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桃花岛上种桃花的纪实报告+番外 作者:柳穿鱼(jjvip1-31完结,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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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同人)桃花岛上种桃花的纪实报告+番外 作者:柳穿鱼(jjvip1-31完结,女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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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黄瑢正坐在桌边看书,忽然听见有人“笃笃”敲了两下窗子,不禁放下书本,想把窗扇推开,却听外面一个清亮带着几分温柔的青年男声道:“小师叔不必开窗,冠英只是过来说几句闲话,等下便要走的。”
  黄瑢依言没有开窗,只坐在桌旁等他说话,却许久都没有声音;陆冠英隔着薄薄一层窗纱,依约窥见屋内一抹倩影,居然喉头微微哽咽,说不出话来——靠近这间屋子的时候,心头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种近乎“近乡情怯”的莫名感情,是以他不敢进屋去,更不敢直面黄瑢,生怕见到她的第一眼,自己就会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陆冠英自幼长于江南,见惯了娇俏动人的江南女子,却只有看到她的那第一眼是真正看进了眼底的:不是盈盈一捧不堪一击的纤弱,也不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娇蛮,只是安安静静温柔的一个眼波,却让他瞬间心跳如擂,第一时间想起了一句诗来——无事江头弄碧波,分明掌上见嫦娥。
  然而嫦娥早已奔了月去了,她心里只有她的后羿;对他而言,他和她之间所有的缘分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小师叔,”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说出第一个字,喉咙虽然干涩滞痛得火烧火燎,却总算可以正常地吐出字来,索性一口气不吐不快,把心里所有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在牛家村时,黄蓉师叔曾经找到冠英,要求冠英做一件绝不可能做到的事……”
  听了他这个开场白,黄瑢已经惊得要站起身来——她怎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让他说出口来——陆冠英没有进房所以不知道,可她却是再清楚不过,他口中另一位当事人的爹现在就好端端地在她床上坐着哪!
  可是没等黄瑢站起身来阻止陆冠英,忽然整个身子都动不了了——她努力转动眼珠艰难地向后看去,却见黄药师已经慢慢站起了身,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窗子另一侧站定。
  “……”黄瑢用眼神艰难地示意:师父,给我把穴道解开……
  黄药师瞥了她一眼,竟然视而不见地转过头去,也不管黄瑢心里急得直呕血——他倒要看看,他那个宝贝女儿究竟要求陆冠英做了什么事情!
  这一边呢,毫不知情的陆冠英小童鞋自然是不吐不快干脆一吐为快,把黄蓉如何威胁于他、他又是怎样严词拒绝、又是怎样因为郭靖忽然回来才逃过一劫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甚至还说出了他关于黄瑢被劫一事的猜测,最后长吁一口气,道:“背后说人长短,实非君子所为……然而冠英只盼小师叔多些警惕,日后……”他说到此处不免哽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有些苦涩地道:“冠英在此,祝小师叔与师祖日后,恩恩爱爱,百年好合……”不能再说下去了,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已经不知不觉地滑落面颊,陆冠英猛然回头,脚步有点踉跄,匆匆往自己居所回去了——他可不愿让旁人瞧见,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此时此刻是如何的潸然泪下,涕泗滂沱。
  与此同时,窗内的黄药师……也听够了。
  他虽然面沉如水,却也轻轻地舒了口气——如果不是今日恰在此处,真不知道他还要错到何时去。
  转身望见黄瑢,一双大眼泪光盈盈地瞪着自己,只是看不出来哪儿凶罢了——他只得叹气,上前去为她解了穴道,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不留一点缝隙,过了一会儿,觉得胸前那一片衣襟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明明应该是他为她遮风挡雨一辈子的,她那么懂事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却总是为了他在流眼泪。
  一个婚姻的承诺其实并不代表所有,他一早就该让她明白,在他心里她是多么的无可替代,以及——不容任何人欺负。
  因为,她就像是他的第二次生命一样啊,对她的一切喜怒哀乐,他都愿意感同身受——人欺负她,就是罔顾他的威严和颜面,哪怕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是一样!他怎么没有早一点明白呢?
