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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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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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贵嫔死罪,舒景程从正三品的侍郎直接降至六品苑监,舒家这一次,恐怕想要再翻身,是难了。 
而我,在想的同时,又是微微一惊。将舒景程调往上林苑,那里,三月初九也会有很多人去啊。姚家的人,也会去。 
心头一惊,他是想…… 
 
第012章 箴言 
 
“在想什么?” 
我才出了神,便听得他淡淡地问我。忙回神,尴尬一笑:“没什么,臣妾只是在想,皇上受伤不告诉太后,真的妥当么?” 
他微哼一声,浅声道:“朕知道,母后一向不喜欢你。此事若是让她知道,她再来罚你,那朕这伤岂不是白受了?” 
我笑道:“原来皇上是盘算着,不做亏本生意啊。” 
他抬眸瞧了我一眼,忽而微微拧起了眉心。我吃了一惊,以为是他身子不舒服,忙道:“皇上可是觉得难受?” 
他却依旧看着我,忽而伸手过来,缓缓拂过我的脸颊,低沉了声音道:“你的脸怎么了?” 
脸? 
本能地抚上脸颊,才想起下午过熙宁宫去的时候,太后用力甩过来的那一巴掌。当时只觉得脸颊疼得厉害,却不想,到了现在竟然还能瞧得出来么? 
难怪,我出轩阁的时候,晚凉瞧着我问是否有事。 
“谁打了你?”他坐了起来,直直地问着。 
略微思忖了下,抬眸瞧看他,浅声道:“皇上以为呢,还能有谁敢打了臣妾?”瞧着他的眼睛,低低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低言着,“其实只要皇上好好的,臣妾挨这一巴掌不算什么。如果可以,淑妃娘娘那一掌,臣妾也不想皇上替臣妾去受。” 
反正姚淑妃要杀我是夏侯子衿亲眼所见,不过是一巴掌而已,让她背了黑锅,也不算多大过分的事。这一巴掌,会在她杀我的大罪里。慢慢地淹没下去。我也知,他根本不会再去问。 
他平静的眼底终是慢慢动容,却是冷了脸色道:“你是朕的妃子,若是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如何去治理这万里江山?” 
我轻笑着问他:“那,皇上究竟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呢?” 
他的脸色一沉,将我揽进怀中,咬着牙道:“都要。” 
都要啊,真霸道。 
可,这才向他夏侯子衿的性子啊。 
又过了半晌,才听外头传来晚凉的声音:“娘娘,您的药好了。” 
我应了声道:“端进来。” 
门被打开了,晚凉低了头进来,在我们面前跪下,将手中的药碗呈上。我接了过来,朝她道:“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遂,又起身,却行而下。 
转身的时候,见他的目光落在晚凉的背影上,突然开口道:“她不是被你罚去了外头么?如何又调回来了?” 
低头吹着碗中的药,随口道:“皇上不是说臣妾不该是那样的人么?所以臣妾发了慈悲,又将她调回来。呵,这人啊,就是要罚一罚才会学乖。如今的她,可谨慎着,臣妾愈发觉得让她去外头是去对了。”一面说着,一面将勺子递至他的唇边。 
他瞧了我一眼,倒是也未再说话,只低头喝了勺中的汤药。 
见他狠狠地蹙眉,咽了下去,才开口:“好苦。” 
“皇上难道没有听说过,良药苦口么?”我好笑地看着他,又不是孩子了,还怕吃药。 
他瞪着我,不悦地开口:“朕不想喝了。” 
“皇上……”见他顺势躺下去,闭了眼睛,我摇头笑道,“你不喝药,伤怎好的快?” 
半晌,才听他道:“你该喂朕。” 
我怔住了,看着手中的药碗,我这不是在喂他么? 再看向他,他却依旧不睁眼,心头微动,原来,他竞存了这样的心思。 
仰头,自己喝了一口,俯下身去。 
他却是猛地睁开眼睛瞧看我。呵,不是他开的金口么?怎的又像是吃惊起来了? 
他的眸中露出得意的颜色。 
将最后一口药含入口中,随手将药碗搁在一旁,他已经轻笑着拉我过去,灵舌肆意地掠进来。我只觉得脸颊狠狠地烫起来,他这……哪里像是要我喂他喝药呢? 
心跳猛地加快了起来,觉得面前的他有些异样,他伸手抱住我,一个侧身将我甩上床。我吓了一跳,他却突然倒下来,与我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一起。 
“皇上!”我惊呼着他。 
只听他微微闷哼一声,才想起他身上有伤呢,如何能使得这么大的力气将我拉上来? 
推开他,皱眉问:“没事吧?” 
他瞧我一眼,脸色有些尴尬,闭了眼睛道:“朕生气。” 
我一时间怔住了,突然又生气了,为了何事呀? 
