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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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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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言已尽意,但却不知该在这样深草之中,做下何等的手脚。
  沉吟半晌,转望着林寒青,道:“兄弟,老哥已经被闹昏了头,你帮我想想看,咱们该
在这深草之中作些什么手脚?”
  其实,不用韩士公问,林寒青早已在苦苦思索,但一直想不到一个完善之策,当下摇头
苦笑。
  韩士公道:“如若那李中慧姑娘在此,那就用不着咱们发愁了……”突然间,脑际中灵
光一闪接道:“有了,有了,咱们可在这深草之中,布下剧毒……”话刚说完,又自摇着头
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别说目下还没有用毒的能手,纵然是有,也不能让与会的天下英
豪尽管中毒。”
  白衣女突然睁开眼来,问道;“李中慧是什么人?”
  韩士公道:“提起此人,大大有名,白姑娘可知黄山世家么了”
  白衣女微微点头,道:“听我爹爹说过!”
  韩士公道:“那李中慧李姑娘,就是黄山世家第三代的传人,和乃兄李文扬齐名武林,
喝!江湖上提起黄山世家李氏兄弟,谁都得伸起大姆指说一声,后起之秀!”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可惜我未能遇上那位李姑娘,日后倒是得见识一下。”
  韩士公心中一动,暗暗骂自己糊涂,暗道:这眼下现有一个女诸葛,料事才华,只怕更
强过那李姑娘,我却不知请教,当下一抱拳,道:“咱老猴儿,跑了半辈子江湖,自觉经验
老到,但今宵得姑娘数言指点,深觉自跑了大半辈子江湖。”
  白衣女微微一笑,也不谦辞。
  韩士公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姑娘每句每字,无不使在下心折,一事不烦二主,还请
姑娘指点指点,对付那白梅花主人之策略。”
  此人古道热肠,处处以天下英雄安危为念,好像那与会之人,个个都和他有着深厚的友
谊一般。
  白衣女缓缓说道:“不能用毒!”
  韩士公道:“这个老朽想过了,这法子纵然能够对付那白梅花的主人,但也将伤害到天
下英雄。”
  白衣女摇头说道:“武功如那梅花主人者,只怕已百毒难侵,世间第一流用毒能手,也
不过只能多伤几个与会的江湖英雄。”
  韩士公叹道:“姑娘一言,又开了老朽茅塞,老猴儿当真是白活了这把年纪。”
  白衣女凝目沉思了一阵,道:“那梅花主人既敢邀集天下英雄,会集于此,自然是早有
准备了,江湖上一般计谋,岂能害得了他……”她突然伸出手来,目注林寒青微笑说道:
“扶起我到外面瞧瞧地形。”
  这话对着林寒青说,韩土公虽想出手效劳,却也是不好出来。
  林寒青怔了一怔,缓步走了过去。
  白衣女左手扶在林寒青的手腕上,站起娇躯,右手却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针笑道:“接过
去。”
  林寒青缓缓接过金针,满脸茫然之色。
  白衣女道:“你认穴之术如何?”
  林寒青道:“在下自信不致有误。”
  白衣女笑道:“好吧!刺入我任脉‘紫宫’穴。”
  林寒青举起金针,却是不敢下手,他不通医理,那‘紫宫’又是人身要穴,这一针关系
非浅,不敢胡乱刺出。
  白衣女道:“刺啊!只要你认穴的部位不错,我死了也不关你事。”
  林寒青右手一棵,那金针刺入了“紫宫”穴位。
  只见那白衣女柳后一耸动,大眼眨动了几下,那神光焕散的双目之中,突然暴射出奕奕
神采,娇声笑道:“咱们走吧!”左手扶住林寒青肩头之上,缓步向外行去。
  韩士公当先开道,香菊、素梅却紧随在白衣女身后而行。
  林寒青道:“到那里去?”
  白衣女道:“绕着这巨冢走上一周。”
  林寒青暗暗付道:“此女的举动,诡奇、神秘,莫可预测,就依她吩咐行事吧!”其实
此时此情之下,他已身不由主,只好依言行事,绕着那巨大的青冢而行。
  那弱不禁风的白衣女,自经金针穿穴之后,精神突然大好起来,竟然能踏着及膝的杂
草,绕着那巨大的青家,行了一周。
  她走得很慢,对所经之处的景物,也看得十分仔细,走一圈足足耗去了近一个时辰的时
光。
  回转石室,天色已经是三鼓过后。
  白衣女慢慢的坐下身子,说道:“我得休息一下了,太阳出来后,咱们再动手布置
吧!”右手一抬,疾快地拔下“紫宫”上的金针。
  金针一除,双目射出的神光,骤然消失,眉目间,一片困倦,缓缓倒了下去。
  素梅展开棉被,盖在那白衣女身上,说道;“两位请找个安身之处,男女有别,不便同
处一室。”
  林寒青道:“姑娘说的是。”转身向外行去。
  韩士公道:“我等就在石室外面,替几位守夜。”
  香菊笑道:“那是最好不过,有你两位守夜,我们也可以放心的睡了。”
  韩士公道:“几位尽管放心吧!”大步走了出去。两人在石室一处草丛中,坐了下来,
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韩士公心中盘旋着无数的疑问,那里能静得下心,抬头看去,只见林寒青,胸腹微微起
伏,似是已调匀真气。
  他心中虽不愿惊动林寒青,但却忍耐不住,终于低声问道:“林兄弟,很累么?”
