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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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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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事谈 第三十六章 鬼屋传说(你最怕什么)

    我立刻就把刚才要说的话给忘了,眼睛跟着颜非的手指看了过去。

    只见洞口旁用黑色的记号笔画着些弯弯曲曲的古怪线条,有长有短,还有的纠缠在一起。整幅图案足足占了两本杂志大小的位置,在昏暗的光线里却并不显眼。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越看越乱。”我拿手在上面摸了两下,“怎么还是湿的?你就一直在看这个?”

    颜非再次盯了它好一会儿,说:“这幅画在告诉我们什么东西。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非要用这么隐晦的方式。”我愣了一下,就听颜非又说:“我们一定认识他,他怕我们认出他的笔迹,因为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

    “曾经?”我极其敏锐地扑捉到一个关键性词语,“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出去了?”颜非沉思着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我一下就高兴起来,说:“那你说说这画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线路图?”颜非用无奈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没有吱声。

    我的心立刻变凉了,心想这里明明就是个死胡同,我说的确实是废话。我于是“切”了一声,说:“这也能算画吗?你看这一块画的,分明是一团牛屎。”

    颜非再次瞥了我一眼,把背包解下来递给我,说:“你要是累了,就靠在包上睡一会儿。我再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别的记号。”

    我明知道颜非是真的在关心我,偏偏心里还是觉得他在烦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等颜非看过来,我就堆了一个笑脸,说:“那你呢,你不困?用不用休息一下?”虽然对自己这种神奇的变脸速度也有点鄙视。

    颜非只是瞥了我两眼,然后又继续盯着那幅图案瞧,像是要在上面瞧出朵花来。边说:“我没事,平时忙起来也经常熬夜。”我愣了一会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我才说:“颜非,将来哪个女人当了你的老婆可真是挺享福的,温柔体贴,还可以当免费保镖。”

    这次换颜非愣了一下,但立刻又笑了,说:“要不你给我当老婆算了,免得浪费资源。现在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好找。”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看得我突然有点心慌。

    我说:“美得你!”然后把颜非的背包放在墙边,坐下来靠在上面,心想他是不是被曾毅晖给传染了,居然也会调戏小姑娘了。

    颜非则笑了几声,什么也没说,只开始在周围石壁上继续寻找记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我突然感觉有点失落。

    我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就觉得眼皮子重得不行。才把两只眼睛闭上,突然想起什么,就喊:“颜非。”

    颜非立刻应了一声,问:“又怎么了?”

    我闭着眼睛伸出手往左边指了一下,说:“那边,饼干和水我都给你留了一半。你的肚子叫唤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吵得我睡不着。”

    但说完半晌,却没有听见颜非吭声,也没感觉他动。我诧异地睁开眼睛,就发现他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我愣了一下,以为他突然中了邪,心里立刻就有些毛毛的,急忙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猛晃了一阵。

    就听见他突然严肃地说:“阿舒,谢谢你。”

    这次换我笑了。我说:“啰嗦。”

    我本来以为在这种气氛里是绝对睡不着的,可没想到一闭上眼睛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就彻底地睡死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颜非已经到了石室另一边,还在石壁上仔细地寻找,但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发现。我立马就对他的耐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围的烛光暗暗的,凭蜡烛的长短来看,我应该只睡了一小会儿。于是我挪了一下身子,打算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可就在我刚要睡着时,一根凉冰冰滑腻腻,大概有手臂粗细的东西就贴着我的腰部滑了过去。

    我正迷迷糊糊,以为是颜非要在包里找什么东西,就往旁边让了一下。结果那根凉冰冰滑腻腻的东西还是没走,而且感觉很长,起码比人的胳膊要长,像一条长绳子。

    我浑身激灵一下,马上清醒了,急忙把两只眼睛睁开。下一个瞬间,就听见从我的喉咙里溢出一声比踩到蟑螂时还要震耳欲聋的尖叫:“蛇啊,救命!”整个人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又蹦又跳地爬起来就往颜非那边跑。

    颜非正对着石壁发呆,被我的惨叫声吓了一跳,转头时脸色一下就变了,大声喝道:“别动!”

