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蝶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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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蝶杀人事件-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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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的海南游,才两天半就让你折腾回来,车票钱也是额外贴的。我现在应该在南海的沙滩边篝火晚会,而不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人绑在树底下。
    要不是脑子老想着你那张要死不活生气的脸,我能那么容易就被蒙蔽束手就擒了吗?
    我问问人家怎么了,我是一青年作家,在这样的事件下,搜集素材,了解了解老百姓的心理有什么错了?不靠这个,你哪来的钱去海南岛?!”男子气冲冲的回击。
    李明不耐烦的打断两人,“这不是居委会,两口子吵架回家吵去。说点有用的,——你先说,”李明指指男青年,“怎么遇上洪胜的?”
    “怎么遇上的?我也莫名其妙,我们刚下火车。家在北县,就是*山那边。我想正常的计价打车挺贵的,所以就找可以谈价格的出租车,火车站旁到处都是。洪胜那辆车顶上,立了个牌子‘*山方向’,我们就上他车了,谁知道就上贼车了。
    听车里的广播我才知道有人逃狱了,我也没见洪胜,再说他还戴顶帽子看也看不清,即使见过,谁会想到那就是洪胜,你们广播里不是说逃犯是一对男女吗?
    中途,我还问他,我说师傅咱们是不是走错道了,他说前面修路,要绕道走,我觉得这也很正常,没什么好怀疑的,我家门口那条小路,哪年不都是要修了十次八次的。然后莫名其妙就上来个女的,用枪指着我们!“
    “洪胜都怎么着你们了?”
    “怎么着我们了,把我们绑起来了呗!”
    “我都看得到,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男子仰着脑袋想,“除此之外?好像说了句让我们老实点,好好待着?其他就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你确定!”
    青年男子又想了想,“确定!虽说我当时有点紧张,但他要是在我们身上干了点什么,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李明没说话,这事他就搞不懂了。难道洪胜冒那么大风险,到火车站接了两人,就为把他们绑在*山?
    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按照青年男女最后的描述,洪胜二人沿着羊肠小道走下去了。
    小道通往一个四处环山的凹地,四周荆棘密布,除了这条小道进入,再无可出来的第二条通道。中间一座巨大的水库,水库的两岸是悬崖峭壁,除了浮水而过,别无他法到达水库的另一边。
    水库那边倒是和363国道很近,但中间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按照李明的说法:“我不相信洪胜能比美国大片还惊险,难道飞过去不成?!”
    “给我调来所有能够调来的人,公安、武警、民兵、水警、交警,只要他穿着制服,就给我来这搜山,动静弄得越大越好!”
    地毯式的搜索在这块地界开始进行。
    人们举着照明灯、手电、火把,把整片山峦照亮。远远望去,像是行军打仗的一支部队,又像一条熊熊火焰,分毫不漏的沿着山脉滚进。
    包围圈越来越小。
    紧急调来的军用皮艇上,水警们也在水库中紧张排查。
    李明坐船来到水库对面。
    仍是一片荆棘密布,杂草丛生。
    李明领着一干人,在荒草中披荆斩棘,熟门熟路。
    紧跟的人都摸不清队长的意图。
    李明也不做声,只是一昧的前进,
    转过一棵参天大树后,大伙停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这!”李明自言自语道,眼前是山的峭壁,布满了杂草,“谁有工具?”李明问,
    有人递上了一把铁铲。
    李明用铁铲扒开附在岩石上的干草,斩断干枯的树枝,一扇带着铁栅栏的小门赫然眼前,栅栏被拆了下来,人为痕迹明显,
    看到自己的收获,李明笑了,
    如果认为洪胜是运气不好,进入这个像“口袋”样的凹地自投罗网,那就太小看洪胜了;
    如果认为李明就此上当,中了洪胜的调虎离山、暗度陈仓之计,那就太小看李明了。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从一开始李明就看破了洪胜的伎俩。
    那对青年男女,只是洪胜留下欲盖弥彰的陷阱。试想一个能用“摩斯码”来编纂密码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活口告诉警察线索,来个瓮中捉鳖?
    答案就在这小门后的山洞里。
    这是一条建于解放初期,已经被废弃已久的防空洞,直通363国道。洪胜想故伎重演,引来大部分警力忙于搜山,而自己却从这条山洞逃之夭夭。
    可惜他这次遇到的是李明,别忘了李明是当兵出身,服役期间,曾参加过一次,利用到这条防空洞的演习。
    在他将计就计安排警力搜山,让洪胜误以为自己上当中计之时,在山洞的另一头,李明早就安排好了荷枪实弹的武警,
    “这就叫作茧自缚,这回我们真的要来次瓮中捉鳖了!”李明说完,率先钻了进去,山洞里一片漆黑:“嘘——,关掉所有光源,我们依次进入!

