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月黑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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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月黑杀人夜-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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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请过好几个,巫医也请了不少,他们各有各的说法,有的开调理的方子,有的做法事,却都不甚有用。”
  
  这怎么可以,众家之词最耽误了事儿,可见伊箩这方面也是个不知事的,多半急糊涂了。
  铁尔罕本来是很宝贝这孩子,但是最近总是忙得见不到人,也顾不上他了,无论大人怎么样,小孩子遭罪是最让人不忍的。
  等王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正接过奶妈怀里的孩子,抱过来逗弄。
  
  “住手!”伊箩冲了出来,推开王珍抢过孩子,虎视眈眈道:“你想做什么!”
  
  王珍差点摔在地上,还好给纳姆扶住,纳姆忙道:“伊箩夫人,我们夫人不过是看看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又不是她的,你们走,快走!”伊箩有些斯切裂底,王珍隐隐觉得不妙,如果照奶妈方才所说,伊箩像是有些产后忧郁症的迹象出来了。
  这事儿可大可小,闹不好后果很严重,大的有个好歹也就算了,小的怎么可好?
  而且小的这样子,也像是不对劲一般。
  
  便道,纳姆,去请董大夫过来。
  
  “你别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想害你们母子,你的儿子,我才不稀罕,如果我真想对付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好好在这儿站着吗?
  
  今天,我来了这儿,算我倒霉,万一你和你的孩子在我走了之后有个好歹,一盆脏水泼在我身上,那我就冤枉死了。
  
  我就算做了好事儿吧,帮你们一把,你和你儿子日后如何,可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结果董大夫来了,伊箩初时不信,那董大夫长的就一脸名医的模样,说话也头头是道,不由让人信了几分。
  
  加上王珍散发出来一种令人臣服的尊贵之气,眼里带着俯看世人的高傲,让她不禁自问,对方在王爷眼中,一根汗毛都比自己母子来的重要,真有必要对付自己吗?
  幸好她没愚蠢到不分是非的地步。
  
  也许也因为心里很担心儿子,伊箩就松了手。
  
  董大夫诊断,说是不足月所生,气血不足,然后调理不当造成什么等等一些面上的话,但是那神色,分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眼睛却在屋子里来回的扫。
  董大夫现开了方子,药材是现成的,马上就熬好了,喝了之后,不一会小公子就好多了,不再哭闹。
  
  王珍却另有说法:“董大夫,我这妹妹是第一胎,有许多禁忌不知道,平日里也不知怎么调理才好,请的一些巫医也是没用的,只会坏事儿,您不妨多劳动一下,看看这屋子有什么相冲的不成?”
  
  董大夫一听,果然微微一笑。
  这老宫人,什么没见过,知道什么是话留三分,不会惹祸上身,尤其是这种王侯之家,只是这样与他的医者品性相违背,也让他很苦恼,若是能每每遇上如眼前这女子般知情识趣的,倒是一桩美事。
  
  然后,董大夫就清理了几样物品出来了,还能把说辞解释的冠冕堂皇,头头是道。铁尔罕本来派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清理过一遍,眼前这几样都是后添置的。
  
  董大夫还道,有些个避讳,夫人不知道,需要老朽写下来么?
  王珍笑道,劳烦。
  
  董大夫写的时候,王珍在清理出来的物件里拿出个彩绘珐琅手炉,正是伊箩惯用的,并且还是热的,只怕才从伊箩手里拿下来。
  她一时也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来,直到拿得近了,才嗅到一丝淡不可闻的异样香味。
  仔细观看,这东西只怕是制作的时候,参进手炉表面的油彩里的,只要手炉烧热了,这种药性才会慢慢的散发出来。
  这样做虽然药性不大,但是天长日久,定是有影响的。
  染了伊箩的手,上了小娃娃的身。
  真是歹毒。
  
  到如今伊箩哪里还会不知好歹,可是面对王珍,这个她一贯假想出来的敌人,感激的话才胸中可就是难以启齿。
  “伊箩,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有你,才有你的儿子。”王珍淡淡道。
  伊箩顿悟,原来不是有儿子才有她,而是有她,才有她的儿子。
  
  王珍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不早了,董大夫的诊金这回可不由她操心,伊箩感激董大夫,诊金方面也不会小气。
  
  王珍在回院子的路上,正在想着心事,突然有个人喊:“珍夫人!”
  她一回头,还没看清什么眼前便一黑,倒了下去。
  
  身旁的纳姆见是势不对,正要高声呼救:“来——”
  话没说完,也被击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女主,一直在坚持着自己




