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乌金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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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乌金血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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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逆天手中。转赠朱胜北,朱胜北知儿子最爱剑,于是又来到朱君宇手中,剑鞘是由宗丹打造,师兄弟如此合作,怕连他两人也梦想不到。 
  朱君宇心情大佳,他自负相貌才情,无论在内在外,不知迷倒多少少女,伤了多少芳心,但是慕青思一来气质丽质都胜过他往日众多情人,更令他心痒难熬的是她那不可侵犯的圣洁,想到立时可以得到她,看到她在体下婉转呻吟的模样,心头烈火熊熊,烧遍全身。 
  朱君宇虽是贪花之徒,却绝非急色之士,深明培养情绪的乐趣,站在一张特别为慕青思挂在房内的卷轴前,道:“青思,你有没有细看这幅‘疏林烟雨图’,画上虽无题款。但历代画录均有记载,证明其出自宋代大家李成之笔,乍看似乎不类物象,细看下烟雨蒙蒙中,寒林远树无不呼之欲出,确是神品,令人惊叹佩……” 
  朱君宇说到这里,摹地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迫来,大骇转身,只见慕青思咬紧牙根,一手持鞘,一手持剑,向自己猛刺过来,离自己只有数寸。 
  朱君宇狂喝一声,收胸缩腹,同时两手一动,将来剑挟在双掌内,剑尖刚刺破了肌肤。寒气令他打了个冷颤。 
  慕青思一击不中,终是弱质女流,—惊下剑鞘掉在地上,向后退了两步,脚一软坐倒地上,她抽剑时已极度小心,不弄出半点声息,将剑缓缓伸至朱君宇背后尺许时。才发力猛刺,可惜铁隐这把以乌金铸成的剑,虽末达相传灵剑的层次,却已是他所铸剑中名列第一,犹胜风亦飞得到的另—把乌金剑,所以当她杀意大起,运力猛刺时,宝剑受到气机牵引,立时剑气大盛,被朱君宇发觉破去,逃过大难。只要慕青思真能刺中朱君宇,宝刃锋利,即管小小力道,也能穿体而过。换了剑在宋别离手上,长剑不用刺人身体,剩是剑气便可以伤敌之命,那日欧阳逆天浑身无伤痕,但剑气已伤其内腑,迫得他闭关修炼,因祸得福,攀上武道的极峰。 
  朱君字从快乐的高峰跌下了怨恨的深渊,切齿咬牙道:“贱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那盲子痛苦—生,哈……”狞笑声中,一步步向脸色苍白的慕青思迫去。 
           ◆        ◆        ◆* 
  风亦飞会完唐剑儿,到风亦乐处转了一今圈,见到田仲谋和阿海两人都守在他身边,待他醒过来时便运往窑屋,心下稍安,先一步到了窑屋内,铁隐坐在大火炉旁沉思,见到风亦飞点了点头,便不言语。 
  风亦飞道:“大叔在想什么?” 
  铁隐道:“假若青思不是落到他们手里,我—定会劝你们远走高飞,有那么远躲那么远,永远不想报仇之事。” 
  风亦飞默然不语,欧阳逆天魔功盖世,天下间可能巳无能奈何他的人,不过无论自己如何气小力弱,也一定要奋战到底,不但为了慕农和萧长醉,又或宋别离,更重要是为了天下苍生和正义的存在。 
  风亦飞道:“大叔劝我们走,但大叔会跟我们一起走吗?” 
  铁隐摇头道:“不!我不会。” 
  风亦飞道:“我也不会。” 
  铁隐沉吟半晌,道:“现在唯一生机,就是铸成灵剑,据我们历代传说,灵剑集天地精华而生,乃正义之气,能克制魔功心法,又可破去所有护身神功,不过……” 
  风亦飞道:“不过什么?” 
  铁隐道:“即管能铸成神剑,但我们这数人中和那魔君相差太远,恐怕难以发挥灵剑的威力。” 
  风亦飞想起那天欧阳逆天束气于发,一挥下自已便—败涂地,心下骇然,但是他却不知道那—剑令欧阳逆天吃了一惊,杀机立起,如果江湖知道这事,他便已成名立万。 
  一把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老铁何用如此颓废气馁,虽知人世间事每出人意外,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是非成败,岂是凡人所能估计。” 
  风亦飞跳起来道:“萧老头!” 
  萧长醉走进屋内,脸色苍白。眼神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连一向脸无表情的铁隐也大为动容,霍地站起身来道:“慕先生怎样了?”他和慕农虽从不有世俗的往还,但神交之切,不下伯乐叔齐之交。 
  萧长醉仰天—阵悲笑,老泪纵横道:“老慕心仪仙乡,已早行—步,不过他路途将不寂寞,我萧长醉一定陪伴到底,追到黄泉向他请罪,只希望没有西天地狱之分,否则他在西天享尽仙福,而我这个罪人却被刺配到十八层地狱下。受那—生糊涂之刑。” 
  风亦飞和铁隐当然不明白他和慕农间的误会,只知慕农已死。 
  风亦飞一掌拍在台上,嘭一声把台角拍了下来,碎裂地上。悲愤淹没了心灵的大地。 
  铁隐背转了身,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萧长醉神情一动,跳到风亦飞身旁,拿起他两双手掌,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风亦飞道:“干什么?” 
