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月黑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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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月黑杀人夜-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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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后来……
  后来苏爷就走了。
  
  临走嫌恶的丢下一玉笛,还道,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这种东西了。
  
  她本想清高的将这玉笛甩出门去,结果捡起来一看,呆了,这只玉笛样子看起来很一般,除了笛身上的纹路,但是,这色泽……这纹路……;于是她马上把这笛子据为己有,不是她有小农思想局限性,而是这个被随手丢掉的是“鬼才乐匠”乐无忧的遗作——螺纹青玉笛呀。
  
  在玉器上雕刻螺纹,是比较怪僻,传说……他是不小心制作的时候把笛身给磨损了,所以不得不这样掩饰,哪知后来旁人跟风,许多玉笛在制作的时候,居然也刻上螺纹……
  
  她将玉笛泡在清水里,奋力的清洗……嗯,口水……然后她拿起玉笛放到阳光下细细打量……应该是它没错,不过若是再用开水消个毒就更好了,可是会不会裂开呢……
  
  最终她还是没舍得放到开水里面煮,却足足洗了十遍,晾干之后放到嘴皮子下吹……声音清透空灵,果然是它!虽然外面仿的很多,但只有乐无忧的珍品,才会如此重神而过于重形……难怪那家伙会吹的那么好,原来是神兵在手啊……败家啊,太败家了……
  
  她郑重而爱怜的将螺纹青玉笛放在怀里,越抱越紧……越抱越紧……
  要是玉笛会说话的话,定会无比惆怅的对这知音人道:
  
  姐姐,你勒死我了!!!
  
  
  
  往事如烟,这些事从秦桑脑里过了一遍,也不过只用了一弹指那么短的时间而已。
  
  面对苏爷,她有些尴尬,苏爷于她有恩,她很感激,但是从头到尾人家都没给她过好脸色,原本两人就没打过几个照面,连朋友都算不上,突然人家给你个大恩,还见到了你最狼狈的一面,除了感激之外,多少还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吧。
  
  没有见到苏爷面的时候,她心里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可是见到之后……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热馅擀进了生饺子皮里——里面是熟的,外面却还是生的。
  
  有此同感的还有苏爷自己,他在秦桑幼年的时候,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算是结了恩情,虽然到现在对方还不知情,不过他却是有恩必还,有仇加倍报的人,所以才对秦桑关注,也因此了解到她聪明剔透,稳重坚韧的个性。
  
  她的确绝色无双,也因此而遭受了许多非常人所能体会的磨难,难能可贵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自怨自怜,哀己不幸,而是一直坚定的向前看去。
  
  回想自己所做的那些事,现在想想的确超乎常理,懊恼过,却奇怪的没有后悔。
  也许是因为,她是在他的内心,还没包裹上一层铁皮之前,就留下过痕迹的人吧。
  
  但是这些想法感受,苏爷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说,苏爷。”秦桑抬起头,含笑道:“苏爷,您看这颗珠子,价值几何?”
  
  “嗯”苏爷点头道:“价值连城。”
  
  “呵呵。”秦桑笑道:“苏爷于我有恩,我无以为报,若是这颗夜明珠苏爷看得上眼的话……我一万五千两卖给你如何?”
  
  这颗夜明珠的价值,莫说一万五千两,就算是十五万两也不嫌多,所以秦桑这个价码,用个好理解的比方来说,就像是商场里原本卖一千块钱的衣服,打折到一百块卖给你那么划算。
  
  但是……
  苏爷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道:“我以为你会说送与我,权当报恩。”
  
  秦桑的脸一僵,喃喃道:“有多大能力,办多大能力的事儿,不是我小气……我最近新开了家客栈,手里的钱都投进去了,何况一万五千两,这么大颗夜明珠,跟白送也没多大区别了。”
  
  “八千两。”苏爷冷笑:“多一个子儿我也不会多给。”
  
  秦桑闻言一阵头晕,颤巍巍的扶助洞壁,惨然道:“不……不至于吧。”
  
  “你的东西,什么来路你自己清楚,除了我还有谁能给你销赃,我肯要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多说什么,嫌少你可以不卖。”苏爷说完,转身向山洞更深处走去。
  
  打劫!这是明目张胆的打劫!
  上次她拿自己带出来的东西与苏爷兑换,就已经被坑了一笔,那些东西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是珍品中的珍品,也像垃圾一样被苏爷说的是一钱不值,事后她黯然神伤了许久。
  
  这次她本以为,至少不会低于一万两,结果还是……
  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浪还比一浪高,我自横刀向天笑,重整河山待后生……额,乱了乱了。
  
  “苏爷等等我啊,小心脚下……大家这么熟了,这价钱方面您看……小心那石头,要不要我来扶您一把……”
  汗一个,事实告诉人们,无论是什么人,沾上市侩之气之后,这骨气嘛,就会……
  
  与此同时,小唐那边——
  
  小唐与鄢二少在深坑里面,用尽方法也没有办法上来,鄢二少气急败坏道:
  “卑鄙,居然用陷阱暗算!”
  