第六十二章

  纳姆在厢房里醒来,旁边已经守了一个小丫鬟,那丫鬟见纳姆醒来,急忙冲外面喊道:“快快,纳姆醒了。”
  纳姆突然想到所发生的事情,不由惊叫道:“珍夫人呢?珍夫人在不在?”
  小丫鬟摇摇头,道:“夫人失踪了。”
  “不好了,我看到有人打晕了珍夫人!”
  这时外面冲进来两个侍卫,纳姆一看,都是铁尔罕身边的人,急忙道:“你们快去通知王爷,珍夫人。。。”
  那两个侍卫根本不理会,扶起纳姆就往外拉,纳姆一时脚软,差点摔在地上,于是便有个侍卫,索性背了她就往外面跑。
  纳姆不明所以,方才那个小丫鬟便跟着道:“纳姆姐姐莫慌,王爷已经知道珍夫人失踪,吩咐了姐姐一醒来,就带去见他。”
  
  纳姆到前头的时候,铁尔罕正面色铁青的坐在堂上,四大护法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铁尔罕用手扶了扶额头,看到了跪在下面的纳姆,便道:“说说,当时的事情。”
  纳姆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事情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有人从后面出其不意的将王珍击昏,然后又击昏预备呼叫的纳姆。
  “那人动作迅速,而且面生的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不是他喊了一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后面跟了这么个人。”纳姆详详细细的解释,深恐遗漏一点点线索。
  铁尔罕闻言不做声,也没追问,而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四大护法思索着什么。
  他越想越生气,太阳穴处的青筋直冒,突然一掌朝桌上的茶杯拍去,茶杯立刻被他的掌力击破,同时也割伤了他的手。
  “葛多罗!”铁尔罕大喝:“去给我把葛多罗找来。”
  
  铁尔罕盛怒之下,无人敢去劝解,也无人敢为他包扎正在滴血的手掌。
  
  “王爷!”门口不一会进来一个满脸络腮,体格魁梧的男子,便是铁尔罕的心腹葛多罗。
  “葛多罗,你去召集我们的人手,我们今天就行事!”铁尔罕斩钉截铁道。
  “什么?!”葛多罗大吃一惊:“王爷,那我们之前的安排。。。”
  “不等了,我要立刻拿下王宫!”
  
  “不可——”此时闯进来一排人,俱是铁尔罕手下的几个心腹家臣,众人急忙拦住他道:“王爷不可!”
  其中一人忙跪下磕头道:“王爷,请王爷息怒,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我们跟着王爷死也不怕,可是却怕毁了王爷这些年的苦行经营,再说如今珍姬深陷王宫,未必有性命之忧,还有王爷可以救她,假若王爷出了个什么好歹,可叫珍姬一点盼头都没有了,请王爷定要按耐住啊。”
  其他几人见铁尔罕似有所动,也忙跪下伏首道:“我等已经联络王宫里我们这边的人了,务必对珍姬关照,王爷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呀。”
  铁尔罕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颓然的坐下,双眼俱是痛苦。
  珍儿。。。珍儿。。。
  
  苏记的娇娘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她拿着手中的线报忧心忡忡,踌躇半刻,便去找苏爷。
  
  …
  
  有些事,得从头说起。
  当年老汗王,即是铁尔罕的父亲,元泰的祖父巴拉尔,此人骁勇善战,心怀广大,统一了大域各部,将各部的族长全部换上了衷心于他的人,然后划分各族的领地分疆而治。
  
  在巴拉尔汗王之前,大域各部多半还留在不开化的阶段,一直是各族各自管理内政,遇事时都是族长一齐商讨解决,实际上的决策权则是掌握在几个大部族族长的手中,所以巴拉尔以各族自治的方式来管理,也比较符合当时的情况。
  但是这样一来,军权不能统一,各族的兵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后来巴拉尔也意识到这种情况,就慢慢的纵容一些小部族只见的纷争,当纷争扩大就一举把这些小部族清理掉,兵力也被其吸收掉。
  后来老汗王年纪大了,就一直把这个清剿的差事交给了自己长子圭归和自己的六子铁尔罕,只因在自己的儿子中,只有这两人最具有能力。
  
  后来圭归战死,让老汗王痛彻心扉,考虑到自己年时已高,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环顾众多子孙中出挑的人选,就只有圭归的儿子元泰,和六子铁尔罕才有大器之象。
  然铁尔罕的生母乃是大部族古玛蓝族的贵女,铁尔罕自幼与古玛蓝族相熟相亲,并且娶得王妃亦是出自古玛蓝部族,这就让老汗王心中有一丝隐忧,所以最后选择了元泰作为他的继承人。
  
