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by: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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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by:春暖花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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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话都讲出来了,承认自己的感情也没什么,这是事实。 

  “听你说的,我很想吻你。怎么办?” 

  阿?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燕云已狠狠的吻了上来。动作太快,我撞上了他的牙齿。“啊,撞得痛不痛?”燕云眉开眼笑,揉我的嘴。 

  我把他的手推开。“别再作弄我。”跟他说了半天好像白搭。 

  手臂把我圈起来,我落入燕云的怀里。“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傻瓜,你以为我对谁都这么体贴么?”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温柔极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明白我很在乎你。” 

  燕云在我耳边呢喃:“你太骄傲,想得也太多太远。皑皑者易污,皎皎者易折呢。我真的想对你好,想关心你。留下来,陪我。” 

  我不答他。 

  “告诉我,你的名字。” 

  沉默。 

  “告诉我吧,我才好像这样抱着你,一声一声的喊你。” 

  “……我姓慕容。慕容铁衣。” 

  此间的事已了,燕云打发小赵回去。小赵跟我辞别的时候,我微笑送他。他的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又转,动动嘴唇,最后只说了句“小赵告辞,二爷保重”,慕容家家法甚严,他就算对我的决定不屑也不会劝我一同回去。 

  就因为燕云的一句话,我留了下来。 

  无所谓大哥和全家人怎么看我,本就是不名誉的私生子,逃不掉失德的结局,想必小赵会原原本本的报告这十几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吧。慕容家不过是给了我一个不被承认的姓氏,还提供不至于饿死冻死的下场,与其不温不火平淡的活着也平淡的死去,不如留在燕子山庄,最坏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更何况,每天都可以看到燕云,看到他对我很开心很开心的笑。 

  有一句话叫否极泰来,不知道我是不是应验了。 

  小赵走后,燕云借口他家没有多余的人照顾我,要我搬去和他同住。无论如何我也没同意。于是,燕云常常晚上找我聊天,迟了就睡在我屋里。而到后来,几乎没几个夜晚是我一个人度过。燕云说我一身骨头,硌着他了,还每每抱得很紧,两人像睡熊般痴缠,早晨醒来,一室温暖。开始我还担心的要命,花园里的恐惧让我提心吊胆,如果我一力拒绝燕云的要求,是不是会打破这不真实的幸福。可燕云再没提过,连彼此用手做也很少,只是不着边际的亲吻。丢脸的是,每次他吻我,都会让我兴奋不已。燕云说我禁欲太久,厚积薄发。 

  每日的三餐也一同吃,只是桌上不见了长生。燕云说长生怕我脸皮薄,送小赵出庄,顺便在外面多晃一段时日。饭菜都是红翠姊妹做的,手艺一个清淡一个甘鲜,皆色味俱佳。燕云还要二人给我添置了许多衣物,长衫短衬,单夹棉袍。 

  “别把我当女人似的。你这么悉心照料,我消受不起。”。 

  “没人把你当女人。其实穿多些脱起来更有情趣。” 

  每每说到床第之间,我必败下阵来。其实明白他的心意,是不是留我过冬?只好差开话题。 

  “家里没有其他的人了吗?我只见过小红小翠,还有一个养花的老人。” 

  “唔,还有两个做打扫的女子,洗洗涮涮什么的。都是年过四旬,你放心好了。” 

  “胡扯什么……你不是应该日进斗金吗?除了房子够大,也不过小康人家。” 

  “我家里要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干什么?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还要我管吃管住。”燕云摇摇头,“我在外面闲云野鹤惯了,回家就要像个家的样子。” 

  竟有这种理论。原来富贵人家过的都是很痛苦的日子。 

  跟燕云待的久了,就愈发觉得他的随性。前厅的快活堂高大威严,可除了很正式的事务从不用到,堂后的宅子不过三进,花园倒是把一个偌大的池塘圈了起来,风景秀丽。家里就几口人,也不分上下,长生十六岁跟着他江湖行走,半个兄弟半个徒弟;红翠二姝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当时也不过十二三的年纪,虽言语上无忌,但发愿侍奉燕云,长随身边。 

  平日也不大过问会中事务。偶尔写写信,见见人,也是一会儿就结束了,也许是长扬会发展稳定不需要过多的干涉,但他清闲得实在不像一个盛名远播的总舵主。 

  有时想问他,又一笑作罢。 

  每天的时间都很松散,空得很。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打发的,而现在,多半是和我在一起。 

  日子过得像梦一样,我一生中竟再未有过如此慵懒的时光。阳光很好的时候,燕云会推着木椅,带我到花园散步,告诉我那一片片种的都是牡丹。“别人都说此物富贵浓艳,我只爱她国色天香。”燕云指点着这颗是月笼纱,边上的是赤霞,路边的叫羞语,凉亭四周都是绿玉如意。“四月春暖,我带你来看满园子的牡丹。” 

