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穿越时空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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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穿越时空三部曲-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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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这种事……一直以来没少发生……” 
  “我真的很佩服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编出这么感人的故事,我亲爱的妹妹。”直到进了船舱,伊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怪物哥哥”这才从她肩膀处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展琳的脸一红:“我只是希望他能在发现我那些话破绽百出之前暂时先放过我。” 
  “看来他并不是个好奇的人。” 
  “或许他只是比较担心你的伤。”顿了顿,望向他的眼睛:“你放了他,奥拉西斯?” 
  嘴角轻轻一牵,他不语。 
  “谢谢……” 
  “客气。” 
  沉默,因为发现对话忽然变得有些无聊。 
  扶他上床,掠开他满肩披散的长发,把已被伤口的血黏连住的斗篷小心揭开。目光随即撞见背部更为可怕的伤口,展琳眉心轻轻一拧:“他们几乎要了你的命……” 
  “因为他们以为我要吃了你。”床框是整片黄铜,平整的地方就像是面镜子,奥拉西斯对着反光处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倒影。 
  展琳的手指在他伤口处一顿,继而,一声叹息:“莫名地和阿努的身体对换也就罢了,奥拉西斯,为什么现在你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直以为自己的遭遇够夸张,没想到这位年轻的法老王,比起自己竟然犹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道。”抬起手看了看,掌心厚实,指尖依旧留有尖锐的指甲,锋芒毕露,但五指纤细,修长,完完全全的人的指。他淡淡一笑:“也好,至少,我不需要再靠蹭墙来解决跳蚤的问题。”说这句话的时候尾巴轻轻甩了甩,只是他自己并未意识到。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跑来?你怎么知道我碰上了麻烦?” 
  他的耳朵动了动:“琳,虽然这双狗耳朵平时敏感得让我发疯,但有时候,它确实非常管用。” 
  “我们的谈话你都能听到?” 
  “一层甲板而已,非常清晰。” 
  嘴角牵了牵,展琳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那双碧绿色的眼。一阵沉默,她再次叹了口气:“其实你只要想办法找机会登陆就好,作为动物,你的行动性和自由性比人要大上太多。找到俄塞利斯,让他想办法把你恢复过来才最重要,我的事,我自己以后能想办法解决。” 
  “我绝对不会让你去亚述。” 
  干净利落的话语,伴随突然间冷凝下来的眼神,令展琳不由自主一怔:“为什么……” 
  “你对亚述这个国家了解多少?” 
  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串干净利落的字眼,紧跟着再次朝她丢了过来:“你对亚述王辛伽这个人,又了解多少?” 
  “我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怎么可能了解他?” 
  “所以你根本不会知道,一旦进入他的势力范围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但我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 
  脸色微微涨红,不晓得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说话时的语气。 
 
 
 
  
 ~第十三章握紧它,它永远不会背弃你~
 
  岁月模糊了方尖碑上骄傲的字体,夜风轻轻掠过间,那些端坐于这地方数百年之久的石像,在少经休整的枝叶间若隐若现出它们端庄的容颜。 
  西部别馆,先代皇宫主建筑的聚集地,亦是一块被热闹与繁华渐渐遗忘的地方。正如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标志建筑,这里也不例外,尤其这里还是对艺术与建筑极为敏感的国家。 
  “唰……”灌木丛一阵晃动。左右四顾无人,阿努从里面钻了出来,有点费力,并且被灌木毫不留情地烙上几道白色痕迹。几天下来,它已经彻底厌倦了这种人身带来的累赘感,不但脆弱无攻击性,还极其迟钝,很难想像如果离开了群体,他们怎样在外面自由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不知道奥拉西斯和琳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它已经开始觉得一天一天日子过得越来越慢。 
