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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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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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双手十指与内外的贯连为经,修练体内的〃气、脉、轮〃为纬,进行〃六部成就修行〃,便是〃换日**〃的精义。〃日〃指的是大日如来,换日就是与大日如来互换之意,暗含即身成佛的深义。

徐子陵当然没有成仙成佛的意图,只是对这天竺传来的秘法很有兴趣,最妙是能天衣无缝的切合他自身修习武道的途径。

岳山惯用霸刀,学习手印自是困难得似隔山观牛,况且要改变自身内功路子的习惯岂是容易。但在这方面徐子陵是驾轻就熟,优而为之。

换日**中的〃气、脉、轮〃指的是五气、三脉、七轮,乃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

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

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

左、右二脉均起自睾丸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

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

这些复杂玄奥的修行方法,徐子陵一看便明,现在只馀实践的问题。

这罗汉堂内的塑像既是依古天竺圣僧鸠摩罗什的画像卷设计,自该与*换日***有徽妙的契合。

徐子陵负手缓步来到其中一尊罗汉之旁,用心打量,此像共有六手,两手向左右伸展,合掌顶上;另两手握拳交叉胸口处;馀下的一对手置於眉眼间,使大拇指触到眉心。脸相现出瞑想的状态。

若在以前,他只会当这是一种佛像的造型,现在当然知道是透过不同的手印,贯通眉间轮、心轮和顶轮的三气。最精采是清楚明白点出不同手印和不同窍轮的关系。

近三百尊罗汉,因其中有十多个是多手罗汉,印结达四百种之多,无一相同,对徐子陵来说,就像贫穷大半生的人,来到一个任他予取予携的宝库,那种兴奋狂喜的感觉,实在怎都说不清楚。

忽然间,换日**沦为一种入门的基本功夫,又或开放某一佛门秘窍的锁匙,这些罗汉才是真正的宝藏。

石青漩的表明心迹,师妃暄似有还无的情意,全变得微不足道和无关重要。

不自觉地他把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接著两掌仰上相井,状如掬水,忽又化为两手反合十指相绞,变化出种种不同的手印。

万念归一。

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法轮逐一转动,长生诀、和氏璧和换日**藉著不同手印融合为一,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船上的快艇载著寇仲一起掉进波涛汹涌的怒海里,眼看要翻侧,立在船尾的寇仲猛一运劲,船首立时高高翘起,且回复平衡,从浪谷的底部冲土浪峰,再改变方向横掠开去,就像在浪顶飞驰般迎著敌舰斜斜滑行过去。

敌我两方的人见此奇景,均为之目瞪口呆。

这〃艇雷〃事实连鲁妙子做梦时都未曾想过,纯是寇仲在无计可施下想出来的解困之法,初时尚没有信心,只自恃曾在巨浪击岸的沙滩摸熟海浪的特性,妙想天开而来的反击方法。

此时发觉真能利用小艇破浪滑行,登时勇气剧增,后脚运劲,船首立时改变方向,从浪坑外档滑回来,迅逾奔马的滑到浪谷底部,又再冲上浪峰,斜斜迎向顺风而来的楼船巨舰,循浪锋疾翔,朝其右舷似箭矢般射去。

窟哥等这才清醒过来,明白到寇仲的不良居心。

若给寇仲注满真劲的快艇借浪势硬撞一记,那岂非乖乖的不得了。

不知谁人大喝一句寇仲听不懂怕该是高丽话的命令,面向寇仲那边的箭手齐声发喊,同时射出搭在弓上的劲箭。

寇仲哈哈大笑,道:〃你们一定忘了这是包上火油布的箭哩!〃

竟不闪干躲,就凭著护体真气,任由箭矢射在艇上身上,眉头都不皱半下。

卜天志那方人人看得为他抹汗,见他夷然无损,才爆起震天采声。

眼看尚差两丈就可狠狠猛僮在敌船船首左舷处,敌舰传来盖过所有风浪声的大喝,那金正宗竟天神般从天而降,手持长矛,似要直接攻击寇仲,实则暗探右足,务要在艇头撞中己舰前,改变来艇疾射的方向。

寇仲大笑道:〃太迟啦!〃

脚下再加把劲,快艇倏再增速,他却离艇弹起,朝凌空掠至的金正宗迎去。?

 第 25 卷 第三章 怒海之战

〃当〃!

火星迸射,发出连风浪声都盖不过的金铁交呜声。

金正宗虽然万般不情愿,可是寇仲无论在时间、角度的拿捏,均有种浑然天成、无懈可击的气势,且险奇至极点,令他连消带打的矛招完全派不上用场,还硬生生似要把他迫得翻回楼船上。

最令金正宗措手不及处,是常寇仲挚出井中月,气势突地攀升土顶峰之际,他竟奇迹般在空中疾降三尺,不但使他矛招落空,还要仓皇迥矛格刀,致先机尽失,更千用说阻截对方撞来的〃艇雷〃。

寇仲借势急堕,足尖刚好点在船尾处,但他已无力冉加一把劲,只是车轮般借力横飞开去,腾空横过海面,往已船投去。

金正宗虽被他在瞬那间改向的独门招数所惑,弄得狼狈非常,可是此人在仓卒变招下的反击,仍是非同小可,在窄小的战斗距离小矛锋忽左忽右,亦令寇仲应付得相当吃力,如非寇仲挟著主动之势,又因空中交手只能是一招了事的局面,斗下去他亦没有多大胜算。

他握刀的手臂由五指开始宜至肩井位置,所有脉穴酸麻难过,到脚点艇尾时才运气把对方侵体的矛劲化掉,由此可知对方的功力如何深厚雄浑。

〃轰〃!

