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清风 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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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世清风 第三部-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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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无惋惜。 
王忠义摸摸头,似乎有些不满,问,“娘的,那你俩回来干啥?” 
邓子明和牛显对视了一眼,牛显撇了撇嘴,道,“我们不是自愿来的……是被蒋青骗来的。” 
王忠义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转脸问宋晓,“青夫子跟个兔儿似地还骗人呐?” 
宋晓无力地看他,道,“你小心了,兔子还咬人呢!” 
“唉,夫子怎么骗你了?”王忠义很感兴趣地问牛显。 
牛显想了想,道,“他说,季思力保将军打海战,皇上说将军不如宋晓……所以将军说这次来,只是跟宋将军比试,看谁先拿下齐篡天。” 
众人听后,头面面相觑,心说……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连三岁孩童都不上当,更何况是海狐狸之称的邓子明了? 
“哈哈……”王忠义哈哈大笑,道,“我算明白了,这人就是心口不一,喂,我问你,你是不是像打仗想得心痒痒啊?我也是啊!我只打了几场丈,就想天天打了,忒他妈过瘾了。” 
邓子明转脸看着王忠义,良久不语。 
“哎呀,你就别婆妈了。”王忠义伸手一拍邓子明的肩膀,道,“宋晓他打海战真的不行的,他在船上还骑马呢,老子看着他都觉得憋屈……你要真那么能耐,你来吧,我们这些兄弟可都没活腻呢!” 
宋晓在王忠义身后气得直磨牙。 
邓子明沉默了一会儿,转脸,看敖晟,“皇上觉得,这齐篡天,怎么打?” 
一直被晾在一旁看戏的敖晟,单手支着下巴就快睡着了,见邓子明问自己,就道,“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三路包抄、掐断后路、瓮中捉鳖。” 
邓子明眉头一动,正眼打量敖晟,问,“皇上愿意亲自督战?” 
“正有此意。”敖晟微微一笑,道,“对了,朕看你这次,至少需要三个先锋官是不是?” 
邓子明点头,道,“一个牛显,还要一个水性出众的,还有一个本领极高轻功极好的。” 
敖晟点了点头,“水性极好,朕再附加个运气极好的人选给你,说着,指了指王忠义,‘这愣子’。” 
邓子明回头看了王忠义一眼,很多人都以为他会嫌弃,但是没想到,他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有意思。” 
“中路先锋呢?”邓子明抬眼看敖晟,“这可是主先锋。” 
敖晟想了想,道,“朕有个极好的人选推荐给你。” 
众人下意识地看敖晟。 
“你看,刚刚那位青夫子怎么样?”邓子明并没弄明白青夫子是谁,但是他和牛显听说的消息其实差不多……一听到青夫子要跟去,瞬间脸色一白,不知道敖晟什么意思。 
却听敖晟不慌不忙地说,“请夫子进来。” 
文达对外宣旨,请青夫子进宫面圣。 
不多时,蒋青从外面走了进来,敖晟一摆手,不让蒋青行礼,只是道,“邓子明,青夫子是比朕的命还重要的人,朕让他当你的中路先锋官,你看如何啊?” 
邓子明转脸看了蒋青良久,心中只有一个反应,“流言这种东西……真是不可信。” 
当下,邓子明跪地谢恩,敖晟在落霞口金台拜帅,一时间,整个晟青都传遍了……海狐狸邓子明重出江湖,率兵抗击齐篡天,而先锋官,竟然是皇上的夫子……蒋青。 



第六十一章,细作 

敖晟散朝后就出了金殿,走到御花园里头,就看到蒋青远远地从院门口走进来,似乎心情不错,抬眼看到敖晟,快走了几步,来到他身边。 
“累不累?”敖晟问他,“去歇会儿?” 
蒋青摇摇头。 
敖晟微微一笑,道,“你心情好像不错?” 
蒋青笑了笑,点点头。 
“为什么不错?”敖晟凑过去问。 
蒋青想了想,反问,“谁让你开窍了?雀尾么?” 
敖晟听后摸摸下巴,道,“嗯……另外一个人。” 
蒋青想了想,眯着眼睛看敖晟,道,“文达?” 
敖晟颇有些吃惊地一挑眉,道,“聪明……你怎么可能猜到?” 
蒋青笑而不语,道,“有东西吃么?饿死了。” 
“走。”敖晟拉着蒋青的手,道,“我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去。”说完,一起回书房。 
到了书房的院子里,就看到雀尾和木凌正架着腿,对着一大桌子的食物吃呢……那样子,已经吃了有一阵子了。 
“唔?”木凌啃着一个鸡腿,回头看两人,问,“你俩可回来啦?怎么样?邓子明那小子肯带兵么?” 
蒋青点点头。 
“那行!”木凌笑着点头,“我就说这小子属驴的,死犟,心口不一。” 
雀尾也道,“有邓子明在,你们这场仗准赢,对了,“他问没问你想怎么打啊?” 
“问了。”敖晟点点头,道,“我让他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三路包抄、掐断后路、瓮中捉鳖。” 
雀尾愣了半晌,随后哈哈大笑,道,“敖晟小子,有你的啊,亏你想得出来!” 
