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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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骄子上-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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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拉开车门,坐进车前,回头又对曾增道:“老大,长得再象、气质再相近,膺品就是膺品。与其走马灯似的换人,还不如动动心思把正主抢过来,你自个儿暗地里发火,有个屁用!”
扔下这句话,坐进车里打燃汽车,也不等曾增,竟是一踩油门,飙了出去。

(三十四)麻烦

等曾增一出门,费希昀一把从背后抱住阮三,在他耳边轻声道:“想死我了!”
阮三哭笑不得:“才几天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沾人?”
“刚才,看见你那个‘兄长’的时候。”费希昀故意把“兄长”两个字说得很重--曾增不但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还让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胡说八道,曾增是我大哥,你不要乱吃飞醋。”
“让我不吃飞醋也成,那就来做做只能跟我做、不能跟你大哥做的事……”话未说完,双手已经很不老实地解起了怀中人的衬衣纽扣。
阮三眼珠子转了两转,向来温柔得来如同三月阳光的眼眸中多出了几星狡黠的亮光,他在费希昀怀里转过身,也搂住费希昀的腰身,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道:“好啊,不过这一次,我得在上边。”
费希昀的坏笑立即僵了,他慢慢放下搂在阮三腰身上的双手,讪讪道:“我开玩笑的,我们还是先办正事……”
阮三仍然搂着他,笑得一片和煦温暖,但是语气里面,却有点使坏的味道:“也成啊,不过,就算你拖到下个月,还是该我在上边。”
费希昀怔了怔,立马换了副讨好的笑容,把嘴唇凑到阮三耳边,极尽温柔的道:“三,要不,这次是我,下次换你?”
“不行,都让你好几次了……我也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支会我一声。”阮三边说边放开手,作势要走开。
费希昀一把揽住他,急急的道:“好好,我想通了想通了,这次让你在上边……遇到你,算我认栽!”最后这句话说得颇有点慷慨就义的英雄气慨。

--相处两年,他怎么会不了解阮三的脾气,这可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主,如果不让步,那可真是从此别想碰他了。今天咬咬牙挺过去,接下去自己可以“性福”好几次……只要好好哄着,三郎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费希昀的语气把阮三逗乐了,不过,他可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这个家伙--今天非把他收拾了不可,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

结果,不情不愿的费希昀给阮三连哄带拽地拉进卧室,衣服自是走一路脱一路,到得床前,两人身上都只剩下了那条碍事的裤子。一番拥吻之后,外裤底裤都没了踪影,费希昀更是趁浑水摸鱼,把阮三压在了下边。
阮三看着他,尽管呼吸有些不稳,笑容却仍旧温柔迷人得来如同春风掠过树梢:“希昀,我不知道你的技术已经进步到了这种程度,我们今天试试这个体位也不错。”边说边用手指抚摩起身上人的股沟。
费希昀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如果哭能够达到目的的话。心一横,离开阮三身体,平躺到床上,咬牙切齿的道:“来吧!”
阮三也不客气,翻身压住他,紧接着是长长一个热吻和技巧高超的抚摩。
一吻作罢,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了反应,阮三一面轻轻喘息,一面轻声道:“希昀,不要这么不情不愿好不好,每次我都很小心的。”
费希昀凝视着阮三的眼睛,又一次无法抑制地沉醉在他的温柔里,轻叹一声:“能让我躺下面的,三,这世上也就你了……”
他这句话说得深情之极,阮三心头一热,低下头,一个个滚烫潮湿的亲吻,由喉节开始,然后是锁骨胸膛,直至小腹私|处……随着阮三密密的湿吻,费希昀也由最初的“慷慨就义”到逐渐情迷再到最后的彻底迷失,当阮三含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上下问题,口里呢喃不清地反复叫起阮三的名字。
进入情人身体的时候,那种如同三世问情般的熟悉感觉,再次扑天盖地席卷而来,侵占了阮三的所有感官,几乎令他窒息在快感里面。他温柔地开始抽送,享受着这片刻的骨血相连般的亲密……
房间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预示着热情早转变成了激|情,而激|情,正在失控……

