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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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养"性"-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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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才发现他原本精美的冰白色华服早已被三色火苗烧灼的到处都是黑洞,里面的皮肤也是通红非常,即便如此贪恋他的怀抱,可是此刻不容我多想,刚才那只羽箭不知道射到了他哪里,会不会有事?
脱离他的怀抱,首先看到的不是羽箭刺穿的伤口,而是琼倦的那双手。心中的痛止不住的溢上了眼眶,化作热泪,滚落下来,琼倦的那双手,早已被烫的血肉模糊,大大小小的热泡一个个鼓了起来,还有不少已经破掉,流出脓水。他怎么这么傻,居然用自己的双手抓住三色火苗,牺牲了这双手,才脱离了被三色火苗囚禁的被动局势。
火狐发出的三色火苗所烧毁的东西,一辈子都不能复原,琼倦的这双手,也毁了吗?
“别哭,没事的,还记得我答应过你,到你回望仙宗前,我都会护你安全吗?”他伸出手来到我的脸庞,想拭去那泪,可是看了看自己糜烂不堪的手,痛苦的闭了闭眼,然后用唯一完好的袖子擦上我的泪水。
任由他擦干泪水后,我紧紧咬住自己的双唇,然后艰难的翻转了下他的身子,宽阔的背已经是鲜血淋漓,半截羽箭的末端还露在外面,猩红的颜色映衬在冰白色的衣袍上,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低低的呜咽声含糊的发出,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或者是想发泄什么,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已经泛白麻木,指甲刺入肉里也不觉得痛,酸胀通红的双眼只有死死盯着这个伤口,然后,慢慢移向对面的萧珀。
萧珀的眼里一闪即逝一抹愕然,随后平静的掩了下去。他的身边多了一团橘红色的狐狸样火焰,应该是三色火苗的真身——火狐。
之前不断攀升的惧意和愤怒在此刻竟然平息了下来,吐出口的话语连我自己都觉得凉薄如水,无情无欲:“萧珀,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并没想到琼倦他会……”他凝住不语,漆黑的眸子深深的与我们对视。
“萧珀,之前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可是现在,我请你放了小鸢子,不然……”琼倦闭了闭眼,才梗着声音道:“我不能眼睁睁看到她受苦。”
萧珀良久不语,垂着眼睑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神色闪过。
空气像是瞬间凝结一般,空旷的土地上我们三人如木桩般直直立在原地,没有言语。
秋末的冷风从一旁的树丛里灌入到这片空地,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冷风狂肆而粗暴,卷起了萧珀的墨色长发,那颗泪痣以及双眼都被掩在了额前碎发的阴影里,在绝美的脸部垂下灰暗的阴影。
等了良久,不温不火的话语才像是从喉间深深扯出一般:“琼倦,对不起,我不能放过她……”在他话音刚落下没多久,他猛然抬起了头,那张脸妖邪且惑人,右眼角的泪痣红艳似血。
黑色的暗狐火焰膨胀到极致,里面细密的羽箭如上战场的士兵一样,整装待发。
琼倦跨步走至我的斜前方,一只手横着挡在我的前面,他背后的血汩汩留着,可是他的背依旧宽阔挺直,只有背脊的紧绷感,才让我察觉眼前男人的谨慎和小心翼翼的临敌感。
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的感动,那个单纯的少年,用他宽阔坚韧的背部,为我挡下一切的危险。
暗狐开始发射出羽箭,细细密密的箭矢犹如黑压压的暴雨一般倾巢而出,从前方快速射来,而琼倦,将他那双烧毁的手,紧紧推出在前方,划出一个圆圈的样子,淡淡的蓝色光芒在圆圈的外围散发出不一般的防御力。犹如静止的画面,那些羽箭在射上圆圈的那一刻,都停在那里,不能前进分毫。
拥有防护作用的防御圈将一切箭矢都阻隔在了另一边。看到情况有了逆转,我的心不由得稍稍放松。
没错,我要相信琼倦,至少他有一千年的修为,之前还可以说他是因为过往的阴影害怕火狐,所以束手束脚没有施展出全力,现在的他是不是可以和萧珀平分秋色了呢?