  这一个下午,黄药师只是这么满怀唏嘘地把小徒弟抱在怀里,直到她哭累了睡熟了都没舍得松手,抱到手酸了,就两个人一起挪到床上去挨着躺下,把人牢牢圈在怀里——
  舍得放吗?当然不舍得了。牵她一发,动的就是他的后半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啊。
  他是再也等不得了——待他们回到桃花岛,他就要将她带到阿衡面前说个清楚,移情别恋、食言而肥,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人过错,然而怀里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了;再然后……墨色的眼眸中一点点泛起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再然后啊,她就该搬个住处了……




☆、50既相许,长相守(四)

  
  【五十】既相许;长相守(四):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无已时~
  墨痕乘醉洒桃花;石上斑纹烂若霞。浪说武陵□好;不曾来此泛仙槎。
  诗中此地,说的便是桃花岛这一处世外桃源;在几个月的奔波之后,黄药师携着三个徒弟一名徒孙重归桃花岛;一时不胜感慨——他走的时候;正是桃花纷落时节;如今花苞初绽草长莺飞,而他生命里的第二个春天也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即将开花结果了。
  对于身在异世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黄瑢童鞋来说,出嫁嘛;其实只不过是从桃花岛的这头走到桃花岛的那头;并且挪了个住的地方而已……
  虽然这年代大户人家里夫人与老爷一般是不会住在一处的,然而黄药师可不讲究这些。他又没有妾侍,好容易得着个可心的人,自然是要她时刻不离常伴左右才好;何况在他看来,夫妻本属一体,是这世间再亲密不过的一段缘分和关系,正是要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这边婚事是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那边新娘子也忙得不亦乐乎——只不过黄瑢童鞋乃是忙着将带回来的花种一一播种,似乎全没有一点即将嫁为□的自觉,弄得岛主大人好不呕血,恨恨地想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拿这些劳什子去哄她开心呢!
  其实黄瑢倒不是真傻,她是在装傻——要不然,她该怎么跟师父大人解释所谓的“婚前恐惧症”才好呢?她是很喜欢他没错啦,也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起过完长长久久的一辈子的心理准备,可是……可是她根本对操持内务打理家事这些事情一窍不通的好不好!
  倘若放在她自己成长起来的家庭背景之中,所谓的贤妻良母,便是从不过问丈夫在外的花天酒地彩旗飘飘,知道也要装不知道,每日里打扮得时尚尊贵又不失大方得体,看书品茶打牌骑马,却唯独不能把时间用在教养孩子上——她们的孩子不仅仅是自己的骨肉,还是冠着夫姓的接班人候选者;多的是女人想要顶替她们的位置,也多的是女人要生孩子顶替她们孩子的位置……所以她们做的一切事情都必须符合自己的“身份”,不能招了丈夫的厌恶,哪怕是外人面前的夫唱妇随、回到家后的相敬如冰,也好过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在眼下这时代,什么才算是“贤妻良母”啊……黄瑢真是一个头变两个大,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何抓起。
  她最怕的倒不是自己做不好,而是……师父会不会下意识地,将自己与前一位作比较呢?
  自然了,在某些事情上头,她与兰心蕙质的冯衡怕是永远也没得比;她不会女红活计,琴棋书画都只是浅浅学了一点,更作不来诗词曲赋,人也并没有多聪明,甚至还有天生残疾的缺陷;她……大概只是太过死心眼,加上运气好,才总算有幸得他青睐的吧,不然凭着黄药师对冯衡的一往情深,旁的女子哪里还能有机会呢?
  她原也只是想默默地陪在他身边,能看着他就很好了,谁能料想还有这样大的惊喜,他们原来可以是两情相悦的,他愿与她执手相看,长相厮守……不啻于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啊,她一面是幸福得喘不过气,一面又被这甜蜜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些话自然不能说给师父知道,听起来就像自己暗自心酸,还怀着说不出的妒意一样;所以她只好对他避而不见,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默默长蘑菇——可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说“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师父他不会计较的”,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不去计较、不去在意……
  昨天她去书房拿书看的时候,意外地听见师父和陆乘风在说话。本来是不想偷听的,然而师父的一句话让她愣了很久——“你和超风,如今都在这里了,这很好;蓉儿不喜欢,也不必叫她来。灵风和眠风,为师亲自到坟头上说过了;可惜默风还未找到,不能过来观礼……”
  当时黄瑢心里就是一番剧颤,忽然觉得自己过往的想法实在有些自私——因为怕师父质疑自己的来历,更因为黄药师平生最恨的就是遭人欺瞒,所以不敢向他透露冯默风的下落等等自己知道的一些线索;可是眼见着师父他对原本最小的这个弟子牵挂不已,而且……想到日后冯默风的结局,黄瑢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涩与愧疚——还是找个机会说出来吧,婚事可以推迟,找人却是万万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谁知道这中间又会有多少未知的变数呢?