13、地道

    363国道像一根大动脉,完成了这个城市的吐陈纳新。一旦被切断,即将面临的后果可想而知。
    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桐城现在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而蛇毒就聚集在这一片区域。与其让毒液遍及全身,不如就此做个了断。
    外省出入车辆已被告知绕道而行,但仍有部分被滞留在长约5公里的公路上。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武警部队决定,暂时停止疏散群众,只是在防空洞这一端的洞口,人为隔离出方圆500平米的阵地,
    “如遇不可测情况,势必将损失降到最小,——不对,无论如何不能再有损失,就算用身体去挡枪眼,也不能让洪胜钻出那个山洞。”刘云作为总指挥,带领一支精干小分队,在这里静侯目标的出现。
    刘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段防空洞修建的年代久远,以至于后来市政规划,都忘却了它的存在。即使记起,也不可能会想到日后,这会作为逃犯逃亡时所采用的路线。
    最要命的隐患在于,防空洞这头隐蔽的出口上,横着一根粗大的输油管道,与其并排的还有一根稍细一些,源源不断的天然气,正从此输向城市。一旦发生枪战引起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被滞留的车队,因为先前已对“逃犯事件”有所了解,所以还算配合,还没有骚动的迹象,只是少数货车司机,下车一边吸烟一边粗鲁的骂几句娘;人们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默契,客车上的旅客,大都安静,妇女被自觉的安排到角落位置,抱着她们的孩子,男人们则三五成群,悄声发表对此案独到的见解;公路两旁居住的农民,似乎嗅出了商机,纷纷拎着篮子兜售方便面和矿水;偶而有人大声喧哗,打破寂静,在武警的呵斥下,也立即沉默下去;
    一切看上起安详,但却剑拔弩张!
    战争即将打响,刘云想,成败在此一举!
    防空洞里,李明一行悄然前行。霉味扑鼻而来,一片漆黑,阴风嗖嗖,因为这条单向防空洞穿越鸿沟,所以前半段坡度45度朝下,犹如走进阴曹地府。
    几个年轻干警,后脑凉意骤升,“队长——,需不需要稍微打点亮,实在太暗了!”
    李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越往里走,越远离地面,即使睁大眼睛适应,依旧无法辨别,只能摸着墙壁前行,这对行动的速度,会有明显的抑制。
    要知道,洪胜可能打着手电在前方健步如飞。
    “每隔五分钟,开一次手电,然后加快前进的速度!”
    这是一段艰难的路程,既要保证速度,又不能惊动了洪胜;既要摸黑前进,还要时刻担忧前方的冷枪。
    对死亡的恐惧,往往比死亡更为可怖,这时候李明身先士卒,身后有年轻的干警说,李队,让我走在前面吧。
    这被李明拒绝了。
    “现在还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如果洪深被逼回山洞,那时候你们就算用牙咬,也要给我把他咬死在山洞里。”
    在手电一亮一灭中,坡度开始朝上,他们已经过了鸿沟,“别开手电了,已经在后半段了,出口离这不远,准备战斗!”
    李明的命令是没错的,现在如果再给出光源等于在向洪胜自曝行踪
    “停!”李明压着嗓子蹲下身,前方传来悉索声,目标已接近……
    洞口外,刘云的手中早已捏了一把汗,这样的布战,要冒极大的政治风险。更重要的是比政治还重要的人民群众的生命。
    石油天然气管道连着400万桐州市民,还有周围来不及疏散的群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洪胜堵在洞里。
    但这样做——
    刘云当然知道后果,
    穷凶极恶的罪犯,一旦被逼上死路,展开枪战,后退是他唯一的出路,而那里是李明和他的干警,在没有任何掩体下的堵截。
    刘云记得在此次行动前,看着李明时的情境。这个由他从普通保卫干事一手提拔起来的刑警队长,多年来骁勇作战。“逃狱事件”,短短几小时内,已在他钢铁般的脸庞刻上了深深的皱纹。这是忧虑所致。
    “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刘云克制住自己的心疼,“如今的局面,抓不住洪胜,你我以死都谢罪不了天下!——行动时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保护好我们的干警!”
    “放心吧,刘副市长,洪胜打了两枪,还有四枪,我准备好了吃他四颗子弹,就算我死了,也要给战友们做掩体,击毙洪胜!”
    时间一分一分在过,洞口外的武警紧张的看着黑魆魆的洞口,悉悉索索声传了出来,洪胜正在往洞口靠近,
    “一有机会,立即击毙!”狙击手被下达了命令。
    洞口的杂草拨动起来,
    所有人命悬一线,
    先是伸出了一只手,
    摇晃着的一只手,
    “上!”
    武警端着枪冲上前去,指着紧接着伸出来的脑袋:“不许动!否则立即打死你!”
    “什么不许动!”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脑袋抬了起来,人们看到的却是李明那张沮丧的脸!

