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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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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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洛阳,因些许功劳被认命为陈留督邮,这数月间孩儿都在陈留忙于事务。孩儿不孝之罪,还请父亲与母亲责罚。说着徐济又一次跪倒,这些年原本自己都应该常伴父母左右,却因为各种事情而不得不忙于其他事务,如今徐济巴不得能够一股脑的全部报偿回去。
徐元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总算没有白白进学。如今终于有了些成绩。行了,堂堂男儿,怎能作此女儿态?起来,快给我起来。说罢看着徐济身后跪倒的典韦道:济儿。这汉子是?
徐济这才看到典韦,于是也就顺着父亲的意思站起身来解释道:此乃我麾下亲随典韦,之前孩儿遇险,多亏他相助才得以脱险。说罢转头对典韦说道:来,君卿,你也起身,这二位便是我父母,日后不仅我的安危托付于你,还有我的家人。典韦闻言恭敬的行礼道:此乃典韦本分。
说真的。徐元虎对自己这个儿子很是满意,之前听同村的乡人说起颍川出了个了不得的少年,在长社一把火烧溃了五万黄巾。据说也是徐性的,当时徐元虎还想着那少年若是自己儿子得有多好,不料那人真的就是自己这个鲜少归家的儿子。而徐氏看徐济的眼神便更是慈爱,徐济在她眼中是自小苦到大的,小小年纪便孤身离家前往颖阴求学,之后又因为老师的缘故不得不远赴江夏,十余年也只回过家两回,可以说徐济自小便缺少了很多来自家人的关爱,徐济因为自己的没有能够照顾双亲而内疚,徐氏同样因为没有能够给予徐济一个更好的环境而自责。不过好在如今一家人团聚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于是徐济和典韦便在家中住下了。这些天徐济也就彻底抛开自己的官职身份,平日无事便陪着母亲说说话。早起便随典韦练练拳,父亲如今已经不再打猎而是转行干起了铁匠,没事徐济也会帮父亲折腾一下,尽管每回都被父亲大骂着赶出来,不过这些天却是徐济这数月来难得最为轻松快乐的时光了。
而他却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故人。
这事还得从徐济得到陈留督邮的调任开始。朱儁当初上疏为徐济表功时看到这份奏折的除了汉帝之外还有一个女孩,或者说,此时已经是少女了。若是徐济见到必然会惊讶她为何在此,而她对这份奏折里的这个徐济很是在意。
父皇,你看过这奏折了?少女对汉帝说的话表明了她显然是公主的身份。
汉帝对少女招招手,她便走向自己父亲,汉帝把少女抱在怀里道:怎的,伊宁对这些也有兴趣不成?语气里满满的宠溺。少女闻言皱起好看的眉头道:这些无聊的东西,伊宁才不喜欢,只是听闻其中有个少年一直被朱将军赞誉,所以有些不屑罢了,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年有什么本事能击败五万黄巾嘛?
汉帝闻言哈哈大笑道:乖女儿,这你就错了,此次朱儁这老家伙险些便在长社折了,若不是这少年的一把火,朱儁怕是没这个脸给朕上这份奏折了。
父皇,这家伙真有这般本事?那为何之前不闻声名?少女撅着嘴问道,汉帝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这小子是寒门出身,何来的名声?这小子也算是会把握时机了,如今当真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不过如此也好,我也想看看这小子能翻出多大的浪来。说罢放开了少女拿起案几上的奏章批阅起来。少女试探的问道:父皇预备如何处置这个撞了大运的小子?汉帝拿起手中的奏章,眼中映出的那句话只有这样的几个字或可为汉室栋梁,他开口道:既然朱儁为他求了官职,朕便答应他,我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不能有朱儁说的那个本事。
马车中的少女皱眉想起这一切,嘴里却是在咒骂着些什么,细细听去,似乎是登徒子,本公主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这回不抓住你本公主绝不回洛阳,而车外的车夫回身对着车内问道:公主,哦,不,小姐,这样偷偷溜了真的没事吗?皇…老爷岂能轻易放过小姐?虽然这车夫做了伪装,但是声音却明白透露出这是个女子。
少女探出头来恨声道:都到了颖阴了,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你都说了一路了,不许再说。本小姐不找那混小子算清那笔帐本小姐就不叫伊宁!说罢又回到了马车中。驾车的车夫不由有些心惊胆战,旁人或许不晓得这车里的这个小丫头有什么本事。但是她是晓得的,这位可是当今汉帝最疼爱的小公主,从小就没人敢招惹她不开心,否则就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莫名消失不见了。眼看这位既然能够亲自来颖阴,估摸招惹了她的这人便有大难临头了。
