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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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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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越云淡风清,内心却越是风起云涌。而崔始源,根本就是把爱恨写在脸上的人,让人一目了然,毫不掩饰他对韩庚的感情。


   韩庚这样一个人,别人喜欢也是正常的。郑允浩想。只不过,一看见别人用那种亲热、关切、动情的目光看着韩庚,他心里就那么的……不舒服。真想立刻把他捉回阿瑟菲尔德去,在克伦尔,或许也会有人企图用那种目光看韩庚,但是他相信绝大多数人让他扫上一眼,就会打消把非份之想变成实际行动的行为,仅仅停留在大脑。若要别人从不产生那种想法,除非把他关在家里、藏起来,虽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允浩不会那么做,因为即使两个人没有聊过这个话题,他能感受到,韩庚与他一样,是热爱自由的人,即使韩庚依赖自己,他依然是个有主见、独立、有思想的人。


   尽管想到那个崔始源和金基范也许整个晚上都会泡在韩庚的病房里,而自己却不得不独自一人呆在酒店的房间,让人有点没劲,可是聪明的郑允浩已经看出来,那两位之间似乎也有点火苗,既然如此,他们两人都在那里,反而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虽然韩庚跟他们的关系不错,但郑允浩还是相信,他不可能对待那两人像对待自己一样。


   即使有些烦燥,郑允浩还是对自己说,我相信韩庚,因为每次我亲吻他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也是爱我的。只是……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郑允浩对自己的分析结论,除了韩庚与那两个人的关系以外,还有一条就是,自己真是非一般的理智!


   然后这个理智的人,一晚上辗转反侧,清晨起床时,看到了自己眼睛下面的严重阴影……


   第二天早上,郑允浩走到韩庚病房门口时,努力整理下了自己的表情,他不想被那两位少校看出什么端倪——好象他们多被他重视似的!然后面带微笑,风度宜人的推开门……


   然而,就在他刚迈进门的一瞬间,他脸上那完美无缺的笑容就瞬时僵硬了——穿着病号服的韩庚刚刚从洗手间走出来,显然刚刚洗漱过,发尖微湿,似乎沾染了水珠,他还在拿着浅黄|色的毛巾擦着脸,领口的扣子因为洗漱的原因解开了两颗,漂亮的脖颈和锁骨及其下一片肌肤异常引人注目,重点还不在这些,重点在于……崔始源正紧跟在他身后走出洗手间,并且一只手臂放在他的腰上,整个人也贴得很近!


   “哥,当心点……”崔始源扶着韩庚说,心里正一片陶醉,哥的腰真是挺瘦的,用手臂圈起来那是万分的合适!从后面看到他颈上皮肤也是那么好,还有一种淡淡的清新气息……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僵硬状的郑允浩,全心全意力图再贴近一些——反正哥现在失明嘛,需要人照顾!于是身体力行……

   “始源,我已经在这儿呆了好几天了,”韩庚感觉到他有胸前贴着自己的后背,脖颈间都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于是说:“对地形很熟悉,闭着眼也能转十圈了。”然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一些。


   “哦,虽说如此……可是既然我在这里,就要照顾你嘛……”崔始源有些遗憾,他是不太习惯吧?还是对这样情景不好意思?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干脆表白下?把关系明确下来,就没什么尴尬的了吧?只好不再贴上,但仍坚定不移地用手臂揽着他的腰,走向床边。

   “好了好了,知道了。”韩庚知道若是说什么拒绝或推辞的话,指不定招来他几篓筐的话……与其如此,不如认了算了……“几点了?”


   “刚过九点。”崔始源看了一眼表,然后下意识地瞅了一眼门口,这才发现门前站着正努力从石化状态中复原的人,不知咋地,条件反射的,反而把搂着韩庚手臂紧了紧。

   “嗯,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吧。”韩庚坐在床边摸索着旁边椅子上叠放的衣物。

   “嗯?啊,换衣服?”崔始源刚想和门口的郑允浩打招呼,思维却一下子被韩庚的话吸引回来。“我帮你?”

   “什么啊。”韩庚推开他的手臂,“我又不会把衣服穿反!快出去,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


   崔始源这才闷闷不乐地放开手臂,“那我先出去呆会儿……”走到门口,对郑允浩使劲露出两个酒窝,“郑先生,你来了?不过韩庚哥要换衣服,我们先出去呆会儿吧!”

   郑允浩继续僵硬地微笑,看了一眼韩庚。

   “允浩,你来了?”韩庚抱着白色的毛衣回头说,“等一会,我换好衣服?”

