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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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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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能叫狂。”

  “也难怪他狂,丫头,他能抖出九朵剑花。”

  卓大娘一怔。

  姑娘轻叫:“怎么说,几朵?”

  “九朵。”

  卓大娘脸色大变。

  姑娘叫道:“天,九朵,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天……这简直是剑术的登峰造极,他才多大年纪……”

  卓大娘道:“姑娘,天赋。”

  “他,他究竟是有多渊博,有多深。”

  肖铮道:“丫头,更重要的,是他的来历,摸清楚他。”

  “督爷的交代?”

  “不是,不过督爷一定会交代。”

  一名彩衣少女飞了上来,手上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老爷子,厂里派人送来的。”

  肖铮急拆阅,旋即道:“看,是不是,督爷的密令,速查明花三郎来历。”

  “那就把事交给我吧。”

  “丫头,可千万别露出什么。”

  “您要不放心,我把事交还给您。”

  肖铮道:“你这丫头,爹要是连你都信不过,还能信得过谁,只是,他这个人很机警……”

  “当然机警,要是反应迟钝的傻子,咱们还会当宝似的抱他么,就算咱们抱他,督爷也不会要他呀,您说是不是?”

  “是理、是理,你说的都是理,只是爹的意思是……”

  “您的意思我懂,两个字小心就是了,可是恐怕您还没弄懂我的意思。”

  “丫头,你是什么意思!”

  “他的来路要是没问题,真是一心只想投效,别说是让他知道咱们摸他的底,恐怕打他都赶不走,他的来路要是有问题,所谓投效是别有用心,那么一旦他警觉咱们在摸他的底,他马上远走高飞了,这不是挺好么?”

  肖铮忙道:“远走高飞好!丫头,他的来路要是有问题,投效是别有用心,不能让他远走高飞呀!”

  姑娘轻哼一声:“您说的好,不能让他远走高飞,他一下能抖出九朵剑花,这种武功造诣的人,试问谁能拦得住他,谁又能拿他怎么呀。”

  肖铮呆了一呆,道:“这……”

  “您别这了,爹,如果真要是这么回事,到那时候让他远走高飞,对咱们来说,未嗣不是福啊。”

  肖铮额头上忽然见了汗渍:“不管怎么说,他最好是别有问题,要不然可叫咱们怎么跟督爷交代啊。”

  姑娘道:“您放心,主意是我出的,真有这么个万一,到时候督爷那儿,自有我去说话。”

  肖铮道:“丫头,我是你爹,你是我的女儿,不管是谁说话,那都不是闹着玩儿的呀。”

  “爹,您是怎么了,这种事本来就是冒险的事,您既想邀功,又怕冒险,那怎么成,既是这样,您当初别答应多好。”

  卓大娘半天没说话,这时候突然插嘴道:“老爷子,咱们现在是一只脚已经踩下去了,再想抽脚也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去,您放心吧,姑娘会把这件事办得稳稳当当的;您只管去养您的神,准备晚上宴客吧!”

  肖铮沉默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好吧。”

  他转身下楼走了。

  姑娘道:“早知道我就不管这闲事,人都要了,还信不过人家。”

  卓大娘微微一笑道:“姑娘,督爷不比咱们,提督西厂,负那么大责任,他能不谨慎,不小心么。”

  “那怎么办,难道还要我上西厂具结立保不成?”

  卓大娘笑道:“姑娘,我知道您,这会儿难免偏心,可是督爷既然已经交代下来了,您也把事要过来了,好歹您就费费心吧。”

  “我把事要来,我把事要来,是因为我不愿意让别人去惹他。”

  “我还能不知道您的用心,只是您也不能让老爷子为难啊,您说是不是?”

  只听姑娘吁了一口气,没再听姑娘说话。

  卓大娘道:“您也养养神吧,我得张罗晚上宴客的事儿去了。”

  姑娘仍然没说话,珠帘的那一边,就好象没人似的。

  这儿是西厂的中心重地,一个院子,不太大,四边长廊,中间的院子里种着四时花木,打扫得很干净,也显得很宁静。

  坐北朝南那一排长廊上,三间屋,门关得紧紧的。

  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声息。

  不,有声音,那是一个人说话,突如其来的一个话声,划破了这份宁静。

  那话声只有一句:“带她上这儿来好了。”

  “是!”

