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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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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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椅子翻了过去。
  那黑衣童子尖声叫道:“大哥啊,大哥啊……”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店伙计已带了大夫,急急赶到,听得那黑衣童子哭叫之声,急冲而入,问道:“
小爷,你先别要哭,大夫来了……”
  黑衣童子双手掩面,哭着说道:“你们这桃花居的酒菜之中有毒,活活把大哥毒死,大
哥啊!你死的好苦呀!”哭着说着,怒火大起,飞起一脚,踢在桌子上,一张方桌,应腿而
起,只听一阵哗啦啦之声,杯盘横飞,桌子穿宙飞出,撞在桃花树上,千朵桃花,纷纷滚落
下来。
  那店小二怔了一怔,暗道:这小娃儿好大的腿劲,这一脚要是被他踢上,怕不要摔到三
四文外,一面打躬作揖,口中连连说道:“小爷,你先别闹,救人要紧,先让大夫瞧瞧,看
令兄害的什么病,你有话再说。”
  黑衣童子缓缓放下了蒙面双手,道:“我不管他害的什么病,反正人是死到了你们桃花
居,这笔帐非得和你们桃花居算不可!我于小龙年纪虽是不大,但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店小二道:“于爷,你先闪闪路,让大夫瞧瞧令死的病势再说。”
  于小龙缓缓向后退了两步,道:“我大哥已经绝了气啦!”
  店小二一侧,道:“王大夫,你过去瞧瞧。”
  王大夫推一下鼻梁上架的老花眼镜,蹲下身子,抓过那白衣少年的右手,伸出三个手指
头,按在腕脉上,一面摇头,一面说道:“不行啦!手脚已冷,脉息已停,唉,你们准备后
事’巳”站了起来,转身而去。
  店小二愣了一愣,道:“这么快!”
  于小龙突然伸手一挥,抓住那店小二的右腕,道:“你们桃花店……”
  只听那店小二高声叫道;“哎哟,平爷,你轻一点,我的腕骨要被你捏碎了。”
  于小龙冷冷说道:“你先替我大哥偿命,我再找你们店东算帐,然后一把火,烧得挑花
居寸草不留。”
  店小二惶恐急道:“小大爷,有话好商量,哎哟,你轻一点,我这左臂要残废了。”
  于小龙看地疼的满脸大汗,直向下淌,一松手,道:“快去叫你们店东主来,我大哥死
在你们挑花居中,岂能就这般罢休不成。”
  那店小二吃足了苦头,那里还敢出言顶撞,连连抱拳作揖,道:“小大爷请在这里等候
片刻,小的立时去请店东主柬,他老人家来了之后,定然会有个交代。”也不等于小龙答后
,转身急急奔了出去。
  于小龙望着那店小二仓皇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微微一笑,蹲下身子,低声说道:“怎么
样……”
  白衣少年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目,说道:“龙弟,此事何等重要,你竟视作儿戏,毫无
忧苦悲凄之色。”闭上双目,不再理他。
  片刻之后,店小二带着一个年约六旬左右的老人急急行来。
  那老人高颧尖腮,一望即知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于小龙冷冷的望了那老人一眼,道:“你就是这桃花居的店东么?”
  那老人缓缓点头,道:“不错!”
  于小龙道;“我大哥在你们这桃花居中,岂能白白死了不成?”
  那老人摇头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令兄死于此地,在下亦为心伤,但
死亡之因为何?还很难说,于相公咬定是食本店酒菜,中毒而死,对我们信誉,影响甚大…
…”
  于小龙人虽聪明,但他终是年纪幼小,如何能和这些老子世故之人斗口,当下听得火冒
三尺,怒声喝道:“不管我大哥怎么死的,反正死在你们桃花居,你不认帐,我就先拿你来
偿命。然后一把火烧光你们桃花居。”
  那老人呵呵一笑,手持长须,说道:“小相公衣着不凡,想是大有来历之人,老朽经营
这桃花居将本求利,一不欺压商旅,二不作奸犯科,小相公这几句话,岂能吓唬倒老朽不成
……”
  于小龙听人家说的入情入理,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开口。
  那老人长叹一声,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小相公如有什么为难之处,老朽倒
是极愿尽力帮忙。”
  于小龙年纪幼小,生来未遇过此等之事,虽已早得那白衣少年相嘱,但一时之间,仍有
茫然无措之感,心中默想着如何开口,说出那白衣少年相嘱的几件事情。
  只见那老人摇头笑道:“老朽经营此业,近四十年,上至一品王侯,保嫖的达官,下至
贩夫走卒,江洋大盗,都在我们桃花居中住过……”他突然放低了声音,道:“两位华衣骏
马,带刀佩剑,自非一般商旅,令兄之死,可能牵扯在江湖恩怨,小相公年纪虽小,胆识武
功,俱都过人一等,还望三思老朽之言。”
  于小龙暗暗忖道:“这人老好巨滑,口若悬河,幸好他还未看出师兄装死之情,当下放
作悲戚,掩面说道:“我大哥死亡之仇,不用老丈插手,但有一事相求,还望见允!”