至于少女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理而来的呢,便是她自己也说不清,当初自己在救了他的命之后却被他气走,说不记得肯定是骗人,只是自那时起自己便时常回想起这个长相一般的少年。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耿耿于怀,何况这个登徒子曾经轻薄自己,少女便是在这样复杂难言的情绪之下毅然溜出洛阳前来颍川的。至于自己的父皇,少女也知道。自己这位好父亲如今可没有那么疼爱自己了,他在意的只是他还能不能坐稳他的江山,而她的心。父皇已经不再关心了。而这次出走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自己这位曾经百依百顺的父皇要逼着她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年把她气哭的徐济。
少女自然不是傻瓜,知道自己独自来找那个混蛋小子不说别的,自己首先就不认得路,而且徐济若是知道了自己跑来找他必然是会避而不见的,少女是不会让他得逞的。而且少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若是叫人知晓立刻就是把自己押送会洛阳,到时候免不了是禁足等着出嫁,这是少女绝对不会愿意接受的结果。
眼前已经能够看到颖阴的轮廓了。少女双眼迷离。她想起初见那个混小子之时。也许这就是所谓孽缘吧,一向只在故事里听过。却没料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克星。不过少女也许没有想到徐济对她来说是克星,那她于徐济而言大抵也是一样的。
这一日,徐济起了大早,只穿着一袭白色儒士衫,外罩着虎皮所制的袄子,典韦已经在院子里练拳了,徐济笑道:君卿起的却是早。典韦听到徐济的声音这才停下回头行礼道:主公也早,怎的不多休息会?徐济看着典韦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笑道:君卿早起,我这身为主公的自然不能落后了,随我走走吧,昨日一天的雪,今日正好走走。
典韦闻言也拿起挂在院子中的外罩的袄子穿上,徐济已经当先走了出去。大雪初霁,正是银装素裹,徐济难得兴致很高,今日正是年夜,因为徐济的爷爷辈离世的早,示意今日还有祭祖,不过徐元虎以徐济不懂为由让他别参合,当然徐济晓得这是不善表达的父亲想要自己多多休息,毕竟他年后就又要赶回陈留,又有许多事物等着他处理。
二人行至一处土坡,徐济站在高处眺望,回头对典韦说道:君卿,你说这雪是否预示着来年是个丰年?典韦一愣,随即面露苦笑道:这君卿倒是不知,只是常听人说瑞雪兆丰年,或者真是也未可知。
忽而起风,徐济转头看去,只见些许雪花竟被风扬起,徐济伸出手而后悬停在空中,原本高昂的兴致忽然低落,典韦眼见如此奇道:主公何故露出这哀愁之色来?
徐济看着前往喃喃念道: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君卿,可知这其中感慨乎?典韦皱眉摇头,显然是不晓得这句话中究竟是如何的意思。徐济摇头叹气正要转头回去时,只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出现。
这是个少女,徐济一眼就能看出,她似乎很是艰难的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徐济使劲的用手挥开雪粒仔细的看着这个身影,虽然不知是谁,但他却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来者,莫非竟是故人不成?
徐济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而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回头对典韦道:君卿,那是个女子吧?我没有眼花?典韦看着徐济一脸的惊慌不解的回答道:确是一女子,主公脸色何故如此苍白?
徐济苦笑道:千躲万躲终究没嫩躲过,看来这次是怎么都逃不了了。看着典韦一脸迷茫,徐济叹了口气道:等等吧,君卿若是好奇,待那女子近前来,一切便知。
虽然对于徐济为何如此惊慌很是不解,但是典韦却隐隐有种危险的感觉,而这感觉并不是来自于眼前的徐济,而是尚在雪地中蹒跚前行的女子,这是一种武人的直接,典韦相信这绝不是他的错觉。
眼前这个女子带给他的是一种会很麻烦的感觉,就好像他幼年饲喂的那只小貂一般,虽然伶俐可爱,但是却麻烦的一塌糊涂,这个女子就犹如那样的存在。
徐济皱着眉,而典韦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他似乎明白徐济为何如此了。
因为那个女子抬起头说话了。

第一百零一章:未能准备的相遇

登徒子,你别跑!少女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吓到了典韦。典韦也是有过年少轻狂的,这位敢直呼徐济为登徒子,再联系徐济之前神色的变化,典韦立即就明白了什么,随即他做出了他自认为最明智的决定:主公,属下突然想起老大人还有些许事拜托我,典韦先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徐济这刚想叫住典韦却已经来不及了,少女已然近前。
徐济面露苦笑,恭敬道:一别经年,小姐别来无恙?徐济这番礼仪不但没有让他面前的这个少女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反而是冲着徐济的脚就是狠狠一踩:徐济,看到本小姐如何不过去反而要本小姐过来?