敖晟微微一礼,道,“这乃一石二鸟,是老师教得好。” 
“嗯”老头得意地捋捋胡须,又问,“他要了几个先锋啊?” 
“三个。”敖晟道。 
“嗯嗯。”老头满意地点头,问,“哪三个啊?” 
“牛显是左路。”敖晟道。 
“中路呢?”老头接着问。 
敖晟轻轻一拉蒋青,道,“是青。” 
木凌和雀尾都愣住了,良久,雀尾才点点头,道,“孺子可教!” 
木凌也点头,“是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么。” 
蒋青和敖晟都瞪了他一眼,木凌嘿嘿笑。 
“最后那个右路呢?”老头问。 
“王忠义。”敖晟回答。 
木凌叼着根鸡腿不解地看两人,道,“我说,那王忠义究竟啥能耐啊?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啊。” 
雀尾端着酒杯跟木凌碰杯,道,“那小子运气好呗。” 
“运气好顶啥用啊?”木凌喝酒,边不解地问。 
“唉!”雀尾拿手上的鸡爪子指指他,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干什么都靠个旺子!” 
木凌嘴里嚼着四喜丸子,歪过头看他,问,“旺啥?”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雀尾老头说,“就好比说,出门、破伞、下雨一个道理啊。” 
蒋青和敖晟也到桌边坐下,文达给两人端上了饭和筷子,两人边吃边问雀尾,“这何解啊?” 
“呵呵。”雀尾点点头,“如果是个霉的,就好比说那宋晓吧,他中午出门,艳阳高照。因为路上行人挺多,他就靠墙走。走到某处,突然就从上面砸下了一把破伞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脑袋上,宋晓肯定骂一嗓子,然后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阵子,天哗哗就开始下雨了,宋晓想了想,又往回走,去捡起那把破伞。可捡起来一撑开……才发现已经破得没法伞了,早知道就不来捡了,于是扔掉了破伞,继续往前走。他走得挺急,因为没伞撑,所以就靠着墙壁,房檐下面那一块干地儿走。没走几步,进过一所大宅,敞开的门里,一个大娘往外泼水。宋晓赶紧一个闪身,让开……水是让开了,但是正好撞上了推着一车柴火经过的一个樵夫。樵夫一个趔趄摔伤了,柴火车也倒了,遮柴火的油布开了,柴火让雨一淋,湿了卖不了钱了。宋晓没法子,只好赔钱,摸了摸身上,发现带着的钱还不多,所以就都给了那樵夫了。随后,他继续冒雨往前走,看到前边有人卖伞,心情大好,跑上去才想起来身上没钱了,越想越气,抬脚踢了路边的石头子儿一脚。可偏偏那石头飞了起来,砸中了一个颤颤巍巍走在桥上的老头儿。你想啊,宋晓力气多大啊?只这一脚,老头被打了个懵,身子一晃,直接就掉到河里头去了。宋晓赶紧去救人,往河里一跳,好不容易把老头救上来了,可是老头也让河水给呛死了……好了,宋晓一下子背上人命官司了,误杀,发配边疆十年牢狱。” 
老头洋洋洒洒一大堆说完,就见眼前三人都傻呆呆地看他,良久才问,“你跟宋晓什么仇啊?” 
老头撇撇嘴,道,“举个例子么……咱么再说,今天出去的是个旺的,比如说王忠义。同样是大中午出门,艳阳高照,他也嫌人多靠着墙走,走到某处,突然,上头也有一把破伞被扔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王忠义眼前,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王忠义是个粗心的,一看是把伞,也没留神是好伞破伞,就觉得挺美……今天天上掉伞了,左右看看没人要,就自个儿拿着晃晃悠悠接着走,没走几步,天就开始下雨了。王忠义心说,真是老天有眼,捡了伞还正好遇上下雨了,刚想撑伞,就看到旁边的墙角里头蹲着个小乞丐,年纪不大可怜兮兮的。王忠义觉得他挺不容易,就走过去,身上掏了掏,将钱都给了他,然后把破伞也给他了。好事做完了,王忠义自个儿沿着墙根屋檐下的那块干地走,还没走到那大宅子门口,那老太太就已经泼过水了。他绕开地上的水渍想往前走,没提防前面来了一辆独轮的柴火车,把王忠义给撞了。那樵夫挺不好意思,死活赔了王忠义几个铜板。王忠义手里捏着那几个铜板往前走,就看到有人卖伞,正好几个铜板一把,于是就买了。撑上了伞,王忠义边溜溜达达地踢石子,边往前走,因为心情不错,踢石子也不太用力,抬头,就见桥上颤颤巍巍下来了一个老头儿。王忠义上前,给那老头打伞,说送老头回去。送到了家里才知道,这老头原来是城中首富……老爷子很喜欢王忠义,认了做干儿子……而偏偏老头本身还没儿子,就一个漂亮闺女,索性把闺女许配给他了,一起过日子。若干年后老头儿死了,王忠义继承了家产。又过了几十年,天下大乱开始打仗了,王忠义本来准备背着包袱逃跑的,却发现那个后来当了皇帝的人,竟然就是曾经自己施舍过银两,并且给过伞的那个小乞丐。皇帝感念王忠义对他的救命之恩,说没有当年那把破伞和那些银子,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坐拥江山,所以封了王忠义为侯,一辈子荣华富贵,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还在家乡给盖了祠堂,举国大丧,名留史册!” 
