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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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灰姑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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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kissed with my eyes closed and opened them on her wrinkles。‘e;' said death; choosing her as his partner for the last dance; And she; who in life had done everything with a bird's grace; opened her bill now for the shedding of one sigh no heavier than a feather……” 
  (我们的相逢是沐浴在鸟鸣声里。五十年过去了,爱情短暂,在这个世界上臣服于时间。她曾年轻,我用眼睛,闭上睁开,亲吻她的皱纹。“来吧”,死神说,挑选她作为他的舞伴,跳最后一曲。而她,她这一生,已完成了一切,并像小鸟一样优雅,翻开她的账本吧,因为流泪的一声叹息,不比一支羽毛更沉重) 
  书房静静,西露达的声音低柔清脆,每个字的发音都堪称完美。在念完最后一个单词时,公爵夫人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珠与以撒一样,是碧绿色的,而此刻,眸中的神色很复杂。 
  公爵夫人一度想把西露达赶出庄园,因为她伤害了她最爱的儿子,但是,当以撒去她的卧室待了一下午后,她最终改变了主意,留下了她。 
  谁都不知道那个下午以撒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大家都知道是以撒开口为西露达求的情。 
  自那以后公爵夫人会偶尔留意西露达,每当她看西露达时,眼神总是很复杂。就像现在这样。 
  西露达合上书本,起身行礼:“夫人,下午好。” 
  公爵夫人望着她,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西露达。”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的容貌发生了变化,还是指她的衣着? 
  西露达想了想,回答:“可是夫人您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容光照人。” 
  公爵夫人扯了下唇角,算是笑过了,丝毫没有继续深谈下去的意思。 
  西露达见状,决定不再拐弯,取出口袋中的珠宝盒,恭恭敬敬地呈至她面前,“夫人,这是我送给您的见面礼,再过两周就是您的生日了,我到时候可能不能来祝贺,所以,提前将礼物奉上,也算是……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们一家的照顾。” 
  公爵夫人瞥她一眼,没有接,淡淡说道:“不必了,心意到就好。” 
  西露达没有放弃,径自将盒盖打开,露出里面的祖母绿戒指。“我挑了很久,才找到这款与夫人的眼睛同色的宝石。” 
  她料定她一定会喜欢,果然,公爵夫人在看到那枚戒指后,原本漠然的神情一下子变热了。 
  公爵夫人此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眼睛,因此对绿色有着近乎固执的偏爱。投其所好,以同色的珠宝为诱饵,她果然上钩。 
  “夫人一生尊贵,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我这份礼物也算是贻笑大方了,但不管怎样,看在我真的挑了很久的份上,请您收下。” 
  公爵夫人沉吟片刻,终于接了过去:“那就多谢了。”取出戒指套在指上,效果比预想中的还要好看。 
  西露达微笑,“我果然没有料错,这枚戒指只有戴在夫人手上,才能完全突显出它的美丽。” 
  “看来你不只样子变了,性格也变了。”公爵夫人一边比着戒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变得这么会说话,都不像是当年那个倔强固执的小姑娘了。” 
  西露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继续温婉的笑,“当年年幼不懂事,给夫人添了很多麻烦。” 
  “也未必就是麻烦。”公爵夫人说这话时,声音里有很多别的东西,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无能为力,“人和人之间,还真是讲究缘分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信或不信。” 
  两人又继续坐着说了会话,西露达见差不多了,便起身告退。 
  公爵夫人也没做挽留,只是说:“也好,以撒该在下面等的心急了。让他带你四处转转,一尽地主之谊吧。” 
  西露达弯腰施了一礼,打开门退出去。 
  一直坐在旁边被当成透明人的凯萝儿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这位小姐……她和以撒少爷的感情好象……很不错?” 
  公爵夫人轻摩着手上的戒指,眉间有着淡淡的倦色,“不错?不,恰恰相反。以撒和所有女孩都能搞得关系良好,惟独她,不行。” 
  凯萝儿诧异的睁大眼睛。 
  而公爵夫人的下一句话就伴随着她唇角一抹无奈的叹息,飘了出来:“但是,有时候,偏偏就是那唯一的反差,反而成了心头最大的牵挂……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半点都不由人啊。”   
  500万   
  西露达下楼时,看见以撒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他一只手靠着垫子,一只手轻托下颌,望着沙发对面的壁炉,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将他的侧影勾勒出金色的曲线,肢体修长而优雅。 
  西露达觉得有点心慌。 
  一直以来,在她的记忆中,以撒就是以“恶劣”的形象存在着,傲慢、臭屁、仗势欺人、满嘴谎话,还很邪恶。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她忽然发现他竟是长的这么好看?又是什么时候起,她每次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啊,讨厌的人又出现了”,而是“竟是这样一个美少年啊”? 
