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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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剑决-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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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心…。心烬…我………。”飞羽泣不成声,可怜,可叹!!

飞羽你快睡吧,明天的一切便是新的开始…。

希望一直这样,笑看着她到天明,天天都这样…

这一年我可最高兴了!哈哈…………

“这一年?我最高兴????…。”震雷呜咽“老天……?”…“我诅咒你!!!呀!”

屠尸邪刀的邪气流逝,丝丝的煞气流进陆震雷的心髓中去!

飞羽的身体慢慢淡化,渐渐虚无……。

“我……。我好爱你……”

“飞羽飞羽……飞羽……飞羽……。呜…。飞羽……”震雷发狂的嘶吼,随着注入的阴灵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淡……直到最后,只能看见他呼喊的口型…

“…………。”血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热血从眼眶中奔涌而出…。血液从他的口中疯狂的渗出!

狂风而来,是陆震雷绝望的啜泣!

你为何离去?

不舍得陪我渡过明天的日出?

伴着鬼哭舍下我

叫我往后如何去活?!

舍不得

你去的太急

不等我………

雷霆亦流如柔水,

谁言天道不自愧?

看那人间白雁翅,

哪时共度能相随?

去的太急……

呼啸的狂风将血帝撞倒在树枝上,屠尸呜咽着,破碎的刀面带着震雷与心烬呼啸着不知向何处去………

鬼哭林……一团邪火点燃了林子,传来野兽一般的狂嚎!!!

永恒的诅咒

对老天永恒的诅咒…………
71。5第六章 重逢
第六章重逢

次日清晨甩掉一切

平静的小镇,还有小镇外面的竹林

“终于到了”如今的耿天跟血人没有两样,扶着竹子踉跄的走向林中深处,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小溪边,鲜血浸透了溪水,浓稠的血液散发的血腥将鸭鹅呼啦惊飞一片,那整个天空,一样被染红一片,迟迟不肯散去,如血的天幕还在头上静静等待。

竹林苍翠欲滴的一片新绿沙沙的轻响,清晨湿润的泥土气息潮水般的袭来,给人爽意。

“哗啦啦——”

一只鹦鹉不知从哪儿飞来,看到这个男人倒在那里,又吓得飞进屋去。

“云月!——云月!”碧儿飞入竹屋内惊慌乱叫,柳云月刚刚才从梦中醒来,面带微微睡意。

“又怎么了?”云月轻揉惺忪的双眼,这是天明了吗?冬日过后,白昼渐渐代替了黑夜,昨天的火烧云如今还在,就像漫天飞舞的火焰,久久不息。

“鬼鬼来啦!”碧儿叽叽喳喳叫完又飞跑了,没了这死鸟儿的声音屋内安静极了,云月暗想:若没了这个死鹦鹉叽叽喳喳,这世界该多么的安静和谐啊。

改天它若再乱嚎叫,就把它煮了吃了!

现在世界真的好安静好安静,除了叮叮当当的流水声在弹奏一段悲伤的乐曲,云月被这流水之声冲刷的清醒起来:“大早晨起来就听到这不吉利的话,真是晦气,看来今天是不是掉钱包就是没生意唉好吧~~休息一天哪儿有个人耶”

也许是什么机缘不巧路过这的人或者是什么求医的人吧由于东北方向狼关的战乱,有无数的人不得不逃离家园,似乎这片浩大的竹林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三年来云月救治过不少病人,碧儿一见来人就惊呼“有鬼”,云月同样也是取财有道,碰见衣衫褴褛的穷人便分文不取,若是达官贵人的样子便要个天价。

没办法,没钱没发过日子,云月深深知道穷人是多么痛恨富人。

敲诈一点儿也不过分。

溪水在默默的流淌,顺着几缕发白的头发慢慢漂移,不消一会儿,水塘被染红了。

“又是一个流浪之人”云月摇摇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隐藏在血泊中的面容

耿天的面容,耿天的眼神,经过了无数次的变化——从丧失父母之前那调皮天真的眼神,稚嫩的粉脸,到失去父母云崖山修道亲近自然,澄澈的气息再到失去爱人真正的绝望从那时,这个少年仙侠蜕变了原先的正义,澄澈,真诚现在的耿天似乎苍老了十岁,白发已漫上了鬓角,原先飘逸逍遥的的长发变得凌乱,现在的耿天饱受过三年的冰封痛苦,饱受过爱人决裂,他早已经漠然了

那种颓废与邪恶包围了他

以至于云月第一眼没有认出他来!

“这是”云月感觉这个人好熟悉又好陌生,那种不像是凡人的气息

“唰!!——————”

两道异芒一闪!云月被闪的睁不开眼,天上唰的滑下两道剑气!那仙剑和逆天邪剑正倒**溪水中!!!

