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铁血柔情泪-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项刚两眼威棱一闪,要说话。

  花三郎道:“项爷,别瞧扁了人,我的暗器也不差。”

  项刚沉声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出身阴山百毒宫。”

  花三郎“呃”地一声,没下文了。

  项刚冷冷道:“你的暗器也不差?”

  花三郎倏然一笑:“项爷,我不能听见这五个字就认输了,您说是不是?”

  项刚一怔:“那你——”

  花三郎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我自己的前途,我不能不舍命陪君子。”

  项刚道:“阁下,他的暗器,可都是渗过毒的啊!”

  花三郎笑道:“九千岁说得好,我行,他伤不了我,我不行,西厂要我没用,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项刚深深一望:“你这个赌注,下得可不小啊!”

  “项爷,谈赌,我精,不下大注,赢得了大钱么!”

  项刚还待再说。

  “项爷,您已经是很对得起朋友了。”

  刘瑾道:“让他们比!”

  项刚道:“有人愿意这么赌,只好比了,花三郎,你用什么暗器?”

  花三郎道:“项爷,我打暗器的功夫不差,可是我生平不带暗器,也不用暗器。”

  “那好,为示公平,让勾万春借给你些暗器用。”

  “项爷,恐怕您没听清楚,我生平不用暗器。”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他打,我躲,而且我身不离一丈方圆,不过得以三次为限。”

  在场俱惊怔。

  项刚霍地站起:“花三郎,你疯了。”

  “您看象么?”

  “您——”

  “我就不懂,您为什么这么瞧不起我。”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我太了解勾万春了。”

  “那么,等到比过之后,您也就了解我了。”

  “怕只怕我没有机会。”

  “那么我这个人也值不得您了解了,对不?”

  刘瑾道:“项刚,你是了解他一点,他这个人的确很狂!”

  “九千岁,”花三郎道:“有两下子狂,比没两下子狂,能让人容忍,您说是么?”

  “我能容你,但愿勾万春的暗器也能容你,勾万春,比吧!”

  “是。”

  勾万春抬起了头,好阴狠的长相,瘦削的脸庞,凹睛隆淮,鹰钩鼻,两片嘴唇奇薄,还留了两撇小胡子。

  他阴阴地看了花三郎一眼:“阁下,咱们——”

  “别急,勾二档头!”花三郎道:“我有个条件,还没说出来呢!”

  “呃,你有条件?”

  “勾二档头,我拿生命当赌注,你呢,你拿什么当赌注?”

  “我——”

  项刚道:“有什么条件,说。”

  “我拿这条性命,赌勾二档头那只右手,项爷看怎么样?”

  大伙儿闻言无不一怔,连项刚也为之呆了一呆,道:“你倒是没占便宜……”

  “何止没占便宜,我吃亏大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项刚望着花三郎道:“既然知道吃了大亏,你为什么还偏这么干?”

  “项爷,这世界上要是人人都想占便宜,那有些事就办不成了,您说是不,您问我为什么愿意吃亏,很简单,因为我知道自己吃不了亏,您要是问我怎么知道自己吃不了亏,也不难回答,那是因为我有把握,有把握这位勾二档头绝打不中我,至少在这三次里,他绝打不中我,我这么说,您满意了么?”

  项刚环目凝注,没说话。

  花三郎道:“项爷,世上没有那么傻的人,拿自己的命硬往人家刀口上碰吧!”

  项刚道:“命不是我的,但是你愿意,手也不是我的,这种事我不能替人做主,我得问问勾万春……”

  当即转望勾万春道:“你怎么说?”

  勾万春本来是盛气凌人,沾沾自喜的,花三郎提出这么个条件,再加上花三郎谈笑风生的表现,倒真使得勾万春有点胆怯了,他道:“这……”

  花三郎道:“勾二档头,一只手换一条命,这算盘怎么打都划算,你要是不敢,咱们就别比算了。”

  刘瑾突然道:“比就比,还谈什么条件。”

  花三郎倏然一笑道:“九千岁,要是不谈条件的话,这位勾二档头,只怕会输得更惨。”

  “呃!”

  “把条件谈在前头,这位勾二档头要输,也不过是只输一只手,要是不谈条件,他要输,恐怕就得输一条命了。”

  刘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是这样的,九千岁,卑职的条件是,任他打,以三次为限,如果他打不中我,我要他一只手,要是不谈条件的话,卑职就不能这么干了,卑职要跟他各凭本事,以暗器对他,勾二档头的暗器,都是淬过毒的,见血封喉,沾身断魂,您说,他不就得赔上一条命了吗?”

