓缓回荡的悲音经过一阵子之后,变成了低沉的男音。
  明明说歌词错了,可是那个声音却顽固地唱着自己记忆中的歌词。
  瑞贵对着在脑海中回响的声音的主人直笑。
  对你来说,那是正确的歌词吗?那么,就教我那首歌吧!我会记住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这些话了,男低音中途停止了。
  你这个强悍而顽固的家伙。不要太意气用事了,因为我会站在你这边。我会不断地在你耳边告诉你,我需要你。我可能忘记任何人,但是绝对会记住你。
  是的,等下次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时,让我们肩靠着肩,大声地唱这首歌吧!就像唱啦啦队歌一样为大家加油打气。
  然后让我们不断累积快乐的回忆,让这些回忆像绷带一样盖住伤口吧!
  笨蛋!歌声中断了,好像听到夹杂着笑声的惊愕声音。
  才不是笨蛋呢!瑞贵虽然这样顶回去,可是自己也觉得好笑,很愉快地跟着笑了。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虽然觉得精疲力尽,可是这一次的休假真是够刺激的了。
  夏彦没有回答,但是一双温暖的手臂却将瑞贵抱得紧紧的,瑞贵很舒服地醒了过来


9
    因为血压太低,每天早上都无法很快清醒过来的瑞贵,仍然像往常一样很辛苦地企图睁开那沉重的眼皮,也像往常一样闭着眼睛用力地伸着懒腰。
  〃好痛……〃
  一股钝痛感窜过全身,使得瑞贵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瑞贵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粗硬的东西,因为距离太近,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此一点时间感都没有。
  瑞贵想看看外面的天色,缓缓地转过头来。于是他看到旁边有一组叠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人睡过的棉被。
  瑞贵的思绪停止了,他将难得一下子就完全清醒过来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茫然地凝视着还没有使用的,原先可能是他应该使用的棉被。
  这时,背部有一股轻轻地压迫感产生,刚刚那个粗硬的形体紧紧地抱了过来。在弄清楚自己鼻尖碰到的东西是结实的锁骨时,瑞贵用他混乱至极的头脑自问自答。
  咦?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出眼前的非常识状况,瑞贵死命地向四周求助。
  他环视四周,企图求援,但是最先映入眼帘的仍然是那一组没有使用过后棉被,接着看到的就是两个人脱下来、散乱一地的衣服,可怜的瑞贵一颗心跳得比什么都快。
  瑞贵害怕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会传达给紧贴在一起的物体(现在要瑞贵去想象那个物体的正确名称,是一件很残酷的事),赶紧压住自己的胸口。结果他的手又碰触到一个赤裸的身体,当场吓了一大跳。
  因为被对方紧紧抱住,瑞贵只好缓缓地举起无法自由活动的手翻起盖被,以免被子被拉走,这时他受到一股几乎要让脑袋迸裂开来的冲击。
  赤……赤裸裸的……
  他仿佛再度经历了一次脑袋爆炸,眼睛圆睁,感觉全身喷出了又冷又热的汗水。
  他全身僵硬,战战兢兢地窥探着和自己紧紧相依的温热触感,如假包换是人的肌肤,瑞贵顿时产生了耳鸣。
  他只要稍微抬起头来就可以识别出对方的身份,可是他怕得连这个动作都不敢做。
  因为他们昨晚已经真切地彼此了解过了,根本没有必要刻意去看清对方的长相……
  而且……而且是我主动引诱的。不是吗?瑞贵面红耳赤地想着。
  自己不是手忙脚乱地脱下衬衫,甚至松开了他的钮扣,还抓住他的头往后拉的吗?
  瑞贵用手捂住脸,从指缝间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那个似乎睡得很舒服的人。难得有机会从下往上看别人的睡脸,瑞贵觉得好羞耻。
  自己好像说了可怕的话、摆出可怕和姿态、做了可怕的事了!
  血气倏地往下降,下一瞬间,瑞贵经历了一次躺在床上还感到晕眩的稀有经验。
  中途好像听到一种前所未闻、像气息又像声音的悲鸣声,难道……难道那是我的那个……那个声音?
