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喜事 作者:胭脂非渝(晋江2014-05-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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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喜事 作者:胭脂非渝(晋江2014-05-31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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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彧笑得温柔,“是,姑姑。”
我此刻该做什么表情呢?白彧变得这么不正常,我做什么表情都应景,于是我面无表情的跑出去,准备找个大夫来看看白彧,这么个十佳好青年,别折煞在我手上。
我却没想过我匆匆跑出去会撞到人,还撞到了我最怕的那一个――玄狐族长,萧挽之。
萧挽之和白老爹一前一后走过来,我跑得急没注意就撞上去了,萧挽之扶住我皱眉道:“你跑这么急做什么,都撞到人了。”
我一惊,慌忙站好道:“姑父!”
 白老爹走上前道:“正要去拜见小殿下。”
我道:“白族长客气,当是阿南前去拜见白族长。”
 “小殿下客气了。”
 “白族长。。。。。。”
萧挽之那个黑狐狸最见不得别人假客气,他见我和白老爹还能聊上一会儿连忙拦住,道:“阿南,你回来了,那你姐姐呢?”
我当真是觉得不解,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都要问上一问我姐姐,难道我看上去很像知道我姐姐去哪儿的样子吗?
 “姐姐的行踪阿南并不知道。”
萧挽之斥道:“那样你愣在这儿干嘛,去找你姐姐啊!”
我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萧挽之严肃道:“她是狐王,是我青丘的女君,莫名消失这数百年实在太不像话了,你赶紧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我冷笑,看着萧挽之和白族长,“姑父莫不是忘了,姐姐离家,不正是被你们逼的?”
萧挽之皱眉不语,白族长面无表情。
我继续道:“姐姐好不容易才离开,我才不会去把她找回来遭罪。若不是为了小白,连我也不会回来的!”
萧挽之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冷笑,“阿南,你难道不替白殊想想吗?蔷儿一辈子不回来,那白殊就要一辈子等着她,阿南你舍得?”
我手握紧,无以言对。
 “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身,白彧正走过来,带着慵懒的笑,他走到我身侧看了我一眼,我的心突然就安定了,我想着,白彧来了,有他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白彧向那两个人行礼,道:“白彧冒犯两位族长了,只是白彧见不得姑姑被他人欺负,还请两位族长见谅!”





第8章 爱如白沙
 在离开卧雪山后的一个月后,我和白彧一同回到了卧雪山。
离开时,阳光明媚,回来时,月明星稀。总是个有情调的岁月,我望着天上圆月同白彧这么说。白彧笑笑,“姑姑说的甚是。”我瞪他,“我说什么都甚是,你还有没有坚持?”
 白彧嘴角一勾,道:“姑姑说的甚是。”我望天,决定不理他。
我们御风而行,不消片刻就到了卧雪山下,于是我们便徒步上山,也好欣赏欣赏这夜色,不辜负老天的匠心。只是就这么单纯的散步上山也未免太无趣了,于是我跟白彧讲了一个故事,他听后,沉默良久。
我说的这个故事大概发生在几万年前,具体什么年岁我也不清楚,只记得这故事的女主人公是个名叫蔷儿的小姑娘。
蔷儿是由姑姑抚养长大的,因为不常见到父母亲因而和他们也不亲近,只是父母亲倒是挺惦记这个女儿的,蔷儿聪慧有容貌,是一族最聪明的孩子,父母亲以她为荣。
蔷儿是贵族子弟,又因为她聪慧,自幼听的自然都是好话,因而养成了她有些刚愎自用的性格,她还瞧不起同辈的孩子们,也不屑和他们玩,这造成了她孤独的童年,以使得后来有人对她稍好点她就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了那个人。
有一次,蔷儿出去玩,在山下遇到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执剑正和别人打成一团,蔷儿也是闲得无聊,便蹲在路边看他们打斗,边看还掏出两只猪蹄来啃。
显然那白衣男子棋高一着,看他舞剑的动作就知道了,那动作行云流水,像一个大书法家在写字似的,从点墨入纸的那一瞬间,便是他的主场,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墨不染袖。那白衣男子就是个剑术上的书法家,他杀了对手时,白衣上连一点血渍都没有,风吹起他的衣摆撩起他额前一缕青丝,将他点缀的跟画里的世家公子一样。
还剑入鞘,白衣男子侧目看了蔷儿一眼,蔷儿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一怔愣,手上的猪蹄都掉在地上了。白衣公子一闪接住猪蹄递给她,蔷儿赶紧去接猪蹄,就在低头的那一瞬,白衣男子消失。蔷儿捂着乱跳的心四处找寻他,却是枉然。蔷儿失望的回去了。
从此,蔷儿最常回忆的便是那白衣男子的“惊鸿一瞥”,她从没见过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眼型细长,眼角上扬着,嚣张又妩媚。朝她瞥去的那一眼随意而冷然,去惊艳了蔷儿的整个春天。
蔷儿开始想念那个男子,她想她是害了相思。
春去秋来,数千年过去了,蔷儿的母亲给她生了个妹妹,她父亲派人来接她回去,派来的那个少年名叫阿殊,还很年轻,白净的脸上稚气未脱,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尖尖的狐牙,阳光而可爱,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大好,可他的一双眼却和他的脸很不搭,细长上场,嚣张妩媚,像极了蔷儿记忆中的那双眼。
蔷儿拿剑抵着阿殊的脖子,做出凶狠的样子问他:“小子,你家中可有哥哥弟弟?”