  萧长醉喝道:“不要说话,潜心内守。” 
  风亦飞知必有缘故,依言而行,不一刻萧长醉松开他的手,负手走到窗前,往外望去。 
  两人大为不解。 
  风亦乐从长长的沉睡中醒了过来,身心舒畅,睁眼一看,已是夜幕低垂,房内一盏油灯在柔风下闪跳不停,光动影移。他游目四顾,却找不到心中的目的物,厅外传来轻微的声响,只不知是慕老师还是令自己刻骨铭心的慕青思。 
  风亦乐换扎着坐起床来,睡了这么多时间,精神前所未有地充足,慕老师的针疗果有奇效,背上的抓伤也不那么火辣辣地赤痛了,—摸背后,好像还消了肿。 
  风亦乐轻呼道:“青思!” 
  一个人噢一声走进房内,喜道:“你醒了!” 
  风亦乐见是田仲谋,奇道:“你怎会在这里?”泛起不祥的感觉,这终是慕青思的香闺,田仲谋没理由这样大模斯样走进来,忙道:“青思在哪里?” 
  田仲谋待要回答,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由远而近。 
  风亦乐惊道:“难道皇府的人来了。” 
  田仲谋脸色凝重,道:“只得一骑而来。”—向以来,皇府处理云上村的手法都辗转低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公然驰马而来,难道不是皇府的人,但这会是谁,黑夜飞驰山路,非高手是难以做到的。 
  蹄声直迫而来,蓬一声围篱撞破,骑士跳进院中。 
  田仲谋喝道:“谁?” 
  剑光一闪,房子整个木窗散碎开来,田仲谋大喝一声,欲穿窗而出,一团黑影穿窗而人,田仲谋待一掌击上,急忙间见是一张毯卷了一个人,长长的秀发垂在外面,连忙改击为接,将来物放在地上,跳出窗外,恰好见到那骑士驰出两丈开外,以高速没进黑夜里。 
  田仲谋知追之不及,反人屋内,—看之下,登时怒火上冲,他知道人间又再添一悲凄之事。 
  毯子张了开来,露出脸无血色的慕青思,伊人血红的眼一片茫然,喃喃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风亦乐双目尽赤,跪在幕青思旁悲叫道:“青思,谁把你糟蹋成这样子?” 
  田仲谋双拳紧握,沉声道:“是朱君宇,刚才那人是朱君宇。” 
  他经验丰富,一看慕青思的神情,知道她经不起摧残,陷于精神错乱的地步,或者,这对她暂时来说,是比较好的情况。 

第十章 壁合大法



  萧长醉转过头来,道:“昔日我和慕农两人情如手足。但武功却各走极端,一刚一柔,但并未减其钻武道之热情,于研究合击之道时,偶然悟出阴极阳生之法,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使能直接攀登武道之峰颠,功力倍增,这我们名之为‘阴阳壁合大法’的奇功,必须有先天真气那一类罕世绝学,才能受法,刚才我见阿飞含怒出手,断去台角,木屑散飞,屋内寒气激荡,特别对他加以查验,发觉他竟然具有先天真气的底子,确是异数。”踞着把头一摇,叹道:“但可惜的是……” 
  铁隐道:“可惜什么?” 
  萧长醉道:“他虽能气通奇经八脉,还未到火通的阶段,若妄然受法,有死无生。” 
  风亦飞道:“我可以躲在这里苦炼他—段日子呀。” 
  萧长醉道:“万万不可,你一着意苦炼,便人魔道,轻则功力减退,重则走火人魔,只能顺乎天然,咦!有人来。奇怪!脚步为何如此沉重。” 
  铁隐脸色一变道:“会不会是敌人故意放你,再跟踪你到来?” 
  萧长醉断然道:“不会,我故意绕了很多圈子,又用不同的手法试验,除非对方是神仙,否则休想跟踪我,我连对方会利用畜牲跟踪也算在内,才迟了这么多回来,我看是因为青思……” 
  刚说到青思,慕青思便出现眼前,被抱在风亦乐怀内。 
  田仲谋站在背后,木无表情,眼中却充满了愤恨,反是风亦乐显得比较平静。 
  三人看到慕青思茫然的模样,只觉一股寒意从脊髓处升上来。 
  风亦飞摇头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朱君宇欧阳逆天,我风亦飞只要有一口气在,誓要将尔等碎尸万段。” 
  最后几句他是声嘶力竭地叫出来,他没有哭,因为眼泪实在没有意义。 
           ◆        ◆        ◆* 
  朱胜北送走了唐登荣,使人召了欧阳逆天和朱君宇到书房来,微笑道:“欧阳宗主现成了小儿恩师、这件事本皇当要先告诉宗主,征求宗主意见。” 
  欧阳逆天道:“皇爷请勿客气。” 
  朱胜北道:“本皇已为君宇选了一门亲事,假设宗主并无意见,便择日举行婚礼。” 
  欧阳逆天道:“不如所选的是哪—家?” 
