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 作者:青铜穗(起点vip2014.06.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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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范 作者:青铜穗(起点vip2014.06.01完结)-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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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这墨荷图有什么要紧,令得他这么多年都不曾放弃?

    “你让海棠再盯着,既然她狐狸尾巴露了出来,也藏不了多久了。”她再交代蕊儿,一面将书捧起来。

    作为失权的一方,陈姨娘也在最快时间里得到了消息。起床后她在妆台前呆坐了半晌,便就一咬牙,早饭也顾不上吃,起身往正房里来。

    何苁笠立今日休沐,也才起床不久,正在廊子底下练太极。陈姨娘走过去,手指头绞了半日,才说道:“老爷今儿不出门么?”似乎除了这个,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好说。

    何苁笠立嗯了一声,依旧练他的招式,并未回头。陈姨娘不敢过去,也不敢再做声,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廊下看着。

    她不比苏姨娘,人家是打小的情分,出身也好,虽不是权贵,好歹人家父母在世时也是书香世家,又是老太太的姨甥女,本就不是寻常侍妾。她自己原先只是个丫鬟,后来余氏为着讨好丈夫,才把她买了进来。在她眼里何苁笠立不像是丈夫,而是她的主子,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跟余氏和苏姨娘有着莫大差距,不敢跟她们比,更不敢与她们争宠,如今余氏垮了,苏姨娘病着,她才敢把惠儿给了他。可是就是这样,他也还是没念着她一点好处,说把她权夺了就夺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怎能让人心里没怨气?

第一卷 155 为之倾倒

    她低头咬着下唇,指间手绢子绞得更紧了。今儿无论如何,她也要讨个说法。

    何苁笠立练了一阵,蓦然抬头,见她站在廊下发楞,便收了势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陈姨娘抬起头,哦了声,连忙堆起三分笑,拿过一旁盘子里的汗巾走过去递给他。何苁笠立接过擦了汗,她又接过杨贵的手,扶着他进内换衣。

    这里是何苁笠立自己的房间,共有里外三间。最外头是起居用,中间是卧房,最里间才是专门更衣的地方。里间灯光昏暗,她活动的两手就特意慢了些。何苁笠立也不再探究她的来意,摊开两手任她侍候。胸前腹下时而有些痒,是她的指甲在有意无意的碰划,他睁眼看了看她,只见她微显松驰的两颊已然微红,手指头带着紧张在他散开的衣襟前游动,似乎这衣襟沾满了油,总也捉不稳似的。

    何苁笠立扬了扬唇角,两手收拢来将她按到堆满衣服的榻上。

    陈姨娘快被这股忽然逼过来的气潮袭晕了。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被他这样亲近,身上的他腰围比印象中粗了些,气息也浑浊了些,只有力道是一样的,还是那么猛健。她随着这股波潮涌动,方才来时的那股怨气已然化为乌有,在他的倾压下,她宁愿什么也不要,就这样被他穿透。

    屋里的波涌停下来后,她酥软地偎在何苁笠立身上。何苁笠立仍然半躺着,手指勾绕她散落的发,眼睛望着前方,“你过来做什么?”她身子蓦地一僵,是了,她是为讨公道而来,是他把她手上仅有的一点东西都抢给苏姨娘了。她要来讨个说法。可是,眼下这样一来,她忽然又提不起勇气开口了。他好不容易才跟她有了场鱼水之欢,眼下若提起这个难免会惹他不快。她要开口吗?

    何苁笠立偏头看了她一眼,腾出一手伸进她胸前被窝。她禁不住打了个颤栗,身子又松软下来,喘息一声接一声喷出。何苁笠立在她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倏然退开,翻身平躺在一边。她睁开眼,偎上去,娇柔地道:“老爷在惠儿身上。也是这般么?”

    何苁笠立扯了扯嘴角,慵懒地道:“她一个雏儿,哪有你这么知情趣?”

    陈姨娘满足地撑起身子,偎得更紧了些。

    直到温存够了。陈姨娘爬起来给何苁笠立穿衣。夏天里衣裳单薄,没片刻二人就已穿戴齐整。陈姨娘在镜前揽发,一面看着镜里的他,鼓足勇气道:“如今我除了个素儿,什么也没有。老爷往后,可要往我屋里多走走儿。”

    何苁笠立扬了扬唇角,从后头搂住她腰,拿了枝钗子插进她发间道:“有你在那里,我怎舍得不来?”一面舔着她耳垂。趁她意乱情迷之际又似无意般道:“我那日见你屋里一个丫头,大约叫做莲心的,生的雪白肌肤,玲珑身段的,倒像你年轻时候的模样儿。”

    陈姨娘蓦地一怔,半天才回转身来,抬头看着何苁笠立,张了张嘴却没曾说出话来。

    何苁笠立神色如常,收手退开整起衣领,如同方才这话只是顺口一说。

    离开正房,陈姨娘的心情反比来时还沉重了。扶着院门站了好一会儿,她才举步迈入。

    玉玺见她回来,连忙上来搀扶:“姨娘如何这会子才回来?”

