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乌金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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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乌金血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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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逆天脸无表情地道:“皇爷费神了,这数十年来本人潜练武道,戒绝饮食之欲,每天只进鲜果数枚,便已足够。” 
  财主唐登荣奉承地笑道:“果然是当代高人,连饮食也是非同凡响,我们这些凡夫俗于若是这样,恐怕不要说数十年,就算数日也一命呜呼了。” 
  众人笑了起来。 
  “夺命邪神”戴虎忽地站了起来向朱胜北道:“皇爷,小人久闻欧阳宗主大名,今日有缘相见,怎能放过请益机会,还望恩准。” 
  朱胜北一皱眉,他何等精明,一看戴虎神情,知道新旧人间生出权力和地位的倾轧,刚要好言解围,欧阳逆天仰天长笑起来道:“好!好!后生可畏,想我欧阳逆天二十中前,江湖人闻风远避,今日毕竟不同了。” 
  戴虎抱拳道:“宗主言重了,晚辈蔬膀教益。”言语虽是客气,却带有明显挑战的味道,一提放在一旁的长枪,大步走到殿心。 
  朱胜北一来想看看这位千请万请弄回来的黑道霸主,究竟有何惊天艺业,另一方面也想他露上一手,镇住俯内高手,日后好齐心合力,并谋大业,肃容道:“欧阳宗主,这件事由你作主,不过还望点到即至,免伤和气。”说完向戴虎打了今眼色,表露出这只是场面话,要他不用介怀。 
  戴虎见皇爷鼓励,大为振奋,手中长矛幻出于道金光,大殿一时间杀气腾腾,寒光飘闪。 
  欧阳逆天微微一笑,不见任何动作,身影一闪,鬼蹬般离席而起,站在戴虎矛尖前三文许处。 
  众人屏息静气,紧张地等待。 
  坐在席上作旁观者的另一高手杨武,却是大吃一惊,他已是第二次目睹欧阳逆天出手,第一次在闹市中见他破开轿顶,突击宋别离,现在则是第二次,便每一次都看不清楚他的身法,试问连敌人怎样动作也看不真,还如何动手,不禁暗自庆幸站在场中的不是自己。 
  戴虎站在场中亦是一阵心寒,而且欧阳逆天虽在三丈之外,可是一对眼神罩定了自己,面自己则似乎没有一点动静——包括毛孔的颤动、呼气的强弱,能瞒过对方,有种赤裸裸的难受感觉。不过现在势成骑虎,怒吼一声,运集全身动力,宛如驰雷掣电般向欧阳逆天冲击。 
  朱胜北眉头大皱,这哪还是宴中较技,分明是以生命相搏。 
  其他人没有那种眼力,见到戴虎威武万状,忘情喝起采来。 
  戴虎的矛以精钢打制,长度只有六尺,比平常的矛要短一半,反而予人一种实用凌厉的杀伤感。瞬眼间,有力和稳定的脚步使他迫近至对手身前十尺处。 
  欧阳逆天凝立不动,忽地闭上双目,手负身后。 
  众人惊得叫了起来。 
  戴虎暴雷殷一声大喝,矛尖向对方胸前要害力挑过去。有若闪电。 
  眼看血肉飞溅。 
  欧阳逆天动了,一动,他已来到戴虎的左侧,铁矛刺空,戴虎眼前一花,失去对手影踪,刚要变招,铁矛纹风不动,原来枪尖给欧阳逆天的手抓着。 
  他的手晶莹通透,色白如雪,手指修长优美,就像一只来自魔界拥有异力的神手。 
  戴虎大掠失色,远力一抽,长矛应抽而脱,刚要连打,一般大力从矛上传来,戴虎双手有如触电,几乎松手弃矛,刚坚持过去,另一波力道从矛上传至,胸口如遭重击,支撑不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了七步半,才化去力道,收住势子,胸口急起急伏,狼狈不堪,以他的身手,居然一个回合便吃了败仗。 
  朱胜北大喜站立,打圆场道:“两位令人大开眼界,请回席继续今晚的节目。 
  ”杨武虽是旁观者,脸色却不比戴虎好看,因为欧阳逆天刚才松开矛头后,竟然能将两股不同的真力留在矛身,待自己退回席内后,第一股内力才传到戴虎持柔的手上,令戴虎几乎铁柔堕地,跟着第二股力道,又令戴虎向后一连退了七步半,当场出丑。这种留下力道、延迟少许才分先后袭敌的劝夫,真是闻所末闻,登时襟若寒蝉。 
  岂知欧阳逆天本人也大不好受,他本以为第一股力道足可让戴虎当场弃矛,第二股力道要他退后八步,但戴虎矛既不脱手,又退后少了半步,知道宋别离刺中他天灵穴一剑,虽是皮破之伤,可是剑气已浸入穴内,破去了他至少五年的功力,可能还留下一些难以预测的后遗症,于是登时起了闭关之心。 
  戴虎僵在当场,脸上阵红阵白。 
