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蝶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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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蝶杀人事件-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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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并不是同一时间死亡,在幼虫啮噬大脑的时候,根据忍受疼痛的耐力,六人相继死亡。
    每有一个人死去,洪胜便当着活人的面,将尸体肢解。
    可以想象这样的画面,被害者当时恐惧的已经不是死亡了,而是仍然活着忍受的煎熬。
    李明说,洪胜只说了过程,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指名要见你,在他受审的法院,被判处死刑之时,他要见你,按他的说法,他会告诉你一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半小时时间。
    确如张静所说,洪胜的每一步都不符合常规。
    一路走来——肖海清的两次见面,以及即将的第三次,洪胜的行为没有任何规律和基础逻辑,像一个尚未懂事的孩童,有极大的随意性。
    但愿他今天能够履行承诺,事实上,她对洪胜能够老实的履行诺言,仍然抱着极大的怀疑态度,经过前两次的教训,肖海清知道过程绝不会一帆风顺。
    肖海清开车抵达法院的后门。前门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她并不想曝光自己在这一案件的身份。入口处有两个法警把守,肖海清出示了证件,进入法院的一楼。
    “洪深案”在一号庭进行法庭辩论。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代理律师只象征性的,以“被告人当时精神失常所导致犯罪行为”来进行辩护。在其缜密、有预谋的犯罪事实面前,这点毫无立足之地。休庭合议二十分钟后,洪胜因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宣布死刑的洪胜,依然镇定的坐在肖海清的对面。这是二楼的一个小型会议厅,临时安排成他们见面的场所。
    “一切都按你说的做了,怎么样,我们开始吧!”
    洪胜保持着沉默;并稍用力咽了口唾沫,喉结蠕动,肖海清想,洪胜毕竟也是人,在死亡面前,他开始紧张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有什么样的感想!”
    洪胜依旧一言不发。
    不久,他低声咕噜了一句,肖海清没有听清,又咕噜了一声,肖海清微探身侧耳听,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回肖海清听清,这算什么?
    这就是他要告诉自己的一切?
    肖海清快速的转动大脑,来分析这句话在此情此景下的含义,说也迟,就在肖海清晃神的那一刻,洪胜带着镣铐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肖海清感觉到了死亡,尽管只是一瞬间,但在他冰冷的手接触到自己脖子的那一刻,肖海清深刻感觉到了死亡。
    又在一瞬间,站在一旁的法警,上前掰住洪胜的胳膊,但那手就像钳子一样,钳住不放,肖海清感觉到一个垂死之人所迸发出来的力量。
    法警开始呼叫,更多的帮手涌入房间,将洪胜死死按住,李明一拳打在了他的肋部,一记闷声后,洪胜松开了手。
    心有余悸的肖海清,被李明迅速带出房间,在出门的那一刻肖海清记住了洪胜最后的表情。
    肖海清深深体会到,与犯罪分子第一线接触的危险,尽管她对很多刑事案例了如指掌,但被罪犯侵犯,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况且是像洪胜这样的变态杀手……
    肖海清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被带进另一个房间了;也忘记了是如何被带到了窗边;如何打开窗户嗅到的新鲜空气;如何被人递上了一杯热水;
    窗外的楼下,正对肖海清来时的后门,那里原先站岗的两个法警,正在赶来支援,一个带褐色帽子的背包黑衣人,顾盼四周、鬼鬼祟祟的进入法院大厅……
    肖海清脑中满是洪胜最后那个猜不透的表情:右边嘴角微翘的笑,邪恶的笑,诡异的笑——
    这代表什么?!
    什么?!
    一定有所指!
    恍惚中的肖海清,突然灵感闪现,这是胜利者对败者的嘲弄、蔑视、和不屑一顾……
    她突然记起那个鬼祟的黑衣人。
    肖海清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洪胜此举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自己,
    而是——
    看守所戒备森严,所以他选择了法院,自己成了他计划中的工具?!
    “快去!”肖海清喊道,
    “什么?”李明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话音未落,
    一声巨响。
    肖海清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一切为时已晚!