 阿殊举着手向她投降,一动也不敢动,“殿下殿下,刀剑无眼,你小心着一会手一抖伤了我可就不好了,我老爹都那么大年纪了,要是见我脖子上留了什么痕迹是会心疼死的!殿下。。。。。。”
 “闭嘴啊!”蔷儿抚额,“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问你有没有兄弟呢!”
 阿殊眨眨眼,“殿下问这干什么?是想嫁到我家么?那你可以嫁给我啊,我。。。。。。”蔷儿手上使力,一丝血渗了出来,阿殊立刻老实了,“有个哥哥。”
我叹了口气对白彧说:“从这可见阿殊他从小就是没皮脸的,也难怪蔷儿不喜欢他了。”
 白彧侧头看我,“那蔷儿不是喜欢他的吗?我小时候见他们是极好的,有时候还能见他们抱在一起,运气好还能碰到他们亲嘴。”
我沉思片刻,皱眉道:“那你的童年真是幸福,这些画面我都没见过。”
 白彧点头,赞同道:“除了没有爹娘,其他都挺好的。”他说这话时脸上无悲无喜,一丝情感都没有,我偷偷瞄了他一眼,月光洒在他脸上,将他白皙的脸衬托的如玉一般,令人情迷意乱。我想,蔷儿当时看着心上人时心里应该也是这样,充满爱意与喟足。
蔷儿那一剑让阿殊明白了一个事实,那个女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诚然,蔷儿是这样的人。
蔷儿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白衣男子了,他就是阿殊的哥哥,阿启。
见到阿启,蔷儿心中的感情更加难耐,她欢喜的冲上前,想唤他一声“阿启哥哥”,想问他一句你可记得千年前蹲在路边啃着猪蹄看你打架杀人的小姑娘,你还帮她捡了猪蹄!还想告诉他,那个小姑娘记了他数千年,如今已经喜欢她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了。
可她的满心欢喜都在阿启的一个作揖中消失,阿启对着蔷儿作揖,他身后的女人也跟着行礼,阿启道:“臣拜见殿下。”女人道:“妾身拜见殿下。”蔷儿不是个笨姑娘,她当然看出那两人的关系了,她怔在原地,心中悲鸣,她觉得自己的心碎。守着一个人守了千年,最后还没来得及将真心奉上时却发现那人不要,原来,他早与他人交付真心,共许余生了。
蔷儿见此情景只能苦笑着将泪往心里流,不然她还能毁人姻缘不成?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同时,她也很善良。
我道:“我见过那个女人,阿启的妻子。”
 白彧抬头想了想,道:“我大抵,也是见过的。”
我愣了愣,是了,白彧虽一生下来就没了父母,但也算是见过父母的,毕竟孩子是要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不是?
我开始回想,记忆中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呢?“其实我也没见过她几面,我那时实在太小,还没化形,我父王怕我跑出去惹事就弄了根绳子把我栓在家里,我只是有一次跟着姐姐出去见过她,她长得挺漂亮的,但在狐族中也只能算个中上姿色,更枉谈和姐姐比了。她眉眼都极淡,透着点点墨意,她远远走来时就跟水墨画中勾勒出的墨莲一样。看到她,我只想到四个字――世有名花。”
 白彧笑道:“那她这一生值了,竟得姑姑此等评价。”
我摇摇头,“她担得起的。”
 本来事情也就这样了,阿启也已经娶妻,蔷儿也就死心了,准备回去再也不见阿启,可她已经到了年纪可以修习瞳术了,只好留了下来,好在也不是常常能见到阿启,相思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阿殊倒是天天来找蔷儿,令她不厌其烦。
蔷儿曾厌恶的问阿殊,“你老是来找我是干什么?”很讨厌知道吗?
 阿殊迷眼一笑,如春天的阳光一样灿烂,“因为我喜欢你啊!我要跟着你,直到把你娶回家也要天天守着你!”