    我的两只眼睛不住往后瞟,就看见那条蛇正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身子足足有我胳膊那么粗,此时正抬着头直吐信子,一副要扑过来和我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我瞪了颜非一眼,心说,不跑才是傻子,等着蛇来咬我吗?我的脚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事实上,事情远没有我叙述的这么慢。就在颜非大喊了一声“别动”之后,他就已经迅速地冲了过来。所以没有等到那条蛇真正扑过来,甚至没等到我有所反应,我就亲眼目睹了颜非一手捏住蛇头并将其拧断的全过程。

    这几乎是一瞬间是事情,等到蛇血飞溅出来时,我已经完全瘫倒在地上没法动了。

    说实话,这么几个月下来就算再诡异的情况我都挺过来了,可偏偏被这么一条不算很大的蛇给吓个半死。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叫做“怕什么来什么”,说的就是我此刻的状况。

    记得周德东先生曾在他的书中这样说: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最怕的东西,每个人最怕的东西都是自己想出来的,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把这些东西都准确地描述出来,那将是一部最恐怖的书。

    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很多人害怕的都是原本虚无的东西,也许是怕鬼,也许是怕死,也许是怕孤独。但我却更害怕那些真实存在的事物,以及我们对这些真实存在的事物所不了解的那一面。

    比如这条蛇。也许它本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它和我们人类一样只是某种生物。但请仔细想一想,它是怎样出现的?它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它是从哪里来的?它有思想吗,又在想什么,为什么攻击我?难道是有人指使它前来?这样无限地想下去,总有哪一点能够触及到我们内心恐惧的极限。

    颜非看我半天没动就知道我是动不了了,赶紧过来把我扶了起来。他本来不知道我怕蛇,不过估计这次之后他也就知道了。

    “这周围的石壁上什么都没有,估计那个人只留下了那一幅图案。”颜非朝四周看了一下,说,“这回真像你所说的,我们是走进死胡同了,除非再从那条通道出去。”可是,我们敢吗?我分明从颜非眼里看出了这句话。

    是啊,我们敢吗?天知道从那里出去又会掉入怎样更加恐怖的循环。正沮丧时,就听见颜非突然“嗯”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我朝他看过去,就看见他正盯着那条死蛇出神。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极其厌恶地把视线从死蛇身上移开。心想,不过一条死蛇而已,难道你还能从那上面看出朵花来?

    花是确实没有,就听见颜非突然问:“阿舒,你看这条蛇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浑身一震,视线立刻移回死蛇那边。只见地上一条曲曲折折的爬行痕迹,尽头竟是石室另一边的供桌下面。我和颜非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朝供桌走了过去。

    那张供桌占了很大一块空间,上面却只摆放了一个小香炉,还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我们弯下腰去看,果然发现供桌底下有一个宽大的洞穴,足以容得下一个人爬进去。我和颜非再次对视一眼,想的都是:难道那个人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洞?洞穴里面有多深,通向什么地方?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洞究竟是那个留下记号的人挖出来的,还是……可惜还没等我想出什么明堂,一大股腥臭难闻的气味就从洞里直直地散发出来。

    我急忙捂住鼻子,还是被那股腥气冲得使劲往后缩了一下。与此同时,就听见洞里再次传出一阵奇怪的响动,就像……就像一个破烂的麻袋被拖在地上走时发出的“嚓嚓”声。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那个留下记号的人又回来了,并且打算在这里常住所以搬来了东西?转过头,就看见颜非也正捂着鼻子一脸沉思状,当然他想的通常来说都比我要靠谱一些。

    只片刻的沉思过后,就看见颜非突然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一把拽住我就往后拖。

    我被他拽得往后一晃,差点儿闪了腰。急忙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翻起来,只顾闷头闷脑地就往后跑,几步过后一回头,就看见一颗硕大无比的蛇头突然从供桌底下冒出,直直地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这条蛇的身子足有普通油漆桶那么粗,满身都是粗糙坚硬的鳞片,浑身黑不溜秋的颜色,长得几乎看不见尾巴。

    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那颗硕大无比的蛇头已经触到我面前,长长的蛇信像水管子般粗细,几乎舔到了我脸上。

    我叫了一声“妈呀”,说:“颜非,这……这是龙吧?”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颜非根本没搭理我的胡说,无比镇定地拉着我往旁边一闪。只见他的右手看似很随意地一扬,供桌上的一根蜡烛已经旋转着冲着那只巨大的蛇头飞了过去。蛇怕火吗?应该是吧。