7、计谋

    借用美国电视剧《越狱》里的对白:天才这个词已经被当今的媒体毁掉了,就其本意而言,洪胜算一个。
    尽管此剧风靡全国,但当电视中的情节,真正来临到身边,民众还是措手不及。正如刑警队长李明所描述的那样:有个神经病,正端着把警枪在大街上乱跑,娘的——,枪里面是子弹,不是小孩的玻璃珠!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当洪胜看到被架出房间的肖海清,他第一次微笑着流露出真实情绪,因为他知道成功了。
    正是这个所谓的行为学家,让自己有机会在法院逗留了二十分钟。他没有想到,闹出的动静,几乎引来了法院所有的警力,而使得过程超乎想象的顺利。
    一声巨响之后,法院的走廊变成了火海。
    所有人都忙于救火和疏散伤员,房间里只剩下一个法警,机会来了。
    他摘下眼镜,在地上悄悄的碾碎,锋利的玻璃片成为了杀人工具。那个法警大部分精力放在走廊的火势上,怎会想到,洪胜已悄然来到身后,毫不费力在他颈部大动脉,来上致命的一刀。
    临死前,洪胜取下了钥匙打开手脚镣铐,还有一把配枪。
    走廊里大火的另一边,洪胜奔跑着冲过去,撞破窗户。二楼窗户下是计划中的一片柔软的草坪。
    警察发现了洪胜的出逃,但一切来得太快,加上火势的阻挡,根本无能为力。
    因为有了意外得来的武器,洪胜在落地之后,计划之外,冲街上的人群开了两枪,换来了一片混乱的局面。
    洪胜趁乱跑过马路,对面有一辆未上锁的车。
    这车停在那,就像瘟疫一般驱赶着迅速向四方作鸟兽散的人群。
    有几个不要命的记者,遁着枪声而来,对着小车举起了长焦相机。
    他们迅速给警方提供了信息。
    增援的警力从四方包围过来。
    而此时,洪胜已根据车上留下的信息,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从半开的窨井中逃之夭夭。
    当包围圈形成之后,洪胜已经在两条街之外的某个无人问津的胡同里了。
    那里仍有一辆车,车上有事先准备的替换衣裤。几分钟后,洪胜戴上墨镜、帽子,像一个公司职员,大摇大摆的开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车,融入了对此尚且一无所知的车流中。
    很明显,这是场有预谋的逃狱。警方在那段废弃干涸的窨井里,发现了帮凶留下指引道路的记号,这才使得洪胜能够走出错综复杂的下水道。
    下午六点,李明接完电话之后,脸色难看。局面一片混乱,火中牺牲了四名警察,伤了七个。中枪的两个无辜群众,一个确定死亡,另一个仍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这还不算,更致命的是,这个神经病逃亡在外,等同于癌细胞在这个城市里扩散。
    电话是省公安厅打来的。
    省领导在那头大发雷霆,“这已经不是刑事案件,已经上升到严重的政治事件。群众会怎么想我们?!怎么想警察这个职业?!以后还怎么相信我们?!你这个刑警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接到这样的电话,李明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上面下了死命令,四十八小时之内,我们必须抓到人,”李明对着警员们恼怒的说。
    在他的任期中,这样的奇耻大辱绝对是第一次,
    “但我们只有三小时,省里的公共安全专家三小时之后达到本市,我们唯一捡回脸面的机会,就是要在此之前抓到洪胜!”
    市公安局痕迹科同事,正在紧张调查,现场留下的小车,经查牌照系伪造,尚不能确定其真正来源;
    而窨井那一头,根据留下的轮胎痕迹,基本可确认是东风日产的小轿车;但全市这样的有几万辆,排查起来也需要一点时间;
    一组警员被调出排查洪胜的社会关系,因为洪胜是举报后现场捕获,先期的排查并不透彻;
    “有谁能告诉我一些被确认的信息!”李明恼火的质问汇报工作的青年刑警葛飞。
    “现在怀疑是一个戴褐色帽子,穿黑衣的嫌疑人是帮凶,肖海清老师正在查看法院监控录像!”
    “联系电视、广播、报纸、网络一切你可以想到的媒体,发布协查通告,要滚动播放!”李明转身向监控室走去,
    “李队!”青年刑警葛飞战战兢兢的问,“以前,以前我们从没试过这样做,了不起在专栏节目中插播一段,现在——,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警察声誉,是不是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
    李明停了下来,转过身,“以前是以前。你就按我说的做。还有——,以后讲这样的话之前,用你的屁股也想一想!”