  难道她也和那些被她所鄙夷的花痴少女一样,逃不过美色的魅力? 
  西露达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开始有所警惕。 
  那边,以撒听得脚步声,回转头来,对她微微一笑,“后悔了吗?” 
  “什么?” 
  “在我看来,除非是出于观察和看好戏的目的,否则在面对身份高贵又彼此毫不熟稔的长辈时,都会是很无聊的。”以撒朝她眨眼睛。 
  西露达刻意忽略他的揶揄,转过话题说:“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百枝莲了吗?” 
  以撒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极为绅士的回答:“遵命,女士。” 
  自大厅出口朝东拐,走过长长的大理石走廊,再穿过搭着紫藤的弧形玉石高架,维也撒别具特色的花园便呈现在了眼前。 
  与城堡正面清一色的绿草坪所不同的,城堡后方的花园真可用四个字来形容——花团锦簇。 
  所有你能想象的到的颜色,都能在此找到。 
  所有你能想象的到的花卉,这里也应有尽有。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位于花园西北角的那片百枝莲花海。 
  上千株各种颜色的百枝莲在围得整整齐齐的绿色小灌木中亭亭玉立,摇曳生姿。由于未到花季,因此大多数都还没有开放,但那蓄势待放的花骨朵,也别有一番撩人的美。 
  “管理的还可以吧?虽然做不到像卡麦隆先生在世时那样的完美,但是幸好也没有荒废。”以撒走过去,折下其中一株,递给她。 
  鲜红色的花瓣,雪白色的花心——是Minerva。 
  很多年前,父亲带着还是孩童的她,站在与今天相同的位置上,摘过一朵相同的花给她。 
  “给我最最聪明的小公主。”父亲的笑脸,在阳光下很清晰,每条纹路都是那么鲜明。 
  那个时候她虽然只是个花匠的女儿,但却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公主;而今,在别人看来她已是公主,但其实不过是个卑贱的野丫头。 
  西露达拿着那枝Minerva,眼睛里涌起淡淡的雾气。 
  以撒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声音很轻,像四月的风一样,拂过她的耳际,“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很悲伤。”也许是受了那声音的蛊惑,也许是受了眼前景致的催引,西露达情不自禁地说出了真心话。 
  “悲伤?” 
  “是啊,悲伤。不明白存活着的意义,不知道什么是幸福。那些让我铭记于心念念不忘的场景,是留恋,还是羞耻?”她朝花海走过去,任花丛将白裙淹没,“就如我此刻手中的花,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它,还是,仅仅因为那是我父亲生前钟爱的花朵?而我如此惦念我的父亲,究竟是因为我爱他,还是因为我更不爱现在的生活?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让我麻木的感觉到……悲伤。” 
  以撒似乎怔住了,翡翠色的眸底,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他咳嗽几声,掩过刹那间所流露的真实,再度换上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微笑说:“我第一次看见你这样,原来西露达也是会多愁善感的。” 
  西露达眼中的雾色逐渐褪去,再回头时,已波澜不惊。她笑,挑起眉毛:“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比如……你就不知道,我刚才送了一份什么样的礼物给你的母亲。” 
  “礼物?” 
  “不要告诉我,你忘了4月27,是你母亲的生日。” 
  以撒耸了耸肩,“我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我所奇怪的是,为什么你要送她礼物?你们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友好到送生日礼物的关系吧?” 
  “真聪明,你说对了。”西露达笑的越发明艳,走了几步,站到他面前。 
  两人只隔一尺左右的距离,几乎感觉的到彼此的呼吸。 
  以撒做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哦,这么的和颜悦色,真让我感到不安呢。” 
  西露达从口袋中取出另一只盒子,打开给他看。 
  以撒的眼睛,果不其然地睁大了,他吹了记口哨,惊叹的说:“你从哪弄到的这么大的祖母绿?哦,上帝,真是漂亮!” 
  “这条项链,和我刚才送给你母亲的祖母绿戒指,是一套。” 
  以撒眯起了眼睛,似乎在笑,又似乎有些始料不及。 
  “所以孝顺的以撒少爷,肯定不会忍心见到母亲只能佩带如此漂亮的一套首饰中的一部分而已吧?” 