  那老人道:“小相公清说!”
  于小龙道:“不瞒老文,我们武林中人剑下渡命,刀下讨生,生死原不算得大事,但我
大哥死因离奇,既非暗器所伤,亦非兵对击中,必得等我们总瓢把子到来之后,方可查出死
因,眼下想借老丈一所僻静的房屋,暂停尸体,等候我们总瓢把子到来,查明死因,再行安
葬。”
  这几句说,果然发生了奇大的效力,只见那老人连连点头应道:“小相公只管放心,一
切都有老朽办理。”一面吩咐随在身侧的店伙计,招呼人手,抬那白衣少年的尸体,一面拱
手对于小龙赔笑,道:“令兄的丧事,概由老朽料理,但有一事相求于小相公。”
  于小龙看他立时改颜相向,心中暗自奇怪,但他表面之上,却装出一副毫无所知的神态
,道:“老丈有什么话?尽管清说。”
  那老人道:“贵总瓢把子到来之后,还望小相公通知老朽一声,也好容老朽没筵接风,
以尽地主之谊。”数十年的见闻阅历,使他深知江湖上仇杀报复的残酷可怖,任何人卷入这
漩涡之中,都将为之家破人亡?
  于小龙沉吟了一阵,道:“这个,还得在下先行禀报过总瓢把子之后,才能作得主意。

  那老人手拂长髯,点头接道:“全凭小相公美言了。”
  说话之间,那店小二已然带了人手赶到,抬起那白衣少年的尸体,穿材而行,到了一处
幽静的瓦舍之中。
  这是一座孤立的房屋,朱门绿瓦,打扫的十分干净,室中早已布设了素慢,一具红漆棺
木,端放在正中厅上,香烛高燃,素花陈列,气氛极是肃穆。
  那老人指命店小二,把那白衣少年的尸体放入了棺木之中,拱手对于小龙说道:“小相
公请看看还需要什么,不用客气,只管吩咐就是。”
  于小龙凝目寻思了片刻,道:“白绢一丈,笔墨各一,长竿一支,必要高出桃林一丈,
素纱慢遮的宫灯一盏。”
  那老的连连点头,道:“好办,好办。”拱手一礼,接道:“老朽先行告退,当亲率老
妻小女,奠拜令兄的灵前。”
  于小龙道:“在下的马匹,行……”
  那老人接口道;“这个老朽早已吩咐伙计牵入后面,妥为照看,小相公只管放心。”
  于小龙欠身说道:“有劳老丈,派人送过在下等的兵刃。”欠身一礼,接造:“相顿之
处,容后补报。”双掌一合,立即有一股强猛的暗劲,直冲过去,正击在一株桃花树上。
  但见那碗口粗的树身,微一颤动,千朵桃花,一齐飘落。
  那老人先是一怔,继而抱拳说道:‘雅得,难得……小相公这点年纪,已经是身怀绝技
。”匆匆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一个满身素衣,头裹白纱的店伙计,急急奔来,手中捧着白绢笔墨,肩负长
竿而来。
  于小龙摊开白绢,挥毫写道:“义兄林寒青灵堂。”七个大字,燃起纱灯,挂上白绢,
竖起长竿。
  远远望去,一片花海中,突出一只高出的旗竿,白绢迎风招展,异常醒目。
  于小龙回顾素衣人一眼,说道:“请上复你家主人,此地有我一人守灵已足,不敢有劳
相伴。”
  那素衣人抱拳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小的这就告退。”
  于小龙道:“转告贵东主,早些把我等兵刃送来。”
  不大工夫,那素衣人手中捧着两桶长剑,一支铁笔,急急而来。
  于小龙接过兵刃,说道:“未得在下招唤之前,任何人不得近此一步。”
  那人连连答应,抱拳而去。
  于小龙回顾无人,跑近棺木,低声说道:“大哥,我装的还像么?”
  林寒青低声说道:“贼人狡猾,龙弟不可大意,快返过去。”
  于小龙退后两步,突然又趋近棺木,道:“大哥我倒想起了一件可疑之事。”
  林寒青道:“什么可疑之事?”
  于小龙道:“就是听蝉台上住的那两个读书之人,两人个个精华内敛,分明是身怀上乘
内功之人,小弟步上听蝉台时,两人连望都未望我一眼……”
  林寒青接道:“两人多大年纪了,是男是女?”
