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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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挡我者,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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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压下心中酸涩,不再去想自己夭折的小女儿,利索地让人去张罗晚膳,将话题扯了开去:“这宫里每年元旦啊,可热闹了……”不只是这样,之后的上元节等等,都是一年里难得的热闹时候。
这日晚间,杨茹像往常一般用完晚餐,闲来无事便让朝霞、锦绣并刘妈妈进来陪她聊天。“刘妈妈,我跟您说,我们家娘子可乖了,我家七郎恁么个浑人,偏偏就听我家娘子的话……”锦绣嘴甜,一口一个刘妈妈,说起话来哄得老人家一个劲地笑。
“谁说不是呢?我家娘子好人哩,柴郡主都把我家娘子当师傅哩。”朝霞也笑。
刘妈妈笑眯了眼道:“是咧,娘子好人啊。”
杨茹听她们高帽子一个一个地给她往上戴,只捻着帕子捂嘴笑:“刘妈妈莫听这两个丫头的话,哪有她们说的那么好?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
刘妈妈乐呵呵道:“咱家娘子是个有福的哩,日后定能给官家生个一儿半女的~”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正说着,门口忽然传来皇帝的声音,屋里四人都骇了一跳,慌忙起身行礼。皇帝快走几步,扶着眼前的娇俏女子起身,道:“爱妃莫要多礼了。”微倾了身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中不由如这烧着银霜炭的室内般,溢满了暖意。
刘妈妈等人行了礼,连忙退下。朝霞和锦绣嘴角的弧度都忍不住往上翘,这官家好些日子没临幸后宫,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们娘子,这是念着她们娘子呢。
“官家今日怎么来了?”杨茹惊喜道。年尾,事多,连她这昭纯宫都忙的不行,若非刘妈妈帮忙把着关,朝霞和锦绣还不一定能应付的过来呢,更别说这一国之君了。
“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今日得空,便来瞧瞧。”这丫头脸上的欣喜显而易见,连那水灵灵的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看的皇帝心中万分受用。
哎哟,这回不定又有多少手绢得撕烂呢,杨茹心中偷笑。不过,她乐意,她就乐意让这宫里宫外都瞧着,这杨家的女儿得宠着呢,那潘贵妃马上就是昨日黄花了,赶紧掂量掂量,还敢帮着潘仁美害她哥哥不!
杨茹拉着皇帝往屋里走,皇帝勾着嘴角,想到那美人儿在怀,心里有些痒痒,脸上却做出正色来。这……忒急了点吧?
杨茹从柜子里取出一梨木雕花小盒,讨好地塞到他手里,眨巴着眼睛瞅他:“官家,您打开瞧瞧呗。”
原来不是急着……咳。皇帝肃了脸,打开那小盒,就见里面躺了三个不同色的荷包。“这是你做的?”
“是哩是哩,刘妈妈教的,费了我好些功夫呢。”眼巴巴地求表扬,看的皇帝嘴角又是往上扯了不少。
这后宫妃嫔,为他做个荷包香囊的,岂不是应该?哪个像她这样,做了还等着打赏的?捏了那粉嫩的面颊,揶揄道:“这是要朕赏些什么?”