  林寒青睁开眼来,说道:“韩兄有何见教?”
  韩士公道:“看样子那白姑娘不会武功,倒不是装的了?”
  林寒青道:“她智慧过人,精通医理,故能按时辰计算出血脉运行之理,用金针刺入穴
道,激发出生命潜力,至于不会武功,恐非虚言了。”
  韩士公道:“唉!咱们见过那梅花主人的使者,武功确是高强,想那梅花主人定能强过
属下,老朽就是想不通,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能凭藉智慧之力,和武林间第一流的高手
相抗!”
  林寒青接道:“也许她别有布置?”
  韩士公道;“这就是老朽想不通的所在了,既然不能用毒,那要如何才能使那梅花主人
受挫屈服呢?”
  林寒青思索片刻,道:“她才智绝世,胸中包罗玄机,想必穷通易理河洛、五行奇术,
看她查视四周形势的仔细,或将以奇门阵图之术,挫辱那梅花主人?”
  韩士公喜道:“不错啊!老朽也听人说过这门学问,据说参仙庞天化,也很精于此道,
避尘山庄中,到处都布奇门阵图……”忽然一皱眉头,尽敛脸上的喜笑之容,说道:“如若
武林中,有很多人精于此道,那就谈不上什么绝学,咱们在那六星塘水阵中,冲来摸去难以
寻到出路,想来那皇甫岚亦必精于此道,如是那梅花主人,也精于五行奇术,岂不是要白费
咱们一番心机了?”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明日即可分晓办若那白姑娘是摆奇门阵图,咱们就先行问她一
声。”
  韩士公心知林寒育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再多问,闭上双目休息,但心中却是为此翻
转不停,难以澄清胸中杂念。
  好不容易盼望到太阳出来,立时拉起林寒青,奔入那石室之中。
  那白衣女早已起身相候,见两人急急奔来,一笑而起,道:“两位来的正好,咱们也该
动手了。”
  韩士公生性急燥,直肠直肚,向来是存不住话,接口说道:“姑娘可是要用奇门阵图,
对付那梅花主人么?”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怕他也精此术,咱们白费上一番工夫么?”
  韩士公道:“不错啊!老朽确有此忧。”
  白衣女道:“河洛、八卦、五行奇术,算不得什么旷世绝学,凡是稍具智慧,肯下功夫
的人,都可以识一些此中学问。”
  韩土公道:“这么说来,姑娘不是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人了?”
  白衣女笑道:“我一个柔弱女子,又不能抡刀、弄剑,如若不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
人,那要怎么办呢?”
  韩士公道:“姑娘可是料定那梅花主人不懂五行奇术么?”
  白衣女道:“我想他不但懂得,而且还十分精于此道。”
  韩士公微微一怔,默不作声’,心中却暗暗忖道:你这话不是白说了么?明知他精于五
行奇术,还要摆出奇门阵来对付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只见那白衣女缓步走出石室,向北行去,韩土公、林寒青不由己的跟在她身后而行,她
身躯桥弱,行走在乱草之中,大有举步难艰之苦。
  韩士公伸出左臂,道:“姑娘请扶住在下的手臂走吧!”
  白衣女回眸一笑,道:“你这人真好心!”
  韩士公轻轻叹了一声,道:“姑娘既然明知那梅花……”
  白衣女接道:“正因为他自负精通五行奇术,才不把那些阵势放在眼中,才容易轻心涉
险,自投罗网。”
  韩士公冷哼了一声,虽未言语,但神情间,显然对白衣女这番言语,大不满意。
  白衣女纤纤的玉手,抹在韩士公手臂之上,行动间方便不少。听得韩士公冷哼之声,淡
淡一笑,接道:“你哼什么?可是不信我的话么?”
  韩士公道:“姑娘之言,在下是无不倾服,只有这几句话,叫在下难以相信。”
  白衣女道:“如若那梅花主人,不解五行奇术,看到咱们布成的五行奇阵,不肯进去,
你可有方法,迫他进去么?”