蔷儿一愣,她其实并没有很讨厌阿殊,只是他的那双眼晴和阿启实在太像了,对着他蔷儿总会想起阿启,这让她很是煎熬。蔷儿说:“可我喜欢你哥哥。”
 “那又怎样?”阿殊眉梢微扬,眼中盛满自信,“我不见得比他差,我一直一直对你好,你总会喜欢上我的。”
蔷儿左边心口跳了跳,她低头苦笑,“也许你是对的。”
修习瞳术的过程甚是艰苦,非常人能忍。有时候蔷儿太累了就躲在角落里哭,可不管她躲在哪儿阿殊总能找到她,阿殊抱着她,想给她擦眼泪却发现她根本没哭过。
 阿殊想,这个姑娘真是要强。
 阿殊说过要对蔷儿好他就没食言过,蔷儿喜欢吃猪蹄,他就去学,从一开始做一只猪蹄会炸了一个厨房到后来手艺好的能开猪蹄连锁店;蔷儿喜欢人穿白衣服,他便把自己衣服全漂白了,可惜衣服没白却被泡烂了,他差点光着身子;蔷儿喜欢别人用剑,他就折了他爹送给他的画戟,从头开始习剑,差点没被他爹打死;蔷儿喜听琴,他便去学,他并不是心灵手巧的人,为了学弹琴他不知弹断了多少琴弦,一双手差点都弹废了。。。。。。
我叹道:“他刚开始学弹琴那会儿我正好化形,好不容易能变幻人形了,听了他的琴声我便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了。”
 白彧笑道:“很难想像,他从前弹琴原来这样难听。”
我哼哼两声,道:“他煮的猪蹄才好吃呢,那味道香的让人想把舌头也吃进去。可惜我喜欢吃烧鸡。”
 白彧挑眉,“姑姑在暗示什么?我明天就去学做烧鸡。”
我讪笑着看白彧,不期然对上他那双眼,心里又难受了,“其实姐姐喜欢的,都是阿启身上有的。”
她最爱阿殊的一双眼睛,她常常凝视着他的眼睛,想从当中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可她从来都没看到过。
 阿殊的眼中盛满的永远是阳光般的爱意,让蔷儿觉得舒服又温暖,而阿启施舍给她的眼神,从来只是陌生而冰凉的。
蔷儿对阿殊说:“你的眼睛可真漂亮,我好喜欢。”
 阿殊笑得灿烂,“蔷儿你喜欢?那我挖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你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阿殊说着就去挖眼晴,蔷儿却没有阻止他。
蔷儿抱着脸上有两个血窟窿的阿殊说:“这下好了,你终于没有一处像他了,我终于可不在介怀的去爱你了。”说完自己的双眼也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蔷儿的初瞳,挖了阿殊一双眼睛。
我说:“他很傻是不是,姐姐也傻。”
 白彧沉吟,“我只是觉得那时候叔叔学着兄长穿白衣舞长剑不是应该更像兄长了吗?君上怎么说他终于不像了?”
我道:“他可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鬼将白殊,他就算学着谁去做什么事也总会弄出自己的范儿来,他去模仿白启,倒最后却变得白启在模仿他。”
 白彧抬头望了望延绵至顶的山路幽幽说道:“那父亲一定很讨厌叔叔。”
我笑道:“若换成是你,你会讨厌白一点吗?”
 白彧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笑道:“自然是不会的。”
月光倾泻在我们身上,也照亮了我们上山的路,白彧似有心事沉默着,我因着下面要说下去的事也沉默着蕴酿感情,顺便专心走路,这段路坑最多了,稍不细心就会摔倒。
 “姑姑。”白彧忽然拉住我,我回头看他,等他说下去,他拉着我却是一脸认真,仿佛是要跟我求婚似的,“姑姑,若是你喜欢我的眼睛,我也是能挖下来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有那么差么????





第9章 往事依依
 我们回到卧雪山上的小茅草屋时已是深夜,小白还没睡,他坐在屋外正弹琴,听到动静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继续弹琴。
 “小白。”我抱着他蹭蹭,心满意足,真是不管走到哪儿只有小白身边最让我觉得舒服。
小白抖抖肩膀,“起来,哎呀!灰都蹭我衣服上了!彧儿快把她给我拎开!!!”小白叫得跟杀猪似的,白彧无奈只好上前把我拉开,我瞪他,白彧立马道:“姑姑,你蹭我吧,我不嫌你脏。”
 “你还敢嫌我脏!”我悻悻的瞪白彧,他大概是因为躺着也中枪了,所以觉得委屈却又不好说出来,只好无语望天。
小白边弹琴边感慨,“阿南啊你着实厉害,这才几天啊,你就把我大侄子弄到手了。”
我眨眨眼道:“小白你过奖了。”白彧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望天。
小白道:“桌子上有猪蹄,饿了就去吃,不必理我。”我欢呼一声拉着白彧去啃猪蹄,边啃边遗憾姐姐喜欢吃的是猪蹄而不是烧鸡。白彧一听立刻表示明天去学习做烧鸡,小白直骂他没出息。
啃完猪蹄,我和白彧心满意足的坐在木榻上乘凉,小白仍在弹琴,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白彧忽然问:“不是说叔叔的眼睛是瞎的么?”我一愣,转头看小白,刚刚上山时因着白彧的一番话而迷了心智,一时忘了和他说后来发生过的事,想着白彧能忍着到现在才问还选了个这样的问法真是不容易。
正想着,小白弹琴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问道:“你同他说了?”声音一反常态,清冷如月光。
我下意识的往白彧身边靠了靠,他也挺直了身体。
说我和小白是青梅竹马其实是有点勉强的,因为我出生时他已经是个风骚少年了,因着天天缠着姐姐才会和我相熟,有时姐姐烦我了就把我丢给小白,于是小白就跟个奶哥似的带着我,直至我随师父离去。
我有些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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