“不求赏赐哩,是谢谢官家让我嫂子进宫陪我说话的。”挽着皇帝的胳膊,拿脸颊蹭蹭他的肩膀,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我想家哩,刘妈妈就来说,官家许家人进宫见面。天大的恩赐呢。”
“哦?那你要怎么感谢朕?”皇帝促狭地看着她,弯着嘴角笑。
杨茹低下头,嘴角一抽,旋而便抬起头,两颊上已泛起粉色,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会,终是凑上去,啄了他一口,眨了眨眼,烛光下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娇滴滴:“官家说怎样便怎样哩。”
忙了恁久的国事,旷了多少日,这一夜便真是销魂蚀骨,个中滋味,不可为外人道也。事后,皇帝心满意足地抚着那光滑如丝绸的脊背,看着怀里累得早就睡过去的女子,微微勾了勾嘴角,将她往怀里带了些,方安然阖眸。
第二日醒来,皇帝早早去了早朝,这除非休沐日,便是皇帝也别想偷懒。杨茹倒还好,睡到辰时,方醒转了过来。一见日头已高,慌忙叫人备水洗漱,收拾妥当了便匆匆赶往福宁宫。
这日委实是睡过了头,皇帝临走前让人不要吵醒她,刘妈妈唯皇帝是命,朝霞锦绣两个也不敢越过刘妈妈去,便只能安静地等着主子自己醒来。
深吸了一口气,杨茹强撑着还在打颤的两条腿下了车辇,脸上扬起得体的淡笑,哎,这回是成了一宫女人的仇敌了。
“杨淑妃到。”
内侍通报后,杨茹一走进福宁宫,便觉得满屋子的醋味遮都遮不住。是啊,皇帝多久没进后宫了,一进后宫便去了那昭纯宫,第二日这淑妃便起不来床了,任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些分位低的,一年也见不了皇帝几回,眼看着人家淑妃进宫便是四妃之一,接着又是恩宠不断,不消说,用不了一两年便能得个一男半女的,这下半辈子就算是有了倚靠。再想想自己,如今青春貌美之时便不得圣宠,待到人老珠黄时,更没指望了,心中不定怎么恨呢。
潘贵妃坐在皇后左下,似笑非笑地拿眼觑了她一眼,杨茹只当没看见,规规矩矩地给皇后行了礼,也不提自己迟到的事,只怕认罪也会被人当做是显摆,还不如不说。
皇后娘娘倒是大度,见杨茹面色不好,又赐了好些补血养生的药材,看的座下众人,好不咬牙切齿。
反正红眼一筐也是收,两筐也是接,杨茹便也破罐破摔,心安理得地坐下喝起茶来了。要说皇后娘娘到底是宫里一把手,用的茶叶都不差,也可看出皇帝对这原配还是满意的。这样便好,只要皇帝没想着把潘贵妃扶正,她就谢天谢地。
“皇后娘娘您说淑妃妹妹气色差,我却是瞧不出来的。瞧那小脸蛋粉嫩的,好不让人羡慕呢。”潘贵妃用帕子捂着嘴角笑道。
杨茹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那种皮笑肉不笑,渗人得很。
“是啊,淑妃娘娘年轻貌美,难怪官家放在心上哩~”说话的是李修仪,一向以潘贵妃马首是瞻,如今见潘贵妃挑了头,便立马出来表忠心。
一股浓浓的酸味扑面而来,杨茹觉得这几日都不该吃沾醋的食了。不就是笑起来动嘴不动眼嘛,谁不会啊。勾了嘴角,眼神却是冷冷的,杨茹瞧着那位李修仪,不屑道:“李修仪这话可说的不太对,官家雨露均沾,皇后娘娘也没亏待哪一个姐妹。论貌美,妾只怕算不上好颜色,潘贵妃才是闭月羞花。”要说皇帝把她放在心上,那潘贵妃两年的恩宠算什么?要治她一个以色侍君?抱歉,宫里选美的话,她估摸着也排不到前三。再说下去,就该说皇帝沉迷女色了,这罪名,看那李修仪敢担呢,还是那潘贵妃敢担。
果然,潘贵妃止了话,李修仪愤愤地气红了脸,扭过头去不看杨茹。杨茹最不耐这般和这些拈酸吃醋的女人过招,一个个的就会拿话刺人,有本事真刀真枪地跟她打一场,看她不抽的她们哭爹喊娘。
“淑妃妹妹果然伶牙俐齿,杨令公倒是教出个好妹妹。”自福宁宫出来,潘贵妃便冷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自打这淑妃进了宫,官家来她重华宫的次数便屈指可数,连带着皇后都好似找到了帮手,竟然敢给她脸色看!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我哥哥自然是好的。”杨茹同样冷笑。不提杨家还好,一提杨家,杨茹就恨不得现在就弄死眼前这个女人。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自己摔死了,却赖在我家七郎身上,你那个糊涂爹放着大敌当前不管,却要置我兄长侄儿们于死地,这般国仇家恨,岂可不报?
