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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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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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曾毅晖是个懒人,也不去看内容,直接就跳到了署名那里,随后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似的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就变了。“肖,肖东?”曾毅晖难以置信地盯住我,“你怎么没说过和他还有联系?”我立即苦笑了出来:“我还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东西是直接寄到我寝室去的,你让我去问谁?”

    曾毅晖盯着我半晌没有吭声,大概是在衡量我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我被他盯得发毛,他才终于把目光收了回去,重新落在那些图上仔细看了起来。

    四周一时变得极为安静,我低头把玩那束百合,凉风吹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这样的气氛极为融洽,远远看上去还真像一对情侣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曾毅晖突然“咦”了一声。我一怔,立刻凑了过去。只见曾毅晖指着那幅地图说:“这图不对,少了一张。”“少了一张?”我摇了摇头,“不会啊,你看标号,从1到8,一张也不缺。”曾毅晖转回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前面的是不缺,缺的是第9张。不信你看这儿。”

    我顺着曾毅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地图上表示道路的线条在中间某个重要的一点居然断开了。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十七章 从何时开始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十七章 从何时开始

    “这也没什么啊。”我还妄图挽回自己的面子,“也说不定是那边本来就没有路,或者干脆那条路因为山体滑坡什么的中断了呢。”曾毅晖瞥了我一眼:“这可能吗?”我仔细想了一会儿,也是,这的确太牵强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肖东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这幅地图的样子了?”一说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开始鄙视我自己。如果他不想让我知道干嘛还要告诉我有这幅地图的存在?只要他不说,谁也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幅地图,而且会在他手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曾毅晖居然没有再向我投来那种看白痴的目光,反而一脸凝重地低下头,半晌才说:“他其实是在利用你。”“利用我?”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利用我什么?”我看着曾毅晖,脑子里条件反射出现的就是我穿着围裙给肖东刷锅洗碗的画面。利用人最起码也有原则好不好,我对这整件事知道的还不到一个针尖的大小,他能利用我什么?

    “他在利用你的直觉。”曾毅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他一定是想通过你找到这最后一幅图。”“我早该想到的。”曾毅晖皱着眉,“当初在桃源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包括颜非。”我一怔,暂时无法理解他话里更深层的东西。

    看见我的表情,曾毅晖终于笑了一下:“你现在确实无法明白,毕竟你对这件事知道得太少。”“那你就不妨多告诉我一些。”我立刻说。没想到曾毅晖猛地摇头,说:“不可能。”他的语调出奇的强硬,这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

    我先是一愣,随即有点冒火:“为什么不能说?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扯进来,现在却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曾毅晖却对我的话无动于衷,依旧低着头。我看着他,几乎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把他掐死。

    就因为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异事谈协会”,我都快成灵异事件的最佳导体了。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跑到朝山村那样的鬼地方几次差点挂掉。如果不是被他扯进来,我现在正在家里美滋滋地吹着空调和小姨打牌呢,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越想越气,我“轰”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曾毅晖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这是大大异于常理的事情,让我诧异了一阵,居然没有再想离开。

    曾毅晖低着头,声音很低沉地传过来:“和当年那件事有关联的人都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我知道的也不多,也正在一点一点地寻找。我妄图还原当年的真相,却没想到自己先陷了进去。这是一个诅咒,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逃不开。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毅晖终于把头抬起来,深深地看着我:“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我这里逼问所谓的真相,而是靠你自己去挖掘。我知道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只要被扯进了这件事,你就只能相信你自己。”“我自己?”我愣了一下,一种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

    只靠我自己,我自己的力量渺小得还不如沧海一粟。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何时才能看得到真相,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我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所有纷乱的思绪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眼前不停闪过些零星的画面,短短的十几分钟仿佛就经历了一生的悲喜。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恐惧和对过去的怀疑,还有身在虚空找不到一丝着力点的无奈交织而成的感觉,逼得我很想放声大哭出来。

