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侠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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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侠情魔-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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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已是大变。
四个大内侍卫增添了姜青山这个帮手,精神大震,剑光如同雨泻,攻势凌厉无比,大有一剑杀贼夺书之势。
特使已经带伤,心中又受惊吓,钩力大减,节节败退。险象环生,已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当!姜青山一剑荡开金钩,捂着流血的虎口退后一步;大内侍卫的剑网朝特使头顶落下。
〃呀〃特使发出一声惶急、绝望、俱死的厉叫。
嗖!空中落下一条人影。
一道紫光划破了剑网。
一片断金碎玉声中,暴起两声惨叫。
剑光顿敛。白世儒立在五人中间。
两个受伤的大内侍卫被紫电剑劈开了头骨,仰面躺在坟地上,已经丧命。
另两个大内侍卫持着半截断剑,惊得目瞪口呆。
姜青山持剑的手微微颤抖,面色如同灰土。
特使从地上弹身而起,一掠数丈,抢出坟地,拔足狂奔〃白世儒,原来是你……〃两个大内侍卫话还未说完,人已然倒地,白世儒手中的紫光剑已割断了他们的颈脖!
姜青山转身跃起,飞身急逃。
白世儒正待追赶,坟地上空又迸出一声叱咤:〃狗侍卫哪里走?!〃啪的一声,姜青山的身子在空中一顿,砰然坠地,左胸上已被利剑刺了一个透明窟窿!
刷!金莲落到白世儒身前,身子一晃,几乎跌倒。
〃你没事吧?〃白世儒赶紧扶住金莲。
金莲轻轻推开白世儒的手,捂着左肩问道:〃这里怎么回事?〃他们离开金家老屋后,一面寻找着金飞燕,一面绕道前往玉皇顶。不想在穿过坟地时遇到了姜青山手下的那班太和殿侍卫,发生了一场混战,混战中金莲中了侍卫的一支毒箭;他们杀散侍卫后,又听见坟地前方有厮杀之声,于是急急赶来。金莲因已带伤又恐毒发,所以来迟,来时恰遇姜青山逃走,她在盘龙谷见过姜青山,知道他是江魁的心腹,故此手不留情一剑将姜青山刺死。
白世儒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些侍卫正在围杀一壮士,我便出手相助。那位壮士呢?〃
〃在我和侍卫交手之时,他已经走了。〃金莲眉头一皱,正欲说话,忽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连几晃;倒入了白世儒怀抱。
她刚才刺姜青山用力过猛,引起了箭伤的毒性发作。
白世儒抱着金莲走到一座墓后,将她放在墓地草丛中。他握住金莲的手,轻声道:〃不要怕,我来给你解毒疔伤。〃
〃不,不……〃金莲挣扎着,竭力想站起来。
〃金莲姑娘!〃白世儒按住她的肩头,柔声道,〃你中的这支毒箭是宫中特制的无羽毒箭;此箭用三蛇毒汁浸煮九日而成;毒性十分厉害,我在宫中呆过,知道解毒之法;你若不歹肯;耽误了时辰,会引起半身不遂。如果你怀疑白某有什麽意;白某可以对天发誓……〃金莲轻叹一声,再不言语。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怀疑他;却又相信他,她感到自己正在落入他设下的圈套;却又感到他对自己是一片真情。矛盾、困惑、她实在猜不透眼前的这位秘人物。
她闭上眼睛让白世儒替她疔伤,竭力把思维保留在空白状态,什么也不去想……
就在白世儒在坟地替金莲疗伤的时候,特使窜上了大道。
东方出现了一片鱼肚白色,曙光已经微露。
大道上飘浮一团蒙蒙的雾气,路上没有行人。
特使振作精神疾步奔走。
〃噗!〃一口冷风从脑后吹来。
特使倏地回身,空荡荡的道上没有一个人,怪,真是怪事!