    陈姨娘未答。玉玺见她神色不豫,以为跟何苁笠立闹了什么不快,便也不好再做声。转身要走,陈姨娘忽道:“莲心呢?把她叫过来。”

    玉玺忙转下去传话。没片刻莲心就进了来,显然方才是在洗衣裳,两手还湿漉漉地。这的确是个能让男人注目的丫头,浑身肌肤雪白雪白地,一张小脸儿自带胭脂,眉眼清晰明朗,不说话时也带着三分风情。这样的一个人,比起肌肤日渐松驰的自己来,的确是有吸引力得多。陈姨娘怔怔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样,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莲心在底下站了半日,见她传了她来又半日不说话,未免有此局促起来。她小心地打量她神色,怯怯地低呼:“姨娘?”陈姨娘没动,她又再提高了一点声音:“姨娘?”陈姨娘终于被唤醒,抬起迷朦的双眼,以错综复杂的眼神往她看过来。

    “姨娘传奴婢来,可是有事么?”

    莲心的声音娇娇软软地,十分好听。若是没记错,她原先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祖上是京外某地的一个财主,到她父辈时家道没落了,再加上一场大火,她娘没法子,便带着她跟她哥哥来京讨生活,也有十来年了吧?

    “你,你娘眼下如何了?”

    陈姨娘努力稳着心神,随意地问。她见过她娘,那也是个松柏一样坚强的妇人,这么多年硬是凭自己双手把她兄妹俩拉扯大了,还给儿子娶了媳妇儿。莲心这丫头平日也是目不斜视,头上身上随时随地都收拾得干净齐整,加之相貌好,府里几个年轻的管事都很待见她。这样的姑娘,只怕不容易做人小老婆的吧?

    “回姨娘的话,奴婢的娘很好,前几日还与我嫂子上街摆面摊儿去了呢。”

    提到自己母亲,莲心满脸敬意。

    陈姨娘道:“摆面摊儿?”

    “是啊,姨娘。”莲心点头,“我嫂子的娘家三代都是开面馆儿的,嫂子也学了手做面的绝活儿。”

    陈姨娘哦了声,又道:“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她没有跟何府签卖身契,到明年满了十八岁,她便可以出府觅亲去了。一般姑娘家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番打算的。

    莲心脸红了红,磨蹭了半日才不好意思地低声道:“等出了府,奴婢便跟嫂子学着做面呗。奴婢嫂子人很好,她说有门手艺在身,到时嫁了人,便不怕吃亏,来日夫家也小瞧不了人。奴婢觉得挺有理的。”

    陈姨娘盯着她微红的小脸儿,点了点头。手指头抠着茶碗上的青花描边,内心里像有团麻在不住纠缠。何苁笠立看上了莲心,几乎已是摆上了明路,她纵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一万个失落,又能如何?他是她的天,想给她多少她就能得多少,不想给她的时候,她也拗不过天去。

    想起方才在他房里那幕,她的脸又烧起来。依着他顺着他,总算还能让他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她都已人老珠黄了,又不曾生个儿子养老,不依着他,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看着面前沉浸在自己愿想中的莲心,撇开脸来。这世上几个人是不自私的呢?该做的还是得做。

    “今儿老爷休沐,夜里请他在屋里用饭,我瞧着你手脚伶俐,就留在屋里侍侯。”

    莲心不疑有它,颌首称是。

    琉璃下晌去梧桐院的时间略早,知道郭遐定然在书房,便就径直寻了过去。

    “先生,你能跟我说说那位岚青先生的典故么?”

    何苁笠立把双喜插在她身边的事她琢磨了半日,想来想去还是要打听打听这墨荷图的来历才成。既然郭遐不曾挑破岚青先就是她外公这层窗户纸,那么她也就当不知道好了。

    郭遐似乎不料她忽然提起这个,愣了半刻才道:“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琉璃扯了个谎,道:“昨儿夜里我听大老爷提到这个人,从前也在您和老太爷口中听到过,就不免好奇,想这是个什么人,这么多人都知道他。”

    郭遐正在看琉璃送给她的那本诗集,听闻便合上手中的书,回忆了一下,沉吟着说道:“二十多年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原是一介书生,后因文采出众,写了篇极有深度的文赋被先皇赏识,然后做了跟前的御笔侍书。说起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权臣。”

    琉璃嗯了声,又道:“可以再说详细些么?就是,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郭遐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隔了好半日才幽幽道:“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为人低调,说话很和气,相貌也……极好,文采更是相当的好,随随便便一样东西,让他看上两眼,一首诗词便出来了。圣上那时闲下来最爱与他对诗,让皇子公主们为裁判,每每落败了,十分不服,却又不得不服,因为那时候不但皇子公主,就连他们身边的侍官们,也都一致为他的风采倾倒。

