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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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世情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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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嗓子站起来,我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丹麦王子的故事,现代人耳熟能详的情节对于这些古人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别说那个戏剧狂,连闻烈都听的津津有味,一直讲到王子夜见父亲的鬼魂,告知他叔王的阴谋时,我突然停住,咳了一声道:“呀,口好渴,不说了,反正后半段也很精彩就是了。”说着就朝外走。 
闻烈将脸侧过去偷笑,凤非离则一把抓住我:“你去哪里?” 
“去喝水啊。” 
“来人哪。”凤非离高声叫道,“送茶。” 
闻烈忍着笑,强作严肃状道:“王爷,你以为这是邺州呢,这可是大灾之后的地方,送什么茶,有水就不错了,小保自己去喝。” 
我应了一声,挣开凤非离的手,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地到外间来,舀一碗水慢慢喝着,没喝两口,那位凤阳王就跟了出来,极为和气地对我说:“小保兄弟,你快把后面的戏份讲完了,然后再把唱词写给我,要有曲谱的话一起给我,我不会白要,你喜欢什么尽管开口。” 
我哈哈一笑;“你少老土了,因为你是王爷,下人们怕你,你要什么就给你收集什么,都不敢主动给你提建议。其实除了唱的戏,还有说的戏,叫做话剧。” 
“话剧?” 
“戏曲有听不懂的,但话剧决没有看不懂的,所以观众绝对最多;唱戏不是人人会唱,但说话人人都会,所以话剧演得好最能表现一个人的演技。改天我有空了写几个剧本给你排。” 
凤非离看起来相当开心,言笑晏晏地凑到我面前:“小保啊,你真是个妙人儿,难怪闻烈这样喜欢你,不如到我府里去吧,我会很疼你哦。”说着飞了一个眼神过来,别说,这么近距离的接到这种眼神,的确让人心神一荡,果然是一个魅力指数极高的家伙。 
接下来就是回到闻烈身边继续讲述王子复仇记,同时不断抵抗那个戏剧狂从闻烈身上转到我这儿来的百般性搔扰,到后来闻二少爷再也沉不住气,严厉喝令那人坐远一点,否则就不准我再讲下去。 
讲完故事,凤非离开始打听宫里的事情,闻烈推说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他这样伤着,的确也什么都不知道。得不到满意答案的凤阳王邪魅的一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只有等我这样真正疼他的人来救了。” 
闻烈点着头:“没错,的确只有你最疼他,从小到大,他哪次见你不是疼得死去活来?” 
凤非离得意地一笑:“我还是得赶紧过去了,免得他见我迟迟不到心里掂念,我要突然出现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说着飞快地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长笑着去了。 
闻烈因为一时没来得及阻止他吃豆腐,面色一沉,一边猛力擦我刚刚被摸过的地方,一边板着脸道:“真是的,若是他肯只送赈灾物品,本人不亲自来,皇上才会觉得惊喜呢。不过也好,此人一进皇宫,皇上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顾不上去找小真的麻烦了。” 
我正想问问凤阳王与皇帝之间有什么纠葛,沈渝走了过来,后面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看着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闻烈温和地道:“振霖,是不是想问一下婚期的事?” 
我这才猛然想起原来是逦荆的未婚夫。那年轻人面带拘谨的笑,向闻烈躬了躬身,道:“二哥好。我和逦荆商量了一下,现在情形如此,一时也难恢复到以前,而且我们原本就不太想大张其鼓地办婚事,不如因陋就简,简简单单拜个花堂也就是了,我也好名正言顺地来这边帮忙,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闻烈开玩笑道:“婚期推迟,你们小两口等不及了吧。” 
振霖顿时红了脸。闻烈拍拍他的肩,道:“办婚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委屈了逦荆。” 
“不会,”振霖实成地一笑,“只要我对她好,她就不会觉得委屈。” 
闻烈点头大笑:“没错,果然不愧是我的妹夫,就冲你这句话,我妹子交给你了。” 
接下来几天忙得人仰马翻。凤阳王带着大批的物资与工匠以勤王之姿正式亮相,艰巨而火热的京城复建工程开始。闻家也热火朝天地整修房屋,修缮店铺,一切慢慢归于正轨。 
场面大致收拾整齐后,闻家低调地举行了婚礼。 
虽然并未张扬,但以闻府现在的势力,前来贺喜的宾客仍如潮涌。身体刚刚恢复个七七八八的闻烈出来支撑场面,闻太师半躺着接受祝贺,闻潜仍是静静地站在不显眼处。 