和潘贵妃算是对上了,杨茹不敢说斗志满满,起码也心有准备。回了昭纯宫,便进了内屋,茶点也未用,便躺了下去。
“娘子这是怎么了?”刘妈妈见状,连忙拉了锦绣来问。
锦绣立马就垮了脸:“还不是那潘贵妃,见了面便冷嘲热讽。我家娘子哪里受过这个气啊,这不,回来就这样了。”
刘妈妈皱了眉。这潘贵妃自然也是官家的心尖子,这两位娘子碰一块,倒是难弄了。
锦绣见刘妈妈蹙眉的样,连忙又加了句:“刘妈妈勿担心,我家娘子心宽,过一会便好了。”
皇帝来得时候,宫里早就亮起了灯。刘妈妈站在外面,一见皇帝的御辇,立马迎了上去。
“刘妈妈怎生在此?天冷。”皇帝问道。
刘妈妈替皇帝脱了披风,叹了口气,指了指里面:“娘子今儿一日未进食哩。”
闻言,皇帝不由拧起了眉头。“这是怎么了?”
刘妈妈‘哎’了一声,道:“官家还是问娘子去吧。”有些话,下人说不清楚。




☆、杨家将10

皇帝进屋,便见她对着墙躺着,半点动静也无。走了过去,细听才发现,竟是在抽噎。
皇帝坐到床沿上,扒过肩膀,就见一张素白的小脸上淌下两滴晶莹的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红得跟兔子眼似的:“谁欺负你了?”早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这宫里还有人能给她气受?
杨茹闷了一会,也不答,皇帝用指腹替她擦眼泪,谁料越擦越多,不免有些不悦:“大过年的,哭什么哭?”
杨茹便抬起眼看着他,死命地咬着唇,就是不叫眼泪落下。她早就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知道从哪个角度看上去会最好看,男人总是偏爱柔弱的女子,但是柔弱中又佯装坚强的女人,却比一味只知道梨花带雨的女人更加让人心疼。
果然,皇帝见她这般模样,立马就软了语气,捧着她的脸道:“莫哭了,哭得朕心疼。”
杨茹抬眸,盈盈泪光,忽的起身,鞋也未穿,只着了罗袜,便拉着他往窗户那边走。外边天色已黑,临近除夕,月色并不明朗,星空却灿烂。她仰起头,倔强地看着他:“官家,茹儿原本想像哥哥那样保家卫国的。”
皇帝闻言,不由低斥道:“胡说什么!好好的女儿家,去打什么仗?”可是见她认真的神色,却全不似作伪,顿时又说不出话来。
杨茹在心里冷笑,将来还不是要靠杨家满门寡妇替你守卫边疆!脸上却做哀伤状,望着那星空,一手牢牢地握着他,一手指着那北极星:“小时候,哥哥便常对我讲他打仗的事,他说,我杨家人便是为了守卫国土而生,忠君报国,战死沙场。哥哥一直教诲我们,食君禄忠君事,我虽是女儿家,却是被当做男儿养大的,我学不会……真的学不会……”
说到这里,她却是说不出话来,刚才忍了许久的泪,顺着面颊流淌下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说的大约就是这样。
皇帝蓦地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将她放在榻上,扯了那罗袜,见那一双玉雕似的小脚冻得乌紫,不由心疼地皱眉,迟疑了下,还是翻身上了塌,将那双小脚压在腿间,搂着她的腰,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晚,皇帝留在昭纯宫,抱着她一宿,却什么都没有做。大概,他也是歉疚的吧。
杨茹在赌,赌他的愧疚,赌他对她那一分真心。她是那样热爱自由的一个人,初见时,便如那飞翔的鸟儿,无忧无虑地微笑,再见时,她便成了他后宫的妃子,就如黄莺关进了笼中,鹰隼减去了翅膀,再也没有机会拥抱蓝天。
她有的,只剩下他。
潘贵妃长袖善舞,这是她立于宫中不倒的优势,而这时,杨茹便要把这优势,让它变成劣势。