  深坑之上,黑衣人把脑袋伸出来道:“你们不卑鄙?二打一也胜不了,老实说我不是打不过你们,不过是不想耽误时间。”
  
  方才只顾打去了,鄢二少这时才真正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大概三十来岁,模样很是粗犷,下巴上有些青茬,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憔悴,关键是面上从左边额头一直到右耳后,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像是被尖锐的利器划开的。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黑衣人身上全是新旧伤痕,几乎可以说没有一块好皮。
  
  “老鸦,没想到你武功精进的如此之快,真是可喜可贺。”小唐大声道,原来他与这人是认得的。
  
  “那是,也不看我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老鸦苦笑道。
  他这两年一直被追杀,环境险恶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这武功,也是在生死搏杀中提升起来的。
  
  小唐道:“我知道,你的确很难,但是做了那样的事,有什么后果早就该知道……苏爷是不会帮,也帮不了你的!”
  
  “不是我做的!”老鸦激动起来:“我他妈的是冤枉的!”
  “哦?是吗?”
  “当然!我知道没有人相信我,但是我确的被陷害的!有人害我!”这不白之冤害得他甚苦,老鸦忍不住激动的大叫道。
  “可是即便如此,你找苏爷也是没用的,苏爷帮不了你。”小唐又道。
  
  “只有他能够帮我,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黑衣人平缓下来,道:“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没有用的,我会把他找出来的。”
  
  说完,黑衣人就离去了,深坑之上,只有天色越来越暗的天空。
  
  “这究竟怎么回事?”鄢二少忍不住问小唐。
  
  “哼!”小唐冷哼道:“怎么回事?被你们害死啦!不知道这是私人领地么,瞎跑什么啊你们!”
  “……”
  
  小唐再不理会鄢二少,坐在地上四处张望,看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出去。
  
  山洞里有夜明珠的照明,路好走了许多,从方才开始,秦桑已经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行到此处,山洞里的道路折了一下,进入到一段更宽敞一些的地方,同时旁边还出现了一条暗河,水流还很湍急。
  
  “这山洞好长。”秦桑道。
  
  “快了。”
  
  “……”
  “……”
  
  “对了,苏爷,我早听别人说,缅罗城的首富苏越,是难得的重情之人,自夫人不幸病故之后,多年未娶……方才,便是在祭拜那位夫人么?”秦桑不想两人总是没有话说,便随便找了个话题,说了之后又有些失悔,万一他忌讳这个呢。
  
  苏爷并未见怪,默了一下,道“……那个时候,只有她肯留在我身边。”语气里,还有几分萧索。
  
  就这一句话,好像有饱含着很多东西,想不到苏爷居然是这么深情之人,秦桑安慰道:“尊夫人若地下有知,知道苏爷至今还如此深情不悔,必然也很感动,请苏爷莫过于伤心。”
  
  苏爷见她误会了,也没多加解释。
  
  当时他还没有如今这样富有,应酬的时候在青楼遇到了文慧,一来二往有了交情,有次还顺手给她解了围,未想她如此多情,此后便缠上了他。
  他以为她不过是想逃离那个地方,就给她赎了身,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名妓,也要不了几个钱。
  
  哪知她后来一心一意待在他身边,对他百般讨好,关怀备至,无事不打点妥帖,他见此,也就由她了。
  
  不过她并非是病死,而是替他去死的。
  那时候本该死的,是他……
  
  直到人死之后,才发觉她的好,往日重重都浮上眼前,也并非是有多深刻的感情,却是感动愧疚,觉得她这几年过的也是不易,自己并未好好照顾,却让她替自己死了。
  
  死之前,居然还满怀笑意的说,不悔——
  
  哎,真是一个好女子,虽然两人并未成亲,他却还是以正室之礼将她大葬,可是人都死了,做什么都还有用吗?
  希望她来世能遇到一个真正值得她不悔的人吧。
  
  虽然如此想,但苏爷仍然坚持每年回来祭拜这个,顶着自己“夫人”头衔下葬的女子。
  
  秦桑继续在那里赞美苏爷的深情,不过这种赞美并没有如她所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反倒让苏爷越来越沉默。
  