   “好的。”郑允浩用僵硬的舌头努力发出不太僵硬的语调。


   关上门。门外。两个人站在墙边。

   “郑先生起的挺早啊?”崔始源客套着,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带毛刺的感觉。

   “这个时间,也不算是很早了。”郑允浩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本来以为作好了心理准备,昨天就听这小子说过他曾经不只一个晚上在这里陪伴韩庚,但没想到还是被刚才看到的情景给雷到了。“那位……金基范少校呢?”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地说,虽然他相信韩庚,但是他可不相信眼前这小子!何况还有刚才那一幕……


   “哦,基范今天上午要交个报道,所以一大早就走了。”崔始源顺口回答。

   “噢,”还好,看来他也一直在这儿,相对来说,这两人一同存在反而安全一些……“你们两人都在这病房里过夜,休息不好吧?”郑允浩终于露出比较自然一点的微笑。

   “……”崔始源忽然明白过来,想起昨天晚上跟自己说话不多,但每次一张口就是在抬杠的金基范,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这小子还缠着韩庚哥说了半天什么亚特兰蒂斯的事,对此自己又缺乏了解,简直一句插不上,早知道如此早该去临阵磨磨枪啊?“还好了,不是窗子那有个沙发吗?还有两把椅子,反正大家都军人也没那么讲究了……”话虽如此,心里却在后悔,刚才还不如说金基范昨天晚上就走了,是自己一个人一直陪在韩庚身边,并且还是并肩靠在床上聊天,一直到……!让这个什么克伦尔的上将、贵族、政客,自行想像去吧!


    门开了,韩庚站在门口伸出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随便聊聊,”没等崔始源伸手,郑允浩动作迅速地抓过韩庚的胳膊,把他带到自己身边,“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

   “挺好的。就是觉得始源和基范呆在这里不太舒服,可是他们又不走。”韩庚回答,“始源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噢,我没事,我一点也不累!”尽管韩庚看不见,崔始源仍是摆出阳光灿烂的样子,顺口又说了一句:“不过郑先生倒好象没休息好?”


   “嗯?允浩昨天晚上睡的不好吗?”韩庚问。

   “没什么,大概是换了地方刚开始不太习惯。”郑允浩只好回答。

   “那郑先生打算在海德堡呆几天呢?”崔始源询问,不习惯的话,还是趁早回你们的帝国去吧……

   “就呆两三天。”郑允浩笑容可掬地回答,心里却想,过一两天不用你催我就会走的,只不过,我得带这个人一起走。


   “允浩,始源,我们到楼下花园里去吧?我想出去走走,不要成天都呆在房间里了。”韩庚拉着允浩的袖子说。

   “好啊,哥,我——”崔始源一句话没说完,手机忽然响起来,“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喂?是我,是的……哦,我知道了……好的,我马上去办……”挂上手机非常无奈地说:“哥,部里有点事,非叫我回去一趟……”

   “那你去办事吧,工作比较重要!”其实韩庚听见这话心里暗自高兴起来,让始源歇歇吧,自己也清静清静……他倒不是觉得崔始源有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他真的挺累人的……哪天得跟他好好谈谈!


   崔始源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临走时还一个劲叮嘱韩庚中午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郑允浩拉着韩庚走过楼层的护士站,护士微笑着问:“上尉要出去走走吗?”

   “是的,护士姐姐,我的朋友会照顾我的。”韩庚回答,主动汇报:“我已经量过体温,吃过早晨的药!”

   “好的,知道了,”护士笑着说,“今天天气很好,非常晴朗,出去走走也好——今天有专家访问,所以医生们都过去了,上午十点的巡房例行检查改到下午两点了。不过上尉要记得最晚十一点要回来吃饭哦。”

   “知道了!”


   然而郑允浩带着他走出住院部大楼后,在楼下大门前停下来,然后若有所思。

   韩庚纳闷地问:“允浩,怎么了?花园应该往右手那边走,你看到了吗?”

   “你真的想去花园?”

   “是啊,散步总比呆在房里好啊,不然闷得闷出病来了!”

   “不过医院的花园也没什么意思吧?”郑允浩忽然说,然后四下看看,没人注意他们,就拉着韩庚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低声说:“要不我带你出去玩会吧?”

   “啊,我们要溜出去!”韩庚差点跳起来。

   “嘘……干嘛那么大声!”郑允浩差点伸手去捂他的嘴,“你想我们还没出去就被抓回来?”


