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本宫知错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老板,本宫知错了- 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多谢。”傅添眼眸更加明亮起来。
  摩天轮缓缓启动,快要上升到顶端,杨轶凡忽然觉得好像是哪里很熟悉,转念间,烟花点亮了窗外的天空。
  根据方明花看小说肥皂剧的经验,摩天轮是表白圣地,先前拒绝傅添时候可不就是用了这个说辞?明知她犹豫原因不是这个,可傅添留意到了。
  “怎么办,我好像……”她不由怔然,话没说完。
  生活两世,第一次被人这样珍重放在手心里。
  她真的喜欢傅添。
  不是错觉,而是实在的。
  说话间,傅添把盒子放到一边,倾身过来,在她脖子上轻轻扣上一条已经被暖热的项链,在她耳边说道:“我希望你,平安快乐。”
  平安然后喜乐,一直如此。
  傅添说出口的时候,耳边却像是响起了李神光严肃的声音——
  “她,有大难。”
  杨轶凡忽然将自己埋到傅添怀中,身子略略颤动起来。傅添伸手轻轻拍她的背,她渐渐平静下来,却,安静得有些异常。
  傅添心中一紧,连忙将她的脸抬起,见她眉眼弯弯地瞧着自己,还拱了拱鼻子,傅添这才将沉郁的心绪挥散开。
  “大人,我想吃烤红薯。”杨轶凡低低头,然后扯住傅添的衣角,又抬起头,一脸地讨好。
  只是,如果傅添看得更仔细,他会看到,杨轶凡的眼,那时已经失去了焦点。
  朔方的冬天冷得不可思议,现下整个城市已经灯火辉煌。
  两个人走到天桥上,看着下面车水马龙,杨轶凡舒坦地趴在栏杆上双手捧着烤红薯,迎着西北风吃得十分欢快。傅添在后面伸手捂着她的耳朵,脸再次黑了下来,“你下来点,危险。”
  “还好啊,我这个个子肯定翻不过去,再说了,你不是在么?”杨轶凡说话的时候就吸进几口凉气。
  烤红薯吃了一半,杨轶凡就打起嗝来,心道是吸进西北风的关系,觉得丢脸当即就耍着赖蹭到傅添怀里去了,闷闷地说:“大人,嗝……我,我好像着凉了……嗝……”
  傅添好气又好笑,张开衣服把她裹了进来,待到她坐进车里,脸颊红扑扑地看过来,傅添也不能说什么了。他坐到驾驶位上,让杨轶凡老老实实趴好,伸手给她顺气。
  不知道为什么,傅添有一种给小狗顺毛的感觉。
  杨轶凡耳朵动了动,目光狡黠,“大人,你以前这么对待过别人吗?”
  傅添淡定回:“嗯。”
  杨轶凡不乐意了,立即就要直起身子,哼唧着问:“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在不等到我的时候就这么轻率对待别人的?”
  “是我爷爷养的金毛。”傅添略略笑了。
  杨轶凡果然高兴起来,可转眼又觉得不对劲了,难道自个儿也就跟狗比了?
  “我比金毛好。”杨轶凡最终下定结论。
  傅添十分赞同。
  傅添是在一场应酬上接到方明花电话的。
  “各位抱歉,我有急事,先走一步,陈晗,招待好大家。”傅添接过电话折回来,拿起外套就往门外走。
  饭桌上有位女士不由得出声:“傅总,你拿错外套了。”
  傅添低头看,手上拿了件红色大衣,他扯扯嘴角,说了句抱歉,重新拿起自己的黑色大衣。
  方明花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轶,轶凡昏倒不省人事,现在我们在三院,您快过来吧。”
  傅添一脚踩下油门,车轰地一声加速离开,他的表情依然平静,目光紧盯前方,车里明明没有开暖气,可他还是觉得热。傅添放下窗户,寒冬的冷风顿时呼啸而来,他一路听着大到听不到其它声音的风声一路开到三院。
  他把车丢在院里,跑进了大楼急诊室。
  方明花眼圈红红,见傅添跑来,方明花喉头一哽,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还有心跳吗?”他的声音已经几不可见地多了几分颤抖。
  方明花点点头,也渐渐说得出囫囵话了,“送来时还有心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事的。”方明花听到傅添说,“她会没事的。”
  其实杨轶凡在急救室也就不过半个小时,急诊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女医生走出来问:“谁是家属?”
  傅添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我是她男朋友。”
  女医生面带同情,“对不起,我们没能救回她。”
  傅添闭上了眼睛。
  言语大概是世界上最伤人的事。
  譬如,我爱过你,譬如,分手吧,又譬如,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死亡这样的事来得太过猝不及防。
  方明花在片刻的呆愣过后一下子支持不住蹲到地上哭泣不已,她是杨轶凡的朋友,而旁边站着的这个男人,是杨轶凡的恋人。
  世事该要有多残忍,才会让他们面对如此的结局?