  这太过惊人的事态使得瑞贵的脑袋仿佛要爆开来一样,他茫然地凝视着那个静静地抱住自己、充满肌肉的手臂,和看似相当有肺活量的厚实胸膛。
  他什么事都无法思考了,只觉得脑海中有好几把色彩鲜丽的伞不停地旋转着。
  这件事已经不能逃避了。
  产生纯白光晕的视野仿佛要拯救瑞贵似地,浮现一个又一个藉口,瑞贵身体整个僵硬了起来,开始做无谓的努力,想要尽量减少两人接触的部分。
  当瑞贵全身紧绷,僵硬得动弹不得的时候,昨晚那些他不愿去想起的动作、声音和姿态却相继浮现。瑞贵咬紧牙关才能勉强压抑住一跃而起的冲动。
  男女之间如果全身赤裸,共裹着一条棉被醒来,这代表什么意思自是不言而喻。而这种答案可以代入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吗?
  姑且不说事前是否已取得共识,就算现在宣称组合错误,所以不能同理代入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为了避免去想眼前这个紧紧抱住自己睡着的物体的固有名称和性别,瑞贵开始在脑海中拼命地数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唯一没有卸下来的手表在设好闹铃的闪点半,发出机械性的哔哔电子声。
  瑞贵吓了一大跳,心脏差点跳了出来,他拼命地用手捂住即将惊叫出声的嘴巴。
  拼命地压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的瑞贵,和好像才刚刚醒过来的夏彦,两人的视线刚好在近得非常离谱的距离内相遇。
  那对不知是一动也不动,或者什么都不想的眼睛,很冷静地看着瑞贵,看着自己抱着瑞贵的手,再看看棉被底下紧密贴合的肉体,最后又回到瑞贵的脸上。
  无法动弹的瑞贵和不动的夏彦,就这么近在咫尺地互相凝视着。
  然后,那尖锐却不很大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似地,充满男子气概的脸泛起了似红又青的复杂色彩
  〃哇!〃
  夏彦发出惨叫声,一跃而起,一口气跳到房间的角落。
  搞什么?是视觉神经和思考回路没有连接上吗?
  被现状吓着,之后又以飞快的动作跑到房间角落去的夏彦,结实的腹肌让瑞贵大为叹服,他缓缓起身。
  〃为,为什么我们没穿衣服……!啊……!〃
  大概是昨晚的记忆复苏了吧?夏彦指着支起上半身的瑞贵身上散布着的红色瘀痕,发也连看到怪物也不可能发出的尖叫声,然后跌坐在地上。
  看到夏彦狼狈的模样,瑞贵在还来不及该为共度一夜的对象有这种惊人的反应,感到愤怒或悲哀等自然感情涌上来之前,心中却先想着:要是我有这么惊讶的反应就好了。
  〃穿上衣服,要不就盖上毛毯。你那个样子坐在那边叫我怎么办? 
  瑞贵一边说着一边把毛毯递给夏彦。自己则拿床单披在肩膀上。
  〃为、为什么?你、你为什么不觉得惊讶?〃
  夏彦将接过来的毛毯围在腰间,不敢看瑞贵,急切地问道。
  看来他是不敢正眼看瑞贵了。
  〃我已经惊讶过了。〃
  瑞贵一边叹气,一边缓缓地从棉被中爬出来。
  惊讶是应该的,可是他们也不能老是这样。
  本馆方面也该开始早晨的准备工作了,而分馆虽然和本馆不同栋,但也有几个警官驻守着。
  最重要的是,昨晚住在医院里的小林和川端,或许随时都可能回来。
  如果被任何人撞见这副景象,那就完了。瑞贵想要先穿上衣服,很慎重地伸直身体,抓住背包一把拉过来。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但是身体却像铅一般重。
  〃你……帮一下忙,我……我的腰没力气动了。〃
  从背对着他的夏彦那边传来声音,他似乎还没能掌握现状。
  瑞贵很想告诉夏彦,腰没力气的是他,可是又怕说出来太露骨;最后还是背对着夏彦,开始换衣服。
  全身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但并不会对行动造成障碍,这么一来小林他们应该就不会发现异状了吧?瑞贵真不知道该为自己的柔软度感到自豪?或者该感谢夏彦的技巧?
  话说回来,让共度一晚的对象受到惊吓发出尖叫声,或是让他抱住你,在你额头上亲一下说:〃早安,好棒的一晚〃;这两种情况到底哪一种的冲击大一点呢?
  瑞贵发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赶紧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必须面对的事,但是他又给自己理由,原谅自己现在去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瑞贵一边想着一边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给扣起来。
  他叹了一口大气,然后又深呼吸了几次,最后下定决心回过头来。
  他的视线和盘坐在墙角的夏彦相遇。
  锐利的眼底已经看不到先前的悸动。他穿上牛仔裤,但是衬衫的纽扣还没有扣起来,大概是暂时停止动作,一直在沉思吧?
