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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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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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朝山村的由来。”

    听周导游讲完,我们四个都忍不住想要发笑。那个听音乐的女生更是响亮地“切”了一声,转回去继续看着窗外。其实这故事一听就是忽悠人的,但没想到那对夫妇还有那对双胞胎姐妹居然听得信以为真,说什么也要去那个茅庐看看。

    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周导游居然痛痛快快地就点了头,说只要有机会,一定带我们去见识见识。之后又说了些那几个诗人已经成仙,那几间茅屋也是仙宅,并不是随时都能见到的话。我们听得奇怪,却也没有深想。而我更是条件反射地想起了村头的那间鬼屋。

    不知又向前走了多远,只知道我的眼皮子都开始打架。我看那几个黑衣人也睡着了,这才挥手招呼周导游过来,问他那几个黑衣人是什么来路,怎么这样猖狂。

    谁知这一问,周导游立刻纠起了苦瓜脸,哆哆嗦嗦地半天才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今天本来周导游打算再多等几天的,结果这四个人就像土匪一样闯进了旅行社,开口就说要马上进朝山村。周导游社里的一名司机见几个人出言狂妄,就讽刺了几句,立刻被四个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周导游这才知道这几个人他们根本惹不起,当下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地帮四个人办好了手续。等四人吃过午饭,周导游也不敢提什么凑够人数的事情,就通知了我们立刻前往朝山村。

    我无比鄙视地看了周导游一眼,但心里明白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人是惹不起那些**的。我只是奇怪,那四个人到朝山村来干什么,没听说过朝山村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啊。

    又往前走了一段,一车人全在昏昏欲睡。我趁着这机会向周导游问了很多东西,也搞清楚了所有人的情况。

    那对夫妇男的叫钱鹏,女的叫古小亭,都是外企的白领,来度蜜月的,嫌别的地方人太多。那一直听音乐的孤僻女孩儿叫云朵,高考刚考完出来散散心。至于那对双胞胎姐妹,长头发的是姐姐叫陆熙,短头发的是妹妹叫陆语。两姐妹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干脆一起来旅游,身上钱不多只好选了这个朝山村。

    至于那四个黑衣人的身份周导游却不清楚,他也不敢问,只知道登记时四人用的名字分别是张甲、王乙、李丙、赵丁。

    旅游团的大巴车到了朝山村山脚下就开不动了,接下来的路都是窄窄的山路,大巴根本上不去。好在周导游这一条路也算跑得比较熟,很快就联系了两部拖拉机。我立刻感觉头大起来。

    钱鹏、古小亭两夫妇,陆熙、陆语两姐妹,包括那个一直不怎么吭声的云朵都和我们挤到了一部拖拉机上。周导游只好愁眉苦脸地和那四个人黑衣人坐到一起,招呼我们挪两个过去,却没有人搭理他。

    我们这边的司机连连说拉不动,颜非和赵子易这才对视了一眼,背着背包到了对面的拖拉机上。那个刀疤抬头看了颜非和赵子易几眼,发出几声低哑的笑,几乎是蔑视地朝两人瞪了一眼。

    “走了。”周导游说了一声,拖拉机的“突突”声立刻响至半空。

第二卷 朝山 第二章 又至朝山村

    这样一路颠簸了起码半个小时,等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时,我们才总算到了传说中的朝山村。

    虽说总算是到了,但要到我们留宿的地方还需要走一段山路,而拖拉机一开进去更是颠得人五脏都要缠到一起。我们干脆跳下来步行,顺便欣赏周围的美景。

    我们由周导游领着,一路上听他不停地介绍关于朝山镇的人文历史,慢慢地兴致也被完全调动起来。那四个黑衣人却始终远远地在后面吊着,与我们保持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们每个人都背了一个很大的背包,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赵子易突然咳嗽了一声,颜非也凑到我身边,悄悄在我胳膊上狠掐了一下,痛得我直皱眉。刚想质问他想要干什么,就看见赵子易朝后面努了努嘴。我这才发现,就在我盯着那四个人看的时候,那个刀疤也一直盯着我。此时一对上他的眼神,立刻觉得浑身一阵冰凉,我慌忙地把视线挪回四周的景物中。

    然而这一看之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清楚。看看颜非,他自从下了车到现在就一直阴沉着脸,弄得周导游看见他文文弱弱的样子还以为是我们三个合伙欺负他一个。正看得出神,颜非突然皱眉,骂了一句什么,转头看向我。见我也正盯着他,颜非顿时一愣,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别处。