我以为一切会慢慢变好,因为那个让我心安信任的人就护在我的前方,他说过,要护我安全,要保护我直到我安全回到望仙宗。
在这一刻我的确是满怀信心,直到——
染了三色火苗的羽箭彻底贯穿琼倦的肩膀,将他牢牢的钉在身后的树上,我才明白,再美的梦想也只是梦,如果没有足以达成的能力,那么一切都注定了失败是唯一的结局。
防御圈彻底碎裂,蓝色的光芒散成了点点星光七零飘落。我的眼前只有那个冰白色的身影从眼前快速晃过,沉闷的刺穿声响起,那个刚才还在我身前保护我的身影,已经被贯穿定在身后远远的粗壮的树干上。
“琼倦——!”我如何支撑起那条唯一有知觉的腿我已经不记得,我的眼前只有那个渐渐被血色染红的冰白色人影,他低垂头,毫无生气的被钉在那里。
想用一只脚跳过去看他,可是刚垮了一步,那只被挑断脚筋的脚犹如断了线的玩偶一样垂落下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挡在我另一只脚的前面。重重的摔在地上,膝盖上擦破了皮也浑然不知。再次爬起身想要跳着走过去,背后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左脚腕传来刺痛,咚得一声,我双膝着地猛地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将我的理智都要吞噬掉。
相似的痛楚传来,我知道,左脚脚筋也断了,而且双膝落地的冲击,连膝盖里面的骨头都发出了碎裂的声音,这一双腿,是真真正正的废掉了……
忍住无边无际的痛苦,努力忽视心底那想咆哮发泄的苦楚,现在由不得我伤心。没有脚我还有手,就算爬我也要爬到琼倦身边,我真的好担心,他怎么样了?
努力匍匐前进,用手扒拉着地上的土,借由这股拉力向前拖着我一双已然如废人般的双腿……膝盖处传来尖锐的疼痛,碎裂的骨头在移动的过程里逐渐扎入皮肉的每一分每一寸,在这股疼痛的漩涡里,我找不到可以停歇的出口。
手被藏在土里的碎石划出一道道血痕,碎裂的骨头在肉里翻搅戳刺,身后的萧珀不知道是在看我的垂死挣扎还是吃惊于我的毅力,他没有趁此刻把我的手筋也挑断。
离琼倦已经越来越近,近乎诡异的,我露出了一抹笑容。琼倦……我总算来到了你的身边……
趴在他的身子边,我努力用着腰部的力量支撑起上半身的重量,这一刻,隔着鬼面具,他紧闭双眼,我看不到那双美丽的水蓝色眸子,好想伸手触摸他的脸,可是污泥混着血水的手还半伸在空中,又是一道冰冷的羽箭刺中手臂,接着手臂无声的垂落下来,剧烈的来回摆动,已然没有知觉。
接着又是三只羽箭隔空飞来,一一刺上我的背脊、腰间和脖子处的筋脉,早已感觉不到痛,心头只有麻木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双眼睛,死死的望着昏迷的琼倦。
身子如滑溜的泥鳅一般跌落在地,我如今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废人。真好,琼倦他昏迷着,他看不到这一幕,这样,他也不会心痛自责,为自己套上痛苦的枷锁。
躺在地上,我死命瞪大那双眼睛,那个少年,被钉在我上方的树上,可是明明是这么一点距离,却又仿佛是隔着咫尺天涯。觉得有些嘲讽,当初初遇琼倦时,他也是从树上飞落而下,那一刻,他不谙世事,想摸胸查我身上的禁制,我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拒绝了他,如今,这般落魄的境地,我仅仅想触摸下他的脸、他受伤的背和肩膀,却早已心有余而力不从……
琼倦,你知道不知道,师父走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这般护着我了,在你猝不及防的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抗拒过你、怀疑过你,可你的单纯和坦白,让我逐渐交心,甚至……我喜欢上了你……
请原谅我的自私,了解心意之后,到了现在,才敢承认这份喜欢。
眼皮渐渐沉重,朦胧间,一身红衣的身影拔出了箭矢,将那昏迷的人背在了身上。刹那间,那两道人影消失,只有我一人静静躺在空旷的地上,死尸般的躺着……
死不掉,却又生不如死,这是萧珀留给我的,最大的惩罚……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树林间吹出的冷风犹如猛兽巨吼,灌入我的耳朵,流血的伤口早已停止流血,因为受伤,身体冷热交加,在半夜竟开始发起了高烧,身体火热滚烫。
没有一个人来这里发现我,萧珀虽然没杀我,可我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
眼前一阵阵发晕,白色眩晕的光芒在我的眼前不断闪现,眼皮更加沉重,最终再也支持不住,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模糊间,鼻尖淡淡的青竹香飘散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惊觉存稿不够…看文的读者们给些动力吧~~╭(╯3)╮
29第二十八章 被救

在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我的眼前是一片混沌。这片混沌犹如白暮中的一丝微光,又仿佛是深夜里挂着的一片皓月,在我几乎丧失意识的时候带来一丝光芒。
可是在这初霁的混沌里,一幕幕的画面如同刻印了一般,渐渐浮现而出,带来最深处的记忆,最刻骨的伤痛。
全身筋脉被挑断的记忆扎根似地在我脑中盘横交错,明明想要忽略这段记忆,可是它却又像涨潮的海水、阴魂不散的鬼魅一般紧随而至。
想大叫发泄,想呼喊救命,想嘶吼想发狂,可最终,喊不出也叫不出,一切只能憋在心里,化作一颗仇恨的种子,等待浇灌。
琼倦,你等我,只要我白鸢羽没死,即便苟延残喘着一条命,我也一定会找萧珀为你报仇!