  朱胜北道:“是本地首富唐登荣的女儿唐剑儿。” 
  欧阳逆天过目不忘,立时想起初到皇府时,在席上遇到那笑嘻嘻、逢人奉承的大商贾,奇道:“唐登荣富而不贵,恐怕是高攀了君宇吧。”跟着笑了笑道:“皇爷这样做必是另有原因。” 
  朱胜北仰天大笑道:“果然难逃宗主法眼,唐登荣不但富甲—方,尤其难得者是他控制了西北方的河运,只是旗下直属的大型船只,便有上百艘之多,假设本皇要用兵北方,唐登荣的助力,胜过十万雄师。” 
  欧阳逆天道:“三军不动,粮饱先行,唐登荣假设有如此实力,确能迅速将物资运送国内任何地方,但他不早是皇爷的人吗?何用如此周章。” 
  朱胜北道:“唐登荣虽对我执礼甚恭,可说是有求必应。甚至以他的名义收购村地,他也不问原因,—口答应,盐场方面,又任由我们摆布,但只是基于合作的形式,—旦让他知道我等密谋造反,他—定退出局外,袖手旁观,即管用武力将他制服。可是事事仍需他打点照顾,把他囚起来只是废人—个,所以才利用通婚把他牵连入去。” 
  欧阳逆天狂笑道:“皇爷妙计,只要他和你成为姻亲,作反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脱身不得,唯有死心塌地为皇爷效力。” 
  朱胜北笑道:“宗主智比天高,一听就明,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孩儿你有没有意见?” 
  朱君宇平静地道:“一切但凭父皇作主。但据唐府内我们的线眼说,唐小姐对这婚事非常反对,我们也要小心一点,以免节外生枝。” 
  朱胜北赞许道:“如此婚礼将在一个月内举行,待本皇使人查看吉日,这事就此决定,宗主,铁隐一事不知进行如何?” 
  欧阳逆天淡淡道:“那批人全部露了行藏,本人估计十天之内。必能将此人擒拿。那天本人故意释放‘夜盗千家’萧长醉,在后跟踪,岂知此人狡如老狐,我不敢跟近,不过已大约摸到他的巢灾应距云上村并非太远,云上村地藏乌金,铁隐又怎肯离去,他回村取金之日,便是他落网之时,这日子不会是很远。” 
  朱君宇心中—凛,原来欧阳逆天将计就计,另有目的,自己的确尚未到火候。 
  朱胜北道:“这样要拜托宗主了,此事关系成败,本皇已召集了远近铁匠二百五十多人,收回村地和知晓铸造之法后,只要再给我半年时间,便可立即起兵。”跟着转向朱君宇道:“关于皇上派来的密使团,查到什么消息没有?盐场已积压了大量私货,使我们收入骤减,大为不利。” 
  朱君宇正要答话,一名近身侍卫进来禀告道:“皇爷,京城陆棋瑞大人求见。” 
  朱胜北神情—动道:“立即有请。”侍卫领命而去。 
  欧阳逆天道:“皇爷,本人告辞。” 
  朱胜北阻拦道:“宗主请留座,白大人是粤南本皇七弟方面的人,是京中的重要内应,此来必有重要之事,宗主留此一听,可以给我等一些宝贵意见。” 
  这时一个身着便服、身材修长、相貌堂堂的人走了进来,—番客气后,分宾主坐下。 
  敬茶后,朱胜北转入正题道:“陆大人公务繁忙,今次微服前来,当有天大重要之事。” 
  陆棋瑞道:“正是如此,小官在京城上下疏通,用了近百万两银,才查到皇上派来此处调查皇爷之密使团,是由号称京城第一掌的布衣狂土方仲田率领,密使团中包括皇上近卫中风、雷、火、电四大高手和两个身手高强之御前太监,赐有上方宝剑,只要一查明皇爷起义证据,立即报上皇上。” 
  朱胜北脸容一冷,嘿嘿笑道:“分明存心整治本皇,岂有如此容易。不过接到消息后,我们已堰旗息鼓,看他没证没据。空叹奈何。只不知有没有这方仲田之进一步资料。” 
  陆棋瑞道:“在京里他是个神秘的人物。直接受命皇上,官拜—品,下官曾和他有一面之缘,不过相貌可改,恐怕无多大用处,此人外表似乎对事事粗疏大意,其实精明利害,喜一人独来独往。” 
  朱胜北击掌叹道:“早有这句说话,我们便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一直以来我等都著限于找对方—队人马,以至摸错门路,白费功夫,本皇看此人极可能化整为零,只身潜入此地,果是高明,不过,他的末日亦快到了。” 
  陆模瑞道:“其次七皇爷要我告知皇爷,川两的四皇爷和京南的索善闻将军,都效忠皇上,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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