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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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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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则由刘高带队前往相反的方向。

    由于是双线,接下来的照片排列显得有些混乱,一会儿是赵子易那边,一会儿是刘高那边。但看起来两边却是几乎完全相同的场景,都是昏暗的光线,光秃秃的石壁,几乎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够用来表示他们还在前进。

    从照片上看,这一路走下来似乎都很正常。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就看见他们走了并没有多远,赵子易那边的人就已经走到了头,再也走不动了。那是一个完全被封死的通道,看不出挖掘过的痕迹,绝不是后来再被堵上的。也就是说,这条通道本来就不通。我和曾毅晖对视一眼,冷汗流了下来。

    相比较而言,倒是刘高带领的那一拨人收获要大一些,他们最终站到了我们遭受头发攻击的那片石壁旁边。

    这张照片取的是远景,所有人都被照了进去,只是在照片里都不是很清晰,好处当然就是可以把整块地方一次性地,完完整整地显露出来。

    整个画面上共有七个人,都背对着镜头,蹲在地上各干各的事情。其中离镜头较近的位置有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就是刘高,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T恤,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往证物袋里装着什么。莫非他在地上发现了残留的头发?

    我忍不住浑身一颤,那些头发如此诡异,如果真的被他发现带回来化验,究竟会发现什么,会不会成为本世纪被震惊世人的大事件?

    之后依旧是些平淡无奇的东西,一行人左拐右绕都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山洞完全坍塌的地方。

    这里面的内容一路看下去,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特别注意,而且照片里有很多缺失。大概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使那些照片不幸报废了,整个内容并不连贯。

    我们翻阅得很快,不多时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收工,照片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白纸。

    我和曾毅晖对视一眼,差点站了起来。我们当然不会笨到以为是复印机出了毛病,想一想,莫非是被人做了手脚?

    然而再仔细一想,却又不太可能。这些照片存放的地方可不比学校的档案室,随随便便撬两下就能把锁给撬开。那可是公安局,有几个人敢到公安局去偷东西。

    等再往后翻时,我们才明白,这张纸竟只是作为一个分界。后面还有几张照片,还用红笔做了标记。

    我们立刻精神一震,急忙把剩下的这些照片抽了出来。

    剩下的这些照片仍是几个人在石壁下查找东西的照片,只不过角度不同,清晰度也不大一样。这接下来的这张照片里,刘高的背影就已经很清楚了,显然是有人发现了什么,故意走近照的。但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依旧看不清他手里的证物袋里究竟装着什么,是那些头发,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张照片上还是七个人,每个人都静静地蹲在地上,用一把小铲子挖着什么东西。可惜人人都只有一个背影,而且因为光线实在太暗,周围都是朦朦胧胧的。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问号。

    这张照片里看不出什么疑点,所以我们干脆跳过,看向下面一张。然而下面却都是重复的内容,只看见刘高的背影在镜头里不断放大,越来越近。难道是刘高有什么不对?我条件反射地盯着照片上的刘高看了几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些照片来得实在没头没脑,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却一直看到脑袋发晕也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刚想放弃,就听见曾毅晖 “嗯”了一声,说:“怎么背面还有一张?”

    “背面?”我一怔,急忙将手里的纸翻到背面,这才发现,原来那不是背面,而是整张纸被对折过一次,将两张照片折成了背靠背。

    这一张是石棺那边的照片,也在右下角打了一个问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我们看了很久,只发现两张照片是同时拍的,除此以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再次放弃。

    我正想将照片收起来,却发现曾毅晖依旧在一边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的手一动,立刻大梦初醒般“嘶”地倒抽了一口气,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一把抓住了那一摞纸。

    “你干什么?”我皱了皱眉,生怕曾毅晖一时激动就把那些照片给扯烂了。“你看。”曾毅晖快速地翻出其中一张,伸手指向角落里极不起眼的一个地方,“你看这儿?你看到了什么?”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八章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八章

    我茫然地朝那个角落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碎石,冷冷地勾勒出一种极端怪异的棱角,多看几眼就让人头皮发麻,不知不觉地冷汗就冒了出来。“黑。”我说,“我就看见一片黑不溜秋的,还有些烂石块。”