  韩士公听得一呆,答不上话,暗道:“只见那梅花使者武功,我已非敌,那梅花主人武
功,定然强过属下甚多,那我是决然不是敌手了。”
  白衣女回顾了韩土公一眼,接道:“正因为他深通五行奇术,我才用五行奇术对付他,
使他自陷泥淖,无能自拔,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加于其人之身……”
  她喘息了一阵,又道:“如若我的推想不错,那梅花主人,定然也将在烈妇冢的四周,
布置下五行奇阵,以困与会之人。”
  韩士公道:“难道与会之人,都不解五行奇术不成?”
  白衣女道:“依我推想,与会之人,会那五行奇术的人,恐还不少。”
  韩士公摇头叹道:“姑娘越说,老朽是越糊涂了。”
  白衣女道;“那五行奇术,正如武功一般,多一分功力,就多一分威势,这其间的变
化、繁杂,又非单纯的武功,能望项背了。”
  韩士公精神一振,道:“姑娘这番解释,使老朽明白了不少。”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明白,那就快动手吧!”
  在那白衣女口述手指之下,韩土公、林寒青,加上香菊、素梅一齐动作,采集甚多木
技,布成了三罗接连在一起的五行奇阵。
  韩士公看那五行奇阵,不过是青竹、木枝插成的一片竹栅木材,心中大为不然,暗道:
“凭几个青竹、木枝,也能退得强敌不成?”
  付思之间,只见那白衣女带着香菊、素梅,带了甚多鹅卵石,踏着乱草,行人阵中,只
见轻折柳腰,缓握玉手,亲自把那些鹅卵石,摆入分阵之中。
  韩士公凝目望去,只见那香菊、素梅一个神色紧张的紧随在那白衣女的身后,亦步亦
趋,不敢有丝毫大意,好象一步失错,就有失落阵中之虑。
  但那白衣女却是十分从容,堆好石头,在二婢护拥之下,缓步走了出来。
  她身体娇弱,强打精神,工作完成,已然累的香汗淋漓,透湿了衣服。她举起衣袖,拂
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说道;“五行专门阵,加上了八阵图,那梅花主人,纵然聪明绝伦,
谅他也难解得个中玄机……”一言甫落,忽的身子一仰,向后栽去。
  素梅双手疾出,托住了白衣女的身躯,说道:“我家姑娘连连劳累,病势复发,两位要
是再麻烦她,只怕她要没有命了!”
  回顾了香菊一眼,道:“咱们走啦!”
  韩士公和林寒青碰了一个钉子,不禁面面相觑,林寒青低声叹道:“韩兄,这座青竹、
林枝布成的阵图,是否真能困住那梅花主人,暂且不会谈它,但咱们已然尽了心力,那白姑
娘身体虚弱,势难再受劳苦,咱们也不用打扰她了。”
  韩士公道:“话虽不错,但那白姑娘应咱们之求,摆这五行奇门阵图,系发旧疾,咱们
弃置不管,纵然要走,该等她病势好了再走不迟。”
  林寒青道:“韩兄言之有理。”
  两人又向那石室走去。
  只见素梅双手插腰,当门而立,目注两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还来作甚,难道真想
要把我家小姐累死不成,快些给我滚啦!”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你骂那个?”
  素梅眼圈一红,热泪夺眶而出,道;“骂你们,我家小姐身体素来虚弱,你们问这问
那,又要她布的什么奇门阵,岂不是存心要素她么?”喇的一声,抽出宝剑,道:“你们再
不走,我就给你们拼命了。”
  林寒青知她武功不济,如若出物制服于她,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想到那白衣女两番晕
倒,确都是由己身而起,当下叹息一声,道:“好男不与女斗,堂堂六尺男儿,岂肯和你个
孩子一般见识,韩兄,咱们走吧!”
  韩士公一拱手,道:“白姑娘醒来之后,就说韩士公代天下英雄,向她致谢。”
  素梅也不理会两人,长剑还鞘,退回石室。
  香菊两道秋波,一直针住在林寒青的身上,眼看两人背影远去,冷冷瞧了素梅一眼,
道:“你又打人家不过,凶什么?”
  素梅缓缓坐了下去,道:“要是不把他们撵走,只怕小姐醒来后,也是难得休息。”
  香菊道:“我瞧小姐是高兴帮忙那林相公,她要是不高兴帮他,那也用不着咱们用马
车,把他拉到这烈妇冢中来了。”
  素梅道:“那是因为林相公救过咱们,小姐才以恩报恩,救他活命。”
  香菊道:“是啊!人家林相公既是咱们救命恩人,你干吗凶霸霸的把人家骂跑?”
  素梅道:“谁骂他了?”
  香菊道:“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你还想赖不成?”
  素梅气的哼了一声,道:“我不和你说啦,等小姐醒来之后,咱们请小姐评理就是。”
  香菊道:“等就等吧,我瞧八成是你输了?”
  且说林寒青和韩士公离开烈妇冢,直向徐州城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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