  “我要看她。”傅添最终说。
  杨轶凡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傅添抬手想抚上她的面,却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停下。
  “轶凡,该醒了。”他说。
  杨轶凡依然没有动静,甚至说,依然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这是杨轶凡的大难。
  也是傅添的。
  杨轶凡的手上忽然滴上一滴泪,接着,多了第二滴,第三滴,顺着她的手指尖,滑落到了地上。
  傅添想起李神光,单手拿出手机,拨通李神光的电话。
  “她出事了。”
  说话的并不是傅添,而是电话那头不知在哪里的李神光。
  “把她泡到她自己的浴缸里,加热水,等我回去。”
  说完这两句话,李神光就收了线。
  傅添横抱起杨轶凡,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杨轶凡的手直直地垂着。
  方明花宁愿傅添能有别的表情,如今看他与往常并无二,可为何她却感觉到有什么在悄然死了。
  四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了。
  杨轶凡仍旧没有醒过来。
  “总经理,我来看一会儿吧。”方明花搬来一张小凳子,杨轶凡在这里多久,傅添就有多久没动过了。
  傅添没说话,就在方明花以为傅添没有听到时,傅添忽而说:“李神光什么时候到?”
  “先前下飞机了,应该快了。”方明花刚刚吓得不轻,可听李神光说话的语气,方明花也逐渐定下神来。
  傅添点点头。
  方明花知道自己在这儿插不上手了,于是自觉起身走出门去迎李神光。
  一声提示铃后,电梯门忽然打开,李神光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他的外套就拿在手里,衬衣领子上开了几粒扣子,看起来风尘仆仆,眉宇间似乎还有些许疲倦。
  方明花赶忙迎了上去,接过他手里的黑色大包;说了说这边的情况。李神光应声,当他步履匆匆地走进屋里时,他仰头看了看。方明花伸手扯扯他,把他带到浴室里。
  “你们先出去。”李神光示意方明花把手中的包放下,已经下了逐客令。
  傅添坚持,“我就在这。”
  李神光本想再劝,但想到傅添的性格,他也不再勉强。
  “接下来你看到的,可能有些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端妃娘娘的魂魄

  李神光不再多说,从怀中摸出一块通身碧透的玉诀,合在手中,低低地念着什么,随后浴缸四周八个方位有什么逐渐显现出来。傅添仔细一看,正是八道浮着蓝光的符咒。这时符咒光芒乍盛,浴缸中的水像是随之沸腾开来,水腾空形成一圈水墙,杨轶凡登时就被包围进巨大的水球之中,像是被隔绝进了绝妙的屏障。
  表面涌动的水球从底部逐渐生出了蓝色的脉络,飞速地向顶部蔓延,转眼就像是新生出一套生命系统。
  最令人诧异的事,这个水球十分有规律地膨胀收缩,不急不缓,就像人身体的起伏。
  透过交错但规则排布的蓝色脉络,傅添看得到杨轶凡昏迷后第一次生命的迹象——她在水球中空地带也开始呼吸。
  李神光忽然开口道:“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出来见见。”
  水球表面呈现出不一样的波动,像是嘲笑,不多时,水球上就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看不清什么样子。果真,这人似乎正笑着,“李神光,好久不见。”
  李神光抬眼,神情淡漠,“你果然逃出来了。”
  “我来找你。”这人似乎是回头看了看水球中的杨轶凡,继续说道:“我以为你早先就发现我,可没想到你李神光还是个废物。这女孩体质特殊,倒是个好容器,我潜伏在她体内很久了,如今你想要把我分离出来,对着女孩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魂魄已经不在,我不必分离你。”李神光略略笑了。
  杨轶凡的魂魄不在了?
  傅添捏着浴缸边的手关节都渐渐泛了青白。
  “无所谓,李神光,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一场游戏。”这人毫不在意,“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顾及,我反倒想知道,你如果今天杀了我,就得连同这具身体都毁灭掉,可这女孩的魂魄将永远流离在南朝,那你就是亲手毁了一条命。李神光,别人说你仁义,这时候你又该怎么做?”
  *
  杨轶凡刚苏醒过来,发觉自己正悬在半空,一瞬间吓得她心脏停跳,可她并没有如意料之中那样坠落。她重新低下头,自己的脚如同山峦雾霭一般有些飘渺透明。
  重点是,她还穿着绣花鞋。
  分明就是南朝前些日子最时兴的花样。
  她此刻浮在山巅,目力所及,皆是一片远山。再往北看,便是巍巍京城。
  杨轶凡暂时理解不能,这样看来,她是回到了南朝?可傅添怎么办?她有些慌神,原来先前所有那些征兆都是说她再适应不了杨轶凡的身体了?