老头说完,继续啃鸡爪。 
蒋青和敖晟面面相觑,木凌则是捶着桌子大笑,“老头,有你的!” 
“这差来差去啊,就差在当时被伞砸的中那一刻。”雀尾笑呵呵,道,“论品性、气魄、能耐,宋晓绝对比王忠义强,王忠义会做的好事,他宋晓铁定也会做。只不过啊,就怪他出门时迈错了条腿,一个人今天出门迈左腿就可能牢狱之灾,迈右腿就可能大富大贵……这就叫运气!” 
蒋青和敖晟都抽了一口气,对雀尾道,“老人家,高才。” 
老头嘿嘿笑了笑,道,“邓子明和宋晓那样的帅才名将,十年得其一,而王忠义这样的蠢材副将……可是百年不得其一啊,敖晟小子,知道这说明什么么?” 
敖晟微微摇摇头。 
“傻小子。”雀尾笑了两声,“将相旺则帝王旺,你时运济啊,老天爷都罩着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敖晟听得哈哈大笑,木凌则凑到蒋青耳边低声说,“这老头太牛了,这马屁拍得,一点都不像马屁!” 
蒋青失笑,不过说实话,老头这话,听着实在大快人心,绝对鼓舞士气。 
“阿嚏……”宋晓正吃着饭呢,突然一个喷嚏打出来。 
王忠义赶紧抱着饭碗让到一旁,道,“我说兄弟,你怎么对着饭碗打喷嚏啊?真是一点儿都不浪费啊?还是嫌菜里料少?” 
同桌的牛显、邓子明和齐赞也都笑了起来,宋晓白了王忠义一眼,揉了揉鼻子,觉得怎么全身别扭呢。 
“唉,我说齐赞。”王忠义问在一旁吃饭的齐赞,“我怎么瞅着你总是小心翼翼的,究竟提防谁啊?” 
邓子明和宋晓都有些吃惊地看王忠义,心说,别看王忠义鲁莽,可也有细致的时候,竟然能发现齐赞处处提防着谁。 
“嗯……”齐赞迟疑了一下,道,“朝中的某人。” 
“某人?”王忠义好奇。 
齐赞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是谁……但我知道,朝中有一个能随时听到并参与朝政的人,将朝里的决策,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透露给我父。” 
“能听到朝政那不就是重臣么?”牛显看了看邓子明,道,“元帅,这次朝里有齐篡天的细作啊。” 
“所以皇上这次也没藏着掖着。”宋晓道,“邓将军的事情直接就昭告天下了。” 
“嗯,朝里头有细作,谁呢?”王忠义摸了摸下巴,道,“季思墨西戎那两个老头儿肯定不是,叶无归汪乾坤那是我兄弟,也肯定不会,其他尚书侍郎看着都是老狐狸,也不像……我看别是哪个观契吧?我瞅他挺不顺眼的。” 
“观契?”邓子明想了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邓将军,你不是以前就在朝里头么,听说过观契没有啊?”王忠义问。 
“观契这个名字,的确是听过……这人好像,还跟瑞王有些关系。”邓子明想了想,突然皱起了眉头,道,“这事情大概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我知道,你们不说,我还真是没想起来。” 
“什么事儿?”宋晓等追问。 
“嗯,瑞王造反前那一段时间,拉拢了不少大臣,那时候我觉得他神神秘秘的似乎是有些反心,就暗中监视他。那会儿,辰季二皇子的身体很差么,十来岁的时候有过一次大病,然后御医好像说没得救了,当时瑞王似乎有意,让观契来接替二皇子的位子,接着当傀儡皇子,毕竟当时实在没有皇家血脉了。”邓子明又想了想,点点头,道,“我记得那张脸,就是观契。” 
“那可不成啊。”宋晓摸摸下巴,道,“这朝中有那么大的细作岂不是要乱套了,而且我们这次的排兵布阵如果让齐篡天知道了,岂不是要坏事了。” 
邓子明听完,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捶得桌子都响了,连在门口吃饭的那些驻军都听到了,伸长了脖子往里望。 
牛显站起来,将大门关上,宋晓好奇地问,“邓将军,你乐什么?” 
“哈哈……”邓子明乐得直摆手,道,“我跟你们说,你我都是蠢材,都是蠢材!” 
王忠义瞅了瞅邓子明的饭碗,心说,里头没有加料啊,他也没喝酒,咋的说起胡话来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当时金殿之上,问皇上如何对付齐篡天的时候,他怎样作答的?”邓子明问众人。 
齐赞想了想,道,“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三路包抄、掐断后路、瓮中捉鳖。” 
齐赞说完,宋晓也一拍脑袋,道,“高明啊……原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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