  虽然心里一再给自己打气,行动上却迟迟未敢付诸实践;黄瑢垂头丧气地在树下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失魂落魄地四处乱转。她本来对岛上地形算不得太熟,是以每每到了饭点,黄药师都不得不出来满岛找人……然而这次,却是黄瑢误打误撞地先找到了黄药师。
  她是循着箫声找去的。在这岛上吹箫的人,除了黄药师,简直不做第二人想;此时时近黄昏,花草树木或甜美或微辛的香气在微沉的天幕下渐渐氤氲开来,远远传来的箫声如梦似幻。黄瑢不禁听得有些痴了,一路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时虽然眼前路径已断,但箫声仍似在前面不远处低回萦绕。黄瑢明知其中定有奇门遁甲之术,便也不理道路是否通行,只是跟随那忽高忽低,忽前忽后的箫声,遇着无路可走时就攀树而行,走了一会儿,听得那箫声更加明彻清亮,如在耳畔一样。她脚下一转弯,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迎风摇摆,宛似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又有一座小丘高高隆起。
  黄瑢忽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她向前走了两步,果不其然,这是一座石坟,坟前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十一个大字,字体劲瘦有力,一看便知是黄药师的亲笔。
  这就是一代佳人冯衡的埋骨之地了,此时此刻,那个一袭青衣的身影正立在坟前,举箫至唇,一曲不知名的曲子吹得哀婉缠绵荡气回肠;黄瑢上前两步,双手抱膝坐在了墓碑前,抬头痴痴望着黄药师冷峻的侧脸,当真只有那一十六字足以形容——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呢……黄瑢默默叹了回气,然而她这一叹,箫声却立时停了。黄药师俯□,鼻尖亲昵地蹭了下她的面颊,轻声问:“怎么了?”
  黄瑢摇了摇头,起身取过一旁的线香,数出三炷燃着了,虔诚地跪在坟前拜了又拜,三次叩首完毕,方小心翼翼将香插在坟前的香炉里。黄药师一直静静看着她做这些事,待她站起身,才伸手帮着她掸去衣裳尘土,温声道:“回去罢,今日吩咐了做你爱吃的拨霞供。”
  拨霞供——据林洪《山家清供》载,山间“只用薄批,酒酱、椒料活之。以风炉安桌上,用水半铫,候汤响一杯后,各分以箸,令自夹入汤摆熟,啖之,乃随意各以汁供;观之,则如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遂名‘拨霞供’。”说的正是涮火锅。
  倘若放在往日,黄瑢的口水一定早就挂了三千丈;然而此刻,他对她愈是温存体贴,她心里便愈难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禁苦笑地想自己到底怎么了,竟像是要去吃断头饭一样!
  据说牢狱里给死刑犯的“最后一餐”也就是断头饭往往都特别丰盛,为的便是吃饱了好上路,消冤解仇,怪不到牢头——黄瑢此时此刻便正有此感,看着黄药师为自己调配酱料、将涮好的菜一样一样夹进自己碗里,目光温暖柔和,她真怕自己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怎么了?”黄药师不禁叹气,手上揉了揉她的小脑瓜——这傻孩子,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没发现吗?她一定不知道她时时偷看他的神情有多难过,好像多看一眼是一眼、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似的;明明——明明他们已经要成亲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能让这个小吃货连吃饭都顾不上,那想必是相当严重的事情吧?
  黄瑢特别委屈地扁起嘴巴,窝在黄药师怀里一通乱蹭,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反倒是被蹭的那个不淡定了,被她在怀里拱来拱去,衣上发间幽幽的香气一时就都到了鼻端,让他一呼一吸间都是她的气息——毕竟是不懂人事的小丫头啊,完全不知道男人冲动起来的可怕,他心里唯有叹息而已——幸而今日能这样抱着她的是自己,倘若换成别人……哼!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显然不是自己想些什么,而是小丫头在想什么——泄气地在黄瑢鬓发间流连落下几个轻吻,黄药师努力转移注意力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和师父说的吗?”
  黄瑢想了好久,犹豫地望着他,怯生生的样子看得黄药师又气又笑:“怎么,怕师父生气?”
  黄瑢点头再点头,登时被黄药师在脑袋上拍了一记,口里责备道:“难道师父还能打断你的腿,也把你赶出去?就算你舍得,师父也不舍得!”
  黄瑢顿时“扑哧”乐了,又被黄药师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究竟有什么事,和师父讲讲都不行吗?师父这辈子最恨被人欺瞒,脾气也大,可就算是冲你发火,也舍不得动你分毫,明白吗?可你要是什么都不同师父说,那才真是要把师父的心伤透了……”
  “……”这是诱拐,这是哄骗,这是温柔的陷阱啊啊啊——然而黄瑢小童鞋照样一头栽了下去,反正伸头一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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