  要他怎么说?
  告诉别的女子,自己其实不爱文慧么?不光不爱,而且她其实并未过门,外面传的不过是以讹传讹么?
  她若有灵,会难过的吧……
  
  苏爷说不出口,秦桑只好在那里自由发挥。
  
  实际上,苏爷终其一生,都向没任何人解释这件事,而秦桑,也始终以为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叫做文慧的女子
  
  突然,苏爷在一面墙前面停住。
  秦桑也走到跟前,见一堵墙拦了路,以为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便小退了一步等着。
  
  “居然……”苏爷把手按在墙上,用力的推了推,果然很严实。
  “怎么了?”秦桑问。
  
  “恐怕不好了。”苏爷摇摇头道。
  
  “嗯?”
  
  苏爷回头道:“路被封了,他居然会在此砌一堵墙,我真是服了他了。”
  
  “啊?”秦桑道:“这堵墙?”
  
  苏爷点点头,道:“是方才那人砌的。 ”
  
  随着苏爷的话,秦桑不禁想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把石块运上山,然后蹲在那里奋力的砌墙……
  为什么会觉得那么诡异呢?
  
  现在处于冷兵器时代,炸药什么的还没有,而且就算是有,在山里头轰隆隆一下,前面看山头的人,自然会有所察觉,所以黑衣人要拦住他们,奋力砌墙……虽然诡异了点,但也情有可原。
  
  之前秦桑与鄢二少,两人心不在焉并没有看到,他们走过的路旁,竖着一个刻着“苏家禁地,闲人勿闯”的石碑。原本苏爷在这里还专门安排了人看守,不过都被黑衣人解决了,所以他们二人就如此顺利的误闯了进来。
  
  “其实那人并非是要杀我,不过是要胁迫我去做一件我办不到的事,这事很隐晦,却被你们二人撞见,所以他才要杀你们灭口。”苏爷到此时,才说出原委。
  
  他的身份不同寻常,所以秦桑才按耐住自己的疑问,如今听他主动说起,才敢相问:
  “这么说,他有事求你,那我们的处境还不算太糟?”
  
  苏爷又摇摇头:“我要是能答应他,自然就不糟,只是我做不到……我本以为他不过是来此会我,如今看来,他想必在此已经躲了段时日了吧。”
  
  说着苏爷用手指弹了弹那堵墙,道:“他连这个山洞密道都能摸出来,定然是早有所安排,如果是处心积虑的话,只怕小唐是挡不住他的……”
  
  “那他和鄢二少危险吗?”秦桑忙问。
  
  苏爷微微的皱了皱眉,道:“你放心吧,你们既然是我保下来的,他就不会轻易杀了你们,他们不会有事。”
  
  本来苏爷受到胁迫的时候,还未到危机关头,所以并未唤出小唐,后来为了救下他们才唤出了小唐,已证明了苏爷不想他们死。
  
  秦桑把这些话理了理,开口道:“这么说小唐他们拦不住他,外面的路出不去,里面的密道又给拦住了,这不活生生是出请君入瓮么?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不好,既然这是请君入瓮,说不准他已经进来了!”
  
  苏爷这才点点头,这女人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老鸦已经进来了。
  
  “但是……”秦桑听到潺潺的水声,突然灵光一闪道:“这里的水可以通向外面吧,水流这么急,苏爷,这里离外面还有多远?水遁可行吗?”
  “可行,但也不行。”苏爷道。
  “为什么?”秦桑问。
  苏爷面色凝重,没有回答,似有难言之隐。
  
  “因为苏总管忌水,所以死都不会下水的。”嘶哑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秦桑回头一看,一个身材壮硕,面容憔悴的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眼前,他面上那道从左额贯穿到右耳后的伤痕十分醒目,就像把一张脸分成两半了一般。
  
  “抱歉,苏总管,属下并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老鸦说着,还拱手行了个礼。
  
  原来苏爷的‘职务’是‘总管’。
  
  “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属下……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你走吧,我只当没见过你就是了。”苏爷说完,向前走了两步,状若无意的将秦桑挡在了身后。
  
  这人已经被下了“杀无赦”的追杀令,虽然“杀手”那边并非苏爷负责,但是当没见过他,也已是他的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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