  刘瑾道:“不要紧,他自己有解药。”

  “九千岁,既是比这东西,那就不能用解药,与其用解药,那就不如干脆象小孩儿似的,弄几块石头来,他扔扔我,我扔扔他。”

  刘瑾道:“听你的口气,好象你是胜券在握,赢定了似的。”

  “是这样,不过有些事是难以预料的,任何一种因素,都足以影响胜负结果,这些因素只要碰上一个,卑职就完了,所以说,把握是一回事,不到比试过去,谁也无法断言胜负的。”

  “可是你要知道,勾万春以暗器见长,他要是没了右手,他就完了。”

  “听九千岁的口气,好象也认为勾二档头是输定了,既然是这样,九千岁又何必派他跟卑职比暗器!”

  一句话堵住了刘瑾,刘瑾只说了声“这”,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心里老大不是味,本来嘛,刘瑾这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平日何等的威风,何等神气,几曾受过这个,就是王公大臣,也不敢顶撞他。

  但是如今花三郎顶了他一句,当着这么多的人。

  不过花三郎说的是理,尤其是这么多人里,有一个刚直讲理的项霸王,刘瑾他只好听了。

  项刚跟着又来了一句:“这倒是,那就干脆别比了。”

  项刚说的是实话,也是为花三郎好的一份私心。

  听在刘瑾耳朵里,却象火上泼了油,刘瑾脸上变色,砰然一声拍了座椅扶手:“谁说的,我说出来的话,谁能更改,谁敢更改。”

  项刚浓眉一轩道:“您说的话没人能更改,也没人敢更改,可是既让他们比,您就不要心疼勾万春的右手。”

  刘瑾怒声道:“你……”

  “九千岁。”花三郎道:“您请暂息雷霆,您刚才说得好,卑职行,任何人伤不了卑职,卑职若是不行,西厂要卑职也没用,同样的,勾二档头要是在卑职不还手的情形下都伤不了卑职,您这内行厂,要他那只右手又有什么用,您又何必心疼。”

  刘瑾一怔,然后猛点头:“好,好,说得好,勾万春,你敢不敢跟他比。”

  勾万春何止是骑虎难下,简直是逼上梁山,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现在他说个“不”字,将来这“内行厂”他就别想再混了,那情形比他断只右手还糟,当着这么多“上司”如何能示弱?

  尤其,他还真有点不相信,浸淫了几十年,赖以成名,赖以纵横,从没失过手的暗器,会在三次之内打不中这个花三郎。

  闯“内行厂”来行刺的,应该都是一流高手,前些日子那个夜闯“内行厂”的高手,不就伤在他的暗器之下吗,虽然到现在还没找到那个人,毕竟是打中他了,“阴山”“百毒谷”的暗器下,何曾有过活口,那个刺客,应该是早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有此一念,勾万春胆气陡壮,毅然点头:“卑职敢,九千岁的吩咐,卑职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刘瑾一点头:“好,那就跟他比。”

  “卑职遵命。”勾万春一躬身,转望花三郎,阴侧侧地道:“花总教习,你准备好了么?”

  花三郎笑道:“勾二档头举手投足皆是暗器,我是随时随地都在准备,不过,咱们总不能在厅里比吧!”

  勾万春道:“我无所谓,我这暗器既是对你,就绝伤不了别人。”

  “哎哟!”花三郎道:“厅里地方小,你我距离近,我可就吃亏了。”

  “你要是怕吃亏,咱们就上外头去。”

  花三郎沉吟了一下:“我看不必了,在厅里,九千岁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勾二档头,你就出手吧。”

  勾万春可真是个“阴”字号的人物,花三郎一句话刚说完,话声方落,他已经扬了手,然后才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句话出口,暗器已到了花三郎身前。

  在场的人谁也没看见暗器,只见花三郎身躯转了一转,然后,花三郎身后鹅黄色的丝幔上,出现了一个针孔大小的黑点,一转眼间就扩大得碗口似的,丝幔都焦了。

  真够毒的。

  花三郎道:“这是头一次。”

  勾万春唇边泛起一丝阴森笑意:“不要紧,还有两次。”

  没见他动,真没见他动。

  真的,连项刚都没看见他动。

  但是,花三郎看见了,因为花三郎躲了,他演了一式最俗的“铁板桥”,脚下没动,整个身躯弯向后去。

  同时,丝幔上出现品字形三点,这没见扩大,但是在场的人都闻见了一股腥臭味。

  花三郎身子一旋,站了起来:“勾二档头,只剩一次了!”