    “也许是因为这些,也或许是因为他深得先皇信任,虽然他官级不高,可许多人还是喜欢跟他交往,当中包括一些公主名媛。记得当年四公主还曾拜他为师写字来着,可是翌年他却跟他师妹成亲了,再后来……过了七年不到,到崇元二十四年,他就辞官归隐了,京中那时有些人曾去寻找过他,但都没有找着。再后来,就听说他,听说他死了。”

    她说完,看向琉璃,而后缓缓地低下头来,似在回味些什么。

    琉璃听完久久未能言语,她万没想到在她眼里寄情山水的外公竟有着如此辉煌的过去,当年相伴先皇身侧的人,是她的外公啊!身为他的后嗣,她怎能不因此激动?她按捺住澎湃的心情,再问道:“那他是为什么辞官的呢?”

第一卷 156 捅破窗纸

    她本是顺口一句疑问,却仿佛触动了什么不可说的禁忌般,郭遐忽地转过头来,脸色凝重盯了她半晌,扭开头道:“我不知道。”

    琉璃愣住。她直觉郭遐不可能不知道,当时她可是长公主身边的一等女官,即便不知个中细节,大略总归也听说过。可她不愿说,她也拿她没办法。但是有一点她需要确认才能安心:“那他该不是触犯了什么王法吧?”她多么不愿意自己竟然是犯臣后嗣。

    郭遐皱眉斜睨她,带着几分嫌弃:“他那么样的人,怎么可能触犯王法?!”说完复又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道:“我看你这几日心不在焉的,都想些什么?”

    只要不是犯臣就好,琉璃放了心,回答起来声音也定了许多:“都是搬家给闹的,先生你都不知道长房那一大堆的人和事有多复杂,我都被扰得头疼了。”在郭遐这里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呈现出小女儿态来,扯开了话匣子,便往下道:“如今大老爷把长房事务都交给苏姨娘来处理了,给她的头个任务就是为毓华挑夫婿,你说这岂不让我们娘俩感到棘手么?”

    郭遐瞄着她道:“又不让你办,你跟着操什么心?”

    琉璃道:“如今我与姨娘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她倒霉也就是我倒霉,我自然要关心关心。”说着她睃了眼郭遐,状似无意道:“其实要是淮宁侯府早点来提亲就好了,把小世子与毓华的婚事订下来,毓华放了心,我们也就免了这个麻烦。”

    郭遐皱眉道:“小世子几时说过要与毓华订亲?”

    琉璃愣住,半日才道:“那他隔三差五跑府里来是为什么?而且还跟廷玉他们说会跟何府做亲戚!”

    郭遐以看朽木的目光看着她:“何府又不止毓华一位姑娘。”

    她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琉璃却几乎被堵在喉咙口的一口气憋死过去。闹半天杜睿来何府不是为着毓华,那府里传成那样是怎么回事?长公主那么青睐她又是怎么回事?再者。他不是为毓华来,又是为了谁?

    琉璃原是为打听岚青先生而来,不料无心插柳问出这么个内幕。不由得又费了番思量。如果这一切被毓华知道,这位骄傲的三姑娘又不知会如何样了。

    既已被点名批评。下晌的课上琉璃便不敢分心了。如今她的进度已经赶上淑华她们三个,所以眼下正随着她们一道学习辩别珠玉。课间时趁着郭遐任苒不在,毓华慢悠悠与琉璃说道:“我听说爹爹已经把长房的中馈交给苏姨娘了?还是你有办法,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这事做成了。”

    琉璃笑了笑,道:“姐姐消息真是灵通。这件事还多亏姐姐提醒,在这里先多谢了。”

    毓华扯了扯嘴角,拿起她面前一颗翡翠珠子。“我哪敢担这个谢字,往后我还得靠你二人多关照呢。”

    她话里语意略带不善,琉璃本要回她两句,后一想又犯不着在这会子跟她撕破脸。便就笑了笑算罢。

    淑华浣华因着她搬了新家,故而散学后与她们一道回长房来。毓华也跟着一道。琉璃又让人去请了臻华与素华,索性夜里就在这边吃晚饭了。

    哪知派去请素华的人道:“陈姨娘那里今儿也设了酒席,是大老爷在那里吃饭。七姑娘只怕来不了。”

    毓华听得这话往琉璃看了眼,琉璃便道:“你总归去请请。能不能来再说。”

    那丫鬟才又过去了。

    眼下离吃饭还早,姑娘们上苏姨娘屋里见了礼,才又返回西厢房来。正好这会子臻华也到了,拿了一副亲手串的珠帘做礼。浣华见了便就道:“还是六姐姐会做人,我们几个可都是空手来了。”

    臻华笑道:“哪里是什么会做人。我不过是这几日正巧在学做这个,便就捎了一副来。你要是想要,明儿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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