    我从来没听过颜非骂人,而且还是在骂过之后立刻看向我,这总让我感觉不太舒服。愣了半天,刚想问他看见了什么,就听到周导游一声“到了”。我抬头望过去,立刻看见老村长笑呵呵地在村口站着。然而见到我和颜非,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一下。

    周导游按照之前的安排为我们张罗了住宿的事情。我们四个本来被安排在村头的一户人家,老村长却突然发话让我们住到他那里去。至于原因,我们心知肚明。那四个黑衣人就住到了本来安排我们住的那一家,剩下的人住隔壁另一家。

    小萌已经和我很熟了,一见到我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左一个“舒姐姐”右一个“舒姐姐”地喊。老村长看着我和小萌亲昵的样子,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周导游安排我们自己在村里玩儿,我们因为天热就没有出去。一直到晚上,等太阳下山之后,铺天盖地的热浪才总算消退了点儿,曾毅晖就开始软磨硬泡地要求出去。因为这次出行是他做东,正所谓“吃人家嘴短”,我们只能陪同。

    外面果然热闹。很多村民对我和颜非还有些印象,远远地就向我们打招呼,招呼我们去村子正中的广场那儿。说那里是广场,其实也就是一块比较大的空地。周围围满了烧烤的摊子,都是自助型的,只需要交了钱拿了菜,就可以自己找个炉子去烤来吃。

    曾毅晖甩了两张百元大钞出去,提了满满一大口袋各式各样的牛羊肉串,就在离广场中心最近的那个台子上烤了起来。我们都无奈地摇头,看着曾毅晖一边怪叫着一边扇火。我突然发现,这情景要比马戏好看多了。

    曾毅晖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大概以为我是看见有烧烤吃很兴奋,所以他还能很高兴地招呼我们一起去帮忙。赵子易对他这个好朋友也是极度无语,但终究抵不住美食的诱惑,走过去帮忙。我刚想过去,就看见颜非正盯着远处发呆。

    自从进了朝山村,颜非就像变了个人,一下子少言寡语起来,还时不时地一个人发呆,甚至看我的眼神都怪异起来。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这我并不奇怪,我只奇怪这秘密看起来似乎又与我有关。

    我朝他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往前面望,却什么也没看见,就问他:“怎么了?”颜非也不说话,只后退了一步,把我拽过去站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伸手指了一下前面。

    “什么也没有啊。”我嘟囔着,往前面很随意地瞟了一眼,马上呆在那里。我眼前正对的,竟然是刚进镇时的那座小山。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山上的村民都亮起了灯,远远望上去满是一闪一闪的亮光,鬼火似的。我看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这种景象非常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有什么不对。颜非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一下,突然弯下腰附在我耳边说了句:“是坟墓。”

    “啊!”我吃了一惊,脑中杂乱的思绪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颜非。颜非则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有很多住户,但却没有看见哪里有坟墓。”

    人有生老病死,所以,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肯定就会有坟墓的存在。这本来是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一直没有察觉。我在乐山住过很多年,知道山里人的习惯。如果是当地人,大凡有亲人去世,都会就近埋在屋后的山上,渐渐地就成了祖坟。

    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因为贪玩而在山上迷路,最后误入了学校外面的坟地。当时真是把我吓得够呛,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自己走夜路。可在这朝山镇,我们一路走上来居然没有在山上发现哪怕一座坟墓,不能不说它很奇怪。

    我忍不住用充满敬佩的目光看了颜非一眼,这小子一路上不吭不哈的样子,看不出居然是在这么细心地观察。我想了想,说:“那这里的人是怎么处理那些尸体的,火化吗?可就算火化了,骨灰也总是要埋的。”

    颜非则继续一脸沉思状看着远处,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懒得理我。就在我快要放弃和他交流时,颜非突然问:“你听说过西藏的天葬仪式吗?”我惊讶于他思维的跳跃程度,但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说:“就是那个把死者放在巨石上让老鹰啄食的仪式?”