  有人恭应一声,旋即,中间那间屋门开了,一名大档头低头退出,带上门,顺着长廊走,然后拐个弯不见了。

  转眼工夫之后,这名大档头又踏上了长廊,身后还跟个人,这个人,赫然是贾玉。

  到了坐北朝南长廊中间那间屋前,大档头推开门,把贾玉带了进去。

  这间屋挺大,也挺静,挂着几幅垂地的纱幔,穿过一幅幅纱幔,一个豪华、舒适的地方顿时呈现眼前。

  红毡铺地,八宝软榻横斜,墙角金貌里,正袅袅地飘香。

  紧靠金貌之旁,是具朱漆木架,上头横放着一把斑斓古剑。

  八宝软榻头上,有只矮脚漆几,上头搁了个水晶盘,里头放着几样水果,最惹眼的是那串葡萄,一看就知道是吐鲁番的品种。

  几旁站着两名青衣侍婢,正轮流摘着葡萄往一个人嘴里送。

  这个人,斜倚在软榻上,正是那位提督西厂的黑瘦太监。

  大档头带贾玉进来,一躬身,退向一旁。

  黑瘦太监入目贾玉,微一怔。

  贾玉上前躬身:“督爷,是我。”

  黑瘦太监忽然笑了,摆摆手,两名青衣侍婢施礼而退,黑瘦太监坐了起来,笑道:“你怎么这身打扮?”

  贾玉微笑:“您说,这身打扮有什么不好。”

  “又有什么好,北京城里逛一趟,非招得大姑娘、小媳妇成群去后头跟不可,岂不给王城的看街的惹麻烦。”

  “他们岂奈我何。”

  “巡城的都老爷可不好说话啊。”

  “有您给我撑腰,我又怕谁。”

  “你这张小嘴儿,你就准以为我会管。”

  “要不要试试看?”

  黑瘦太监大笑,一指贾玉身后锦凳:“坐。”

  “谢谢您。”

  贾玉微欠身,坐下。

  黑瘦太监目光一凝:“我给你升官儿了,知道了么?”

  “知道了。”

  “是来谢我的?”

  “不是。”

  黑瘦太监微一怔,贾玉接着道:“督爷,您爱听口头上言谢,”

  黑瘦太监笑了:“你明知道我不爱。”

  “所以我才斗胆说不是。”

  黑瘦太监抬手一指,差点没点着贾玉那粉妆玉琢的鼻子:“这叫斗胆?你斗胆的事多了。”

  贾玉笑笑:“我干的大事也不少,您给我的胆,胆当然也就大了。”

  黑瘦太监大笑道:“难怪我喜欢你,难怪我爱跟你聊,说吧!你非在这时候见我,有什么事儿。”

  “来听听您怎么说,我荐的这个人堪不堪用?”

  “不堪用我会把总教习给他?”

  “您不该把总教习给他。”

  黑瘦太监一怔:“我不该把总教习给他?”

  “您还不清楚他的来历,是不是!”

  “你荐的,我还要清楚他什么来历。”

  “那……您为什么给肖家一纸密令,让摸他的底呢?”

  黑瘦太监一呆,旋即微笑点头:“好家伙,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这个斗胆我还没有,不过是仗着些宠惯而已。”

  黑瘦太监迟疑一下:“这样好不,那纸密令,我撤回。”

  “发号司令的是您,我岂敢加以左右。”

  “真厉害!”黑瘦太监一摇头:“我算是服了你,得了好处还硬是不领情……”

  仰脸望那名大档头:“给我记住,发往肖家的那纸密令撤回。”

  大档头躬身答应:“是。”

  黑瘦太监望贾玉:“现在我想听你口头上言谢,你就不能说一声。”

  贾玉绷着冠玉似的一张脸:“谢归谢,但是我还请您收回另一样成命。”

  “另一样成命?哪一样?”

  “撤回总教习,给他个番子干干。”

  黑瘦太监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来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开玩笑,密令,我可以撤回,给了他总教习,是当着那么多人,出尔反尔,你叫我往后还怎么带人。”

  “您就不觉得一下子给他的太多了。”

  “我还嫌少,可是我总不能把副手给他,我还没那大的权。”

  “不行,那是您抬爱,您越这样,我觉得肩头越重。”

  “那你是要我……”

  “您还是得撤回。”

  “胡闹,”黑瘦太监脸色不好看了,一拍软榻站了起来:“你这是拿我这个提督开玩笑,没人让你负责……”

  贾玉忙站起,含笑一礼:“谢督爷。”

  黑瘦太监一怔:“鬼丫头,合着你是挤我这句话呢。”

  贾玉微笑道:“我要回去了。”

  黑瘦太监招手道:“等一等。”

  贾玉马上收了笑容:“怎么,说出来的话,您又后悔了?”

  黑瘦太监没说话,背着手绕着贾玉转。

  贾玉诧异地跟着他转,最后还是沉不住气,一跺脚道:“您这是怎么了吗?”

