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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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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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翎一点头道:“那该揍,带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转望刘玉典道:“刘玉典,你为什么顶撞沈领班,说给我听听!”

  沈复雨道:“这还用他说么,顶撞领班就是顶撞领班……”

  “沈兄!”李玉翎道:“我是刚到任的一班领班,他是我班里的弟兄,我认为我该问问,要是他犯的错可以原谅,那就算了,要不然的话连我也要处罚他!”

  望着刘玉典道:“刘玉典,说你的。”

  刘玉典这时候已擦去了脸上的血,可是鼻子里还在往外冒血,可见他挨的揍不轻,他一边擦一边说道:“禀领班,是这样的,刚才我从统带那儿出来,回到班里正在说您是个汉子,是个英雄,可是沈领班来了,他不让我说,我不服,就顶撞了沈领班几句,沈领班就……就……就……”

  李玉翎转过脸去问沈复雨道:“沈兄,是这样么?”

  沈复雨脸色有点难看,一点头道:“不错,是这样,老实对你说好了,东西两营这么多弟兄,那一个不是在营里待了多少年的,你凭什么一进营就当领班,你有什么惊人的能耐,我姓沈的不服气,就这么回事儿!”

  李玉翎静静听完,淡然一笑道:“沈兄说完了吗?”

  沈复雨道:“说完了!”

  李玉翎笑笑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好办,现在再看,刘玉典并没犯什么错,既然没犯什么错,我这刚到任的领班便不能坐视班里的弟兄挨揍,要是谁高兴就随便找我班里的弟兄揍个一顿,那还得了,还要我这个领班干什么,今后我班里的弟兄成了受气包,在营里别想抬头了!

  再说沈兄知道一班已派我这个领班在先,天大的事也该知会我这个一班领班一声,你这样找到我班里来打人,这不是没把我这个一班领班放在眼里么?

  当然,沈兄刚才说了,不服气,也根本看不起我这个新手,那好办,现在我露几手惊人的能耐让沈兄见识见识,也让沈兄服贴服贴,顺便我也好把刘玉典挨这顿揍找回来,班里地小,咱们到外头去,怎么样?”

  沈复雨脸色大变,抬头望向龚桐。

  龚桐一摸胡子,冷冷说道:“别看我,我不管,你两个只管外头比划去,谁挨揍谁认倒楣。”转身行了出去。

  沈复雨得了这一句话,双眉陡地一扬,冲着李玉翎一声冷笑道:“好,姓李的,你有种,我领教领教你的惊人能耐,跟我出来。”

  一撩袍子,大步当先行了出去。

  李玉翎迈步也要走,刘玉典跨一步到了他跟前,道:“领班李玉翎道:“别说了,一句话,我班里的弟兄不能让人家这么欺负,我要连自己班里的弟兄都护不住,我还当什么领班。”

  他口口声声是为自己班里的弟兄,这话听进那些一班弟兄的耳朵里,他们心里会作何感想,又有什么感受。

  就算李玉翎他被沈复雨揍了一顿,今后也不愁带不了这班弟兄。

  说完了话,他出了一班营房,那些原在一班里的弟兄一拥跟了出去。

  到了营房外,沈复雨早脱了袍子等在那儿了,李玉翎可没脱衣裳,他往沈复雨面前一站,淡然说道:“沈领班,你动手吧!”

  沈复雨道:“你是新来的,你让你先动手。”

  “怪了!”李玉翎笑道:“在这一点上你倒不欺生,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在江湖上无论跟谁,我从没先动手过,而且从来礼让三招。”

  他叫沈复雨别生气,可是这句话却难倒了沈复雨,这位沈领班脸色陡然一变,目中寒芒暴闪,冷哼一声道:“姓李的,你够狂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挫腰,脚下滑步,闪电一般欺到李玉翎面前,左掌上撩一引李玉翎眼神,右拳跟着捣出,直取李玉翎心坎。

  李玉翎没动,容得沈复雨右拳即将沾衣,滑步侧身,沈复雨一拳擦着他胸前捣过去落了空。

  “沈领班,这是头一招。”

  沈复雨冷哼一声,没收步撤身,一记“飞肘”向着李玉翎左肩撞了过去。

  难怪他也是一名领班,他的身手的确不弱,放诸江湖也应称一流,单这变招之快就非一般庸手所能做得到。

  他够快,可是李玉翎比他还快,前跨一步,一个旋身,沈复雨这一时又落了空,只听边上有人喝道:“好!”