    刚说完,我立刻浑身一个激灵,问:“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也是用的这种方法?”颜非却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就想起来了。也说不定他们拿死人喂鱼。”我立刻有点发愣。

    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恐怖故事:有一所学校,里面的池塘里养了一些鱼。那些鱼长得很瘦小也很怕人。后来一天一个学生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了,可尸体却没有漂上来,打捞也打捞不到。再往后,那个池塘附近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失足淹死,无一例外地连尸体都找不到。与此同时,池塘里的鱼却越长越好,一条条又肥又大很惹人喜爱,而且它们也越来越不怕人,反而会情不自禁地往经过的人身上扑。

    故事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事实是什么样的估计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天,你说的好恶心。”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颜非则继续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好像刚才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似的。我也面无表情地观察了他一会儿,就看见他突然蹲了下去,捡起块石头在地上画起来。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喝道:“喂,你又干什么?你以为你很有艺术细胞吗?”颜非对我的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自顾自地在地上“画画”,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小山。

    渐渐地,我也发现不太对劲。这家伙要真是突然艺术灵感来了,也不至于这么一画起来就没完没了,更不会那那座丑陋的小山当景点吧。我刚想蹲下,颜非已经抬起头看向我:“你看,这是什么?”一只手指着地上刚刚完成的作品。

    一看清地上所画的东西,我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这是……朝山村?”我不由地又开始佩服颜非的记忆力,他居然能从我们刚进镇时的路径画起,一直画到我们现在所在的广场位置。

    颜非摇了摇头,又指了一下地上:“你再看看。”我虽然不明白一副平面图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很听话地又看了一遍。“不要想什么路线,就凭你的直觉来看这是什么。”颜非似乎是要提醒我。

    经过颜非这么一提点,我倒确实看出很多不同来。比如说,我们进镇以来一直在往山上走,但颜非的平面图则是把所有线条放在了同一个平面上。这样就显出了一些本来感受不到的画面。蜿蜒的山路居然汇成了一张扭曲的人脸,村民的居住地则分明组成了两只眼睛,广场是是一个巨大的圆鼻子。而那座充满怪异的小山,恰恰就在这张脸的嘴所在的位置。

    我看着那副图,就感觉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气从脚底窜起来。这样的布置如果是人为,那会是怎样的惊天秘密;如果是自然形成,那这中间又包含了大自然怎样的鬼斧神工?我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就要跳起来,还是颜非手快,一把拽住了我。

    颜非看了我一眼,说:“这还不算最关键的,这幅画绝对没有完成,要看到最完整的图案,我们还得继续往下走。”我忍不住愣住,再往下走?再往下走会是哪里?那张脸的食道?难道我们正在自投罗网,自动选择成为它的午餐肉?

    我不敢再想,而且也无从想起。我只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次朝山村之行我们绝对没有白跑一趟,它能够带给我们的收获,绝对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第二卷 朝山 第三章 交出“蚯蚓图”

    我们这边正想得出神,那边曾毅晖他们的烤肉已经开始散发出一股一股的香气。赵子易果然不愧是新世纪的居家型好男人,连烤肉的手艺都是一等一的棒。

    “开饭了,开饭了。”曾毅晖挥着手里的肉串,抬头看见我们并肩站在一起,脸就一下子拉得老长,“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地这么久也不知道来帮忙,听到开饭都不知道跑快点。”我们苦笑了一下,曾毅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像你们两个这样的就该饿上几天,看你们还不见到吃的就像恶狼扑食一样,乖乖地就做饭去了。”

    颜非回身把地上画出的平面图几下踩平,转过头朝曾毅晖他们走过去。我愣了一会儿,也急忙跟上。却还没走到十步,颜非就侧过脸来悄悄说:“那几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我诧异地回头,就对上了刀疤等四个人冰冷的眸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分明没有什么,却透着一股形容不出的寒意。所谓的杀气可能也不过如此吧,我只感觉浑身笼罩了一股寒气,赶忙把视线转开。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就算我们没有发现他们,他们也会找个机会让我们注意到他们的。

    “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不是我吹,就凭我的手艺,到厨师大赛去拿个一等奖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曾毅晖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地不知在念什么,看见我们两个的神情立马愣住,“你们怎么了,被打了?干嘛哭丧个脸?”

    我苦笑了一会儿:“没有,不过快了。”我侧过身子,以便曾毅晖他们可以更清楚地看见四个表情阴鸷的黑衣人正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钱鹏、古小亭夫妇,陆熙、陆语两姐妹,连带那个性格孤僻至极的云朵本来都和我们搬到了一处,此时一起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周导游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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