特使正在惊疑,又一口冷风从脑后吹过来。
特使翻身双掌一击,扑!掌风击过空空路面,仍不见人影。
〃谁?〃特使发出一声惊恐的厉喝。
又是一口凉森森的冷风吹过颈脖。
〃有鬼!〃特使跳了起来,双手摸住了腰间的金钩。
此时,眼前蓦地骤起一团白雾,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辛辣味,身子不觉一晃,顿时仆倒在地。
金飞燕贴着特使的身躯跃起,修长的二指插入特使怀中;取出了协约书和江魁给后金可汗努尔哈赤的亲笔信……金飞燕摇晃的身子窜过大道,钻进山林,奔向玉皇顶。
坟地里。
白世儒往地上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液:〃好了,好了,己经见到鲜血了。〃他一面说着,一面迅速地撕下自己的一幅内衣襟,给金莲包扎好肩上的伤口。
金莲缓缓地张开双眼。
眼前是一双凝视着她的闪烁着深情、热烈、真挚光芒的明眸。
明眸下是一只高高的鼻梁,鼻梁下一张乌黑的肿涨得象猪嘴似的可怕的嘴。
那原是一张漂亮的嘴,柔软、红润,浮着刚毅、坚定的条纹;是因为替她吮毒才变成这个可怕的模样。
她心里荡起一股激情,一股无法抑制的来自内心深处的激情。
她眼里淌出两滴泪水,伸开双臂无声地紧紧抱住了他。
〃金莲!〃白世儒发出一声热烈的呼唤,紧紧地回抱着她;压在她的身上。
四片嘴唇碰在一起,迸出了一团震撼两人心扉的电火花!
他的嘴唇虽然因中毒而变得麻木,但仍能感觉到她嘴唇的灼烫,那股灼烫传到丹田,便他的心一阵狂珧,血液急剧奔流。
他心中燃烧起一团熊熊的欲火。
他的情绪感染到她的身上,心房一阵紧缩,呼吸急促,胸脯随着感情的变幻急剧地起伏,全身都瘫软了。
他的人使她心中的电火花变成了冲天烈火。
两团烈火同在熊熊燃烧!
他感到了她胸脯的起伏,胸脯上高耸的富有弹性的乳峰颤栗;还有那令人迷醉的女人独有的肉体的芬香。
他忘掉了一切。
忘掉了宏伟大志和肩负的重大使命。
忘掉了刚刚发过的誓言。
他心中只有灼炽的爱火。
他眼里只有这个压在身下的使他颤栗的女人。
他颤巍巍的手抓住了她的乳房,手指在颤抖。
她呻吟着,也在颤抖,意念早已飞走,心中只是一片爱海。
他的手顺着她的胸脯滑下,解开了她的裙带……痴迷能使女人迷失本性,危险即在眼前;她却全然不知;还在准备领会男女之间爱欲的禅机。
可怜的女人!
〃哈哈哈哈……〃坟地中突然爆发出一串长笑;然后是尖厉、刺耳、撕人心肺的呼喊声:〃桃花……桃花……白世儒你在那里?我要杀了你!杀……〃江风?!
他疯了?白世儒、金莲同时一震,从欲火中苏醒,跃身而起。
白世儒从墓后跃出。
坟地旁江风呼啸而过,形如鬼魔,瞬间不见。
金莲扎好腰裙带,脸色绯红,心突跳不已,意念已经复回;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幕,身子不禁瑟瑟发抖,兀有余悸。
金莲步到墓前,目光触到四具大内侍卫的尸体,心中猛一抽搐,眼中闪过一道刺人的棱芒。
从云层中漏出的曙光照亮了大内侍卫四张发黑的脸!
白世儒闪到金莲身前,挡住她的视线,说道:〃咱们走吧。侍卫的援兵可能马上就要到了!〃金莲点点头,随着白世儒跃出了坟地。
白世儒脑海中闪过一个棘手的问题,怎样对付这个女人?
金莲脑海中闪过一个偌大的问号:他不是白世儒?