  于小龙道:“一个四旬上下,一个二十三四,两人都是男人。”
  林寒青道:“不对,那份咱参丸之人,乃一男一女。”微微一顿接道:“快退过去,别
要被人瞧见,露出马脚来,岂不白忙一场。”
  于小龙道:“此时天色还早,四外无人,说几句话打什么紧,何况那盗药之人,未必定
然回来。”
  林寒青不再理他,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于小龙碰个钉子,耸耸肩膀,随手取出一柄长剑,放入棺木之中,缓步走到灵前,燃上
一些锡泊,倚棺而坐。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夜暗灯明,那点燃的白纱灯,光亮渐现强烈
,灯光照着那飘飞的白绢,字迹清晰可见。
  忽然间,传过来一声重重的咳嗽之声,紧接步履声起自室外。
  一个蓝衫福履,手握折扇的英俊少年,缓缓走了进来。
  于小龙一眼之下,立即分辩出来人正是那“听蝉台”上两个读书人之一。
  蓝衣少年犀利的目光,缓缓扫掠了一周,冷漠的问道:“那棺木之中,睡的什么人?”
  于小龙微微一怔,道:“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难到你睡觉,也是在棺木中吗?”
  蓝衣少年冷然一晒,道:“这么说来,那棺木之中,躺的是死人了?”
  于小龙道:“自然是死人了,活的还会躺在棺木中么?”
  蓝衣少年道:“既是人已死去,何以棺木不加盖?”
  于小龙怒道:“谁要你来管闲事了,快些给我走开去。”
  那蓝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好坏的脾气。”举步直对那棺木走了过去。
  于小龙右臂一横,拦住了去路,道:“你要干什么?”
  蓝衣少年,道:“婚丧大事,素来不忌客人。”身形一侧,灵巧异常的冲了过去。
  于小龙右手疾伸而出,一把向那蓝衣少年肩头抓去。
  那蓝衣少年头也未回,但背后却似生了眼睛一般,肩头微晃,突然飘身而起,跃落到棺
材分侧。
  于小龙一抓末着,对方已然跃落到棺材旁侧,不尽吃了一骇,纵身一跃,直飞过去。
  那蓝衣少年动作看似缓慢,其实快极,只见他举步一跨,人已绕过棺木,探头向棺木中
瞧了一眼,道:“果然是个死人。”
  于小龙冷冷说道:“自然是死人了,还会骗你不成。”
  蓝衣少年打量了于小龙两眼,说道:“人既死了,你最好还是合上棺盖,免得使人瞧了
,疑心是活人装死。”
  于小龙虽然聪慧绝伦,但他究是年纪幼小,一时之间,想不透那蓝衣人言中之意,心中
暗暗忖道:这话倒是不惜,我如不盖棺盖,自是要引起别人的疑心了。
  抬头看去,只见那蓝衣少年步履浦洒的向外走去,一面摇着折扇,口中低声哦鸣而行,
声音低微,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于小龙目往那人背影消失不见,心中仍不放心,追出室外,四面张望了一阵,确定了那
蓝衣少年已走去,急急奔到棺木之旁,低声问道:“大哥,可要盖上棺盖么?”
  林寒青缓缓睁开了双目,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早该合上棺盖才对。”
  他微微一顿,又道:“刚才那人的武功很好,说不定和窃取我们参丸的少女、大汉是一
伙之人,你要留心他了。”
  于小龙想了一想,忽然叹道:“不错,我两次都未能抓得住他,看来他的武功,定然已
强过我了。”
  林寒青道:“合棺盖之后,不用打开瞧了,再有人来,也不用装着紧张之情,启人疑窦
。”
  于小龙知他内功精深,强过自己甚多,当下缓缓推上棺盖,一面说道:“我如有紧要之
事告诉你,当该如何呢?”
  林寒青道:“你只要提高一点说话的声音,我就知道了。”
  于小龙道:“如果那窃取咱们参丸之人来了呢?”
  林寒育道:“你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守住厅门,其他之事,都由我来处理,叹!只怕
他们不来就糟了。”
  于小龙合上棺盖,盘膝坐在一侧,运气调息。
  他有了那蓝衣少年一次打扰的经验之后,变的异常小心起来,随时取过长剑放在身边。
  太阳况下了西山,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室中景物也逐渐模糊不清。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进来。
  于小龙伸手抓起长剑,一跃而起。
  凝目望去,见店东主长袍马褂,带着一个四旬左右,衣着华丽的少妇,缓步走来。
  在两人身后,跟随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绿衫绿裙,全身如翠。
  一个店伙计,手中捧着素花白烛,当先带路。
  于小龙一闪身,让开了路,抱拳说道:“有劳老丈。”
  那店东主抱拳说道:“不敢,不敢,不论令兄的死因为何,但在我们挑花居中,老朽不
无抱咎,特和老妻、小女英拜一下令兄的英灵,以赎咎愧。”
  于小龙目光微转,打量那绿衣姑娘一眼,只见她柳眉星目,肤白胜雪,容色十分姣好,
粉颈低垂,隐隐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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