    曾毅晖看着我没有吭声。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知道我再多的愁闷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的伤感。然而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差?”曾毅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最近?没什么啊?我脸色很差吗?可能没休息好吧。”我愣了一会儿,很不自然地躲避着曾毅晖的视线。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你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场。”曾毅晖犹豫着,“阴气很重,你明白吗?”我一怔,脑子里零星地闪过一些片段:破碎的尸体,似真似幻的噩梦,半夜冗长的絮语。这一切,绝不会是偶然

    我本不想再去回忆这些事,但最终还是和曾毅晖说了,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六月底的天气异常闷热,树荫下却是凉风习习。我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小树林,那样黑不见底的地方似乎总有人在冷笑,不知不觉中冷汗就流了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肖东的做法就的确有问题。”沉吟了半晌,曾毅晖才又说。我一怔,问:“为什么?”曾毅晖深深地看着我:“你仔细想想,这些事情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从那个学生跳楼开始吧。”“不是。”曾毅晖摇头笑了一下,“这一切,都是从你收到这个包裹时开始的。”

    和曾毅晖告别之后,我照旧回去上课。不论如何,生活还是在继续,它才不管我们心情怎样。天气依旧炎热,课程依旧枯燥,老师依旧古板,一切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两节课简直上得人昏昏欲睡,整间大教室里只剩下坐在最前排的几个人还能勉强听进去一些,后面的人几乎都在玩手机。时不时的就有一两声QQ消息提示音从角落里义无反顾地钻出来,丝毫不顾老师那张气得发绿的脸。

    然而,这样普通的气氛里却总是漂浮着一丝很奇怪的异常。大家明明该玩的玩,该说的说,却让我捕捉到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似乎大家共同埋藏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没有人敢去探个究竟,于是只好将其深埋在心底。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整个教室终于恢复了喧哗。男生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女生们相互挽着手在外面的花坛来回走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和谐。然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们的平静是装出来的,我看得出,在这样正常的表象之下深埋的真相,必将恐怖到令人窒息。

    那个跳楼自杀的学生,他明明已经死了,难道死人也可以随意走动并且跳楼吗?他死时看的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看向那里?还有,半夜的声音以及肖东的包裹和它究竟有没有联系?如果有联系,这背后隐藏的将会是怎样惊天的秘密?

    我的思绪将脑子占得满满的,两条腿机械地交替着前行,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走向何方。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浑身激灵一下,这才总算回过神来,朝左右望望,我竟然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操场上,昏黄的夕阳将所有人的身影都照得光辉起来。

    手机上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这只手机自从被我摔过无数次之后,就开始随时准备罢工,这样的小毛病几乎就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个时间有谁会给我打电话?我奇怪着,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心”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朝我飞了过来。

    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拿手去挡,刚好挡了个正着,就觉得胳膊上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我疼得呻吟了一声,手一时没能抓稳,手机立刻飞了出去,掉在地上,电池和手机直接就分体了,那个电话自然也就断了。我怔住,就听到一个人朝我跑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男生起哄的声音。

    “你没事吧?”一个男生在我旁边问道,见我没有反应立刻伸手在我面前晃了几下,“喂,喂,你听得到吗?”我却依旧呆呆地望着手机,脑子纷乱。不远处的地上,一个篮球还在滴溜溜地打着转,耀武扬威地告诉我它就是刚才袭击我的黑影。

    那男生大概也不明白我究竟在看什么,还以为我是被砸蒙了,就急忙走过去把手机捡了回来。“你说你也是,怎么会想到从操场中间穿过去呢?”听起来倒像是埋怨我不该从这儿过似的,“对了,我叫王煜,你叫什么名字?”后面那些男生立刻又哄笑起来。

    我没那个心情和他计较,只把手机接了过来,装上电池,开机,却发现手机又一次出了毛病,所有的通话记录都被这一摔给摔得没影了。我再一次愣住,没有接到刚才那个电话,竟然让我的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就像要发生什么似的。