在内心深处发下这样的誓言,脑中的混沌逐渐开始散去,一个若有似无的女子声音传入我的意识之中:“姑娘,你醒醒。该吃药了。”
是在叫我吗?想要睁开眼皮,可是犹如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冥宣师叔,你不是说她马上会醒嘛,可是为什么我叫了好多声她都没反应?这药怎么办?”那个声音带着疑惑的问询,带给我的大脑一片清明。冥宣?是清逸仙子冥宣吗?
我是被冥宣救了么……?
低沉清越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醒就掰开她的嘴,给她灌进去。”
女子似乎很惊讶男子话里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味,呆愣的良久才回应道:“冥宣师叔,她不醒来就灌的话,药汁会漏出来……”
“那就把空心的竹管插到她喉咙里,把药灌进竹管里。”
听到这里,不禁腹诽,这清逸仙子是要救我还是要折腾我?插根竹管给我灌药,不噎死也得呛死。这厮是不是还记恨着我上次趁他不注意,爬他剑的事,看他外表冷冰冰的,实际也太记仇了吧。
那女子再次呆愣了良久后,乖乖的回了句:“哦。”然后脚步声逐渐变轻,有推门关门的声音响起,房间少了一丝人气。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滚了滚眼珠子,眼皮已经没那么重了,就是喉间干涩非常,可能是之前高烧的原因。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真要等雪芷回来给你插竹管么。”
那一如既往冰冷肃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房间回荡。
我依旧闭着眼,不睁开。
其实我不是不想睁开眼,只是还没有做好再次面对这个世界的准备,被人挑断了手脚筋,如今的我只是个废人,人在面对挫折的时候下意识就会逃避,做个缩头乌龟,如今的我好比是这样。
看到我没有回应,他也不再开口,满室诡异的安静。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推门声再次响起,那个叫做雪芷的女子刚进门就开始喊道:“冥宣师叔,竹管我找不到,只找到了千脚般羯虫,可以用么?”
千脚般羯虫?什么东西?
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如今我也不能回应什么,只能死死闭着眼睛。
没有听到冥宣的回应,雪芷的脚步声倒是越来越近,感觉头被微微抬起,嘴巴被那女子滑溜溜的小手掰开,接着,有什么东西进了我的嘴里。
怎么感觉怪怪的?
嘴里感觉有无数的小刷子在口腔里细细扫着,又痒又难受,忍受不住这样的感觉,逼迫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
眼前的一幕让我几欲作呕,原来那所谓的千脚般羯虫是一只又黑又长又有许多腿的虫子,奇特的是,那千脚般羯虫从头部到尾部是中空的,犹如一根管子一样,可是在这个管子的四周,全都是细细密密的腿,刚刚在我嘴里像小刷子一样的东西,就是那千脚般羯虫的腿在我嘴里挣扎着,我一阵鸡皮疙瘩都涌了起来,胃里喉间一阵惊涛骇浪,就要呕出来。
“快……快把它……拿出来……”在我说话的当口,那女子已经开始从千脚般羯虫的头部灌药汁了,那千脚般羯虫阴森的小绿眼与我对上,它的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那密密麻麻的腿在我嘴里刷动的更加剧烈!
身为女性的特点在此刻彻底爆发,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那种蠕动或是多脚的软体动物,想起小时候,哪怕是虫子趴在了手上,我都会哇哇大叫着扑入师父的怀里让他拿掉,不过那时候师父每次都会折腾我一下,慢悠悠的拿着他的酒葫芦喝着酒,任由那虫子快爬进我衣服里,才堪堪停止戏弄我,将虫子拿了下来。
此时此刻,这千脚般羯虫集聚了我所讨厌的生物的所有特点,还被塞进了嘴里来了个亲密接触,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阵阵的嗡鸣在脑中打转,结果我眼白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房中已经是空无一人,仔细打量了这座房间,里面只有一桌两椅子,充满着古色古香的味道,鼻息间闻到有淡淡的檀香味在这房间里飘散。夜凉如水,房中的窗柩被人推开了半扇,那如水的月光从半隐的窗子里投射进来,在空白的地上照出一个圆圆的大光斑。
一个人的夜晚,寂寞的心也被会挖掘出来。
此时此刻,只有我一人,那白天被我刻意忽略的一幕幕再次席卷而来,有人的时候,我还可以咬着牙强作欢笑,隐忍着心里的那股悲戚感,如今这萧瑟的夜晚,只有孤孤单单的我一人,那股成为废人,与琼倦分离的悲痛感被无限激发、放大。
琼倦被萧珀带走了,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他已经毁了脸,又毁了手,还记得挑断手筋前的一幕,染了火狐三色火苗的箭贯穿了他两边的肩胛骨,他现在可好?
压抑的呜咽声逐渐扩大,不想被人听到声音,想将脸埋在被窝里,可是试着动动脖子,却发现没有知觉。是了,萧珀最后的三箭,一箭就是射在了我的脖子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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