   “噢,知道了!”韩庚连忙低声,“允浩,你最好了,我早想出去了,这个医院简直闷死人了……”

   “我知道啊,反正别人也没这个胆子带你溜出医院,万一让你那个指挥官哥哥知道了……”

   “呵呵,也许会被关禁闭的……”韩庚小声回答。

   “不错……反正刚才那个护士说上午不查房了,我们溜出去玩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想去吗?”

   “当然了……我们去吃过饭再回来也不要紧吧……”说到出去玩这件事,韩庚就把崔始源要来医院陪他吃病号饭这事抛在脑后了。

   “嗯……现在我们就走,你装得自然一些……如果我捏你的手,你就站住……万一遇到什么人,就听我应付好了……”

   “OK!”

   

   这回终于轮到郑允浩暗自得意了,只要出了这医院的大门,那些什么少校准将都一边去吧!
 

 

4-1 

   因为正是上午病人和探望者出入医院的频繁时间,所以郑允浩和韩庚很顺利地溜出来了。一直转过街角,走到人行道上,两人才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手拉手沿着街边向前走,身边是林立的商店和擦肩而过的行人。 

   “庚想到哪去?”郑允浩心情也好了许多。 
   “哦,我很想吃果仁蛋糕!”韩庚回答。 
   “除了蛋糕,你不能想点别的?” 
   “噢,先吃了再想……” 
   “但我不知道这里哪有卖啊?” 
   “我知道,叫一辆出租车,我跟他说——” 

   半小时后,韩庚和郑允浩出现在一座已经放寒假的学校操场边,坐在小学生玩耍用的旋转木马上,手里拿着蛋糕吃,郑允浩还是认为这里的蛋糕远远比不上他们克伦尔那家店里的精品。 
   “庚,你就这么喜欢吃蛋糕?”把自己的一块吃完,郑允浩拿出手帕擦着手。 
   “是啊,这种味道不好吗?” 
   “我跟你说过,我不太喜欢吃甜食——要不是上次在圣瓦伦丁节你请我吃蛋糕,我可能到现在也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也是因为韩庚曾经说过他喜欢甜美的糕点,所以郑允浩才会回到克伦尔后找到了那家蛋糕做的最好的商店。 
   “哦,有人说过,吃一块美味的蛋糕,如同谈一场甜蜜的恋爱……”韩庚回答。 
    
   “有这种说法?”郑允浩歪着头看着他。 
   “是真的,难道你没这种感觉?” 
   “呵呵,好象有一点……你每次吃都有这种感觉吗?你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郑允浩颇有兴趣地问。 
   “嗯……我想,恋爱的感觉嘛……”韩庚把蛋糕吃下去,仰着头思索,郑允浩拿着手帕走过去,伸手替他擦刚才捏着蛋糕的手指,“就跟蛋糕的味道一样了……哈哈。”结果韩庚说出他的答案来,郑允浩无奈地摇摇头。 

   “我记得那次在海德堡遇见你,你正练习做水果布丁呢,后来会做了吗?”郑允浩坐回到旁边,韩庚用脚推地面,旋转木马慢悠悠地转动起来。 
   “我练习了很多次呢,为此——哦,浪费了一些水果,不过,最终的成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李特哥是这样说的,他说‘总算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可惜我没尝过。” 
   “等我眼睛好了,做给你试试——不过难说,你这个人,不好伺候。”韩庚摇摇头,“李特哥是比较随意的人,对于人,他的看法是只要不算是‘面目可憎’就可以接受,对于食物,只要不‘难以下咽’就可以吃下去……像你们这种贵族情结的……” 

   “庚,我没那么说过吧?”郑允浩皱眉问。 
   “噢,这种感觉是存在的,难道允浩和在中不是一样凡事都追求完美和高贵、优雅和精致吗?这是贵族的正常表现吧。李特哥是平民路线……很亲切,很平和,很朴素的……” 
   “你很喜欢他?” 
   “当然了,不然我干嘛要参军?”这个问题虽然幼稚,但韩庚还是说的理所当然。 
   “……”郑允浩看着他,“他确实是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人,但是也确实有才华,我对他也挺有兴趣的——” 
   “你啊?你是想知已知彼吧?” 

   郑允浩伸腿出去停住木马,从上面下来,走到韩庚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是的,你什么都知道。” 
   韩庚一笑,也站起来,郑允浩顺势搂住他的腰,把他揽在身前,韩庚摸到他大衣上的钮扣:“李特哥好象也这么想呢。” 
   “怎么,难道他向你打听我吗?”郑允浩心中一动。 
   “噢……可以那么说吧?”韩庚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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