快艇借著浪势和寇仲附加的螺旋劲,无情地撞进敌舰船舷右首离海面五、六尺许处,木屑激溅。

那边的口天志射出长索,笔直延伸五丈,抵达两船中间的位置,正好迎接飞溜回来的寇仲。

〃哗啦!〃

劲箭般锐利的豪雨,在酝酿积蓄的乌云中狂射下来,立时海暗天昏,黑暗和茫茫风雨把人舟完全笼罩。

寇仲本仍怕对方射出火箭,现在当然放下心事,正要伸手抓著卜天志射来的绳头,忽然后方风雨中有千百道精光挟著漫天风雨横空杀至。

在瞬那间寇仲已晓得躲无可躲,连忙一个翻身,探足点在本可令他返回安全地点的索头,改变方向,弹往高空,避过对方凌厉无匹的一击。

这时长索给他脚尖点成波浪形,使追击而来的金正宗扑个空,但他却不慌不忙,千百矛化作一矛,疾点在像灵蛇般缩回去的索尖处,竟就借那么)点力,腾身斜上,往上空的寇仲继续进击。

两边的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忘了能令舟船翻覆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但觉这一场浪峰上的拚斗,奇险诡异,均泛起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寇仲哈哈笑道:〃金兄真勇!〃

说话间手中井中月一刀劈出,正中溯腹刺来的长矛。

刀矛交接处,在暗黑的海上迸出耀眼欲花的芒光,像烟花般好看,又充盈劲力的强烈感觉。

〃呛〃!

两人有若触电。

寇仲往上弹起,金芷宗却竟仍能借力横移,投往己方楼船,同时脱手射出长矛,疾取仍往上升的寇仲。

寇仲心中叫糟,知道这甩手一矛决定了自己暂不能重返卜天志那方的命运。

要知两船均在狂风中高速航行,如若他借矛刀交击之力,投往天志长索二度射出的方向,很有机会可再次抓到索头。但金正宗甩手投来的这一矛却不能不挡,就是这么稍一耽搁,船距拉远,使他绝无可能再追上那条救命长索。

当机立断下,寇仲大喝道:〃志叔先走,寇仲捎后来会。〃

刀如电闪,狠狠把可恨的长矛击落往浪涛里,自己则借力斜射,投往正迅速接近,满布敌人的楼船去。

金正宗比他早一步回到甲板上,大量海水正从被快艇破开的裂缝处涌进船舱来,艇头仍深嵌在右舷首处,破坏了船身良好的平衡力,无助地在波谷间颠簸抛掷。

首先迎上寇仲的是窟哥的双斧,但寇仲怎会笨得和他硬拚,随手一刀把他劈得掉往甲板去,同时借力横移,避开十多个杀来的高丽男女高手。

假若其中一、两人有那金正宗的七、八成功力,他绝捱不得多久。

他被迫到此一游时,早打定主意,大肆捣乱一番后立即跳入怒海逃生,纵使要游十天十夜才能返回陆地,也胜过在这船上被人乱刀分尸。

脚踏实地,他来到舵室上的望台处。

四、五名高丽武土蜂拥而来,寇仲看也不看,井中月刀光闪处,敌人纷纷连人带兵器的给他劈得左倾右跌,溃不成军。

船身倾侧,似要翻沉当儿,忽又回复平衡。

寇仲乘势滚倒望台上,撞破围栏,从另一边翻落楼台旁的甲板通道去,好避过在风雨中四方八面赶来的敌人。,此时海面和船上,尽处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天地填满大浪滚来振耳欲聋的嘶响,敌人的呼喊在大海的狂涛中显得有神没气的,每个人都只能无助地等待下一个浪头的侵袭。

寇仲正要投入海中时,剑气罩面迫来。

凭感觉寇仲已知来者是劲敌金正宗,此人表面儒雅斯文,岂知打起来比任何人更要悍勇,连忙人随刀走,连劈两刀,每刀均有无穷无尽的后著变化。

〃铮锵〃!

这才能脱出剑网,往后错开。

寇仲大笑道:〃金兄果然没有吹牛皮,用甚么兵器都那么了得。〃

金正宗一声不吭,长剑洒出数十朵剑花,脚步忽左忽右,狂攻而来。

寇仲且战且退,发觉金正宗的剑招又与矛法大不相同,充满柔韧的味儿,心中微懔,知道对方怕自己遁入大海,故务要把他缠死。

此时双方只能凭夜眼在暴雨中勉强看到对手身形,其他变化则纯凭感觉猜度。楼船的倾颓更是厉害,船上处处传来物件翻倒和断折的声音,夹杂著惊呼惨叫,混乱得像未日的来临。

其他人都不知到那里去了,只剩下他两人在生死决战。〃蓬〃!