  在他的扶持元泰,打压铁尔罕的政策之下,元泰继承了圭归的势力,逐渐占据了优势,而铁尔罕在老汗王的威压之下,也无可奈何。
  
  老汗王死后,元泰顺理成章的继承了汗位。
  但他的汗位继承的也不轻松,有些个部族见老汗王入土,欺他根基未稳不时找些麻烦,这些时候都是铁尔罕站出来替他扫平障碍。
  
  元泰与铁尔罕虽是叔侄,其实年岁相差并不大,感情一向很好,元泰起先对铁尔罕此举也未曾多想,而且当时能帮到他的,也非六叔莫属。
  可是慢慢的,他开始察觉随着铁尔罕军功的累积,他掌握了越来越多的兵力,这对于一个上位者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威胁。于是他开始面上对铁尔罕器重,实际上打压他的实力。
  
  然铁尔罕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聚成的,王庭上自然有不少人心向着他甚至投靠于他,他于元泰还说,越来越是一个巨大的毒瘤。
  元泰将大域之都鹰城的军力牢牢抓在手中,将铁尔罕的兵力遣至在远处,铁尔罕仅仅只能在鹰城三十里外,驻扎两千亲兵而已,就连这两千兵力,也让元泰日防夜防,布下监控。
  
  元泰的防备不是没有道理的,铁尔罕本就不是甘心屈服人下的,这些年他苦心经营,已隐隐有凌驾汗王之上的势头,平日里也仗着自己辈分高,对元泰也不尽尊敬,让元泰心恨不已,却只能由着他,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备,还每每做出一副纵容之色。
  
  再说古玛蓝部,本就是大部族,在与铁尔罕相互照应扶持下,已经发展成大域势力最大最强的部族了,元泰对铁尔罕诸多避讳,也是与古玛蓝部的强盛有关。
  
  但作为铁尔罕最坚实的盟友,古玛蓝部也非铁板一块,其实如今正真向着铁尔罕的却只有老族长和他的子侄大祭司马祜刺,老族长的几个儿子都不成器,且早已经被元泰以财物美女收买。
  又因为马祜刺深受老族长的重用,元泰不费吹灰之力,就挑起了那几个儿子与马祜刺之间的明争暗斗,说穿了,那几个不成器的无非就是担心马祜刺觊觎族长之位,而马祜刺已经投靠铁尔罕,连带的也对铁尔罕产生异议,甚至觉得铁尔罕能有今日,全仰仗自己古玛蓝一族支持。
  
  这一切,原本有老族长在,都能压下来,老族长看着铁尔罕长大,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心知两者只能相互扶持才能共同壮大,但是昨日夜里,古玛蓝的老族长突然暴毙,且先不追求其死因,如此一来,古玛蓝族必当有乱象,不是几个儿子争权夺利,就是联合起来抵制马祜刺,不论是那一种,对于铁尔罕而言,如失一臂。
  
  这样铁尔罕与元泰之间的局面就被打破了,为了稳定古玛蓝部,稳定铁尔罕的后方,马祜刺现已经带人离开了鹰城回了古玛蓝本部处理乱局。
  
  这个马祜刺对铁尔罕的衷心,也是有其根源的。
  马祜刺自幼与铁尔罕的王妃马兰珠一同长大,辈分上而言说起来两人是表兄妹,但实际血统上却隔了老远,他一直对马兰珠一往情深,但马兰珠却钟情于铁尔罕,与铁尔罕之间的联姻,也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
  
  没想到马祜刺竟然是个痴情种子,眼见心上人另嫁他人,居然没有怨恨,反而为了能常常见到其面,投靠了铁尔罕。
  
  他愿意为马兰珠做任何事情,甚至因为马兰珠对子嗣怀有心结,他就偷偷用自己的医术断铁尔罕其他女人的生育。
  马兰珠不愿伤害铁尔罕,所以他们一直是对那些女人下手,而非祸主铁尔罕。
  同样也因为马兰珠一直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孩子,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帮铁尔罕,虽然心里也怨恨他的花心。
  在怨恨的同时,又隐隐高兴,希望心上人幸福,也会伴随着某种痛苦,他的心里一直纠结着这种矛盾的情绪。
  所以与其说他是忠于铁尔罕,不如说他是忠于马兰珠。
  
  马祜刺心中的隐事,其实早已经被铁尔罕察觉,但后者惜才,只要不犯下大忌,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施恩拉拢的同时,也用马兰珠牵制他。
  
  不管如何,古玛蓝一事对于元泰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且看他会如何行动。
  
  元泰首先隔断了铁尔罕与外界的一切联络,在马祜刺出城后,封锁了城门,另外派人监视六亲王府的一切举动,并在今日朝会之后,对被留下的铁尔罕首先发难,居然旁敲侧击的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要铁尔罕将自己的侧妃送进宫来授舞,这是什么意思一幕了然。
  
  大域之前一直属于未开化的阶段,换妻易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往还有的部族为了人丁的兴旺,为了壮大自己的部族,甚至主动让自己的妻妾待客,哪怕是过往的生人,也不管生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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