  下雨的时候,搬了小几坐在屋檐下看雨落池塘,芦苇摇荡。燕云爱吃甜,常抱着松子糖不肯丢,自己吃一粒,又塞一粒进我嘴里,说是苏州八宝房的看家手艺,一定要我尝尝。吃完了糖,就揉起我的腿来,“雨天会不会酸?我给你揉揉。” 

  一直藏着的,也被他看过了。洗澡的时候,他突然闯了进来,不等我反对就跳进浴盆同浴。我狼狈得无处躲藏,他却抚摸已弯曲变形的双腿,细数每个伤疤,良久,轻问:“怎么会搞成这样?” 

  有什么好抱怨的。“被打断的。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晚上躺到床上,燕云重提下午的话题。拉过我的手臂枕着,不让我转过身子。“铁衣,告诉我你的事情吧,当闲磕牙也好。” 

  “有什么好讲的,都是老一套,没有离奇故事,你猜都猜出来了。” 

  燕云的声音有点闷闷的。“你晓得我的经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记在慕容族谱吗。” 

  “对,我还知道你很容易就欲求不满。” 

  他常常就能把不相干的话题扯到这个上面来,然后看我一付尴尬失措的样子。果然是恶劣的脾气。 

  “你爹对你可好?” 

  注:关于牡丹名目一节,是我杜撰的。曾经看过牡丹谱,有名字的就有一百多个品种,想到可能有不少是现代培育出来的,古代根本没有,也就不套用了。 

  8。 

  爹爹对我可好? 

  闭上眼睛,陈年记忆浮上来,爹爹的样子已模糊成一团,记不清楚了。当年,已经四十的慕容掌门行侠仗义时喜欢上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赶走了霸占祖产的恶人,和那女子有了我。娘生下我后才接进慕容家,大哥的娘善妒,不肯让爹爹纳妾,要不是因为我,都不会让娘进门。娘就无名无份的带着我过活,也不争什么,因为她知道,爹爹真心待她。 

  偶尔爹爹到僻静的偏房,我和娘都很高兴,爹爹会摸我的头顶,问我又读了哪些书,然后笑呵呵的看娘做针线。给爹爹衲的千层底。 

  不过爹爹来的时候太少了,大哥的娘知道了会发脾气,全家都不得安宁。 

  爹爹让我叫他的正妻做“大娘”,可娘不肯。她说,我只为秋水,才进的慕容府,别人休想让我的孩子低一低头。我这才知道爹爹叫做慕容秋水。 

  闲着娘就教我读书认字,我的启蒙先生就是我娘。她在小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却生了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她的小字叫做叮咛。 

  我九岁的时候,娘去世了。一直咳一直咳,咳出血来,大夫诊了说伤了肺脉,心力交瘁。爹爹把娘葬在城外平湖寺,大娘不肯让她进祖坟。 

  还记得娘最后清醒时,拉着我的手,要我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爹爹,做好她应该做的事。说着说着,一口血溅在我手上,我跪在床头答应娘,我会陪着爹爹,善待自己,就像娘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一样。 

  娘走后,爹爹的精神一下子不济起来,没多久就卧床不起了。他的榻边下午没人,我常偷偷去陪他。他象以前一样摸我的头发,问起娘的点点滴滴,问起我可曾学起慕容家的精妙武功。我摇摇头,娘说我做个平常的孩子就好,此生不要舞刀弄枪,但愿妻贤子孝,福寿安康。爹怅怅地:“咛儿还是怪我的。”从此不提武功二字。 

  我按着娘的心愿,代她守在爹爹身旁。下午爹爹午睡时,我就翻看他满屋子的书。爹爹笑称自己取错了名字:“你大哥爱好武学悟性甚高,应该铁衣金戈驰骋沙场;你喜文墨,像你娘般聪慧过人,才好白马玉堂功在庙堂。”原来他希望两个儿子文武有道,艺卖王家。精神好的时候就给我讲讲书中的道理:“要比爹爹强。” 

  四年后,爹爹病逝,慕容家再也没有我留恋的地方。辞别大哥,带着简单的行李,我离开了生活了十三年的慕容家。 

  “后来呢?”燕云像个好奇的小孩,追问。 

  “后来,我记着爹爹给我取名”铁衣”,就想去塞上看看战火连绵的北疆风光。没曾想刚出了金陵府就被偷了钱包,只好东游西荡,给人做短工,两年后才到了塞北。那里长年跟匈奴发生战争,到处都有流离失所的人,我在一个偏远点的小村子里住下来,在私塾里教蒙童识字。那个村子民风淳朴,还有逃难的外族人,和我隔壁院子里就有一家胡人,给你唱过的歌就是跟他们学的。” 

  “胡人?胡人女子貌美豪爽,可巧这家也有一位跟你年纪相若的吧?”燕云哼哼着,语带不忿。 

  亏他在这些事上如此敏感。“你怎么知道?” 