仙剑与逆天!!

“你!!你是!!”

耿天清醒过来,微微睁开双眼,淡淡的笑了:“云月”

〃耿耿天!”云月吓得连忙跑进溪水中托起耿天,抱着他的上身手还在微微颤抖,全然不顾溪水浸透了她半个身子,一颤颤的哭怨道:“你你还知道回来!耿天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呢!”

云月以哭成一个泪人,一滴滴泪‘啪啪’的掉落在耿天脸上。

在云月怀中的耿天似乎有所感应,失去焦点的眼眸重新闪亮起来,重伤之下他竟还能保持清醒,断断续续的话语代表着他放荡不羁的性格。

“我我还能活着见到你哈哈我终于又回来了”耿天三年,在寒冰中苦修上乘仙术,在思念妖月的同时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这个被他当做妹妹的女子,云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相识只有短短几月,但耿天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

“你你还笑怎么伤成这样啊”云月痛心的在水中擦拭着耿天遍身的血迹,哭的令人心碎:“三年了姓耿的你三年了无音讯我当初还以为你只用几天就能回来呢”

云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默默地等了他三年之久,现在回想起来,一种酸楚的感觉涌上鼻尖,云月又哭了

三年前,云月对着天际远去的影子大喊:“我等你。”

三年后,耿天回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

“我想你好久了”

心已碎,

唯有泪伤。

竹子林流泪了,小小的花儿飘然而下——竹子生花

传说中竹子长出花儿来,不出几日,便要死去

几日后这无尽的竹林又要新增多少枯竹?

“云月你这几年过的可好?”

“我还可以,你呢?你过得怎么样?去哪儿了?”

“我?”耿天哈哈大笑,笑的那样苦涩,抬手轻轻擦去云月的泪:“我只是个过客,只是一个浪人,这里曾经收留过我,但我却从没拥有过这里”耿天有些伤感,这个二十二岁的少年已然因为伤心生出了多少白发!

仰观苍天,大雁按着‘人’字悠然飞过,叫声悠长,耿天不禁扪心自问:这些年活着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这么迷茫的活下去?妖月走了我的生命变得迷茫或许我只是为了这一时冲动,为了一句飞仙望雪的誓言就这么行将纠错下去?

云月狠狠地拍打他的肩头,含泪道:“听着!以后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耿天闻言怔了一下,随即苦笑:”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数的浪子,将来的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跟我走小心走火入魔”

“我不管!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到你哪怕天涯海角!”
72。5第七章 陆心烬
第七章陆心烬

浓浓的火烧云与黑气渐渐散去,又浮现出往日的生机景象,种羊城的竹叶已然随风作响,这一片青葱直只属于天夕书院。

天气湿湿润润,是快要下雨了吗?正如故事从一开始时那句萌芽的诗句一般惆怅:

剑啸九幽泣山寒,

三生顽石雪丧川。

如今剩我辛酸泪,

霜天落云不孤单。

天夕书院的四方井天下起雨来,悲凉的雨水似乎在对人间逝去的情缘哀鸣,就像谁在走向死亡,走向地狱的时候,他如野兽般的嚎叫仔细听听这雨水,雨点划过屋檐的响声就像心酸的泪一般

如今剩我辛酸泪……

上面的诗句是如此,霜天罗云有我陪伴不再孤单但是我难道不孤单么?

暗示着某种不可改变的命运,最后两句正好应证了耿天与魅儿前世的故事,风夕老人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他就如人间的先知。

是暗示的命运,

是撕裂的爱情,

是耿天与妖月,

亦是震雷与飞羽。

风呼啸而过,正在学堂中编书的风夕老人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什么,是天寒地缘故么?那种感觉让他不安,老人走出去,这三年来所有东西变化都太大了,但唯独不变的可能就剩下他了——一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儿。

细雨流进石砖内,被里面夹缝中生长的青苔贪婪的吸噬而去,风夕老人拄着桃木杖,宛如一个神奇的仙人一般,然而他并不晓得刚才平淡无奇的风会促使他迈进园中淋雨,但当他透过朦胧的细雨与一个寒气阴森的影子相对时,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老头儿愣住了

陆震雷

此时的陆震雷跟先前判若两人,右手中拖着破碎的屠尸魔刀,左手却轻轻揽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风夕老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刚才并不是靠肉眼识别出究竟是谁,而是通过屠尸魔刀和他身上的气息判定,因为此时的陆震雷已经没有了原先的灵魂,他的面孔已经大变双眼中居然没有了眼球,而是由无数的阴寒冷光一丝一缕地流逝而出!他的头发也由原先得乌黑变成了跟屠尸一样恐怖银白的颜色陆震雷显得苍老了十岁

伊人离去

一场情劫

“唉”风夕老人长叹一声:“没想到你也你也变成了这样”

陆震雷如今呆若木人,风夕老人发现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连呼吸都没有他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五感尽失震雷你只剩下强大的念力了”

风夕言罢,震雷身上的邪气一阵颤动,风夕的内心同样是一阵悸动,老头儿的内心似乎被什么穿透了思想,陆震雷在用自己的意识跟老头对话!