  李玉翎刚想说这是“第二招”,话还没出口,沈复雨一声厉叱,双腕猛抖,十指曲如钩,“琵琶手”疾袭李玉翎胸前重穴,同时扬起一膝向李玉翎“下阴”撞去。

  这一招两式看得边上的人脸上都变了色,这一招两式李玉翎无论中上那一式,马上就没命,这就不是较量了,而是拼命了。

  李玉翎让他三招,他竟以这种阴毒招式对人,边上的人都不满沈复雨这种打法,尤其龚桐,他浓眉一扬,嚏目便要喝止。

  可是他没李玉翎快,李玉翎大喝:“沈领班,你我可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说过让你三招,你我第四招上再见真章。”

  只见他身形一闪,又轻易地躲了过去,龚桐到了嘴边的一声沉喝硬又咽了回去。

  三招已过,连人家的衣裳角也没挨着一下,沈复雨心里自然是羞怒交集不是味儿。

  只听他大喝一声,跨步欺身,单掌一摇,向着李玉翎拍了过去。

  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铁砂掌!”

  刚才那一招两式阴损,如今这一招更狠毒,“铁砂掌”中者无救,而且掌力一透内腑专伤内经,非等内脏烂透死不了却能把人折磨个够。

  李玉翎淡然一笑,冲刚才惊叫那位一声:“谢谢,我会小心一顿接道:“沈领班,这是第四招,三招已过,我要还手了,你也请小心。”

  只见他右掌一翻,连龚桐在内,没一个瞧清楚他是怎么出手,怎么发招的,他已攫住沈复雨的右腕。

  只听沈复雨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离地而起,忽地一声飞出丈余外,“叭达!”一声摔在地上摔个结实,一时竟没能爬起来。

  李玉翎卓立未动,含笑抱拳:“沈领班,承让了。”

  前后共四招,可是李玉翎只一招便摔了沈复雨,这种身手问遍“神武营”那一个见过。

  边上“神武营”的弟兄个个瞪眼张口,没一个作声,就是想叫出声的,碍得沈复雨是个领班也不便叫。

  龚桐可不同,他定过神便似晴空里响霹雳一声好,接着他迈大步,扬起一双蒜头般大小拇指:“行,玉翎,有你的,我胡子龚桐算是开了眼界,饱了眼福,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武学,我得找统带去,这领班怕不委屈死你。”

  李玉翎那里冲着他含笑便要说话,只听边上又是一声惊叫,李玉翎抬手往后一招,手里多了柄蓝汪汪,其薄如纸的柳叶飞刀。

  龚桐脸色陡变,霍然转注,扬目大喝:“沈复雨你给我爬过来。”

  沈复雨那里一手支地仰起半身子,脸色惨变,闻言爬了起来,一声没哼,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刚到近前,龚桐一声怒喝:“狗娘养的,你这算什么,还能叫汉子,我龚胡子打从东北玩命起一直到如今也没见过像你这种卑鄙的人,我劈了你。”

  举起蒲扇般大巴掌当头劈了过去。

  别看沈复雨狠,在龚桐面前他硬没敢动。

  李玉翎抬手扣往了龚桐那碗口般粗细一段铁腕道:“算了,龚老,又没伤着我。”

  别看龚桐个子大,手腕粗,他硬劈不下去。

  龚桐叫道:“你放手,我今儿个……”

  李玉翎道:“龚老,你说过不管的,您身为大领班,说过的话岂能不算。”

  龚桐气得冷哼跺脚,一甩手,扭头往他“办公房”走去。

  这里,李玉翎把那柄默然淬过毒的柳叶飞刀递向了沈复雨,他什么也没说。

  沈复雨那还有脸接那柄飞刀,他连头都没动,转身走了。

  李玉翎没在意,拿着那柄飞刀转身往龚桐那“办公房”走去,只听身后有人叫道:“领班!”

  李玉翎回身一看,是刘玉典,他身后还跟着八个弟兄,他满脸感激之色地道:“领班!

  谢谢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李玉翎笑道:“那好办,什么都别说。”

  刘玉典勉强笑了笑道:“班里的弟兄都在这儿……”

  李玉翎“哦”地一声道:“这几位都是一班的弟兄。”

  刘玉典道:“是的,他们都是一班的弟兄!”

  那八个冲李玉翎一躬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领班。”

  李玉翎含笑点头道:“大伙儿好,我现在有事儿,待会儿我再来看大伙儿。”

  一名弟兄忙道:“领班今儿晚上是不是要住在营里?”

  李玉翎点头说道:“是的,从今天起我就跟大伙儿生活在一起。”

  那名弟兄乐了,一抬手道:“走,咱们去给领班收拾房子去。”

  有他这句话,大伙儿一哄拥进了一班营房。

  李玉翎放心,而且欣慰地笑了。

  他转身走向龚桐的“办公房”。

  进了龚桐的“办公房”,在座多个人,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者,长得挺请瘤,长凤眉目,眼神十足,比龚桐还犀利,他那神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稳健人物。

  李玉翎头一眼看见这老者心里这可能就是西营那位大领班黄和,果然不错,龚桐一见他进来,就叫道:“玉翎,来,这就是西营大领班黄老,在这儿见见就行了!”