  在场的人都是高手,谁都不知道什么是怕。

  可是,现在,大伙儿没一个不紧张。

  为花三郎紧张,因为这最后一次,必然是勾万春最拿手,也最厉害,最有把握的一着。

  可也都为勾万春捏一把冷汗,因为勾万春的前两手,已经是够难躲难防了。

  在场的人自问,没一个能躲得过的。

  而,花三郎都躲过了,不但都躲过了,还从容不迫,潇洒轻松,假如这一次再让他躲过……

  突然,勾万春扬起了右手。

  大伙儿一惊。

  花三郎没动。

  紧接着,勾万春又扬左手。

  这回大伙儿都看见了,都看见暗器了,蓝汪汪的一片,一蓬,象天上成群的飞蝗,又象陡然间降下来的骤雨,往上一飘,倏而下降,变成了个网,不但立时罩住了花三郎,而且也罩住了花三郎身周的一丈方圆之地。

  花三郎说过不还手。

  花三郎也说过,绝不离一丈方圆。

  他怎么躲?

  在场的人,谁也没办法替花三郎想出怎么躲,谁也想不出办法来。

  势如奔电似的一蓬暗器,已到花三郎头顶了。

  勾万春阴笑看着,他要看花三郎怎么躲。

  花三郎身躯疾闪,速度比奔电还快,然后,他人不见了。

  那蓬蓝汪汪之物一经落下,嗤,嗤,乱响,烟气四腾,腥臭扑鼻,中人欲呕,方圆一丈的那块地,都黑了,铺地的花砖也裂了。

  可就不见花三郎。

  众人方一怔,只听花三郎轻笑声从梁上传下:“好厉害的毒物,‘阴山’‘百毒谷’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忙抬眼,只见花三郎整个人不是在梁上,而是在梁下,整个身躯顺着梁势紧紧的贴在大梁下,就好象吸在大梁下似的。

  会武,擅轻功的人,窜到大梁上去不难,但是把身子贴在大梁下,象吸在了那儿,可就不容易了,而,能把身子紧紧吸在大梁下,又能出声说话,那就更不容易了。

  众人看得心头方震,花三郎一笑飘落,点尘未掠,冲勾万春含笑一声:“承让!”然后转向刘瑾微躬身躯:“托九千岁的洪福,花三郎还能为九千岁效力。”

  勾万春象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

  刘瑾阴着脸没说话。

  项刚浓眉一耸,道:“勾万春!”

  勾万春机伶一颤,面如死灰,转向刘瑾曲下一膝:“九千岁……”

  刘瑾道:“比武较量当什么真,起来。”

  “谢九千岁!”勾万春忙应声站起。

  项刚霍地站起,道:“您这算什么?”

  刘瑾道:“我这算和事佬,本来嘛,比武较量认什么真!”

  “他们说话或许不必认真,但是您说的话必须认真,就是把三厂都毁了,您也得认真,您要是不能言出必行,往后怎么带三厂这么些人。”

  刘瑾双眉一轩:“你这是威胁我,我就不信谁敢说什么,更不信谁敢不听我的。”

  “九千岁,看得见,听得见的算不了什么,但是,看不见,听不见的,才是真正厉害的致命伤。”

  刘瑾勃然变色:一拍座椅扶手:“项刚,你不要太不象话。”

  “据理力争,怎么叫不象话?”

  刘瑾道:“你不是不知道,勾万春的暗器是一绝,三厂之中,只他这么一个。”

  “我身为总教习,内行厂里,各人的专长我比您清楚,但是如今证明,他的暗器并不是举世无匹,天下无敌,拢住一个勾万春,走了一个花三郎,我不知道您这个算盘是怎么打的。”

  “算盘怎么打的,是我的事,你用不着管。”

  “可是我身为总教习,又是个见证,我非管不可。”

  “你……”

  “九千岁,勾万春他们的武功,有一部分是我教的,师徒情份,我比您更爱惜他们,但是我的爱惜跟您的爱惜不同,大丈夫轻死重一诺,在这种情形下我要是护他,那我是害他,是断送了他的一辈子。”

  “各人的爱惜法不同,不见得就是你对我错。”

  “但是身为三厂之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您就是大大的错误。”

  刘瑾怒极暴叫:“你还能认清谁是三厂之首,今天我就不让勾万春自毁右掌,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项刚脸色铁青:“我很清楚,您是三厂之首,是没人敢把您怎么样,可是我这个总教习不干了总行。”

  话落,转身往外就走。

  刘瑾喝道:“站住!”

  项刚他听若无闻,大步走他的。

  花三郎横跨一步,拦住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