    “就是那些石块”曾毅晖兴奋地大叫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你看看还有更近一些的照片吗?”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但我还是很配合地又抽了一张照片出来递给了他。“你看这张的这个位置,仔细看。”曾毅晖指着上面一个阴暗的角落,那里好像的确有些不太寻常。

    “拜托,不要光看那一点儿,要发挥你的想象力。”曾毅晖还是一边循循善诱,“露出来的其实只有一半,另一半还要靠你自己……”“停”我蓦地大喝一声,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几块石头……这个姿势……”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没错,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块汇聚到一起居然形成了一种异常诡异的形状,扭曲着,诡笑着,阴险地藏匿在重重岩石遮挡之后冷冷地看着我们。那赫然就是失踪了的女石像

    我和曾毅晖对视一眼,心里对于恐惧产生的共鸣瞬间激发,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居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立刻一愣,条件反射想的就是谁来看我来了,会不会是赵子易。谁知一回头,居然是一个大约只有十八九岁的小白衣天使,手里拿着一本本子,问:“你们两个谁是王煜的家属?”

    我立刻就蒙了。来收医药费了?开再怎么说这付医药费的事也轮不着我们啊。

    可能是我有些痴呆的表情帮了我的大忙,也有可能是我胳膊上还连着的输液管泄漏了我还是病好的秘密,小白衣天使在我和曾毅晖两个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直接就把我给过滤掉了,问曾毅晖:“你是王煜的家属对吧?”

    曾毅晖被问得愣住,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小护士的眉头皱得快要扭曲时才终于“哦”了两声,道:“我是,我是,王煜是我表弟,他怎么了?”

    小护士疑惑地看了曾毅晖两眼,大概最终感觉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帅哥应该不会撒这样无聊的谎,便淡淡地说:“是这样的,王煜逃跑了,现在还……”

    “什么?”曾毅晖立刻从病床上跳了起来,看他的表情简直恨不得把那小护士给生吞活剥,恶狠狠地骂了声“磨叽”,立刻冲了出去。

    王煜的病房就在我所在的病房隔壁,房门大敞着,里面满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日光灯,它们紧紧簇拥在一起,仿佛巨石般带着种难以言述的压迫感。

    而就在这样白惨惨的一片中,被褥凌乱地堆积在一起,告诉人们就在不久以前,这里还有人睡在里面。

    输液管已经被王煜自行拔了下来,长长地拖在被单上。里面的生理盐水还在执著得一滴滴往下滴落,看起来就像人类不停流逝的生命似的,有去无回。看那被单,已经湿了一大片,足以证明王煜走了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了。

    病房的窗户大敞着,窗框上悬挂着一段雪白的窗帘,这自然就是王煜离开的具体通道。一走进门,鼻子离立刻充斥着一股医院里极其熟悉的来苏水味道。

    曾毅晖飞快地冲进去,用手探进被子底下摸了一会儿,随即颓然地把手收了回来,说:“被子都已经凉透了,看样子已经走了很久了。”那小护士远远地看了我们一会儿,识趣地溜到了一边。

    “怎么办?”我看着曾毅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王煜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不清楚他这样找上我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他和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必然也有着很深的瓜葛,看他的反应,也许就是王富军的儿子也说不定。但若是硬要说他接近我是抱有什么目的,这又让我一时难以相信。

    不管怎么说,王煜都是救过我一命的人。在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他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连串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对于这样一个肯拼了自己的命来救我的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去怀疑他。

    而现在,他手臂上的伤口必然还未能愈合。他带着那样重的伤,又能跑到哪里去?他为什么不肯在医院里好好休养?

