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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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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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进进出出我见过不少人,可就觉得跟你投缘,往后有什么事儿,你只管找我就是。”

  又一个投缘的,大半是馆主井桧对李玉翎另眼看待的关系,李玉翎淡淡他说声:“谢谢!”

  “玉翎老弟!”一下子变得那么近,他居然叫李玉翎老弟,他望了望李玉翎道:“你刚来,今儿个是头一天进馆,有些事儿你不知道,我是这儿的老人了,屁大一点事我都知道,前三皇,后五帝,我说起来如数家珍,要不要我告诉你点儿。”

  李玉翎本来懒得跟他扯,可是听他这么说,心里为之一动,当下淡淡他说道:“你要愿意说,我当然愿意听听。”

  鲁金咧嘴一笑,这一笑笑得有点狡猾,似乎有点看透了李玉翎的意味,使得李玉翎心里又一跳。

  “咱们头主姓井,单名一个桧字。”

  李玉翎道:“这我知道,馆主告诉我了。”

  鲁金道:“馆主出身北五省绿林,想当年是北五省的响当当人物,有个外号叫‘要命郎中’,内外双修,掌上功夫独到,尤其那一手小玩意儿更怕人,如今任职行宫‘神武营’,这你知道么,他告诉你了么?”

  李玉翎道:“这倒没有。”

  “还是!”,鲁金含笑说道:“我知道的毕竟比你多,还是听我的吧!”

  李玉翎脸上热了一热,道:“我没说不听。”

  鲁金道:〃那就好,这儿眼下有十四个人,连你在内共有十五个人,每一个人一间屋,平时很少见面,就是见了面,彼此也是很少说话,你别在意,待久了,就习惯了。”

  李玉翎道:“你说这两边隔壁住的都有人。”

  鲁金道:“除了最后那间作会客厅用之外,其余十五间住的满满的,再有人来就没地方住了,怎么?”

  李玉翎道:“这半天,我怎么没听见有动静。”

  鲁金道:“是听不见,他们也听不见咱们说话,你摸墙看看。”

  李玉翎好奇地掠身过去摸摸床边那堵墙,一摸之下,心头为之一震,这墙看上去是砖砌抹灰的,其实它确是假的,他闪过身来诧异地望向鲁金。

  鲁金笑笑说道:“这叫铜墙铁壁。”

  李玉翎道:“这是为什么?”

  鲁金道:“承德每年都要遭几回‘大盖风’,就是刮不倒,要不然官家每年得花多少银子。”

  李玉翎虽知这不是真话,当下又道:“除了屋里的摆设外,全是铁的。”

  李玉翎心头震动,双眉微扬,一点头道:“那是够结实的。”

  鲁金道:“这儿跑腿打杂就我一个,刚才那个他不是,他叫乐逵,当年他是个响马头儿,一身硬功夫了得,是后院的护院,兼馆主的保镖,三两个高手近不得他的身,听说他生具异禀,力大无穷,能举鼎拔树!”

  李玉翎道:“这我可真没看出来。”

  鲁金道:“那是你走眼了,人不可貌相,我瞧他长得不起眼,在现下江湖上或是在官家,却算得一等人物。”

  李玉翎道:“那我的确是走眼了。”

  “留神他。”鲁金笑笑说道:“不听话的归他整,他整起人来心狠手辣,叫人看了头就发炸,这小子的心不是肉做的,他那整人的手法谁听见了,听都没听过,能把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看过一回,三晚上没睡过觉,我便没敢再看第二回。”

  李玉翎道:“有这种事儿,馆里还整人。”

  “怎么了。”鲁金道:“这还新鲜,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老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是什么买卖,半路上自然会有几个不听话的,不整行么!”

  李玉翎想起了秦天祥的话,心里想这大概就是秦大样所说的那回事儿了,他道:“据我所知,凡是到这儿来的人,都不算是庸手,既然这样我不信他们应付不了一个乐逵,任他整得死去活来。”

  鲁金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要是你应付得了他,他活不到今天了,不信你瞧着好了,你总会碰上一两回的,对了,你要在这几待多久。”

  李玉翎道:“馆主说要我在这儿待三个月。”

  “三个月。”鲁金怔了一怔摇头说道:“你的确是够特殊的,凡是到这儿来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待上半年,那你可以放心了,馆主既然对你另眼看待,这个整字就轮不到你头上,当然,要是出了大错,那又当别论。”

  李玉翎本想说我可不怕他整,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妥,遂又把话咽了下去,闭着嘴没说话。

  鲁金看了他一眼道:“老弟呀!官家这碗饭可不好吃啊,你知道么!”