“前辈这‘天‘意‘么?”

风夕没有回答,也用自己的意识问道:

“孩子叫什么?”

“陆心烬”

“你的妻子?”

“死了。”

震雷尽管没有开口,脑海中的声音虽然平淡无奇,却隐藏了震雷多少悲伤

尽管早已经知道结果,风夕还是一痛。

“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

“你?去哪里?”

“”

瞬间一道闪电从脑海中收回去,震雷怀中的陆心烬不知何时被交付到了风夕的手中,桃木杖咣当坠地,还有那支离破碎的屠尸魔刀深深**地内,主人留下了它,等待下一个人将它重新拔起

陆震雷已不在

“好可怖的道行”风夕暗叹,低头看看孩子。

怀中的心烬仍然熟睡。
73。5第八章 冰雪女神
第八章冰雪女神

雨过天晴后的第二天早晨,红色的天幕早已不见踪影,透出了他原本的颜色,淡淡的蓝……和一种哀伤的透明,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似乎万物都可以重新再来。

可是不是呢?

我不知道,

竹子和风霜共舞

泪和溪水一起流

似乎一切都如同秋水长逝。

如秋水般的一辈子。

现在已经是春末。

云月在床头梳洗完,今早儿时碧儿吵醒她的,未从梦中解脱出来的面容依旧柔美可人,绝对是绝色佳人,碧儿叽叽喳喳早早的飞出窗外,她总该做一只早起的鸟儿,虽然她是一只鸟儿,但在云月眼中,碧儿是一个完整的人。

云月照着镜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轻轻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把折扇,展开扇子,一幅奇幻的天外风景呈现眼前——

悬空着的楼宇,云雾笼罩的浮桥,还有随风飞舞的仙鹤……扇子中的一切似乎都如同活物。

“唉……画影啊画影……师父将这个画影折扇传给了我,说这扇中画的乃是天界的望仙城……然而这悬空着的楼宇……却怎也不真实……望仙城……果真这般美丽么?”

扇中的景物一闪一闪;真的如同活物!奇了!

折扇中隐藏着若有若无的香味,然而谁晓得这明艳动人的扇子中到底隐藏了多大的玄机?

“这画影的剧毒居然对你毫无影响云月,你的毒功已经跟你玉瑶师父相差无几了。”不知何时,一个影子负手立在云月身后,对云月又惊又叹,云月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不由得讥笑道:

“云千山大前辈你是不是没钱付酒钱过来找我啦?”

“嘿嘿,你怎知道?”

原来这人便是云千山,云千山三年不见,样子一点儿没变,倒是不知道酒量又多了没。

“少跟我打哈哈哦,天哥回来了,你跟他这么多年没见,应该叙叙旧了吧?”

“耿天?”云千山倒吸一口气:“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哪儿?我怎没见到他?”

“呶~——那间屋子里。”云月指了指对面的竹屋,结果看云千山的表情颇为不满意,云千山拍了拍云月的肩膀,语气有些不满:“这种事情干嘛和我打哈哈?我刚从那间屋子里偷偷住了一晚,却也没看到什么人!”

“胡说嘛!”云月起身看了看对面,果然透过窗子看到云千山整的凌乱的床铺,却没发现耿天的踪影!

“天哥?天哥又走了?”

云千山看云月的口气好像并没有骗他,跟着云月走向对面的屋子,一扇木门虚掩着,进门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了耿天的人影,这时候碧儿飞进来,嘴里叼着一个纸团。

云月展开纸条,看了半晌,皱眉自语道:”黄昏回来?他要去哪儿呢?”

静静的树林中难以消耗的是一丝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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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天踏着逆天剑向北方的雪疆呼啸而去。

耿天如今的功力已经超乎众人的想象,能够打败血帝的也就只有这个人而已当日耿天虽然打败了血帝,但血帝在那瞬间恢复了其成功力,已经拥有了不死之身,然而能跟血帝战到这种地步,已经足以让天地汗然。

从一个七岁入云心门的无知孩童到一个二十二岁纵横天地的剑神。

他从没又想到过自己的命运会是如此,甚至根本没有半点儿惊讶,因为自从心爱的人离开,回到那个虚无飘渺的妖界他便麻木了。

他甚至奢望能再见她一面。

耿天从雪疆上空缓缓停下,悬浮在空中寻找前一日被他抛到此地的天来巨剑,当日耿天随手将它抛向北方,大概就在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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