仔细瞧着他,也始终瞧不出什么。半晌,才见他伸手抚上胸口,侧了身瞧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他探过手来,捏住我的下颚,轻言道:“朕想知道,在这后宫,你可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殊不知他此话究竟是何意。 
不禁笑着倾身,靠在他的胸口,道:“不是有皇上么?您会保护臣妾。” 
他哑然失笑,长叹一声道:“朕哪有时间,能时时刻刻保护着你。” 
他的话,今我猛地怔住。恍惚中,又似乎想起那日在上林苑偶然睡着时做的梦来。恁的,与他现在的口吻这般相像呢?不能时时刻刻保护着我,所以,才想要我变得足够强,变得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是么? 
笑着道:“皇上自然不能将心思都放在这里,皇上是要关注前朝政事的,这后宫的琐事,哪里是您管的?” 
提及政事,他的脸色微微一沉,忽而叹一声道:“说起这个,让朕又想起,朕的生辰将至了。” 
是啊,如今都已经二月十二了,算算时间,一个月都不到了。一转眼,便会到了。 
我不说话,听他又道:“那日,可热闹着。” 
自然是热闹啊,太后提及过,顾卿恒也与我说过一些。倒是他,还是头一回在我的面前说起此事。我也只当作不知,不免好奇地问他:“到时候各封地的王爷也会来么?” 
当年老王爷生有三个儿子,夏侯子衿是长子,又是过继给太后的儿子,所以才封了世子。而他登上帝位之后,另两位王爷,分别离开皇都,划地封王。次子晋王,三子显王。 
他应了声,又道:“朕的兄弟们自然会进皇城来,周边一些朝贡国也会来。西部大宣度康帝也想借此机会,与天朝永结友好邦交,朕还派人请他来朝。” 
我吃了一惊,小声道:“大宣又不与我天朝接壤,他们的皇帝为何会愿意来?” 
他笑一声道:“朕登基前一年,大宣还动荡不安过。你也知,纵然是天朝,也会有兵变,拉得一个盟友,总比树一个敌人好。” 
他在说起天朝兵变的时候,脸色丝毫瞧不出异样。我亦不知,他口中的兵变。是否是四年前他登基之时的那一场。只是这些,我不会开口去问。 
微微吸了口气,继而又想起北齐来。 
北齐虽然也不是朝贡固,但从顾卿恒的口中我已经得知,那日北齐定也会来人。北齐皇帝年迈,膝下却未有子嗣,他自然也是怕他百年之后,他手上的基业被他国侵占吧?不知为何,我忽然对那韩王好奇起来,他是北齐帝的义子,殊不知日后会否有他继承北齐的江山? 
只是…… 
悄然看向夏侯子衿,他方才说的时候,独独不提及北齐。许是,他的心里,还有着恨意。 
我何尝不知,那是一段解不开的心结。 
倘若当年的他,便是这天朝的九五至尊,他定然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拂希拂希,我隐隐地,嫉妒起这个女子来。只因,她的死,成就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永永远远,那般牢固。 
任凭谁都,动摇不了。 
伸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抱着他,很真实的感觉,可我的内心,却愈发地觉得飘渺起来。 
不管是姚淑妃,还是千绯千绿,抑或是这后宫众多的女子,我都可以去争去斗。可,唯独拂希,我彻彻底底地,输给了她。 
我再强,都争不过,死人。 
“怎么?”他低下头来问我。忽而又浅声道,“抱得太紧了,朕胸口痛。” 
也不知怎的,那一刻,我竟然不想松手,反正收得越发紧。他忍不住哼出声来,我咬着牙道:“皇上疼么?皇上疼着,才想得起是为了臣妾挨的这一掌。”他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既如此,方才又为何殷勤地劝朕喝药?朕这伤好不了,岂不是称了你的心意?” 
抬眸,对着他的眸子,开口说着:“臣妾此刻心里矛盾着,既想皇上快些好。又想皇上这辈子都好不了。” 
都说帝王恩情犹如镜花水月,我不想,一场空。 
依旧用力抱着他,他皱眉疼着,却并不推开我。 
半晌,才听得他咬牙道:“一辈子都好不了,朕的檀妃,好狠的心。” 
我不语,靠向他的胸口时微微用了力,几乎是撞过去。 
“嗯……”他闷哼一声,却不恼,低声道,“朕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你。是要提醒朕什么?” 
提醒他什么?呵,我总不是要提醒他忘记拂希一点,多记着我一点吧? 
那样,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良久良久,才愿意轻轻松开抱住他的手。却不想,他倒是圈紧了我,笑言:“朕原以为,你对朕没有期待。” 
原以为…… 
那么现在呢?我对他,有期待了么?我未说什么,他却知道了么?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微微击中,我对他,有着期待了么? 