  李玉翎道:“我听馆主说过了。”

  鲁金道:“那就好,今天是头一天,多考虑考虑,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只待上三天,一等赌咒起誓,沾着血把自己的姓名写在那张纸上,再想抽身可就难了。”

  李玉翎明白他,淡然说道:“我既然来了,就不只经过三思,也没打算再走回去。”

  鲁金道:“那是最好不过,进了咱们这‘武术馆’后,平时日子出不去,但是每隔十天有一次假,到那时候鸟儿出了笼,可以尽情的玩个快乐,现在还早,到时候我会指点你这‘承德’城几个玩乐的去处,只管你去一回想二回。”

  李玉翎道:“谢谢,我这个人一向很懒。”

  “懒!”鲁金咧嘴一笑道:“关上十天,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瞧不见,到那时候你就不懒了,还包管比谁都勤快,我见过很多了,那一个不是三天没过心就出外头去了。”

  李玉翎心想这可难不了我,我在“老爷岭”上待过整整五个年头,那儿不知道多苦,心里虽这么想,可是他嘴里却没说话。

  鲁金忽然站了起来。

  “我该走了,要让人家瞧下去,我吃不完兜着走,我宁可死也不愿落进乐逵那小子手里。”

  说着,他转身要出去,但刚转身他又转了回来。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那要紧的了,老弟,闲得没事儿,前院任你走,任你逛,可千万别冒冒失失地,往后院跑,那怕是一步都别迈,最好连那北墙跟后院门儿都别看一眼。”

  李玉翎心里一动道:“这是为什么?”

  鲁金道:“就为那后院是馆主的私宅,反正我这么说你这么牢牢记住就是。”

  李玉翎道:“馆主的私宅?馆主还有家人么?”

  鲁金道:“听说有,只是我没见过,不瞒你说,我进馆好几年了,一向并没进过后院,整个武术馆除了馆主跟乐逵那小子外,任何人不许去后院一步。”

  李玉翎心里大大诧异,大大地动了疑,心想这后院是什么机密地,这般紧要,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他点了头。

  “谢谢,我记住了。”

  “那就好!”鲁金点头说道:“我走了,有事儿招呼我一声就行了,我随时都在。”

  说完了话,他走了。

  李玉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眉锋微皱,脑子里盘旋着这“承德武术馆”,还有鲁金适才那番话。

  夜来临了,天黑了,这“承德武术馆”的夜色显得特别黑,还透着点儿阴沉,李玉翎点了桌上的油灯。

  灯火跟豆那么大,如今再看,这间屋越发像囚人的牢房。

  突然,一阵雄健步履声,直奔他门口而来!

  李玉翎刚一凝神,门上响起了说话声,他走过去开了门,门开处,那叫乐逵的汉于当门而立,抬手递过一张纸条,脸上没一点表情,木然说道:“这是馆主的手令,也是你进馆头一试。”

  李玉翎望着他,接过来一看,不由心神狂震,脸色大变。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写的是:“西大街隆福客栈,三进后院北上房秦天祥五更以前斩杀提头回报。”

  李玉翎猛然抬起了头,震声说道:“这是馆主的手令。”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冷说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李玉翎道:“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这手令上……”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手令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

  李玉翎把那纸条往前一递道:“你可以看看。”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冷的望着他,一动没动。

  李玉翎一挥纸条道:“手令让我杀秦总管。”

  那叫乐逵的汉子像个没事人儿一般,道:“是的。”

  李玉翎道:“你可以看看。”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说道:“我不用看,只要你进了武术馆的门儿,只要你想从这儿转往别处去,就是让你杀你的爹娘你也得杀。”

  李玉翎脸色陡然一变。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抬手,从袖管里抽出一把带鞘的短小匕首,往前一递,冷然说道:

  “这是一把淬过毒的匕首,见血封喉,你用他也许能省一点事。”

  李玉翎没接,道:“据我所知,秦总管是自己人。”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

  李玉翎道:“那为什么……”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去问馆主去,或者跑一趟‘天威牧场’问问场主也行。”

  李玉翎明白了,心头猛然一震,作声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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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把匕首往前一递。

  李玉翎迟疑了一下,缓缓伸手把匕首接了过来。

  那叫乐逵的汉子唇边掀话一丝冷酷的笑意,道:“既然进了这个门儿,心里就得学硬点儿。”

  转身往外走去,李玉翎及时说道:“你等等。”

  那叫乐逵的汉子转回了身,冷冷地望着李玉翎!