巨浪撞到船舷处,海水照头照脸往两人涌来,大自然无情的巨力,以两人马步之稳,亦立不住足,侧撞舱壁处。

寇仲开始明白为何只有金正宗一人来找他的晦气,乘机椽壁而上,重登舵室上的看台处,入目的情景,使他也不由愕然。

海浪把船和人都征服了。

像一堵堵墙壁般的巨浪从四方八面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由於船舱入水,楼船的望台之下,浪水宜接倾泻在甲板土。

船上的人像玩偶般给掀倒地上,甩到一旁,浪头有高有低,千变万化,甚或浪上起浪,在暗无星月的狂风暴雨中,把原本坚固威严的楼船摧残得体无完肤。

寇仲侧头避过一个不知从那里飞来的木桶后,金正宗又持剑杀来。

寇仲此时无心恋战,虚晃一招,往船头方向的甲板跃下去。

金正宗如影附形的追来,剑锋直取他背心,活像寇仲成了他的杀父死仇。

寇仲落地后滚倒地上,皆因船往左倾,兼之巨浪打来,立足不稳。

整艘楼船像腾云驾雾般宜陷往两个巨浪间的谷底,然后上下八方全是海水,寇仲身不由己的打著转时,海水迅速往四方泻退,忽然间楼船又回到海面上,暴雨倾盘洒下,那种晕头转向,不辨东西的感觉,实难以形喻万一。

〃砰〃!

寇仲最后撞在船栏处。

此时人人顾著小命,谁都没闲情去理会谁是敌人,谁为夥伴。

暗黑中,金正宗在近船楼处弹起来,死心不息的找寻寇仲的踪影。

〃喀喇〃激响,呼叫声中帆桅连著破烂不堪的风帆受到致命伤般在狂风中断折,照著金正宗的方向倒下去。

寇仲跳起来大叫道:〃小心啦!〃

一个倒翻,往咆哮的怒海投去,心叫〃诸君珍重〃。

徐子陵倏地醒来。

用*醒*来形容实在不大妥贴,因为他一直没有入睡。

那是无法形容,与以前练《长生诀》气功有别的一种精神状态,浑体舒泰,静中见动,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

他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罗汉堂外传来扫地的沙沙杂响。

心中大懔。

外面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是〃天君〃席应,该不会这么好心肠〃如是回来打扫的和尚,怎都不应放著满堂碎屑不理,只管扫堂外的落叶。就算他是懵然不知罗汉堂内的灾情,扫地亦该由殿堂内门开始,不会这么懂得〃拣选地方〃。

种种疑问,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他澄明空澈的脑海。

微睁双目。

徐子陵立时大吃一惊,原来天已大白。

那即是说他在罗汉堂坐足整整一个夜晚,在感觉上却只是弹甲的光景,令他难以相信。

徐子陵缓缓长身而起,来到前晚被安隆撞破的墙洞处,朝外瞧去,只见太阳快升到佛塔顶处,漫天阳光下,一位佝楼背脊的灰袍老僧正背著他专心一志的在打扫庭园。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大师早安!〃

老僧背脊猛地挺宜,立时变得雄伟挺拔,再没有丝毫龙锺老态,却不转过身来,不温不火,慢条斯理的:〃时候不早啦!施主勿怪老袖惊扰。〃

徐子陵早知他非是普通和尚,极可能是针对席应而来的佛门高人,若确是如此,则大有可能属〃四大圣僧〃那个级数,否则便和送死无异。

徐子陵不好意思的道:〃小子定是阻碍了大师去清理罗汉堂,大师勿要怪我才好。嘿!

不如里面由我负责吧!〃

灰衣和尚缓缓转身,欣然道:〃施主有这心意就成!打扫佛堂,乃老衲的职责,怎可假他人之手。〃

徐子陵定睛一看,只见这老僧须眉俱白,脸相庄严中透出祥和之气,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长上寸许,清奇独特。双目半开半闭,眼神内敛,使他直觉感到对方乃极有道行的高人。

微一耸肩,徐子陵洒然道:〃大师既如此坚持,那就有劳大师,小子再不敢打扰。〃

转身欲去时,耳鼓忽地传来〃哄〃的一声,就在此一刹那,徐子陵脑际一片空白,除此声外再无他物,更奇怪的是整条脊椎督脉像随著喝音振动起来似的,极为受用,感觉怪异无伦。

徐子陵一震止步,叹道:〃大师这招真厉害,究竟是甚么功法,恐怕比之祝玉妍的天魔音亦毫不逊色。〃

和尚没有直接答他,淡淡道:〃这是佛家力能降魔伏妖的真言咒,关键处是我手结的大金刚轮印,通过特别的音符真言,能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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