  杨轶凡慢慢地走到山下,即使没有累的感觉,她也需要这样的过程慢慢思考一些事情。
  她最终在城门落锁前走进了京城。
  人真是不知足的动物,杨轶凡忍不住想,在现代想南朝,在南朝想现代。她沿着长安街东市慢慢溜达,迎面来了一个推着推车的小商贩,他嘴里还喊着:“借过借过。”
  杨轶凡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倒是躲开了,却撞上一边的水果摊。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从水果摊穿过去了。
  杨轶凡最终站在裴府门口,仰头看去,还是那块御赐牌匾,先帝挥毫的成果。杨轶凡抬抬步子,有些情怯。
  “夫人的身子时好时坏,也不见好,可怎么办?”
  途径后院抄手游廊的拐角,杨轶凡听到甘林的话,不由得驻足。
  两个丫鬟干净齐整,还是如以前一样,步履快而稳。今照沉声道:“圣上叫太医来医,太医说是心病,可夫人的心病,一时之间也是医不得,也就只能用药补着。”
  杨轶凡就跟在她们后面,听闻这番话,心头酸疼苦涩。为了她这个不孝女,她的母亲到底断了多少心肠。
  没多久,杨轶凡就随她们来到裴夫人的小院中,院中依然整洁,但西墙那边的竹林已经杂草丛生,黄绿掺杂。原本这院子时常氤氲着淡淡的花香气,如今杨轶凡再也闻不到。
  今照打了帘子进门,杨轶凡趁机也跟过去。
  进到里屋,今照看见裴夫人倚在床头静静望着墙面上裴意如曾经作的画,此情此景,今照也红了眼眶,在裴夫人出声前又连忙取了帕子擦干净。
  “今照?”裴夫人声音平缓。
  今照扬起笑脸,“夫人没回头便知道是奴婢。”
  “还不是你身上的药味。”裴夫人抬手随意一挥,“别让甘林加蜜饯了,这药这么苦,怎么加都不会甜。”
  随后端药过来的甘林低了低头,苦的何止是药?
  “夫人,还是顾好身体。”甘林开口劝道。
  裴夫人被今照慢慢扶起,这边甘林赶忙吹了吹药汤,坐到一边的矮凳上,仔细舀了一小勺慢慢送到裴夫人嘴边,“夫人慢些。”
  裴夫人面色苍白,偏着头,目光一直落在杨轶凡所在的地方。
  “夫人,怎么了?”今照也往那边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随即问了句。这药不能热,不能凉,否则药效便不好了。
  裴夫人慢慢回过神,“我总觉得,那有人。”
  甘林和今照对视一眼,顿觉得事情有些不好,甘林大着胆子提议:“要不要奴婢请了道士来?”
  “不必。”裴夫人自己端过药,慢慢饮尽,把碗递给甘林,接过今照泡好的漱口茶,含了一小口在嘴里,片刻后轻轻吐到盂里,摘下帕子按按嘴。裴夫人看甘林还有些意动,便多说了句,“我倒是觉得,那人对我没有恶意。”
  杨轶凡不知道魂魄在外,居然也有这样多的眼泪可以流。
  “对了,圣上,刚来了,现下应该就在前厅。”甘林想起了要事,连忙提了句。
  裴夫人合眼小憩,“我身体不适,不好过病气给皇上。”
  刘谨此刻坐在前厅,不由得回想起裴意如殁的消息传到裴府之后,裴家上下震惊。刘谨曾许诺要护裴意如安稳一生,却没曾想叫她送了性命,刘谨知他已经犯了大错,便亲自登门向裴家请罪。裴大人当时就吓得险些失了态,连连向他解释裴家的心思。
  这些话,刘谨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他捏着茶杯,沉默不语。
  他不想知道裴家到底是什么意愿,也不想知道裴家到底对皇帝的到访是有多惶恐,他只想知道,裴意如,当真是对裴家不重要的,对么。
  “意如是裴大人的女儿。”
  他记得他当时这样说。
  刘谨又问:“怎么不见裴夫人?”
  裴大人的脸色一下子似乎为难起来,解释道:“拙荆染了病,不便出来迎接皇上。”
  刘谨这便都明白了,生病不便全然是借口,裴夫人在怨,因此便不想见他。可他却隐隐有些高兴起来。
  这是第三次。
  甘林出现在前厅的那一刻,裴大人已然知道,裴夫人是铁了心不见刘谨了。可刘谨是帝王,有一有二,却没有再三再四。这样下刘谨的面子,到最后不还是拗不过?
  “皇上,拙荆病得精神也有些糊涂,请皇上恕罪。”裴大人看刘谨面色不虞,立刻请罪。
  可他却也不知道,刘谨最终郁结的是哪回事。
  杨轶凡也过来了,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裴大人,她的父亲。她想起她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