  李玉翎道:“我能出去么?”

  那叫乐逵的汉子一笑说道:“你要是会投飞剑,可以不出去。”

  话落,扭头就走。

  李玉翎为之一怔,等他定过神来,那叫乐逵的汉子早已走得没了影儿。

  李玉翎一双目光落在手里那把淬过毒的带鞘匕首上,这把匕首,鲨鱼皮鞘,做的很精致,刀鞘两边嵌着两块玉。

  两块玉上刻着不少的横竖一道一道的,深浅不一,他看得出,这把匕首挺不错,应是出自名匠之手。

  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些,他心里烦得很,不知在想些什么,井桧竟然会让他去杀秦天祥,这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井桧这一招不能不算狠,不能不算毒。

  秦天祥假如是宫天鹤的人,他也许不会犹豫,可是他明知道秦天祥也是位热血的忠义之士,他如何能杀掉一个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同一阵线上的忠义之士。

  他听秦天祥说了,当时他也在场,宫天鹤写给井桧的信上,只字未提秦天祥,怎么这会是宫天鹤授意。

  不管怎么说,这是桩极为辣手的事,杀,他下不了手,这头一试就别想通过,头一试就通不过,还想什么别的?

  李玉翎一按哑簧,缓缓抽出了那把匕首,这匕首两边薄如纸,那中间也不过比纸略厚一些。

  蓝汪汪的光,映着灯光一闪一闪地,看在眼里能使人心里冒寒意!

  的确,的确是把淬过毒的匕首,那蓝汪汪的颜色不算浅,由此可知道这把匕首上的毒性够剧烈的,那叫乐逵的汉于说他能见血封喉,恐怕不假。

  突然,李玉翎扬了眉,手一送,“叭”地一声插回匕首,然后把匕首往袖管里一藏,大步出门而去。

  他出了“承德武术馆”的大门,在大门口,他遇见了鲁金,鲁金很热诚地跟他打招呼,问他这么晚了上那儿去。

  李玉翎勉强笑笑地笑了笑说:“出去走走。”

  跟着他又问了问:“鲁兄,西大街怎么走法。”

  鲁金微微一愕,道:“老弟,你上西大街干什么去。”

  李玉翎道:“馆主要我到那儿去一趟,有点儿事儿,这‘承德城’我是初来,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街在那儿。”

  鲁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往右一指,道:“瞧见么,老弟,这是西边儿,你从这儿出去往西走,找那条最宽大,最热闹的一道街就是。”

  李玉翎没多说,他怕鲁金多问,万一鲁金再往下问,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谢了一声往西而去。

  李玉翎顺着‘武术馆,的那道街一直往西走,走没多久,一条好宽的大街横在眼前。

  这条街灯光上腾几乎触了云霄,人声沸腾,来往的行人车马多得难以胜数,那清凉阴沉的‘承德武术馆’跟这条街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知怎么回事儿,‘承德武术馆”就显得那么凄清阴沉,人到了这儿就像从阴曹地府又到了人世一般。

  李玉翎一时还不知道这是不是西大街,有心找个人问问,却有点犹豫,正自东望西看间,两字映入眼帘,那两个字是“隆福”!

  那是一盏大灯,这两个字隆福就写在这盏大灯之上,大灯的挂处没多远,左拐走过去,也不过几十丈远近。

  看见这,李玉翎的心立即往下一沉,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管中那把淬过毒的匕首。

  旋即他迈了步,拐向右。

  看看已近‘隆福客栈,,眼前一大堆人挡住去路,这一大堆人围在那儿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个个伸着脖子瞪着眼,聚精汇神地,还听见人堆里哗喇哗喇直响。

  李玉翎从人堆后头过,不觉往人堆里瞧了一眼。

  他看见了,听清那是个卦摊儿,一个架子上面支着一块板儿,板儿上铺着一块白布,自布上有笔砚,有卦筒,还有个鸟笼。

  那算卦的就坐在摊儿后头,刚放下卦筒。

  李玉翎可没心情多看,扭头要走,突然有人在他腰间摸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瘦小人影往人堆里钻。

  “小秃子,你贼性不改,还不给我站住。”

  随见那算卦的站了起来,向自己招手说道:“这位,嘿,嘿,这位,您请等等。”

  他这一叫,那围在那儿看算卦的人全扭头向李玉翎望了过来。

  李玉翎停了步,道:“你可是叫我么?”

  那算卦的脸上堆着笑,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您请过来一下,您请过来一下。”

  李玉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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