等到卧室里的喘息声平息了很久,才听阮三的声音响起:“说吧,你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
费希昀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面,痛不欲生的哀声道:“跑来被你上啊。”
阮三大笑,伏到他背上,在他耳边亲亲热热的小声道:“不会吧,你这么不耐用?看样子是需要多加磨炼……要不这样,以后都你在下面,多炼炼就好了。”
“不对,与磨炼无关,这个需要……天赋,我比较笨,你那么聪明,还是你在下边比较合适。”
阮三一掌打到他背上,费希昀又是“嗷”的一声哀嚎,大声抗议:“你的手好重……想谋杀亲夫啊!”
阮三那一掌根本没有用力,知道他在演苦情戏,也不理他的胡说八道,从他背上移开,身体重又陷入被褥之间,道:“你再不讲,我就要睡了。”
费希昀安静了好一阵子,然后才轻声道:“奶奶要见你。”f
原本无声无息似乎已经睡着了的阮三一下子坐了起来,翻过费希昀,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怎么和你奶奶谈的?”
“谈得可多了,你要听那一个?”费希昀眨眨眼睛,一副大孩子模样。他穿不穿衣服简直判若两人--穿了衣服的费希昀,成熟老练,是风度翩翩的商场精英;而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费希昀,却很有些大男孩的顽劣皮态。
阮三现在看上去倒象是比他成熟了许多,发号施令道:“挑要紧的说。”
费希昀一下子又翻了过去,撒起了娇:“腰痛,没精神说话。”
阮三拿他没撤,只得帮他按摩,边按摩边柔声道:“每次你在下边事儿都特多。”
“所以我说……我不是在下边的料……你总是不听……左边……再上边一点……对,嗯,再重点……”

两人这一番折腾,等到收拾停当安静下来,已经快到晚饭时间,费希昀于是死活拉了阮三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阮三心里开始叫苦--大白天荒唐的代价,就是今夜的彻夜不眠,没法子,手头上急需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
费希昀全然不知道阮三的日程有多忙,他正在再三叮咛阮三见他奶奶时的种种注意事项--这个机会是他打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之后才争取来的,一定要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阮三心不在焉地听着费希昀的唠叨,说实话,他并不想见费家老太太。与费希昀的关系,从开始的漫不经心闹到现在的不可收拾,是他没有想到的,而最为麻烦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不过,这些都不是此时此刻的最大头痛,此时此刻的最大头痛是:曾增,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增的心思,阮三猜不透。他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曾增大他几岁,从小到大,照顾他的时候不少,但怎么说,也没有超越朋友加兄弟的范畴。自从曾增进入黑道、尤其是在阮三出道之后,两个人都忙,生活圈子也不尽相同,他们通常只是电话联系,一年也难得碰几次面。说起来,倒是美人常常跟曾增一起玩--宋玉与曾增异常投缘,虽然常常上曾增的当,却老也学不乖。
对曾增的友情,阮三是很看重的,而且他想要的,也只是友情--如果今天只是场误会,那就好了!阮三在心里叹口气,有点自欺欺人的想。

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吃完饭,然后分手回各自的家。
刚回到家里,曾增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三郎,阮氏的事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收网?”
“越快越好。”
“行,我明天就让他们动手。最近你小心点,既然阮文菲知道你在本市,阮家可能会猜到与你有关,紧防他们狗急跳墙。”
阮三无声地冷冷一笑:“那就让他们跳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跳得了多高。”
“好吧,由我出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挂了。”曾增用他惯常的自信语气讲完这番话,率先挂断电话。
阮三盯着手机,眼中疑虑重重--从始至终,曾增这个电话,从讲话方式到遣辞造句,都与往常一般无二:自信,简洁,重点突出。正是典型的曾氏风格。似乎,下午那令人尴尬的一幕,重未发生。
有一刹那,阮三几乎以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三十五)交锋

这周本埠最大的财经新闻全部与阮氏有关:
--阮氏名下的建筑工地发生重大火情,虽然万幸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但经济损失惊人。
--阮氏百货为缓解阮氏危机,大幅度削价出售商品,无奈杯水车薪无计于事。更为糟糕的是,阮氏此前有用库存作为贷款抵压,相关银行已经以此为由扣留相当一部分的库存。
--屋漏更糟连夜雨,供货商顾虑阮氏破产,一致停止向阮氏供货并同时加紧追索货款,至使阮氏百货两天一夜之间,无货上柜,与此同时,还面临巨大的还款危机。
--阮氏股价跌破历史最低点,引起大批持股者急于抛售,并由此引发本埠股市骨牌效应,股价大幅回落。好在面对此次危机,本埠政府商家以及媒体非常难得的上下齐心协力,一个个利好消息不断见诸报端,股价总算得以在短期内走稳,没有被阮氏拖入深渊。
……
有关阮氏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新闻之中,就在观众们或目瞪口呆或麻木不仁或幸灾乐祸的注视之下,百年阮氏,以泰坦尼克触冰沉没的速度,冰消瓦解灰飞烟灭……

