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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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劫-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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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姑先被囚在星宿海神尼庵的地下宫殿中,是为轩辕集隔地传音收为弟子并传以筑基的内功心法,然后轩辕集潜入地下,以道家丹药助其增长了百年内力,并传授罗仙人的独门轻功身法“飘云追日”以及三招轩辕剑法,让她行走江湖找她的亲人时可以自保。她第一次使用时,出其不意地斩断了天昊的一条手臂,第二次使用,却被佛门皇帝手下的十八大罗汉之第三位抢先机打出了六枚围棋子,迫她变招,而三罗汉却贴地射出,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翻;另外几个罗汉则以三角网将她擒住。所以她这时攻杀五叶禅师,那是势必不能失了先机的。
她的速度比前两次攻杀别人都快,毫不留情,不是比输赢的打法,完全是决生死的打法。因为她明白武功比五叶禅师低,不快会失去先机,而且五叶不会杀她,尽可以放心攻杀。
如果五叶禅师武功比她高,不杀她,还不会想法制住她吗?
五叶禅师好象很熟悉轩辕剑法的招式,他不退反进,长剑伸出,竟然从道姑的剑势破绽中攻进去,攻进去后,不杀她不伤她,却顺着她的剑势跟了上去,二支长剑搭上后,已运内力沾住了道姑的长剑——道姑的攻势断了,那狂风一般浪潮一样的剑光剑气陡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金戈交接之声,只见一道银光直飞上天——道姑的长剑已被五叶禅师绞飞而去。
轩辕剑法乃当时天下第一的剑法,可是使出这套剑法的人力度速度尽皆不够,更加之御剑者对天下各门各派名家高手的武技缺乏通盘了解,于对敌之际的应变法门完全陌生,岂有不输之理?
五叶禅师伸手一送,已将长剑归还郭子岳腰间的剑鞘内,然后再伸手一抄,已经挟起郭子岳和普解和尚两个人,身形晃动,在海阳山的树林之中消失了。
道姑呆若木鸡,失败的耻辱和女儿失去郭子岳的痛苦深深地咬住了她。热泪夺眶而出。
阳春霞叫道:“母亲!……!”
道姑饮泣说:“不必安慰我,乖女儿。母亲技不如人,想为你留下那年轻人,却弄巧成拙。”
“什么郭公子?女儿毫不放在心上。母亲,江湖险恶,咱们还真不如结庐而居,就留在这海阳山吧。”
道姑饮泣半响,道:“咱们这阵无事可做,也只好留在这海阳山中住些时日了。”
“母亲,我们不去找父亲吗?”
“找不到呀——哦,住口,有三个公差在附近,怎可谈论这事?”
阳春霞因为阻拦五叶禅师离去,已离普解守庄稼防野兽的茅草房有七八丈远了。母女俩说到这里时,才调头去看公差——公差不见了。三个公差已将公差衣服脱下来扔在了地上,包括那假发和公差帽,如今是三个和尚各执单刀,分从三个方向,向道姑和阳春霞包抄过来。
道姑声道:“又是佛门皇帝手下的罗汉!杀!”一声杀字喝出口,才记起长剑已被五叶禅师绞飞,手中已经无剑,这才又改口喝道:“妮儿!快走!”手中无剑,她那拳脚功夫肤浅得很,对付常人还可凭百年内力一恃,对付当今天下势力最大武功最高的佛门皇帝的十八位护法大罗汉中的人,她可就有剑也无用武之地了。
母女俩一前一后向宝界岭上飞掠逃去。可是,怎奈易容为三个公差的罗汉武功之高,已入绝流!母女二人逃不上里许路,便被三个大罗汉追上了,围在了一个山坳上。
三个大罗汉围住道姑和阳春霞之后,并不打话,立即分了开来,两个人围向道姑,一个攻向阳春霞。阳春霞这时候还没有和道姑隔开,她和道姑只隔不到三丈远。她将手中的长剑扔向道姑,大声喊:“母亲!接住剑,用轩辕剑法!”