    这只能说明:第一,他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必须马上完成,这件事情非常急迫,根本容不得他将时间浪费在养伤上面;第二,他是在逃避我们,他需要单独去处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我们不能参与,或者说是不好参与,他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才能和我们一起发掘更深的秘密。

    当然,这中间也许还有更多的可能性,但我一时之间却也只能想起这么多。

    医院里的气氛很阴沉,此时天已经黑蒙蒙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猫头鹰凄凉的叫声,那是不详的动物,长着一张可怕的面孔,有着可怕的习性,它的动作像鬼魅一样迅捷。

    我盯着病房的大门,脑子里乱得就像一锅粥,正思考王煜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就突然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我清楚地感觉到这种冰冷不是敌对,反而更像是猎豹在捕食过程中突然发现某种新奇事物的眼神,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感。

    我“唰”地一下朝着来源转过头去,隔着房门,我似乎马上就看见了一双同样冰冷的眸子。然而最让我惊叹的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穿透房门,我这么突然转头,那双眼睛里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能清楚地知道,那双幽深的瞳孔就像两个能够吸嗜一切的黑洞,让我不由自主地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升上来。

    曾毅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奇异的波动,后背渐渐地绷直了,眼神也变得警戒起来。

    空气中似乎已经没有了一切生命活动的痕迹,只剩下那双眼睛,那种冰冷的目光,穿透门板,穿透空气,穿透我们的身体,直达心灵深处。让我们无处可逃。

    这种感觉来得没有任何征兆,瞬间就将我们笼罩在它那种突如其来的诡异之中。一种巨大的恐惧瞬间将我们牢牢扼住,逼得我们无法呼吸,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确切地去形容,但我必须要说,从来没有那一次,我像这次一样从心底里感觉到几乎疯狂。

    而我们的心跳则在最初的急促下慢慢转缓,一切仿佛电影特技中的慢镜头似的,整个身体已经和存在的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我们仿佛被抛进了一片虚无之中,“砰,砰”,心跳声也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整个世界瞬间变得仿佛一块巨大的冰洞,在一种从心底里透出的阴寒中,仿佛世界末日。

    而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吱吱”作响,居然缓缓地自己打开了。我猛地抓紧了曾毅晖的胳膊。

    我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扇薄薄的木门,感觉一种巨大的危险就在我们面前,无法逃避。我能够感觉得出,曾毅晖也在颤抖。能让他颤抖的事情,必定非同寻常。

    我屏住了呼吸,心跳得越来越慢,几乎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几乎把这个人类从一出生就具备的技能给忘掉了,窒息得快要昏厥。然而,周围强大的压迫感立刻迫使我的脑子被逼着清醒过来,却又昏昏沉沉,只想呕吐。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可怕的感觉便自己慢慢消退了。曾毅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看胳膊上,已经被我抓得满是血痕。

    房门不再挪动,只静静地站立着,仿佛等待着我们过去。周围强大的压迫感居然如他来时那样瞬间变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去看看?”曾毅晖用眼神向我询问着。我颤颤地点了点头。一步,两步,时间漫长得仿佛世纪。两分钟过后,我们才终于挪到了房门前。

    曾毅晖深吸了一口气,“唰”地将房门拉开了。

    走廊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声控灯被拉门的巨大声响所惊醒,明亮的光线一瞬间找到我们的脸上,一阵恍惚。

    我们的视线慢慢下移,下一秒,我们就都惊呆了。

    地上,就在我们脚边,竟然平平整整地摆放着我们千辛万苦也找寻不着的第九张“蚯蚓图”我们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人随随便便地摆在了我们面前

    三天后,学校正式放假,我收拾好东西回到家里。

    小姨果然已经出去了,房间里落满了灰尘。用了至少两个小时,我才将房间收拾出个大概,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就彻底不想动了。

    看着周围空落落的一切,我心里也不由地有种空落落的伤感。那是一种我也说不清究竟是悲伤还是无奈的感觉,从踏进家门的第一步开始就紧紧地包裹着我,让我感觉身心俱疲。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九章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九章

    这给我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好像家里已经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但这变化却不是突然的,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它就已经慢慢地渗进了我的骨髓里,与我的生命同在,等我蓦然惊觉时,已经无可逆转。

    我想,如果真有可能,我是再也不想去搭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但是,我身不由己。

    我这才突然间明白,原来我就是一个失足落入了沼泽的人,我拼命挣扎着想要离开,却反而让自己越陷越深。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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