  黑瘦太监马上停了步,指点着贾玉道:“记住我这句话,普天之下,我只有这么一个喜欢的人,要是他想抢我这个喜欢的人,必得经我先点头。”

  贾玉脸一红:“知道了。”

  带着一阵香风跑了出去。

  黑瘦太监笑了,笑容刚浮起,一名大档头疾步而人,恭谨躬身:“禀督爷,熊督爷来了。”

  黑瘦太监的笑容马上凝住:“人呢?”

  “大厅候着您呢!”

  黑瘦太监两眼之中闪过两道冷电:“带路。”

  “是。”

  大档头躬身退后。

  黑瘦太监迈步往外行去。

  银发太监坐在大厅里,神色冰冷,身后,除了巴天鹤之外,还有七名东厂的大档头。

  两名西厂的二档头侍立大厅门口。

  气氛不大对,西厂的两名二档头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这两名二档头暗暗吁了一口气,连忙躬下了身躯。

  黑瘦太监进了大厅,身后只有两名大档头。

  银发太监象没看见,坐着没动,甚至连正眼也没往厅门看一下。

  黑瘦太监以牙还牙也没看银发太监一眼,神情冰冷的走过去,大刺刺的一坐,一声没吭。

  半晌,沉不住气的是银发太监,他冰冷道:“巴天鹤,说话。”

  “是,”巴天鹤一躬身,走出来向黑瘦太监躬身:“督爷……”

  他刚这么一声,黑瘦太监却已开了口,语气还要冷三分:“巴天鹤,东、西两厂的两个提督在此,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是……”

  巴天鹤够窘的,只应了一声“是”,下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银发太监哼、哼,一阵慑人心神的冷笑:“阴海空……”

  黑瘦太监立还颜色:“熊英!”

  银发太监熊英霍地站起:“阴海空,你竟敢唆使手下,抢我东厂的人!”

  黑瘦太监阴海空稳坐不动:“熊英,他还没有进你东厂。”

  “当然还没有进我东厂,是你的人把他抢走了。”

  阴海空微微摇头:“不,不,不,我的手下不是抢,是顺理成章把他接了过来,因为我的手下在接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你的手下,也就是说,你的手下并没有出现。”

  “胡说!”熊英厉声道:“花九姑跟肖家那个丫头明明照过面……”

  “不!”阴海空仍微摇头:“熊英,你太抬高我的手下了,如果你的手下确曾出现,我的手下根本就没办法把人接过来。”

  熊英一怔,这才明白,他是让人损了,吃了亏还送上门来挨损,哪受得了这个,熊英满头银发忽地根根竖起,一袭锦袍也为之忽然暴涨,象吹了气的,他人本就胖,这一发威更是吓人,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阴海空的左腕。

  阴海空够镇定,仍稳坐不动,眼皮也没抬一下,冷然道:“你要弄清楚,这儿是西厂,不是东厂。”

  “打了你,你西厂的人又敢把我怎么样。”

  “你不妨试试看,我可以保证,你走不出西厂!”

  “我就不信。”

  他不信,那是口说的不信,事实上他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阴海空这时候抬了眼,嘴角泛起一丝森冷笑意,就这么望着熊英。

  “脏了我的手。”

  熊英猛一甩阴海空的手。

  阴海空突然仰天大笑,声音不大,但却震得门窗簌簌作响,熊英戟指阴海空:“你且慢得意,总有个讲理的地方,你我九千岁面前见。”

  熊英转身愤然外行,巴天鹤等急跟上。

  阴海空再度纵声大笑,一直到熊英带着巴天鹤等他东厂的人出了大厅。

  话声一落,阴海空冰冷吩咐:“早作准备,本督今晚要到肖家赴宴。”

  身后大档头躬身恭应:“是!”

  入夜,肖家大厅灯火辉煌,筵开数桌,鲜红色的桌巾上,清一色的银器。

  还没看见客人,不过,据说肖铮是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了。

  京城里卧虎藏龙,有头有脸的,何只这几桌。

  那是因为肖铮经过了挑选,在他眼里,有头有脸的并不多,他所挑出来的,都是京里顶尖的人物。

  今天晚上这一席酒,可以称得上是盛况空前龙虎群英会。

  只因为来的这每一位,都是跺跺脚京城晃动的人物。

  但是,今天晚上的客人里,并没有官里的人物,肖铮是个大字号的人物,毕竟他只是西厂的外围,论份量,他还是差点儿。

  尤其,东、西两厂头顶上还有个“内行厂”,过份招摇惹九千岁动了气,别说是一个肖铮,就是阴海空他也架不住。

  花三郎还在他“客居”的那座小楼上,一身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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