  很不可思议的是,当夏彦恢复正常之后,反而是瑞贵开始感到不平静了。
  夏彦带着沉稳得可以的表情看着瑞贵,然后很自然地将浏海往上一拢,手上松开一半的绷带在半空中飘着,他叹了一口大气。
  〃我们真是太容易被气氛误导了。〃
  夏彦断然的语气,让原本摆好架势准备听夏彦发表高论的瑞贵顿时全身无力。
  〃问……问题在这里吗?〃
  夏彦很认真地点点头,瑞贵不禁觉得自己太凄惨了。
  凄惨之余又觉得自己为此事烦恼、悸动实在有够愚蠢。
  〃如果不这样想,那又该怎么说明才好?〃
  说的也是。瑞贵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可是,与其说是气氛,不如说是当时的情势使然来得更正确。最重要的是,气氛这种东西下是应该更模糊、更有轻飘飘的感觉吗?
  瑞贵拼命地企图将他的〃气氛〃这个字眼朦胧而柔和的印象,套用在昨晚的情事上。
  他很难说明昨晚自己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比身体更快兴奋起来,而身体在心情的牵引下也随之高涨。与其说是被夏彦的技巧所迷惑,不如说是对箕轮夏彦这个人感到兴奋。
  当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瑞贵就晓得了。虽然有众多流言围绕在夏彦身边,而从他的言行举止看来,他似乎也有那方面的经验;然而,和同性做这种事,瑞贵大概是他第一个。
  他对爱抚确实有一手,感觉上异性经验相当丰富,然而他似乎无法判断瑞贵的反应是快感或是别的感觉。
  当瑞贵因为受不了爱抚而发出沙哑的叫声时,他就会立刻停止动作,带着询问的眼神俯视瑞贵。
  夏彦如此体贴的爱抚让人感到焦躁,让人觉得挑明了要求爱抚实在是一件很可耻的事;但是,这样的方式反而形成了一种刺激,让人有一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瑞贵的脑海一角始终有一种是自己主动引诱对方的致命想法,或者该说是一种自觉,他不得不积极些。
  可是,瑞贵也以他个人的洁癖来思考事情。那是一般人都会使用的理由和藉口。
  以近似祈祷的心情,希望能在不拘任何形式的情况下触摸夏彦、近距离感觉他的人是我。
  就算是互殴、聊天聊到厌烦、一边开玩笑一边互拍肩膀,或者一起从事某种运动直至精疲力尽……都好,有趣的方法多的是,而瑞贵却是在很久之后才发现这件事。
  总之,在自己也没办法明确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他觉得,如果把责任归咎给不可思议的气氛的话,罪恶感可能会轻一点。
  〃就是这样吧?〃
  夏彦好像就此下了结论似地,充满自信地要求瑞贵的认同。
  〃唔……〃
  瑞贵无法这么轻易地认同,满脸犹豫地嘟哝着。
  瑞贵为那原本无法超越的防线,在顷刻之间就落在遥远的后方一事感到愕然,夏彦则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其实夏彦也很惊讶。
  夏彦和虽然常常发呆,但与有自觉的瑞贵不一样,他在突然之间为气氛所动,最后还很积极地做了平常不可能做的事,因此在心理上他受到伤害或许比瑞贵更大。
  醒来时,他因为瑞贵枕在自己肩上的脸如此贴近而感到奇怪,接着在发现自己的手臂住瑞贵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拥在怀里,奇怪的感觉变成了惊愕。
  同时,昨夜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爆发开来,在他怀里和身体使得他从脚底发凉,最后上演了一段惨叫着一跃而起的丑态戏码。
  夏彦看着背对着他,以迟钝的动作穿着衣服的瑞贵背影,很认真地思索着。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将七濑……?
  夏彦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一边自问自答。脑海中却一片混乱,最后他决定放弃思考了。
  另一方面,瑞贵抬起头来,用严肃的表情看着盘腿坐着的夏彦。
  一直拼命在思考事情的瑞贵脸颊潮红,几近支吾,似乎很难启齿。
  〃夏彦……那个!觉得很有舒服吗?〃
  〃什么?〃
  夏彦惊讶地看着瑞贵。瑞贵不敢说出〃我让你很不舒服吗?〃这样的话来。
  〃你不排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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