  朱胜北怕他落不得台,向他道:“戴老师,让本皇敬你—杯。” 
  戴虎毅然向欧阳逆天弓身道:“宗主武功盖世!独步天下,戴虎拜服。” 
  朱胜北大喜道:“好!好!让我们连干三杯。” 
  戴虎回到席上,宴会继续进行。 
  欧阳逆天道:“皇爷,今早本人自悲天剑客宋别离处,得来一剑,想转赠皇爷。” 
  朱胜北笑道:“怎敢受!怎敢受!宗主有缘得到,还请自用,但既能人宗主法眼,必是非凡之物,则要一看究竟欧阳逆天淡淡道:“本人自习逆天神劝,早人无器胜有器之境,皇爷不要推辞。”伸手取出长剑。 
  自有人将长剑递上皇爷。 
  朱胜北看了一会,神情一动,向众人道:“这里有位铸剑大师,说到鉴别宝剑,舍他其谁,来人,请‘神仙手’宗丹先生。” 
  知府莫心言责怪道:“皇爷,这就你不是了,这样一位人物。怎不早请他共来一叙。” 
  朱胜北道:“莫大人有所不知了,这位宗丹先生技绝天下,却不喜热闹,终日躲在铸剑室内,谢绝一切应酬,若非论剑、本皇绝不敢劳他法驾。” 
  不一会—个人走人殿内。 
  来人身形高瘦,两颊深削,眼睛挺有神采,使人感到乃非凡之士,身上一袭长衫,颇有几分道骨仙风。 
  朱胜北道:“宗先生,今晚请大驾出来,是想凭你的一对锐目,鉴别一把宝剑的质素。” 
  宗丹淡淡一笑道:“四十年来,我见尽所谓著名宝剑,但真正当得上宝剑之名的,不出三把,世人每喜夸夸其谈,殊可笑也。” 
  朱胜北长笑道:“人来,将这剑拿给宗先生,看看这是否宗先生看得上眼的第四把剑。” 
  当即有人拿剑过去。 
  众人都大感兴趣,想知道宗丹如何品评。 
  欧阳逆天心中不大舒服,以他武林宗师的地位,说出来的话自是一言九鼎,这宗丹语带骄傲,一副不把他看在眼内的神气,使他不喜。不过他人极阴沉,表面上—点也看不出来。 
  宗丹接过长剑,仔细品评,他看的方法极端奇怪,举高放低,又不断用手指弹动剑身,发出—下—下的金属鸣声,清音余韵,非常好听。 
  众人紧盯着他,看他有何话说。 
  宗月脸上不露半点声色,忽地将剑平捧胸前,仰首望天。 
  众人正不知他所为何事,宗丹长叹一声,跟着又长笑起来,声音隐带气震,可知他也是高手一名。 
  宗丹仰首道:“师兄师兄,你终于找到了。此物隐带剑罡,非尔何人能成。” 
  这几句话没头没脑,众人都大惑不解。欧阳逆天却知他是识者,因为,若非此剑有罢气,宋别离也不能以先天真气催动来伤他。 
  朱胜北奇道:“宗先生是否有特别的发现?” 
  宗丹眼光连闪,射出热烈渴望的光采,大异于先前的冷漠,好一会几才平复下来,道:“皇爷,请恕宗某失陪。” 
  众人大为不满,杨武道:“宗先生未说出心中之言,怎可就此拂袖而去。” 
  宗丹道:“宗某认出此剑为谁所铸,可是其中牵涉到敝门一个历代相传的秘密,请杨兄放过小弟。” 
  欧阳逆天神情一动,道:“宗先生是否兵甲派的传人。” 
  宗丹首次露出注意的神情,向欧阳逆天洪手道:“敝派每代只传两人,所以名不显于江湖,宗主真是见闻广搏。” 
  欧阳逆天仰天长笑:“如此,这剑当为贵门另一位传人所铸,只不知比起阁下,铸术谁高谁低。” 
  宗丹脸上泛起骄傲的神色,冷然道:“此事只有留予公论。”服着向朱胜北道:“皇爷,请容宗某告退。”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大不是味几,他欲语还休,说及这个以铸剑独步武林的门派,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而且,他始终没有直接说这把剑是好是坏。 
  朱胜北向侍从打个手势,轻声道:“请宗先生在书房等我,本皇宴后即来。” 
  说完脸上现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想到了什么? 

第三章 魔豹疑云



  “砰!砰!砰!” 
  夜深入静。 
  震天动地的锣声在云上村村尾处爆响起来,不一会蔓延到每一个角落,整条村翻腾起来,睡梦中的人惊醒过来,无论老少男女,拿起放在身旁的刀叉矛箭,涌往锣鸣的方向,“魔豹!”“魔豹出现了!” 
  村人早有约定,每家备有铜锣,遇有魔豹来袭,立即鸣锣示警,守望相助,风亦飞同时醒转过来,心中—股热血涌起,竟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屋外火把熊熊,所有人都往村尾的方向走去;虽仍头前欲裂,可是能重新动弹,已是天大的喜悦,他不知这锣声来得合时,救回了他一条小命。只要知道方法,人体内的真气是可以用意志驾御的奇异气流,假设他一直昏迷下去,阴气愈盛,阳气愈退,便会无声无息地死去,这一阵锣声恰好唤醒了他的神志,而魔豹正是他刻骨铭心的事物,使他身体内阳气复回,抵销了阴寒之毒,做成一个暂时的平衡,故能坐起身来。 
  房外传来物件跌倒的声音,二哥风亦乐焦急叫道:“袖珍弩在哪里,在哪里?” 