    王煜看我开机之后就一个劲地发呆,还以为是我的手机摔坏了,二话不说,直接从兜里掏出他自己的手机给我递了过来:“你的手机摔坏了,我的赔给你。”说着,就来拿我的手机,要把我的SIM卡往他的手机里装。

    “别。”我立即制止,“不用了,我的手机没坏。”这时候我才抬头看向王煜,只见他身上穿着篮球衣,身形看起来极为健美。一双眼睛细长而且炯炯有神,宽额浓眉,鼻梁高挺,尤其配上嘴角那抹浅浅的坏笑,正是最受现在这些女孩子欢迎的长相。

    “哈,原来你会说话啊。”王煜突然笑了出来,伸手来抓我的胳膊,“来,我看看你的胳膊有没有被撞坏。”我立刻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说:“谢谢关心,我没事。”

    估计还没有被哪个女孩子拒绝过,王煜被我晾到一边,表情一时尴尬起来,他后面那些男生的哄笑更放肆了。

    “王煜。”其中一个男生喊了一句,见王煜转过身去,立刻冲他比了个手势。我的视线刚好被王煜挡住,也没看见他比的究竟是什么动作,就听见他吹了一个极其响亮的口哨,王煜却摊开手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我根本没有心情在这里陪着他们瞎起哄,把手机拿过来转身就往寝室走。走出很远之后,王煜突然说:“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回身瞥了他一眼,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衬得他脸上那抹坏笑极为诱人。

    我想如果我还在初中那个年纪,恐怕早就神魂颠倒了。但现在,“你很漂亮。”我说着,回头微微一笑,反而加快了脚步。这种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妄想着所有女孩子都心甘情愿被他迷惑,恐怕只有遭受几次拒绝才会真正地成长吧。

    我如愿以偿地看见他脸上写满了失望。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十八章 它又来了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十八章 它又来了

    回到寝室,苏琦她们已经围在电脑旁边上网了。昨晚的那个噩梦对她们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我没开电脑,早早地就洗漱好,拿本书上床去了。然而盯着看了很久,脑子却自始至终一片纷乱,根本一个字也没能看得进去。耳边听着苏琦唱歌的声音,周童看电影的声音,还有安庆平不停敲击键盘的声音,心里一时觉得很乱。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非常羡慕她们几个,羡慕她们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想得简简单单。我本是一个淡然的人,很多事情都可以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只要有那么一两件真的放进去了,便是纠缠一生一世也不得解脱。

    但有些事情即使纠缠一世,也未必就能寻到个解脱吧。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她的一生如此短暂,她最终又找到了什么?还有曾毅晖的父亲,他现在还在寻找,可这一切究竟又有什么意义?这样想着,心里便忍不住悲怆起来。思绪仿佛一片又一片在夜空中游荡的浮萍,永远也找不到根。

    每到这时候,我就会感到一阵难以言述的失落和伤感。所有往事一瞬间全部压抑在心上,那是生命中最难以承受的重量,无论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它们逼得我无法呼吸。

    我承认,在人前,我有些大大咧咧,爱闹爱笑,仿佛永远都不会缺少他人的关注。然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所有的伪装层层褪去,我看见自己的内心,才知道原来它经过长期的压抑和伪装已经伤痕累累。但我却丝毫不觉得难过,因为至少这样,我还能够感觉到自身的存在。即使自己那么渺小。

    我最怕的,始终还是那种虚无,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飘飘荡荡悬浮半空没有一丝着力点的空茫。

    而每到夜深人静,整个世界似乎都将我遗忘,仰望着漫无边际的夜色,那种空茫更加明显。我突然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其实并不存在。我妄图抓住些什么去对抗那种空茫,然而到最后,什么是抓住的什么是没有抓住的都已经分不清楚。

    胡思乱想着,脑子始终纷乱,也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声音渐渐离我遥远起来。

    然而,等这些声音渐渐远去,另一个声音却从远处慢慢逼近了过来。它说:“恩、气、咩、掴、矣、阿、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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