谁知她的剑刚扔出手,追近的一个罗汉抬手一扬,一块飞蝗石犹如怒箭一般后发先至,正击打在阳春霞扔出的长剑剑身上,不但将长剑打飞出去,而且击成二截。如此一来,阳春霞和道姑二人都没有兵刃可以对敌了。
两个罗汉首先攻向道姑,一人攻正面,一人在偏门游走。攻正面那人手持单刀,右手快刀如闪电,左手掌力藏在刀花之中,身形一晃就攻出了十数刀,刀刀紧扣,一刀快似一刀,如行云流水,毫无停滞。道姑身形晃动,游走闪避,而旁边在偏门游走的那个罗汉觅得战机,脚下一游走,便闪电般地到了道姑身后,双手食中二指同时打出四道隔空指力。顿时打中了道姑身上的四处要穴。
阳春霞在那边更糟,她的武功对付武林中一般沽名钓誉者尚还可以,对付天昊师太,便只能走得一二招,而在佛门皇帝的护法罗汉面前,刚一出手,便莫名其妙地被制住了。
她绝望地轻声说:“母亲,连敬宗皇上也保不了我们平安无事。”道姑说:“乖女儿,听天由命吧。不过我想,天若要灭我们全家,也不会拖到二十年后。他们还要利用我母女去寻找你父亲,就说明他们怕极了你父亲。他若真的还活着,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两个罗汉互相望了一眼,同时出指,又点了道姑和阳春霞的哑穴,然后,另一个罗汉从身上摸出二个头罩,将道姑和阳春霞的头脸全部罩住。道姑和阳春霞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们感到被人挟起,往山下掠去,不久,便被装上了一辆马车,然后就一路颠簸着向北行去。
如此日夜不停地前行,路上换了几次马车,又换了几次船。
如此在路上行走了十来天,一路上饮水吃饭,皆有仆妇喂食,连大小解也有仆妇侍候,最后,二人感到被人绑在了什么架子上,这架子又被人背着,往什么高山爬去,整整爬了两天。在被绑在背架上爬山的两天,道姑和阳春霞仍然被头罩罩着头和脸,可天光透过头罩黑布,还有感觉。到了二人都感到一下子失去了任何光线的刺激感时,两个人都明白,她们进了什么山洞或地道地下室这类的囚身之处了。
背架放下来了,道姑和阳春霞被挟着,又再向下走。一路上,二人的脚不时碰到石壁和石梯。过了很久,两个人被人放在地上,被人扯去了头罩。
道姑和阳春霞慢慢睁开眼,看清了自己身处一间石室中。
石室很大,有一面窗,窗上装着儿臂粗的双层铁棍。一个身材高大魁武的男人,身穿黄衲衣,脸上却蒙着黑巾,站在窗前并没有回头,他不说话,室内其它人都不敢说话。
道姑和阳春霞被人放在地上躺着,动穴和哑穴的禁制都还没解。她们目力所及的范围内,站了好几个和尚,但一个个都和木雕泥塑一般,垂目不动。
良久,那个身穿黄衣站在窗前的人说:“解了她们的穴道。”
两个和尚上前来,一人一个,解了道姑和阳春霞的穴道。
道姑的动穴和哑穴一被解开,立即缓慢而庄重地站了起来,拖长了声音说:“你这复姓尉迟的下贱的两街功德使,你还没有下地狱么?”
那身穿黄衲衣的高大蒙面男人慢慢回过身来,一如平常地说:“老衲不会下地狱的。公主感到失望和不平么?”
“是的。你这下贱东西,早该下地狱了!”道姑恶狠狠地说,“文安公主如此没有女范。”那人说。“不但行为缺乏女范,连谈吐也如此缺乏女范。难怪德宗皇帝要传旨流放你去星宿海了。”
“狗才!都是你陷害的!”
那身穿黄衲的人倏地睁大了双目惊诧道:“明明是公主你私通白马寺和尚,明明是你的父皇恨你不去回鹘和亲,传旨将你流放星宿海,怎么是老衲陷害你呢?”
道姑昂起了头,说:“本公主没有证据,但心中明白,是你这狗才陷害了我!你不是直到如今还不放过我么?你究竟抓我母女来这个地方要干什么?”
“我要囚禁你。”那人平静地说。
“凭你也配?”
“老衲有权囚禁你。你勾引我佛门弟子犯戒,是其一。德宗传旨终身流放你,不准你回长安和中原,是其二。宏道一直在逃,佛门败类未得清除,是其三。老衲如今要委屈你先在这石室中呆上些时日,直到宏道就范为止。”
阳春霞插话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道:“什么地方你不必问。老衲告诉你,外面是一面千丈悬岩。不是夸张。这面悬岩足足有七百丈高,号称千丈悬岩,一点不假。纵然是罗浮仙人轩辕集能扭开这二十四根铁棍,用飘云身法飞下去,只怕也会摔个粉身碎骨。”
“你想囚禁我和母亲,引父亲来救,你就好抓他?”
“正是如此。你很聪明。”
“父亲如若真活着,他不会上你当的。”
“那只说明他冷酷无情。他若对你母女二人有感情,又岂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受折磨而不来相救?”
道姑怒喝道:“春霞莫听这肮脏东西的挑拨!你父亲是大智大慧之人,不会上当的。他可不比我,一看见你被天昊那恶尼折磨,就藏不下去了,就被引得现身了。结果怎样?还不是母女一同被囚?你父亲要等练成神功,前来一举杀了这个佛门败类,那才能一劳永逸,得到平安。”
穿黄衲衣的蒙面人冷笑道:“大智慧?你说宏道是大智大慧?我若令人将你母女每天从这万佛顶的悬岩上吊出去,吊上两个时辰,让南边大凉山吹来的寒风刮得你母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吊上三天五天他可以不来救,吊上三月五月他或许还忍得住,吊上一年半载,他再有大智大慧,能将人之亲情天性也智慧掉了?”
