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回单亲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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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回单亲妈妈-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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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恨倭寇。李元川很在意这份友情,见面只论交情,都不敢直接同他做生意。
程启张歆堪破李元川身份,却未声张。李元川暗存感激,而张歆设计条款对他也很有利,很痛快地同意合作,不带藏私地拿出了自己关系。比起李家,他也更愿意与程启兄弟合作。
未免多事,程启并没告诉弟弟李元川身世,只是跑了趟杭州,与李元川一同去拜会他那位朋友。
程启与那人从前也照过面,只是没交情。他与李元川因李家相识,是明面上事。
程家贩到南洋去丝绸,就有他家出品。那人自是知道程家,也听说过程启实诚守信名声,再经李元川引荐,相谈甚欢。程启不通风花雪月,然见多识广,坦荡又谦逊,豪爽且义气,令对方一见如故。论及家世,发现程大老爷与其去世父亲还是同年,又亲近一层,特请出老母相见,说好从此通家往来。
改日,程启再带程放登门拜访,直言程放欲在杭州开创局面缘故,请其指点关照,留下与老爹老婆商量出来三套方案给弟弟,自己就回家陪老婆了。
程放性情淡泊,少了谋划眼光,做起事却谨慎小心,思虑周全,谦虚好学。那位朋友也真当他世交兄弟,耐心指点,热心筹划。程放再从三套方案中跳出合适一个,照样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虽然还是借了父兄之力,程放不是个矫情,又彷徨苦恼了几个月,坦然接受了。自己经历一番,明白创业艰难,生意不好做,越发敬佩感念大哥,就不肯再对半分收益,占大哥便宜。回家后,兄弟两个谈了两轮,定下此后三七分账。
虽然这年程启没亲自跑南洋,从那边换回货比往年差了些,因在江南买卖都得到公平价格,又通过李元川打开了东瀛市场,最终收益还比往年高了六成。就连程放分到,也不比往年少。
半年后,程放携妻女再赴杭州,专心经营。兄弟携手,生意果然蒸蒸日上。
带回来好东西卖不出好价钱并不只程启一个。程氏族中中小船主眼见他兄弟两个船还是两条,货不见多载,收益却翻了一番,无不羡慕。就有人欲借他们在江南关系出货。
这些船主货原本多是卖给嫡支商铺,或托给他们出手,却因此导致旁系与嫡支之间滋生猜疑,信任崩溃,导致矛盾。张歆建议程启程放做代理,由卖主自行决定价格范围,在一定时间内顺利卖出,则提取一定比例佣金,卖不出去,只收取劳务费。说法更是好听,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帮忙,收点跑腿费人情费就好了,怎好赚族人博命钱?
大概是被嫡支盘剥得久了,程启程放又一向老实本分,程氏中小船主一个个感激得眼都红了,还有人当场掉下泪。
程放负责找门路出货,程启负责与船主们谈代理合同,运货去江南。抠合同不是程启干得了,张歆将阿兴从福寿阁抽调出来,指点一番,命他先顶上,再从福寿阁用家生子中挑出两个细心本分,协助他。
责任一边一半,出货进货代理费都是兄弟俩平分。开始上门只有程氏族人,慢慢也有外姓人,外地人请他们代理。一些衍生服务,比如帮助物品鉴定,定价指导之类,张歆自己培养人才,收入就进了她私房。
黄氏生产前,程四老爷正式脱离了程氏家族事务,回泉州来养老。
不知是董氏要求,还是程四老爷自觉处理尾巴,他独自回来,把江氏母子留在了台湾。
程四要撂挑子,回家养老抱孙子。家主自是百般劝说阻挠。江氏想出种种办法,要把程四留在台湾。
程四不为所动,一方面从嫡支事务中抽身,一方面处理内务。最后两个通房,包括张歆见过那个,都是山地女子,对贞操没有汉人那么看重,拿到银钱土地,高高兴兴回家去另找男人。
大两个儿子已经分家,程四再给两个小分。台湾这边土地,水田林地茶园加起来五百亩,加上两处宅院十几房家人,都给老四,条件是他必须奉养生母江氏。
老四尚未成年,程四老爷问江氏愿不愿陪着儿子在台湾。如果不愿意,就搬回泉州老宅。他把这边不动产都卖了,拿这些钱回泉州给老四买些土地。