14、公共安全专家

    市长和公共安全专家王健抵达现场,看到一片“壮观”景象。
    每隔200米,一名士兵持枪站岗;山坡上驻满了“我们的人”;包围圈在这一片山头缩小;一些野生小动物,被庞大的搜索部队惊吓的到处乱窜;山坡亮如白昼。
    如果洪胜不是从那条封闭的防空通道里插翅而飞,那么现在就必须加大搜索力度!
    “我可不相信什么特异功能!”王健说道。
    临时会议之后,市长现场宣布决定,副市长刘云、刑警队长李明作为此事件直接负责人,被停职查办,等待事件查明后,追究相应责任;
    成立“洪胜专案小组”,王健任组长,势必在48小时内捕获洪胜。
    此时离洪胜逃离法院已过去了八小时!
    现在警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洪胜自己钻入了这个“口袋——阴沟里翻船。”但在肖海清看来,据她对洪胜的了解,这种“侥幸”,机会渺茫。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可能撤出部队,起码这里有洪胜暴露的最后线索。
    肖海清站在水库旁,波光粼粼,刘云和李明的撤职,增加了她负罪感,还有那些牺牲的干警和无辜群众,这一切全因自己的那个什么——狗屁理论而起。
    肖海清看着湖水,心绪难以平静。
    和洪胜的交锋场面再次浮现脑海。
    湖边有块巨石,露出水面的部分,有高约50公分的水渍,潮水在褪去,肖海清突然想起桐州大学学报上,曾经看到本校地质学教授发表的一篇文章。
    或许,当我们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地上的时候,这奥秘却在水下?
    肖海清大胆的想到,
    当然还有一种简单的可能,就是那对青年男女在撒谎,洪胜根本没有进入这块凹地——
    “不能就常规视角看待此事件,”此时已回到家中的青年作家赵林在电脑上写到,“如果放大视野,仅就洪胜对社会所造成的伤害,实在不足一提。我刚刚与他擦肩而过,险些丢了性命。我的桌上,摆放着洪胜所有资料的打印稿,如果按照现行的语文知识来理解这些字面,即使是个中学生,也知道我们面临的变态杀手是个天才。
    这便是问题所在。
    他曾经辉煌,身边鲜花掌声,如今却走上了不归路。我所关心的不是这个’天才’;如何高超的杀人技巧,逃亡路上的扣人心弦;我所关心的却是这个天才是如何转变成杀人犯的?
    这才是我们需要去深究的问题。
    答案或许很复杂,或许异常简单,
    在我看来,天才就像大自然:如果我们不能善待它,它就会给予人类,最最沉痛的教训……
    解决洪灾的根本办法不是修高堤坝,而是禁止砍伐、植树造林,可往往我们却对这条真理置若罔闻……。”
    正当赵林激情四射、思如泉涌时,门铃响了。
    “你们不会认为我和洪胜是同伙吧?!”被带回现场的赵林,理解警方的意图后,诧异的问道,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找你来再了解了解情况!”很明显王健也想到了作家撒谎的可能性。在如何对待群众方面,他比李明要懂得措辞。
    “怀疑我?这很荒谬!”
    “我们只是按程序,例行调查!”王健继续笑容可掬的说。
    “不相信,你们可以打电话!”赵林似乎认为王健依然不信任自己。
    这是本市作协某位老领导的电话,
    五分钟后,助手来到王健身边,“基本能够确认,作协确实有个叫赵林的作家,目前还不能确认他是否和洪胜存在社会关系!”
    另一个助手也来到王健身边,“肖海清想见你,现在——,她说她可能知道洪胜在哪了!”

15、地质学家的解释

    破绽果真暴露在退潮之后。
    接到肖海清电话,连夜赶来的地质学教授,应证了她的猜想。如果赵林能暂时排除提供假线索的怀疑,那么洪胜唯一的出路,就可能出现在肖海清的猜想中了。
    “我说不清,但我理解教授在学报文章上的意思!”肖海清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地质学教授!”
    教授解释道“我市处于丘陵地带,而这片山头的地貌极为特殊,是沙岩、花岗交替并存的土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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