道姑大骂:“畜生!”她扑上去,想用掌力去拍打身穿黄衲衣的蒙面人,谁知身形一扑,却被一面无形无影根本看不见的气墙阻隔并且弹了回来,跌在地上。
四周的和尚无一人动上一动。
阳春霞冷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佛门皇帝?”那人道:“不敢当。这是武林人对老衲的贬称。老衲的法号是无明。意思是思辨经文想昏了头,结果还是找不到大道。”
阳春霞想了想,笑了:“你有这么谦虚?”
“老衲就是这么谦虚。你看令堂的师父轩辕集,他是出家人,却用黄帝的名字作姓,那明摆着是要君临天下的空灵之界。
老衲就没有那等野心。老衲悟不通神道人道,自知是俗人一个,就老老实实做俗人行俗事。老衲就是这么谦虚。”
阳春霞顺和地笑道:“你真好。那么是世人误解你了?说你是什么佛门皇帝,好象你想将天下数十万和尚都当你的奴仆一样。”
“多谢你这小姑娘。你这样了解我的苦衷,真是我的忘年之交。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穿黄衲衣的蒙面人问。
阳春霞顺从地答道:“小时候我只知父亲是猎人,*岁时,又听说他是长安武林大豪阳少华,最近人们又对我说他原来是白马寺的和尚,叫宏道。白马寺主说是他亲手杀了父亲,可你们又说他没有死。”
“是的,你父亲没有死。他还躲在什么地方修练摄摩腾的神变功夫。你母亲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带你去找你父亲?”
阳春霞回过头去,问:“母亲,你知道父亲在哪里,为什么不带我去找?”
道姑被佛门皇帝的罡气墙震飞之后,跌在地上,一直就不动不言,很显然是被佛门皇帝以神仙手法制了动穴和哑穴。如今阳春霞问她,她仍然不动不言,只是双目望着阳春霞,充满焦急。
阳春霞见母亲不回答,便向她走过去。
“小友别去。”佛门皇帝说。“令堂正在调息,别去打岔她。”
阳春霞顺从地停步,回过身来,又面对佛门皇帝。
“哦,原来她正在调息。你震伤了我母亲?”
“没有。我怎么会震伤你母亲?你不是亲眼看见我动也没动一下吗?”
“是这样。又错怪你了。”
“无妨。你母亲不是对你说过,你父亲在长安城的兵马洞中躲着吗?你怎不去长安找他,却跑到岭南西路的海阳山去干什么?”
“我母亲没有说父亲躲在长安兵马洞中呀!我到海阳山是去找郭公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佛门皇帝的声音显得很失望。他沉默了。
佛门皇帝一沉默,阳春霞顿时觉得不对——她为什么对捉拿囚禁自己和母亲的仇人那么温顺那么有问必答?
“你——你对我使了邪术?”她失声惊问。
佛门皇帝道:“这是心灵感招术。这比肉刑逼供好得多吧?
是不是?如是让别人来盘问你,打得你母女二人皮开肉绽不说,究竟吐没吐实,还真叫老衲放心不下。好。现在该你不动不言了,让令堂来回答我的问话。”
阳春霞大吼说:“不!”可是她突然感到连口唇都无法张开,舌头也无法弯曲。她已在被解了心灵禁制的同时,又被无影无踪地被制了动穴和哑穴。
阳春霞气得双目暴睁,心中骂道:“畜生!妖邪!恶魔!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
地上的道姑动了一下,却似乎站不起来。“就躺在地上不好吗?”佛门皇帝说。声音一如平常,冷静而充满尊严。“可以节省许多气力。你说是不是?”
“是。”道姑说。抬手揉了揉双眼,似乎想睡觉。
“公主呀,你知不知道当年的尉迟家族,为你们李氏家族打天下,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汗?”
“不知道。那时我不是还没出世吗?”道姑一说话,就表明她的心灵已经受制于人了。
“对了。这些往事你是没有兴趣的。咱们还是不说尉迟家的事吧。那么,你可知道你是如何被你的父皇流放到星宿海去的?”
道姑忽然哭泣起来:“都是他都是他……是他害苦了我一生……”
佛门皇帝突然声音一变沉声说:“那么,让老衲为你报仇,将我那徒儿宏道杀了吧!”他沉声说话时,声音一变,装成了白马寺主。
“啊!不!不!不要杀他!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他……是我对他一见钟情……害了他。他本来在白马寺中练武……练得好好的,藏在密室之中,谁也不知道他正在修习白马寺的始祖摄摩腾*师的神变功夫。那晚上突然有人要去白马寺的庙中盗墓,人手不够,才将他从密室中临时召出来保护我和皇妃。如若不是我对他一见钟情,他是不会迷恋我的。他若练成神变功夫,一举成名,别说是白马寺主非他莫属,他在佛门之中,地位只会越来越高。……啊……都是我害了他,害得他如今一二十年四处躲藏,不见天日……过那比死还不如的日子……”
道姑说到这里,捂着脸哭泣起来。
“你后悔吗?”佛门皇帝的声音越来越沉重。
“后悔!?啊……不后悔!”
“那我放你出去,你去找他吧。”
“多谢多谢。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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