台湾人少空荒地多,土地宅院都卖不出价钱,拿这边地换泉州地,十亩换得一亩。江氏在台湾当家做主惯了,哪肯回泉州尽妾室本分?况且她早先几次大错,程四虽然放过她,却逼她签下认罪悔过书。在台湾,有家主和她堂姐罩着,程四没对她怎样,回到泉州把她交给董氏发落,能有她好?再说她大女儿嫁在这边,小女儿亲事也定在这边。
江氏情愿带儿子留在台湾。程四老爷做惯生意,深知契约重要,对这妾和儿子也让签字画押打了收条,提前办完小女儿婚事,给江氏留了一笔银钱榜身,自己带着剩下现银回泉州老宅。
老宅这边院子,一直是苏氏母子守着。身分所限,他们只能住偏院,正房空虚。
刘氏打主意侵占这院子,不是一回两回,软硬强,试了许多招术,奈何苏氏守得严实,女儿又在后面拖后腿,一直没能得逞。
听说程四要回泉州,苏氏起了点心思,一个疏忽,让刘氏伸进来一只手。刘氏正要趁势扩大战果,程四回来了。
程四先去见过程大老爷,转回自己院子,就吩咐苏氏母子收拾准备搬家。
刘氏还以为程四要让着二房,正得意呢,就见大房夫人唐氏带着人过来与程四苏氏交割。
原来,程大老爷有意效仿乃父,要将上面传下来产业放在嫡长支传下去,早流露过收购程四继承土地和院子意愿。董氏早将程启程放那部分换成了别处田地,只是按照大房意思,没有声张,到时候还出面做做样子。
这两年,二房缺钱,拿田地抵押,向大房借。二房手里地契,差不多都在大房手里了。外面只有程四交在苏氏手里那些。
程四暗中与程大老爷说好,让他们在别处以同等差不多面积土地来换。今日更连这院子都卖给了大房。
程四老爷心里对苏氏母子,特别是从没亲自教养过三儿子,很觉亏欠。除了换来土地,另外在附近置了五十亩上好水田和一处庄院给他,也要他奉养生母。按给江氏例子,同样给苏氏一笔钱傍身。另外又给长孙置了五十亩地。
老三断奶前,程四就去了台湾,之后与父亲见面次数都可数,虽有慕孺之心,父子情到底寡淡,识得实务,明白作为庶子,不可希求太多。这些年母子团圆,嫡母多有照拂,父亲这回给他产业,比之当年两个哥哥所得,一点不少,比起祖父给三伯父,更是天上,可见父亲心中,还是疼爱在意他。老三心中虽有惆怅,更多还是欢喜。
苏氏原本有些期盼,可程四分家分得彻底,他自己名下剩下只有北郊庄园边缘一处别院。名位别院,只有三间房,久无人居,房顶漏雨,院子里草快一人高。苏氏若要不跟儿子去,就得去住这别院。
程四自己还不住那里。老大新买地盖了房,专门给老头盖了个院子。苏氏倒想跟着去服侍,董氏岂能答应?再说,亲儿也有田有产有房子,她不跟亲儿,去依附嫡子,落到外人眼里,就是她儿子不孝,不肯赡养生母。
程四老爷揣着两个妾和两个儿子签分家文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进城,到董氏跟前报到,顺便碰碰运气。
也许那日心情好,也许老大夫妻搬出去,家里有了空房,董氏把分家文书要去,仔细看过,交给贴身大丫头收起,就打发四老爷先去洗浴休息,明天往老大那边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帮得上忙。
这意思是——收留他住下了?!程四老爷满心欢喜,料定老大两口子出了力,第二天,先上街寻了些小孩子玩意,拿了去老大新居。
新居尚未完工,偌大园子才完成初步规划和整地。至于房舍,盖好了正房,主院,和一个鸳鸯院。
这鸳鸯院,不知是不是张歆首创,却是她被婆婆吓到,担心公爹拖尾巴,不知怎么在公婆间两头做人忧患意识下,设计出来一个独具特色院子。一墙之隔两个院子,面积形状几乎一模一样。各有三大间正房,也差不多一样。中间墙上一道门。两侧墙内各一溜小单间。正房摆设,院子装点,都还没顾上。
张歆也已是怀孕后期,乡下请大夫稳婆不方便。程启命人赶着把主院收拾停当,奉老婆孩子迁入新居,还有很多事需要料理,见老爹上门,还是先带他看房子。
程四老爷得老妻开恩收留,对这边院子就不怎么上心,瞧见那布局,面色就有些古怪。
程启一边擦汗,一边说明:“娘听说爹要住,就要阿歆给她也盖一个院子。呃,这地方虽大,才整出这一块,爹娘也不好住得太远,所以,阿歆——”能跟爹说么?阿歆设计宗旨是让老夫妻可恩爱,可冷战,不留姨娘,各自独立,互相制衡。
程四老爷两边各转了一圈,脸上有了笑意:“哪边是我?”
“阿歆答应了娘,让娘先挑。”
“那就让你娘先挑。剩下那个给我。”程四老爷毫无意见。
“等爹娘挑定了,再告诉我们如何布置屋子和院子。”
程四老爷再见到长媳,越看越满意。比起上次,张歆丰润了一些,显得福相,旺夫旺子样子。
程四老爷不会相面,更不能判男女,却有八分把握,她肚里是个男孙。
听说程四老爷彻底退休,家产也全分掉了,张歆问:“爹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抱孙子,教养孙子。程四老爷突然想到孙子还在媳妇肚子里,生出来,到可以交给他教养还有几年。等着孙子长大时间,他可以干点什么呢?
“我年轻,见识有限,很多事不得章法,想请爹做顾问。不知爹可有兴趣。”
“顾问?”