沈渝与华一啸时时不离我左右,其后果之一就是我根本无法象以前一样暴饮暴食,沈师兄的饮食与健康概念极强,动不动就不准我吃这个,要多吃哪个,最爱的甜凉糕也只准吃一个。 
好一阵子没见着的海真也露了面,身子仍然单薄,笑容也还是淡淡的,只是情绪看起来开朗了许多,身旁两个保镖,海翔仍是虎视眈眈地防备着对手,琛棣却根本没把海翔当成敌手,整付心思全摆在海真身上,不时问寒问暖,若得一句半句回应,立即欣喜万分。 
我这一向忙,所以没觉得,及至见了海真的面,才发现真的是很想念他,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来一个俄罗斯式的拥抱,弄得旁边醋味四溢。 
未几吉时便到,新郎新娘拜了花堂,一个送进洞房,一个被留下来拼命灌酒。 
闻烈虽是主人,但以有伤在身为借口,倒没怎么喝,反而是一向不出头露面的闻潜来者不拒,一会儿就喝得满脸通红,谁劝也不听,闻烈只得亲自出面,将闻潜拉到喜厅门口,低声劝他少喝一些。不喜欢他俩太靠近的我也跟了过去。 
闻潜喷着浓重的酒气,站也站不稳地推开闻烈扶他的手,模糊不清地说;“别…的你管我…,喝酒你也管……今儿我妹子出嫁……怎么不能……” 
正在此时,喜厅外流水筵前几个正在大吃大喝的客人突然同时跃起,掌中变魔术般地亮出兵器,向厅口奔袭而来。 
闻烈袍袖一甩,将我裹进怀里后滑数步,华一啸与沈渝双双挡在我们前面。 
然而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刺客中除有三名挡住我们外,另两名都直接向闻潜飞扑过去,剑刃如雪,招招封喉,竟都是下得夺命杀手。 
'发表时间:2004…4…9 2:4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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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闻烈袍袖一甩,将我裹进怀里后滑数步,华一啸与沈渝双双挡在我们前面。 
然而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刺客中除有三名挡住我们外,另两名都直接向闻潜飞扑过去,剑刃如雪,招招封喉,竟都是下的夺命杀手。 
闻潜虽然已有几分醉意,武功又不高,但性命攸关时还是本能地做出了最有效的反应,以厅口的柱子为障,勉强躲过几招,但终难敌职业杀手的狠辣招术,嗤嗤两声,前胸被划开长长一道血口,足下一个踉跄,被一剑刺穿肩胛骨。 
这一切尽管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但在场的不乏高手,闻烈将我推给沈渝后立即上前救援,虽被另三名杀手拦阻了片刻,但总算及时挡住了攻向闻潜的毙命一击。 
守在喜厅外的护卫们也终于匆匆赶到,杀手们见行动失败,口中发出尖啸一声,飞身撤退。闻烈有伤未愈,未敢穷追,只凝神护住他大哥。华一啸与护卫们也只拦下其中两人,另三个带伤逃逸。 
早有人叫了大夫来给闻潜急救,闻太师由人扶着也虚弱地走出来看沈渝讯问被俘的两名刺客。谁知与当初刺杀我的那人一样,这两个杀手见脱逃无望,也立即服毒自尽。 
一场喜事,闹得血溅当场,惹出一场惶恐,也算很扫闻家的面子。闻太师恼怒之下,顾不得闻潜受了伤,当堂质问他原由。 
闻烈上前劝道:“爹,客人这么多,大哥又受伤,改天再问也不迟。” 
闻太师怒容未平,但碍于小儿子的面子,没有坚持,反而是闻潜推开想扶他回房的仆人,咬牙忍痛站起来,喘着气道:“爹,您既然要问,儿子不敢不答,不如就乘今天还有一口气,把我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宾客群里发了低低的议论声,不过也很快归于安静。 
闻烈紧锁眉头,用不容抗拒的口气道:“今天是逦荆的好日子,也不能打扰贵客们的兴致,有什么话,咱们换个地方说。” 
接着他向来宾道歉,再请一直担心地站在一旁的海真(此人一个可以抵三个用)帮忙照顾客人,然后命仆从扶了闻潜与闻太师一起退席到内院厢房,我自然也跟了去。 
房门掩好之后,闻太师与闻烈坐下,摆出一副准备认真倾听的样子,沈渝和华一啸远远站在窗边,我则悄悄偎在闻烈身后站着。闻潜被安置在床上,捂住伤口,背靠软枕,用不加掩饰的冰冷目光瞪着闻烈,慢慢道:“我知道,爹还只是怀疑而已,但二弟你却早已抓住我暗中破坏闻家产业运作的证据,只是可怜我,才没有告诉爹……” 
闻烈看着他,轻轻摇摇叹息,我偷偷抬起手,抚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虽然名为闻家的大少爷,但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你。你聪明、能干,样样比我强,别人更喜欢你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爹……我不甘心的只有爹……爹,这些话,我从没对您说过,我总认为,对于您来说,我们应该是一样的,正出庶出,优秀与否,都是您的亲生儿子,纵有偏爱,也不至于视我如无物……我一直那么努力,我听您的每一句话,读书、出仕、成家,您叫我干什么我都听,但结果,还是比不上总跟你顶嘴的二弟……”闻潜捂住嘴,剧烈地咳嗽,有乌红的血从指缝间流下。闻烈想去帮他顺气,被坚决地拒绝了。 
“…本来我也认了……”闻潜平息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心魔毕竟是存在的,那一天,有南夷黑帮的人来找到我,说前任帮主的遗子,逃亡中的少主躲在闻府……” 