  很怕那些穿金属片的男人突然出现,跪在地上同它说些让它费解的话,尤其是路玛不在身边的时候;很怕每天上午都必须去的那个大厅,那张坐落于大厅中央的长桌,那些面目严肃、用刻意的礼貌和没有温度的笑容对它说话的光脑门老头;很怕使女每天用好看的笑容好听的声音叫它洗澡,作为一头狼的时候还有昆莎或者琳帮它洗,现在只要它提出请人帮忙,那些使女就会对着它咯咯不停地笑啊笑,笑到脸红,笑到路玛朝它直瞪眼。后来有使女悄悄告诉它,路玛在的时候她们是不会帮它洗澡的,除非路玛不在场。这算什么鬼道理,以前路玛在的时候不是经常看昆莎帮它洗澡吗?再者说,路玛不在怎么可以,它现在简直一小会儿都离不开那个人,否则它就会浑身紧张,紧张得想对着月亮干嚎…… 
  刚才又有穿金属片的男人来宫里找它了,路玛不知道去了哪里,它很害怕。所以在那个人的脚步声还在外面的长廊里回荡的时候,它从窗户里跳了出来,一路嗅着哪里人比较少,一路朝这个地方躲了过来。 
  人的鼻子真的很糟糕,和他们的耳朵一样的糟糕。很多时候它只能靠香油味的浓浅来区别人流量的多少,正如现在,不过猜中的几率一般比较大,因为宫里爱用香油的人不少,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这地方很干净,虽然看上去比较陈旧。没有浓重得让它头晕的香味,没有让它感到紧张的,时不时出现的陌生人。它决定暂时多呆上一会儿,在路玛回宫之前。虽然现在看上去天色已经挺晚了,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的肚子饿得有些发慌。 
  当人就这点比较好,作为狼的时候一天只能吃一两顿,因为琳说它再吃下去胆会凝固并且变得非常高(其实展琳威胁阿努的原话是,再吃下去它会胆固醇过高,原谅她的翻译水平吧,年代限制……年代限制……),而现在当了人,一天可以想吃多少顿就吃多少顿,还有美味的夜宵。每每这个时候阿努才会觉得当人是幸福的,做人真好…… 
  一阵风吹过,在它对着月亮发呆的时候,这让它没有毛发掩盖的身体觉得有些凉,鼻子痒痒的,它忍不住吸了吸。忽然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鸭肉香,眼睛一亮,因为那味道离得不远。就在前面几十步远的距离,它看到一座不大的宫殿,长长的窗户被一条帘子半掩着,里面闪烁着不太亮的火光。看不见人影在里面晃动,但那若隐若现的鸭肉味,确实是从那帘子背后飘出。 
  眯着眼嗅着嗅着,睁开眼的时候,阿努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人家宫殿的窗台上。 
  然后它看到半只油光锃亮的烤鸭,汁水淋漓地躺在金色的圆盘中,边上一只高脚汤盅,里面浓稠的洋葱汤翻滚着乳白色波浪…… 
  阿努用力咽了咽口水。 
  显然,坐在一旁神色有点呆滞的老太太对这两道美味没有任何兴趣,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她甚至连口水都没有流,真是不可思议。 
  这老太太阿努见过,路玛说她是奥拉西斯的母后。母后就是妈妈的意思,也就是说,她是奥拉西斯那个臭脾气家伙的妈。可是从它跟着琳住到这里开始,就没见过他们母子俩公开在一起接触过,甚至直到那个坑陷了琳的鬼地方彻底推倒重建,它才得以见到这位皇太后的真面目。这对阿努来说很想不通,阿努从小没有见过妈妈,阿努非常非常想见见自己的妈妈究竟长得什么样,或许和琳一样温柔又野蛮,或许和琳一样的漂亮……但奥拉西斯有妈妈却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甚至见面,这是为什么,它想不明白。 
  也没有那份闲心去想明白,此时惟一能吸引住它的,只有那鸭肉浓浓密密的香。 
  前前后后扫了一眼,没看到有第二个人,阿努搭着窗框轻轻一跃,稳稳落在这座安静到几乎无声的内殿里。 
  老太太依旧一动不动坐在她的椅子上,面对着阿努,却又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它般直直望着它身后的窗外。 
  “母后……”小心翼翼上前,阿努回想着路玛教给它的礼仪,单膝下跪朝她行了个礼。 
  而她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阿努不以为意,张口一句:“母后,我和您一起用晚餐吧。”一只鼻子已经凑到了鸭肉的上方。 
  深吸一口气,口水已经开始泛滥。真香…… 
  “母后,阿努吃了。”脑子被肉香一熏,说话就开始忘了用大脑考虑。乐颠颠抓起鸭腿朝嘴里塞,咔嚓咔嚓啃了几口,快乐的目光不经意间朝那位老太太端坐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它嘴巴张着,便再没能咬下去。 
  它看到那老太太一直呆呆望着窗外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朝着它的方向看过来,目光依旧直直的,空洞,甚至有些涣散。 
  但她却在对着它笑,薄削干涩的唇,微微咧开着,露出一口泛黄尖锐的牙。那笑是无声的,可是阿努敢发誓,在看到这老太太用无声的笑容对着自己的刹那,它听到耳边隐隐滑过一阵沙哑而尖锐的笑声。 
  笑声伴着那张苍老而惨白的脸孔,在室内幽暗的光线下,诡异得让它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起来。 
  鸭肉自指间滑落,转身正要应着自己的直觉离开,阿努的脖子突然冰刺般一凉,随即,一道剧烈的疼痛自喉咙被挤压至暴涨的血管处绽开! 