  风亦莲叫道:“在那里嘛,看你急成那样子。噢!娘,你不要出去……” 
  风亦飞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又跌倒地上,心中叫道: 
  “为什么你这畜牲偏要在这时间来?” 
  在火把闪动的光芒下,山野被照得火红一片,村民们持刀提矛,向着村尾的恶兽林涌去,若潮水涌往沙滩。 
  村尾住的除了铁隐外,另—家是何寡妇和三个儿子。 
  村民赶至时,鸡栏已被撞个稀烂,十多只鸡狼藉地陈尸地上、血迹一直往恶兽林而去。 
  众村民面面相嘘。 
  何寡妇站出来道:“我们正在睡觉,忽然栏内的鸡乱叫乱跳.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村长李昆道:“有没有见到那条畜牲。” 
  何寡妇的大儿子道:“太快了,什么也看不到。” 
  以狞猎为生的祈大叔蹲在地上研究泥土上的足迹,沉声道:“看来不太像,不像豹的爪印,可能是野猪来觅食村长李昆凝重地道:“无论如何,也要举行祭豹的仪式,以往三年我们每年都祭豹,独是今年没有。” 
  惊惧的村民一齐点头称是。 
  次天早上。 
  风亦飞来到厅里,只有风大娘一人坐在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风亦飞垂头道:“昨晚……” 
  风大娘摇首道:“昨晚怎睡得好,那畜牲一来,便有灾祸了。” 
  风亦飞其实只是想为自己昨晚饮醉的事说上几句好话,但风大娘被魔豹重临的威协所困,反而丢淡了他的事。 
  风亦飞暗叫侥幸,脚步往大门移去。 
  风大娘脸色—沉,喝道:“到哪里去,我还未……” 
  风亦飞脚步不停道:“娘,不要想这么多了,我要往城中收钱。” 
  风大娘叫之不及,气道:“这孩子,真是。” 
  风亦飞还未走到村中的伺堂,远远看到伺堂前的空地聚集了数百村民,一个大祭台搭了起来。台上有位身形修长的儒衣老者,五柳长须,自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气度,在台中读着祭文。 
  风亦飞喜叫道:“噢!慕老师回来了。” 
  风玉莲、风亦乐等杂在人群里看热闹,风亦乐旁立了个俏佳人,一见风亦飞,立时招他过去,巧笑倩兮,正是慕农的女儿慕青思。 
  两名青年见风亦飞走来,忙迎上道:“小飞,这几天滚到哪里去了。” 
  风亦飞见是村中的好友阿海和阿贵,走上道:“干什么?” 
  阿贵身材短小精悍,生性乐观,促狭道:“还不是见你失踪多日,以为你死了,所以祭上一祭。” 
  风亦飞气结,旋即明白:“哦!早应想到,是祭豹啊!” 
  他的脑筋还不太清醒,四肢疼痛,一时省不起昨晚的事。 
  阿海气鼓鼓地道:“照我说,应把搭祭台的精力省回,改去猎豹,唉,昨夜我们干足了一晚。” 
  阿贵人较细心,细看风亦飞的脸色,惊道:“小飞,你的脸为什么这样难看。” 
  阿海也叫了起来,事后聪明地道:“我早看出来了,最好让慕老师绘你看看。” 
  风亦飞道:“不!还有很多事干。” 
  阿桂道:“病向浅中医,你也不想明年今日我们祭豹般接你吧。” 
  风亦飞仍想抗议,绘两人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这个病是看定了。 
  慕农把完风亦飞左手的脉搏,又探右手,如此反复几次,脸上现出了凝重的神色,长身而起,走到窗前,望往外面婆婆的竹林。 
  风亦飞知道每逢慕农思索时,都是这样,眼光四处溜览。 
  这是慕农的书斋,陈设简雅,墙上接了一把形貌高古的四尺长剑。 
  村中的青年间盛传慕农是个退隐山林的武林高手,但却从没有人敢直接向他求证。慕农的儒者风姿,从容淡薄,都使人生出敬畏之心。 
  慕农摇了摇头,叹气道:“萧长醉,萧长醉,你知否险些害了一条性命,不过这也好,总算把热毒引发开来,胜比以往潜伏不知。”转过身来道:“亦飞,告诉我,在山间采药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遭遇,例如服食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风亦飞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吧,我每天都吃上些花草,试其药性,不过都立时吐出来的,唉!真想不起来,慕老师、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慕农拈须微笑,他每一个动作都风神优美,令人生出孺慕之情。 
  慕农道:“你身体内有种奇怪的热毒,在丹田和气海间滞留不消,换了是普通人,早便七孔流血,一命呜呼,可是你的体质非常特别,竟然把这股热毒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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