闻听这话徐济不由腹忖,自己能站在这里等着就算是不错了,这丫头还想着自己过去?当然如是想到徐济也就干脆没给她什么好脸色道:徐济不知是小姐前来,倒是有失远迎。不知此次又是为了何事前来此处?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口少女立刻柳眉倒竖娇声道:徐文烈,你倒是有脸说?当年故意气我,想占了便宜就不认账,后来更是不知所踪,让本小姐找了你这么久。说道这里少女脸上又转而笑道:不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回你跑不了了。说罢很是自然的就扯住徐济的袄子道:徐文烈,我饿了,给我找吃的。
徐济不为所动,少女这回倒是没有发脾气,而是低声解释道:我昨日打听到你家的所在,但是下着雪我来不了,所以今日一大早我就急着来,所以还没吃东西。徐文烈你总不至于让我饿死吧?
徐济当然也没有那么狠心,只不过这个少女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徐济而言不亚于当头棒喝,他实在有些难以反应,支支吾吾没有说出话来,不过他终究还是冷静的。终于是按下自己的情绪道:怎的这般急着寻我?少女放开了手中攥着的徐济的衣角,走到他边上也向前看去,说道:父亲要我嫁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我逃出来的。顿了顿少女皱眉补了一句:还有,徐文烈,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徐济恢复了正常。笑着道:这景色于我是有意思的,于小姐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他没有再提她离家出走的事,徐济很明白这个死丫头的家世绝不简单,他可没有把什么事都揽上身的习惯。
你不问问我为何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嫁给那个家伙?少女转头看向徐济,双眼中的藏着的分明是戏谑。徐济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而是皱眉道:文烈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乃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多问。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少女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为难徐济,只是跟在徐济的身后。
不论你为何来寻我。我也帮不了你。徐济知道少女在身后,于是这么说道。少女的声音似乎很遥远:我认得的人不多,愿意帮我的敢帮我的就更少了,所以想到的人只有你了。徐济闻言苦笑转头看着身后的少女:宁儿,你又何苦为难我?如今我也许自保都力有未逮,你身后的家世我虽不知究竟如何,但必然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回去吧。你我之间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一场误会,说开了无非那样。
听到这话,少女低下了头,但是凭直觉,徐济知道,她哭了。
少女哽咽道:你都不帮我?徐济硬下心肠道:不是不帮,是徐济帮不了。
你能,只是你不愿意。少女语气笃定,她抬头。双眼中的泪水早已溢出眼眶。
徐济隐隐感觉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却仍旧压抑的回答道:宁儿,别闹了,这样下去于你我都没有一点好处,也许命定如此,何苦挣扎不依?
徐济当然知道她如此急迫前来找寻自己是因为什么,但是徐济很明白,自己没资格去想这些,他面前的问题已经足够多了,接受伊宁带来的麻烦只会比他面对的还要麻烦,这一点徐济很清楚。他不得不拒绝,不得不绝情,即便他也不好受。
少女停下了脚步,徐济也转身站定,两人就如此四目相对。
少女泪眼朦胧的开口问道:徐文烈,你真的要如此无情?
徐济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脱下自己的袄子披在她身上,但是却避开了她的双眼。
徐文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还想能有多大成就?你看着我,徐济,我让你看着我!少女似乎有些歇斯底里,徐济没有理会她,只是退开,背过身没有回答。
少女也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蹲下身子,抓起雪地上的雪怔怔出神。徐济开口了:走吧,宁儿,今日之后你我便是陌路,徐济帮不了你,对不起。少女转头看着徐济的背影,突然露出了笑容,淡薄的回答道:那你哭什么?
徐济的确哭了,尽管一直忍着但是却不是毫无痕迹。身后这个少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徐济坚持到如今的原因,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放弃掉这一个对他来说重要的寄托,这是如何的心情也许只有相同经历的人能够理解,比如她。
离别总是伤人,徐济也是凡人,自然不免如此。徐济的解释用来对付常人也自然是毫无问题,只是少女却是轻蔑的笑了,她起身走到了徐济面前,一把雪就按在徐济的脸上:果然多年不见,谎话连篇,你以为我会信?
徐济只是淡淡笑了笑,伸手抹掉脸上的雪:信也好,不行也罢,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说罢伸手按好她的袄子。伊宁伸手挡开徐济的手,皱眉问道:真的没办法,真的不肯帮我?徐济摇头不语。
少女伸手拨开徐济头发上她弄上去的雪花。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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