8、嫌疑人的下一步

    当初栽下的树苗,如今已“欣欣向荣”,证明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当警察忙成一团的时候,洪胜开着车拐进了这条通往小区的偏僻马路。
    这条马路曾经他如此熟悉。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在此处,洪胜还拥有一处房产。
    这是一栋二层楼的小别墅,这么多年下来,洪胜太了解张静的习惯了。
    他要在自己的照片贴满大街之前,干完一切。
    洪胜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把车停在荫蔽小路边,枪上镗,关门下了车。
    夕阳慢慢的下沉,洒在石板路上,路边葱绿的树,花草葳蕤,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方悠闲。却因为洪胜的到来,半空中又弥漫起了杀气。
    别墅的灯关着,窗帘拉上,房门紧锁,毫无有人在的迹象。洪胜并不着急,他有把握,只要耐心等会,一定会等到想要的人。
    石板路上,鲜有人迹。不远处一片不大的草坪上,零星的洒着三两人,应该是一对夫妻,带着他们四五岁的孩子。
    那孩子在兀自玩耍小皮球。
    一辆车开进,洪胜蹑手蹑脚的躲进路边的草丛。
    这不是他要等的人。
    车开过后,洪深刚要起身,发现那个孩子手中抱着皮球,看着洪胜,
    “你在那干吗?”孩子歪着头问,
    “我在等人!”洪胜说。
    “为什么要蹲在草丛里等?妈妈说,这地方脏,还有蛇!”孩子举起胖嘟嘟的手,做了吓唬人的动作,
    “我不怕蛇!”洪胜冷冷的看着孩子,还有远方的他的父母,右手摸了摸别在腰里的枪。
    “你能陪我玩会吗?”孩子问。洪胜听见他的母亲在远方喊他,
    “你妈妈在叫你?”洪胜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没关系,你能去草坪那陪我踢会球吗?”孩子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她的父母亲缓步在往这边走来。
    又一辆车驶了进来,洪深认出了那辆车,他要等的人来了。
    “快走!”洪胜脸露凶光,
    很明显那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尚不知人间的险恶,
    那对父母越走越近。
    张静开门下了车。
    洪胜顾不了那么多,他已经没有时间。从草丛里猛得窜了出来,小孩这才被吓了一跳,那对父母也被吓了一跳,愣在路中间。
    闻声回头的张静,尚未反应过来,洪胜已到了她的面前。
    张静大吃一惊,俩人四目相对。
    三秒钟,
    三秒钟后,洪胜一把抱过张静,微笑着说“宝贝,你真是个天才!”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张静脱下她那顶褐色的运动帽,垂下披肩的长发!

9、谜底

    和洪深一样,整个过程也像推理剧。当谜底揭晓之后,一切便很容易推敲出来。
    说的没错,仅靠档案上的一些文字,就想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实在是痴人做梦。这是一个对任何新生事务,都充满浓厚兴趣的人,涉猎极广。
    当行为医学这门新兴学科,尚未引进国内之前,洪胜就已经阅读到了大量相关的国外文选,并尝试着用这一学科中的理论,实践在自己的社会生活中。
    如果说肖海清是实验室里做理论研究的学院派代表,那么毫无疑问,仅就这一学科而言,洪胜便是时下最流行的所谓的“草根精英。”而大部分情况下,后者的经验更具有实用意义。
    所以,当洪胜第一次接触到肖海清,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个蛋头教授,靠一些所谓的“论文”,就能够摆弄自己。正如一个亿万富翁不会认为经济学专家能够教自己发财一样,哪怕他只是个买袜子的二道贩子。
    还记得洪胜和张静见面时,他规律敲打桌面,被肖海清理解成激动或紧张而诱发的无意识习惯动作吗?
    这是基于摩斯码——一个归纳脉冲的法则,在无聊枯燥的物理课上,被一群天才学生,以游戏的态度,发明的一种密码。
    这其中当然包括洪胜和张静。
    本意上,它通过指尖强弱敲打桌面的排列组合,组成一个个词汇传递信息。
    在看守所,洪胜玩了个障眼法,他改变了游戏规则,通过食指和中指的交替击打,来替代强弱。而使得这一微弱动作毫无“有意识”的成分。他甚至自信的加大动作的幅度,吸引了肖海清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忽略掉了张静在同一边,也同样微弱的指尖暗示。
    这种密码暗示,也许不能拼凑成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句子,但通过“认罪、法院、汽车、管道、逃亡”等一系列常用词的传递,加之多年下来的默契,洪张二人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
    如果说洪胜在此之前,还有一点担心的话,当他听到走廊里的那声巨响,他就知道,张静完全按照计划进行着行动。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张静无法理解自己给出的“周末时光”的密码暗示呢?
    这是两人的碰面地点。
    ——,每到周末,他们都要来到这栋别墅休假。
    “我说的那些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冷静下来的洪胜问道,
    “准备好了!”张静有些兴奋,“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去找,——找‘那玩意’?这简直太疯狂。街上贴满了你的照片,你的脸像电影明星一样被人铭记,等待你的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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