阮三平静地观看了所有有关阮氏的报到,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没有伤感没有痛苦,甚至,也没有兴奋……就好象,一切原本就与他无关。
此时此刻,他也用着同一种心态观看着电视新闻。就象过去的一周一样,新闻又涉及阮氏--阮家两兄弟因涉嫌作假帐,已经被法庭明令禁止离开本埠。

与阮三一同观看这条新闻的,还有个八旬老妪。老太太衣着得体举指有度,虽然年纪很老了,但神清气爽双目炯炯有神,头脑反应的快捷程度,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唉,没想到啊,阮家就这样没了……”老人叹口气,语气中,有着老年人特有的、对世事苍桑的无尽感怀。她看了看一旁面容平静的阮三,又道,“阮氏这次是遇到厉害对手了,从出事到现在,不过一周,居然惊动了检察官和法庭,也不晓得他们得罪的,是哪个大人物?”
阮三不动声色地看着老太太,用他让人过耳不忘的温柔语音说道:“如果他们自己没有问题,就算得罪了大人物,也不致于如此不堪一击。”
老太太淡淡一笑,寸步不让:“这个就难说了。哪家公司的帐经得起彻底清查?人家这次从他们的账目入手,不用说,肯定由经济责任转为刑事责任……看样子,不但阮氏的破产指日可待,就连阮家两兄弟,这个牢也是坐定了。他们这个对手,狠啊!”
老太太话里有话,阮三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如果老太太以为凭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就可以让他丢盔卸甲,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阮三端起面前茶杯,喝了一口,动作是惯有的优雅自如,然后回过头看着老太太,淡淡笑道:“大多数公司在帐目上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这点老太太说得极是。只是,大多数公司也都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有些假帐,做了也就做了,查出来也不会有大碍,而有些糊涂帐,却是离得越远越好……阮家兄弟,明知道自己的船吃水不深,却胆大包天,幻想凭侥幸过关,一旦触礁,岂有不沉的道理?”
老太太这才认真打量起阮三,半响,露出丝苦笑:“阮先生长得风华绝代也就罢了,却偏偏还既聪明又强硬,希昀他……也太自不量力了。”
“老太太,你也太抬举三郎了。”
老人家看着阮三,目光如电:“我见过你的。当年你只有6、7岁……你自是记不得了,但是那么漂亮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任谁见了,也会过目不忘。”
“这倒巧了,不知道老太太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三郎的?”阮三温柔的目光没有因为对手的这一杀手剪,而现出丝毫的凌乱。
面对阮三淡定安详的笑容,费家老太太的目光中,情不自禁地增加了几许赞赏,但是对阮三的问题,她却作了个奇怪的回答:“我虽然拿不出证据,但我敢肯定,阮氏的这场人祸,背后主使便是阮先生。”
故意抛出这句话后,费老太太住了口,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阮三的反应。
阮三依旧笑得一片云淡风轻,声音宛若柳絮般轻柔,人更是美伦美奂如同坠入尘世的谪仙:“老太太刚刚才说不知他们得罪了哪个大人物,阮三虽然胆大妄为,却也不敢冒称与大人物沾边。”
话说得滴水不漏,眼光更是不躲不闪,老太太与阮三郎的目光,就此交锋。他们一个目光如刀剑般凌厉,另一个却如流水般温柔,这一番“剑”与“水”的对峙,情势颇为奇特--剑欲伤人却苦于无处使力,水虽温柔却绵绵无止尽……
最后,费老太太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刀剑虽利,却又如何斩得断流水?而流水虽柔,却总能够融化坚冰。
费老太太叹口气,这是自今天见面以来,她的第一声发自内心的叹息,也是她第一次露出老态。就象所有的老人一样,她缓慢说道:“我们也不用打哑谜了,你今天做的一切,换了是我,只怕也不会手软。”
阮三郎没有说话。老实说,他并不在乎面前这个霸道老太婆的态度,如果不是看到费希昀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又抱了那么大的希望,他甚至不会同意来见她。至于费希昀会不会迫于她的压力而与自己断绝来往,不在阮三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希昀因为这个原因而退却放弃,那他,也不是自己应该牵手的人!

“罢了,希昀他遇到你,是在劫难逃。”老太太半闭起眼睛,有些难过有些无奈,“希昀以为我阻止你们是因为你的性别,其实……我阻拦,是因为我想为希昀免去这一劫……只是,天意难违啊……”
老太太收了声,阮三也没有开口,一时间,小客厅里,两个人陷入了欲说还休的静默。
良久,阮三终于开口打破厅中的沉默:“老太太,你口中的这个‘劫’,真的存在吗?难道老太太以为我会害希昀不成?还是,老太太认为希昀自己的感受无关紧要,只要按照老太太乐于见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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