  李玉翎跨步上前躬下身去:“李玉翎见过黄老。”

  那位西营大领班黄和欠身站了起来,含笑说道:“李老弟的身手刚才我瞻仰过了,我赶得凑巧,没错过眼福,我今年五十多了,像李老弟这种身手可以说是生平首见。”

  此老的确稳健,他连捧人都有分寸,既没不及,也未太过。

  李玉翎谦笑说道:“黄老夸奖了,庄稼的把式,您别见笑。”

  黄和笑道:“像李老弟这种身手还说是庄稼把式的话,那我们这一伙就没饭吃了。”

  轻描淡写,一句哈哈。

  黄和在龚桐这“办公房”里没坐多久,也就像龚桐似的,问长问短,问这问那,他问的时候多,说的时候少。

  这么一个人,使得李玉翎对他留了意,说起话来也特别小心。

  不管怎么说,黄和表现得很熟络,临走还让李玉翎没事常到西营去坐坐,言下之意他没把李玉翎当属下看,完全把李玉翎当成了忘年之交。

  龚桐为欢迎这位新下属,他这位东营的生力军,非来两盅不可!

  其实这个人不会玩假弄虚,而他也着实打心眼里钦佩这位新下属,喜欢这位俊美的年轻小伙子。

  李玉翎设辞婉拒,那等于没说,宋天行沾光做陪,三个人就在龚桐这“办公房”里喝起来。

  酒是白干儿,虽没什么大鱼大肉,可是龚桐命营里厨房烧了一个汤,四样酒菜,一班的弟兄出去切的酒菜肉另外一汤,这比整桌的酒席都让人舒服,吃喝不在酒菜丰否,只在情义。

  暮色初垂时,宋天行带着几分酒意走了,散席时拉着李玉翎不肯放,无奈何,李玉翎又坐了一会儿,直到上灯才好不容易地辞出了“办公房”。

  出了“办公房”,李玉翎拐个弯儿就进了一班营房,哈,一班营房里除了一盏大马灯之外,还点了两根儿臂也似的红烛,就在那走道上摆了一张长桌子,说穿了那是条长板凳架着一块板儿。

  桌子上摆满了六七样菜,两大壶酒,九个弟兄分两边,都默默地坐着。

  李玉翎一进门,九个弟兄站起了四对半,一一躬身,已是恭恭敬敬的一声:“领班!”

  李玉翎心里明白,嘴里却自然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没别的,弟兄的一点心意,为领班接风。

  就冲这,今后还怕带不好这班弟兄。

  李玉翎不但放心,而且感动,没说话。

  可是一顿吃喝,席间,从刘玉典起每个儿地报名。

  这九个弟兄是:刘玉典、卫汉江、韩东扬、严武陵,彭诩、赛子亮、潘鲁、韦仲、袁上云。

  这九条大汉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九个年纪都在卅以上,而且没有一个不是出身黑道。

  年纪在卅以上,可以作这种解释,“神武营”用人不用毛头小伙子,所选用的人至少在江湖上混过一阵子。

  而且都有相当的经验,能混一阵子,混出相当的经验而没倒下去,这种人在功夫方面就含有相当的火候,这是一定的。

  没一个不是出身黑道,可以这么解释,他们在江湖上待不住了,为白道所逼,不能容身,这才到了官家来。

  而且黑道人物个个心狠手辣,为过非,作过歹,杀过人,放过火,一旦办起事来,绝不会犹豫,更不会有心软下不了手一说。

  再一则,官家所谓的“叛逆”,“萎民”,十之八九是白道中人物,再不就是前朝遗臣,有热血的忠义之士,这种人痛恨黑道人物,不遗余力地不容黑道人物在江湖上存身。

  这么一来“神武营”的这些弟兄,一旦办起事来,奉命下手这些“叛逆”,“萎民”,那就跟报私仇一样,可有官家为后盾,那个不奋勇争先。

  这是官家的如意算盘。

  无论如何,如今李玉翎跟这些人处得相当融洽,江湖上无论黑白二道:“那个不崇拜英雄?”

  李玉翎露那一手让他们心服,让他们认为这位年轻的新领班是汉子,够朋友。

  瞧吧!九条大汉轮上了,这个敬酒,那个敬酒,当然,凭李玉翎那身武学,再有九十人敬酒他也不会醉。

  一顿相当欢愉,相当融洽的吃喝之后,刚放下杯著,统带荣富派人给李玉翎送来了东西。

  那是一套“神武营”的制服,外带一柄黄鱼皮鞘,卷成一圈的软剑,一柄腰刀。

  李玉翎明白,软剑是穿便服秘密行动时候用的,那柄腰刀则是穿“制服”时配带的。

  不管怎么说,“神武营”办事之快让人不能不点头。

  大色不早夜已深,营区巡夜的敲出了二更,别的营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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