“嗯。就是请爹过一阵到酒楼铺子察看一番,如有哪里不妥当,指出来,帮我改进。再有,我有为难不懂得地方,还要请爹传道解惑。”她点子主意可能比这时代人多点,是否实际,如何实施起来,正需要经验丰富本土人指点。
程启也忙帮腔:“爹,你帮帮阿歆。她要操心事多,又是生意又是家里又是孩子。偏我又帮不上忙。”
程四老爷迟疑着。不是不愿帮,但是,介入长子生意——他把家分得那么彻底,不就是想省却后面麻烦?
张歆不慌不忙,说出她办法:“爹,我给顾问费?”
“顾问费?”
“爹自然不在乎这几个钱。况且,爹这么多年积累经验和眼光,是钱买不到无价之宝。只是爹回家来是颐养天年,因我无能,劳动爹,心中不安,车马费,茶水费,总该有所表示。”
程四老爷心中一动。分完家,他身边只剩下五千两银票,和两袖清风。这钱,对平常人,不少了。可纵然他把产业都分给了儿子们,只要他活着一天,仍是大家长,很多人情往来都要他出头,为了省事省心,他也不想再起生意做买卖,难道哪日银票花完,再向儿子们开口讨要?
顾问,顾着问着,不插手,倒是不错。有些进项,也好。
看重程四老爷经验才干人脉,不止张歆一个。嫡长儿媳都不让老头白费心,白出力,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奉上两句好听话一点小孝敬就劳动四老爷。到后来,四老爷每年拿顾问费都够一大家子吃穿。
四老爷吃穿有人照料,又不置产,这些钱一手进一手出,人情应酬,找老友吃酒喝茶,搜罗些东西讨好老妻,给跟前孙儿们买零食置玩具,转眼花完,仍旧两袖清风。
黄氏预产期过了半个月,还没动静。不但董氏程放等得心焦,张歆都着急起来。
以前听说,超过预产期两周,胎儿可能发生危险。不过,这时也没可靠仪器和化验,就靠大夫两根手指头,预产期也当不得准吧。
医疗条件不好,知识不普及,这时,分娩就是母婴鬼门关。因为刘氏那个冲撞之说,张歆深怕黄氏这胎出点问题,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背上“克”名声。迷信力量太大,只看程启“克妻”影响就知道了。
黄氏终于发动,却是难产,经历了整整一天,孩子还没下来。
张歆在家坐不住了,叫车要往城里婆家去。万一因为措施不力,断送了黄氏母子哪一个,一家人难过,弄不好还要怪到她孩子头上。她得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不进产房,不进那院,料想冲撞不着。
弄孙
程启拗不过老婆,自己也担心,陪着过来。
张歆也是快生肚子,在车上怎么坐怎么靠都不舒服,又嫌气闷,勉强忍耐。
眼看到了,前路堵塞。一大户嫁女,正往外抬嫁妆。据说有七十多抬,为了让大家伙看清楚,一抬和一抬之间总要隔个一段。
本地有孕妇要避开红白喜事之说,张歆连阿玉婚礼都没能去。这会儿也实在等不得,就叫绕道。
马车绕过两条大街。张歆很不舒服,叫停车,要下去走路。
往前去是高门大户,出入人少巷子。程启小心扶着张歆,慢慢走。
肚子好像有点疼,想仔细辨别又没有了,张歆也不在意,心想可能是坐在马车里憋着,哪里抽筋了。
四老爷,董氏,程放都守在黄氏产房外。程启和张歆也不惊动他们,悄悄回了自己院子,叫来两个老成稳重管事媳妇,问清楚情况,嘱咐几条事项,让她们看好机会提醒董氏程放或者大夫。
管事媳妇应声而去。张歆开始发呆,突然怀念起扬州吴氏医馆,方婶,李嫂子。
程启以为她累了,叫她坐着养养精神,自己跑出去叫人送水煮点心。他们这一向不在这边住,这院子里就没留几个下人,今日又被叫走了。
等程启找到人吩咐下去,再急急忙忙回来陪老婆,就见老婆大人呆呆地站着,看着脚边一摊水,裙子都湿了。
程启傻了眼,张了好一会儿大嘴,恍过神来,安慰说:“不妨事,我小时候也有过——我叫人打水来给你洗。”
老婆一脸古怪地点点头:“去叫人多烧点热水来,准备大毛巾,襁褓,剪刀……”
“还要襁褓和剪刀?”
“唔。阿启,我要生了。”张歆很肯定很郑重地说。
“啊?!”程启脚软无力:“这可怎么办?”
“这事你不懂,也不用你管。你去叫管家媳妇来。”
两个管事媳妇还没来得及把张歆话转告董氏,那边院子消息就传过来了。
董氏和程四老爷都呆住。这一个还没生出来,那一个就发动了。一个晚了,另一个偏又早了,竟赶到一天。
董氏略回过神,就开始骂老大夫妻:“眼看快生了,不好好在家里养着,跑这边凑什么热闹?!老大不小两个,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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