杨茹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她大概清楚皇帝的心思,活了这么多年,又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情爱在他眼中,还比不上权利的一根小拇指。他看中的,是她拥有的,而他却没有的,那般鲜活的生命力。
那天在院子里,她教柴郡主鞭法,春光明媚中,那笑颜如花儿般灿烂,在金灿灿的菊花丛中,显得肆意而欢乐,那种生命力,对于一个渐渐步入暮年的男人来说,是最渴望的。
皇帝已经年近不惑,常年的深宫生活已经让他快忘记了驰骋在马上的激情,他也年轻过,也曾在沙场上奋战,但是登上高位之后,他要面临的便不只是鲜血与杀戮,朝堂上的厮杀,看不见血,却更加可怕。她身上所展现的活力与纯净,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的。
今日所为,不过为了让他觉得愧疚,她要让他知道,是他的一时心动,生生折断了她的翅膀。她更要他知道,杨业教出来的妹妹,率直娇憨,根本不适合这个充满虚伪的宫廷。
杨茹从不指望他从此就不讲原则地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但是她起码要让他知道,杨家的女儿,只会直来直去,借刀杀人或者是暗度陈仓的事,她做不来,也不屑做。
等到他坚定了这个念头,就是她和潘贵妃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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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的前两日,佘氏终于带着八妹进了宫。先去拜见了太后和皇后,最后才是到了昭纯宫。
“姑姑!”八妹一见到小姑姑,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呜呜呜,八妹好想姑姑啊!”
杨茹搂着八妹,鼻尖也是酸酸的,才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小丫头怎么就好像长高了不少呢。“家里可好?哥哥们可好?”
八妹连连点头,掰着手指头跟她数:“好着哩,六哥和七哥带我出去玩了,二嫂会给八妹做鞋哩!”
佘氏笑着要给她行礼,杨茹赶忙拉住她:“嫂嫂您这是要折煞茹儿不成?”长嫂如母,杨茹哪里敢受这个礼,连忙拉着嫂嫂坐下,又拿桌上的点心给八妹吃。
“嫂嫂……”平日还不觉得,一见了亲人便忍不住落泪。为了杨家,吃再多的苦也值得。怕只怕她做了那么多,最后到头来依旧抵不过老天爷一句话,若是落得一场空,她又该何去何从?
佘氏见她双眼泛红,只当她念家,连忙说了好些好话:“你放心家里就是,你哥哥身体好着呢,近日边关也平静,想来不会有大问题。大郎二郎也入了军,好帮你哥哥一把了。”
说起这个,杨茹心中不免一动。大朗和二郎已经成亲,为人又稳重,若没有潘仁美暗中搞鬼,他们必然会成长为大宋新一代名将。而三郎、四郎性格内向,尤其是四郎,因为幼时的遭遇,心思沉闷,但是他同样善于隐忍,比之杨家其他男儿,他更加懂得什么是忍辱负重,不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四郎被俘,却又隐姓埋名,成为辽国的驸马,最后还流传下了四郎探母的传奇故事了。
杨茹心中便打算让三郎四郎到皇帝身边做个侍卫。这年头的侍卫不比之后的满清,是贵族子弟往上走的踏脚石。在御前步司里待着,不过混个脸熟。有她在,皇帝约莫也不会亏待他们。她需得让他们知道,男儿不该只是为了战场而活,如果杨家只着眼于战场,没有稳定的后方,那么在前沿厮杀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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