  “嗯哼,所以?” 
  西露达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非常干脆地说:“五百万。” 
  “哈?” 
  “五百万瑞尔币,我就把这条项链忍痛割爱给你。这样你就可以拿去讨好你的母亲,让她在生日当天,带上全套的祖母绿首饰。”   
  牙印   
  以撒托着下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西露达很认真地说:“你是识货的人,应该知道,这么大且质地如此纯净的祖母绿非常罕有,而且它的做工很精致,这个价格并不贵。” 
  “的确不算太贵。” 
  “你也知道,你的母亲对一切像她眼睛的珠宝,没有抵抗能力。如果你能送她这条项链,她会非常高兴。” 
  “没错,是这样的。” 
  “那么,你买吗?”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西露达紧张的屏住呼吸。此刻,她就像个赌徒一样,用自己最后的筹码做全力一博,结果如何,在底牌翻开前,谁也不会知道。 
  而她的对手,就那样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她,一直看一直看,久久不说话。 
  微风轻轻吹拂,百枝莲的香气突然变得很浓郁。 
  西露达一边忐忑地等待以撒的答复,一边不自觉地想:这花,有点过于香了。 
  她以前从没发现百枝莲竟会这么香。 
  就像她以前,从不觉得以撒的话对她而言会变得这么重要。 
  由于纳塔利先生在商业上的投资失败,她们面临着破产的危机。虽然说,如果仙度瑞拉能获得王子的爱情就能解决这场危机,但是,万一她也失败了呢? 
  人,还是得靠自己。 
  而这五百万,就是她为母亲她们铺置的一条退路。 
  虽然也不算很多,但是,节约一点,想必也足够她们余生所用。 
  无论如何,在这种紧张关头,钱,才是最最重要的。 
  所以,她才想出用小鱼套大鱼的计划,拿戒指引公爵夫人上钩,再用项链去说服以撒买下它。货物只有卖给最需要它的人才会有高价。 
  公爵夫人明显是喜欢这套祖母绿的,现在就看以撒,肯不肯买。 
  她将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觉得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以撒都没有不购买的理由。可是,他此刻长时间的沉默,却让她原本自信十足的心,开始一点点的沉下去,沉下去,沉了下去。 
  “西露达,你缺钱?”在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以撒终于开口了。 
  西露达松了口气,肯说话,就表示有希望,“嗯。” 
  “你是在开玩笑吗?”以撒笑了,“雅各首富的女儿竟然会缺钱?据说就在昨天,你们姐妹俩还买下了雅各城所有的帽子,让史华比视你们二人如同上帝。” 
  “钱再多都不会嫌多的。”对于她家所发生的事情,她没打算跟任何人说,尤其是,眼前这一个。 
  “这个理由不够好。”以撒笑得很淡,眉宇间散发着一种优雅的高傲,而那高傲,更似冷漠。 
  西露达的心又是一沉,“你不肯买?” 
  “不,这套首饰真的很漂亮,而且如你所说,我的母亲肯定会喜欢,我很想买。” 
  “那为什么……” 
  以撒打断她的话,“我说了,你的理由不够好。”见西露达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叹了口气,说,“我可以买你的东西,但是,我要听实话。” 
  西露达整个人一颤。 
  “现在告诉我,西露达,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午后的阳光旭暖明朗,少年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深沉。他明明只比她大半岁,但此刻看起来,却仿佛比她大了十岁。 
  那个顽劣的可恶的嚣张跋扈的孩子,是几时起,拥有了这种强悍逼人的气势? 
  就如他明明只比她高半个头,但却像是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视着她。 
  这种感觉,令她感到极其别扭与不快。 
  她咬着下唇,伸出去的右手,默默地收回来,将盒子盖上。“对不起,我不卖了。” 
  刚转身,手臂却被他一把抓住,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力度是那么刚强,以至于她的身体不得不跟着转回去。 
  转回去,看见的还是那么深沉的表情,那么深沉的一个他。 
  “发生什么事了?” 
  “放手。” 
  “告诉我,西露达。” 
  “放手!”她发怒,开始挣扎,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却扣得更加用力。 
  于那样的紊乱中,一抬头,撞上他的目光,深碧色的眼睛里,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我就奇怪,骄傲清高的西露达小姐怎么可能会真的答应我的邀请,来这个你这么深恶痛绝、希望一辈子都不再回来的地方?” 
  “等等,”她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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