  “嗷!!”身不由己地,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抬手想去掰开钳制在自己喉咙上的手,却在这时惊恐地发现,自己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只感觉脖子在不断地被收紧,刺痛,非常清晰的被人掐紧的感觉,但脖子上的确什么都没有。它挣扎着用力望向椅子上的老太太,她依旧微笑地望着自己,目光直直的,近乎涣散。 
  “嗷!!!”再次嚎叫,阿努的身体撞翻了一旁的桌子,撞得那汤盅和肉盆里的汁液倾洒了一地。 
  然后他再次听到了那似有若无的笑声,亦远亦近,不依不饶地在耳旁暗自回荡:“呵呵……哈哈……呵哈哈哈……呵呵……” 
  “嗷呜……”眼前一阵阵发黑,眦着牙,阿努瞪着双已经充血的眼愤怒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它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袭击它,但它敢肯定,和她有着不可脱离的干系。但,为什么?! 
  它不明白,它想弄明白,在自己不明不白被杀死在这里之前。 
  所以它用力地看着她,看着她微笑的脸,她呆滞涣散的眼,她隐在呆滞的眼眸背后,那疯狂而哀伤的灵魂…… 
  疯狂而哀伤…… 
  怔。 
  阿努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看出了这些,一闪即逝的感觉,仿佛一股被封闭了许久的泉眼,在它的目光同那呆滞的眼睛深深相交后的一瞬,喷涌般在它大脑中炸开。 
  平躺在地上,它忘记了窒息与挣扎。 
  而那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的女人,神情却在骤然之间,变了。 
  “阿……阿努……比斯……”嘴角微微牵动,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间在椅子上痉挛般抽搐起来,她望着阿努的眼睛,呆滞的眼球中,忽然掠过一丝暗蓝色的光线:“阿努……比斯……”抽搐越来越厉害,它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面因她身体的战栗而被带出的隐隐震动。她挣扎着朝它探出一只手。手很瘦,褐色的斑点爬满整个手背,随身体的痉挛抖动着,如风中摇坠的枯枝:“阿努比斯……我的……我的……神……阿努……” 
  她的眼球因痉挛而朝上翻起,不断有白沫从口腔中溢出,但她仍然抬着手,挣扎着,对着阿努的方向:“我的……神……实现……契约……阿努……” 
  “太后!”一声尖叫,伴随整个宫殿内的火倏然而灭,阿努被勒得几乎要断气的喉咙,突然之间一阵轻松。 
  它用力喘了口气,肺部尖锐地疼,而脖子部位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感觉。 
  然后火光被重新点燃了,照得不大的室内一片通明。于是它看到无数双脚无数张脸在自己眼前来回晃动,那些脸惊惶而诧异,对着它,亦对着那显然已经昏倒在椅子上的,奥拉西斯的母亲。 
  尼罗河在埃及境内总长约1530公里,两岸形成3到16公里宽的河谷,到开罗后分成两条支流,注入地中海,也就是古代两河流域周围的人口中所称的大绿海。这两条支流冲积形成尼罗河三角洲,面积24万平方公里,是埃及人口最稠密、最富饶的地区。 
  虽然泛泛来讲河宽3到16公里不等,不过最窄的地区,实际甚至仅为三四百米。 
  沿途可清晰地看到若隐若现分散在尼罗河三角洲南部,雪白而尖挺的金字塔尖,在黄昏暮霭的笼罩下,流动出银色的曲线。簇新而雄伟的建筑体。曾听人说过,在几千年前这些伟大的东西所鼎盛的年代,它们的身体因表面的质材而产生出一种类似镜面般的反射效果,阳光下,甚至可以折射出天空中流云浅淡的烟波。 
  传说是不是真的,展琳不得而知,趴在栏杆上发着呆的时候,她满脑子只在惦记着随包一起被那艘船带走的枪。82式9毫米冲锋枪,就这么没了,她的力量…… 
  如果这时候再碰上森那样的一批人该用什么方式去对付。逃?似乎也只能这样……见鬼,她不喜欢这样…… 
  “在看什么?”身后冷不防响起的话音让她兀然吃了一惊,回头看清来者,她笑了笑:“……我在找狮身人面像。” 
  “从这里是见不到它的。”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发丝,伊奴走到她身边同样靠向栏杆,循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岸:“它在孟菲斯平原上守着,最近好像没听说过它要搬家。” 
  “呵呵……对了,这船是你的?” 
  “是大家的。” 
  “打算去哪儿?” 
  “赫梯。” 
  笑容一敛,目光随即锁定在他那张安静的脸庞上:“伊奴,难道你……” 
  沉默。低头望着湍急的河面,浑浊的河水在船底急促流动,静静带出一圈圈白色的浪。 
  许久,他将视线收回,转向展琳:“他杀了我父亲,为此我准备了那么多年。这次是他走运,以后他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 
  “你疯了?一次还不够?!” 
  轻笑:“也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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