他有些发红的眼睛掠过闻烈,直盯向我,盯得我心头狂跳。 
“他们想杀这个少主,要求我的合作……不知为什么,我答应了,无论成功与否,我只想让你们知道,闻潜不是那个什么也不会做,可以被完全忽视不计的人……我提供那个少主的行踪给他们,做为回报,他们必须按照我的指示去劫掠闻家的货源,干扰营运,所得的财物对半分。” 
闻太师气得浑身发抖,闻烈轻轻给他捶着背。 
“一开始很顺利,但二弟不是好对付的人,他很快察觉出不对,并第一个怀疑到我。于是他放出很多假情报给我……他原本就比我聪明,所以我上了当。黑帮按我的指示行事,当然是损失惨重。与此同时,他们刺杀少主的行动也没有丝毫进展。于是他们给我下了最后通谍,要么赔给他们十万两银子的损失,要么给他们黑帮少主的人头,否则,就要我的命。我一向不管家,哪有这么多银子,至于人头……其实这场地震,倒给了我很多机会,可以顺利拿到原来根本不可能拿到的那个人头,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下不去手,几番犹豫,就错过了期限。” 
闻烈叹一口气,道:“大哥,你明知他们要来杀你,为何不来找我商量。我总有办法……” 
闻潜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唇边垂下血丝:“二弟,你虽然是天纵奇才,聪明不可方物,却根本无法真正体会到我的感觉。你刚才这句话,的确是无意,是好心,你自己也半点也没觉得对我有何轻视之处,但听在我耳里,却好象砍了我一刀似的。” 
闻烈咬咬唇,低下头去。 
“其实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反而觉得心里坦然。自己做错了事,总要承担后果。爹,你想怎么处治我,就怎么办吧。 ”闻潜惨然一笑,目光又落到我身上,“我该说的都说了,小保,你是不是也应该说点什么呢?”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满面疑虑审视着我的闻太师,看着面无表情望着窗外的沈渝和华一啸,看着沉默不语的闻烈,几次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混到闻家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闻太师沉声问道。 
“我……我……我到这里…什么目的也没有……我不知道黑帮,什么也不知道……”我急得额头出汗,闻家并非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听起来才可信。 
“爹,我向您保证,小保不是黑帮少主,他一定是在某种意外的情形下得到令符的。”闻烈站起来,轻轻地将我揽到他身边,继续维护我。 
但我却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爱我,并非真的相信我。 
“烈儿!”闻太师第一次向闻烈显出十分不满的表情。 
闻潜哈哈笑起来:“二弟啊二弟,原来你也并不是一个真正完美无缺的人哪――” 
我的心陡然绞痛起来。原来我的存在,在别人眼里竟然是完美的闻烈身上唯一的暇疵,而我,却找不到理由可以为自己辨护。 
闻烈弯下身,温和地对我说。“小保,你先跟沈师兄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爹和大哥谈,好不好?” 
我忍住眼泪,点点头。我知道闻烈接下来将要为我在父亲面前进行艰难的抗争,可我却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临出门前,闻烈又抓住一只胳膊将我拉回来,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我的面颊,柔声道:“小保,你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我向他绽出一丝微笑。虽然心里觉得难过,但这抹微笑却并非勉强,我的爱与信心仍然清晰而坚定,就算我真是黑帮少主又怎样,主导我命运的,是我的灵魂,不是我的身份。 
门在我身后关上,我在院子里呆呆地站了一阵后,便漫无目的地信步闲走。沈渝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表情一如既往,也没有试图与我攀谈。虽然与海真性格完全不一样,但他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走到灾后尚未恢复原貌的后花园,我找了块假山石坐下,想清理一下最近发生的很多事,却觉得脑子里乱乱的。沈渝走过来,说这里风太大,逼我到回廊里去坐。 
笑一笑接受他的好意,我走到空无一人的回廊中,刚想坐下来,突然听到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另一边由远及近地转弯儿过来,一看,不禁和沈渝一起失笑起来。 
原来来者是今天的新郎官,被人灌酒灌得实在受不了,仓仓皇皇逃席至此。可能因为也没想到这里有人吧,看见我们,吓了一大跳,原本就喝得发红的脸变得更红,嗫嚅着不知该怎么招呼。 
“新姑爷,”我迎上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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