    谁知那条巨蛇居然不闪不避,长长的蛇信子“嗖”地一吐,“噗”的一声轻响过后,带起的风立刻将蜡烛上那点摇摇晃晃的小火苗弄熄了。我瞬间呆住,颜非也瞬间呆住。这……这条蛇成精了?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巨蛇扑了过来。

第一卷 异事谈 第三十七章 鬼屋传说(狂蟒之灾)

    事实上,这都只是一瞬间的事。等我的思维开始运转时,已经可以看见巨蛇口中那两颗巨大的尖牙。就在我们面前,像极了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红红的蛇信后面是长长的幽深的隧道。我们很可能马上会从那里进入巨蛇体内,一路经过消化系统最终被排出体外。

    当时的情况之混乱似乎不必让我大费笔墨来描述。颜非只是愣了一会儿,立刻果断地抓起供桌上的香炉就朝那巨蛇扔过去,正好砸中巨蛇头顶。趁着巨蛇对那只香炉很感兴趣的空当,颜非一把抱住我滚到了屋子另一边。

    我这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时却已经是两腿发软,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两条腿颤啊颤的就想往下坐。好不容易喘了两口气,我说:“颜非,你刚刚把蛇孙子给打死了,现在这是蛇祖宗找你报仇来了。”颜非则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胡说,只顾着在他的背包里一阵翻找。

    我知道他是在寻找可以用来当作武器的东西,而且我还很清楚地知道,那个背包里唯一一样硬些的东西就是一只手电筒,塑料的,蓝色小猪模样。

    我也在自己的包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一把水果刀,就急急忙忙地递给颜非,问:“这个行吗?”没想到他居然连看都没看就给扔了,然后说:“你要给它挠痒痒吗?”我立刻极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那也比什么都没有强啊。”

    我朝另一边望过去,那条巨蛇显然已经对先前砸中它的奇怪物品逐渐失去了兴趣,正跃跃欲试地要扑过来。我立马急了,差点哭出来,说:“颜非,你倒是快点儿想办法啊!”

    我心里发慌,所幸脑子还暂时没有短路,只愣了一会儿,就突然想起小萌好像送给过我一把匕首。但它现在在哪儿呢?东摸西摸地摸了半天,我才想起那把匕首一直在我腰上别着。

    我急忙把匕首交给颜非,就看见那条巨蛇终于彻底对那个砸疼它的香炉失去了兴趣,硕大的头颅一转又朝我们直冲过来。

    颜非一把把我推到墙边,说:“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看了他一眼,急道:“根本没地儿躲啊!”颜非却没有听见,匕首一挥朝那巨蛇冲了过去。

    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颜非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却如此彪悍,面对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居然也可以说打就打,立马就愣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说实话,当时的情况也根本容不得我有思维运转的时间。就看见赵颜非围着那巨蛇上蹿下跳了一阵,那巨蛇也被他搞得有点发蒙,只顾张着大嘴四处乱咬。而我的动作和思维都远远跟不上视觉,只顾抱着颜非的大背包傻站着,很想上前帮忙又实在不知从何帮起。

    那巨蛇追着颜非一阵乱咬,却没有占到太大便宜。但看颜非的样子多半也支撑不了多久。我的脑袋就这么跟着颜非的身影来回转动,头昏眼花中只能勉强看见颜非气喘吁吁,耳中听见那巨蛇发出一阵又一阵难听至极的“咝咝”声。

    其实我也很想按照颜非说的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我朝各个方向都巡视了一眼,确定真的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供我这么大一个人躲进去。我甚至考虑过躲到那张供桌下面,但天知道那里会不会又突然窜出一条巨蛇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颜非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我的心脏顿时停跳一拍,然后就是疯狂的“咚咚”声响。我急忙转头去看,就看见那巨蛇将颜非用尾巴缠了个结结实实,正举在半空,而一张巨大的蛇嘴已经朝我这边伸了过来。

    我没有颜非的身手,也没有颜非的反应,等我总算想起来要跑时巨蛇的一张大嘴已经到了我面前。我看着巨蛇灯泡一样的大眼,鼻中闻到一大股腥臭,眼前立马一黑,两条腿顿时软掉,两只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步也挪不出去了。

    我想我除了闭目等死什么都做不了了。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疑惑地把两只眼睛睁开,巨蛇只是朝着我不住吐信子,却没有朝我咬下来。

    我愣了一下,还没等巨蛇再对我作出什么反应,耳中就是颜非的一声大喝。我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就发现他不知怎么居然从蛇尾巴的缠绕中强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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