  “哼,还有谁会教你唱歌。”燕云酸意大盛,“你喜欢她?” 

  我想起曼娅婉转的歌喉,还有在我回家时给我留的菜:“我家今天杀了鸡”。情窦初开的少年如何不去想她,曼娅冲我一笑,我的心跳都快了些。 

  燕云狠狠地压到我身上:“提到她你还笑……不许想她!”湿润的唇送了过来,占领我的口舌,双手已迫不及待的探入衣襟,寻找我敏感的胸前。情欲随着燕云的气势,刹那间燃了起来,已经对他的吻熟悉了些,我试着回吻过去,却引起一轮更猛烈的冲击,自己的欲望也马上汹涌起来。 

  燕云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收回正缠绵的唇舌,只在脸上发上一下一下的啄着,手也缩了回来,掩上我的衣襟:“是我不好,昨晚才做过,今天不该引你的。”说着从我身上撤了下去,重又躺回我身边。 

  失望都该写在我的脸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燕云的一根手指也能轻易的唤起我的情欲,初尝情味,我愈来愈贪婪的渴求燕云的身体,渴求通过他的索取宣泄自己的欲望。我甚至感觉我的要求比燕云还强烈,因为一旦开始就完全无法结束,颤抖着,喘息着,抱住他光滑的背脊,触摸每寸肌肤,渴望和他唇齿相接亲密无间。甚至有一次,燕云的勃起碰到我的后|穴,我竟觉得羞耻的同时有邀请他的想法。事后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当时燕云要那样占有我,恐怕我也答应了。 

  这变化让我迷惘,让我害怕,怕自己变得不辩是非正误,仰燕云的鼻息生存。 

  平息了会儿,燕云又靠了过来,一边捏着我的脸颊,一边呢喃:“不许想她,不许喜欢她。就不许。” 

  “都十五年前的事了,你不提我也忘了。” 

  “为什么你没娶她?是因为胡汉不通婚么?” 

  “兵荒马乱的,也不大讲究这些。村长的大儿和她两情相悦,请了三媒六聘,吹吹打打地抬进门了。”那时曼娅成亲,我郁郁不欢,一段单相思无疾而终。 

  “唔,胡女果然不识货,若她摸一摸你这一身细皮嫩肉,恐怕再也不肯嫁人了。”燕云又摸起我的腰来。要命的,一下灭火一下点火,我迟早要疯掉。 

  “你就一直住在那个村子里?” 

  我点点头,“连年征战百姓都过得很苦,但邻里之间守望相助,一家娶亲全村人都带着薄仪喝喜酒,白天下地干活,小孩子就放在我那里,没有钱交学费,就轮着给我送粮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比起偷了我钱包的繁华江南亲切多了,就住了下去。” 

  “那这个……”燕云顺着腰摸到了大腿上。 

  “匈奴的一支游骑兵发现了这个村子,就屠村了。”他们在村子里烧杀抢掠,收获颇丰,得意洋洋的笑声传出去很远。“我腿被打断,却侥幸保住性命。几日后一个路过的人救了我,辗转十数日才到达安全的地方,没有医生和对症的药,就成了现在的模样。”能留条命就不错了,真是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 

  “然后就回了慕容家?” 

  “都养活不了自己,还不找个衣食无忧的地方呆着么。”大哥看我时隔十六年重又回来也没说什么,只安排我住回小院,倒是仆从的脸色看了不少。慕容养他们吃喝用度,当然要代主人给我点好看,但姓慕容的都好涵养,从不短了中秋的月饼元宵的糖,我也不计较团圆的节日不请我,对我来说,守着爹爹和娘了此残生,也算是正果了。 

  “你也真够倒霉,自从兵马大元帅傅远算起,三代名将镇守边关,连连大捷,匈奴人屠村灭门的事情比十几二十年少多了,怎么就给你遇上了呢。” 

  “……可能是我流年犯太岁。”遇见你才撞邪呢。 

  “该日我们去烧高香,保佑你来年福星高照。” 

  “恩。”我想起娘的愿望,愿我儿妻贤子孝,福寿安康。 

  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9。 

  转眼冬天就到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长生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风霜,也带来了一个消息:长扬会的两位帮主要结为儿女亲家,佳期拟定十二月初八,请燕总舵主为二小主婚。燕云大乐:“我老早就觉得叶小青对孙帮主殷勤有加,还以为他仰慕老孙的大开碑手,想拜入山门做弟子,没想到是对人家的千金打主意。如此美人绝技兼得,小叶真好福气。”又问我:“和我一起去吧,带你到君山玩。” 

  君山,在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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