真讶然啊,怎的连我自己都不曾知晓…… 
忽然又想起方才我问他为何要替我挨那一掌的时候,他也说,他不知…… 
正想着,听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抬眸瞧他,见他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皇上!”伸手抚上他的胸口。 
他却摇头轻笑:“朕没事。” 
半晌,又道:“朕今日,开心。” 
见他脸上的笑意未减,看来是真的开心。不知为何,瞧见他笑了,又突然想起他说要我在他生辰那日狩猎的事情来。每每思及,心头都有中无法言语的感觉怪怪的,却绝不是高兴。 
所以,对那将来的狩猎会,我期待着,又觉得心悸。 
我总觉得那日,会发生点什么。我似乎宁愿,他可以取消狩猎,在那日,做点别的什么。 
取消狩猎! 
心头一震,我怎的忘记了? 
看了他一眼,既然他说今日高兴,那么我试着说说,又何妨呢? 
他似乎有些累了,靠着我,缓缓闭了眼睛。我吸了口气道:“皇上,下次去上林苑,真的要狩猎么?” 
他不睁眼,只道:“不然你以为?” 
“臣妾以为,稍有不妥。” 
他只轻轻地哼了声:“嗯?” 
思忖了下,终是开口:“春季乃是百兽交配季节,是不宜狩猎的。”这个我在之前也还不曾想到,如今却突然,想起此事来。 
他忽而睁开双眼,直直地,望着我。 
我到底是吃了一惊了,那日可是他的生辰啊,狩猎自然是来助兴的。我却说。取消了它。如今他听了,可是生气了? 
呵,我总惹他生气啊。 
“皇上。”有些心悸地唤了他一声。 
他撑着身子欲起来,我吓了一跳,忙跟着爬起来去扶他。他瞧着我,骤然笑出声来,开口道:“檀妃,你真是与众不同!” 
我噤了声,我自然不同,谁会跟我一样,说这样的话来扫他的兴? 
却听他又道:“此事朕在朝堂上提出来的时候,底下群臣,竟然无一人反对!个个都是拍手叫好!朕却不想,朕的妃子,居然会懂得眷猎不宜的道理!” 
我愕然,那些大臣们也不见得是不懂,只是,他们都想奉承他,不敢说出来罢了。 
他笑道:“春猎自然不宜,狩猎是助兴的,却也不能破坏了百兽的繁衍平衡。这一层共系,朕自然想到了。” 
吃了一惊,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说,他知道? 
那为何又偏偏…… 
瞧着我惊愕的样子,他解释道:“那日狩猎,朕舍命人放入大群的兔子,所有入林之人,只得射杀野兔。如此,既不拂了雅兴,又能弥补春猎不宜的缺陷。你以为呢?” 
到底是震惊了,原来,他一早便已经准备好。否则,又何以来的那么多的兔子? 
忽而,想起那日在上林苑的时候顾卿恒的话,的确,作为君王,他的远见叫我都觉得吃惊和佩服。他虽贵为天子,可,做那些有悖常理的事情,虽无人敢言。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如此一来,必不会有微词。群臣百官,只会愈发地臣服于他。 
不禁脱口道:“既然皇上心里早有对策,又为何不言明呢?”照他的话说,他在朝堂上提出的,不过是狩猎。至于究竟如何狩,定是未及说出来的。 
他微哼一声道:“朕只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关心朕的江山社稷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慢慢地溢出失望来。 
定是,一个都没有。 
我欲开口,他有些气愤地道:“朕知道他们一个个心里明白着,就是不肯说出来!全都只会,趋意奉承!” 
“皇上。”说着说着,他倒是真的生气了。 
“朕真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都革职查办了!”他嗖着牙说。 
我忍不住笑出来:“您若是将他们一个个都革职了,那日后早朝,不就剩下您一人了么?”革职容易,就职难。 
我想,那些个大臣们,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否则,这朝廷,早乱了。 
只是,正如夏侯子衿说的,他们,都不是真正关心这江山社稷。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仕途。 
或者说,谁坐拥这江山,于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不然,何以前朝嘉盛帝时的元老,一个个,如今都依旧在朝中呢? 
所以,他要掌权。而太后,也在一步一步地,想要收回外流的兵权。 
他哼一声道:“那群老匹夫。” 
我笑着看他:“皇上,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么?” 
那可真是悲哀了。 
他睨视了我一眼,启唇道:“有。”他顿了下,接着道,“二人。” 
心下一动,忙问:“谁?”我也好奇了,所有人都不敢言,那么谁的胆子这么大?纵然是我,方才说的时候,也唯恐他盛怒的。 
不过听闻他的口气,我也知道,提出质疑的人,也不是在朝堂上,而是,私下。 
不过这样,倒是也能理解。 
朝上说,那是与群臣为敌了。任谁都没这个胆。 
他微微挑眉,问道:“你这么好奇?” 
点头道:“那是自然,臣妾好奇那胆大妄为之人,还好奇,皇上您会如何处置?”说是处置,可我也知道,定然是赏的。他既然在朝堂上故意演这出戏,必然是想嘉奖那些真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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