玉皇顶海拔一千五百二十四米,陡壁巍峨屹立,奇峰直插云天。
南面山峰起伏幽邃,古木参天,树林葱郁。
北面山峰一片陡峭绝壁,突兀峥蝾,绝壁上布满了洞窟。
一条盘旋曲折的小路从山路延伸到壁腰的一个洞窟。
洞窟前兀岩突起,斜倾人道,紫藤青草,幽幽苍苍,窟洞内深不可测,阴风阵阵,闪烁着飘忽的磷火,洞里有一条暗道可直通绝壁崖顶。
这就是玉皇顶鲜为人知的天穴洞。
玉桃在洞内凝视着石笋上往下滴落的水珠,神情忧郁,满脸愁容。
不知姐姐找到了八宝香珠没有?不知八宝香珠盒内有没有爹爹当年查获的叛贼通敌罪证?
不知姐姐和白世儒为什么还没有来?心绪纷乱,不觉火气浮躁,她猛一跺脚,迈开大步在洞内踱来踱去。
十几天来她变得有些憔悴,两眼陷了下去,红润的脸也显得蜡黄,性格更暴更烈。这种变化,别人能看到;她自己体会得到,因为她有一块除却不了的心病。
〃臭小子!全是那该死的臭小子!〃玉桃恨恨地骂着;脚跺个不停。
这不是她对某一个人仇恨的发泄,而是一种怀念的特殊流露。
在太玄庵遭到侍卫伏击,要不是江风出手相救,她岂能逃脱。
她对江风那么恨,那么刻薄,在店中还想杀他,他居然舍身相救?眼中不觉滚出两滴泪水。
她从怀中取出半边玉石桃花,凝视着,抚摸着半边,只有半边,还有半边玉石桃花在那臭小子手中!
眼前闪过江风冷傲的身影和故意装出的捉弄人的傻脸。
耳边响起江风朗朗的笑声和令人啼笑皆非的戏语。
身影渐渐远去,笑声渐渐消逝,眼前只有血红的玉石桃花,血红,血一样的红。
玉桃木立着,除了眼前的玉石桃花,身外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思想、意念都在幻想之中,实体化为空灵;空灵又化为实体;翻腾在胸臆中的许多幻想的晶片;倏地聚结为一体变成光彩夺目的憧憬。
她脸上绽出了一丝微笑,很甜很甜的笑。
笑容突然收敛,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阴沉。
洞外传来了悉悉啐啐的响声。
没有约定暗号,来人不是姐姐!
玉桃闪身跃到洞壁旁,飕!盘蛇剑跃然弹出了腰间。
〃扑通〃一声,一个衣裳破碎,满面污泥的人跌进了洞内;一双布满着血丝的眼睛瞪着玉桃。
〃桃花侠女……〃一声嘶哑、颤抖的呼喊。
〃金飞燕!〃玉桃一声怒喝,玉腕一抖,盘蛇剑抵住了金飞燕的咽喉:〃我要杀了你这个为虎作伥,助桀为虐的狗贼!〃
金飞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声道:〃请慢……动手……八宝香珠……八宝香珠?〃玉桃的心猛地一跳,〃在哪里?〃
〃在……我胸衣里,请姑娘……〃
〃哼!〃玉桃冷哼一声道:〃看你要耍些什么名堂?〃说着;她剑锋一滑,嗤地划开了金飞燕的胸衣,贴胸之处果然绑着一只珠盒!
玉桃挑断绑带,将珠盒挑到手中。她看了一会,将珠盒放到地上,猛然扬起手中的剑。
〃哎……姑娘砍……不得!〃金飞燕急声喊叫,头上汗如珠滚。
〃谁知你这狗贼安的什么心?盒中装的是毒药粉,暗飞针;毒汁、毒气、炸药……〃金飞燕长叹一声:〃难道姑娘看……不出我已是个……要死的人了吗?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姑娘就如此不……相信一个要死的人?〃玉桃不觉一愣,手中的剑垂了下来。
〃请姑娘打……开珠盒暗层……〃金飞燕说话已感吃力;丹田的冰盅毒气正在往外泻溢。
〃暗层?这珠盒有暗层?〃
〃先按下珠盒左……侧铜铆钉再……按盒顶垂着的那个龙头……〃玉桃依照金飞燕的话拨弄着珠盒,〃咔嚓!〃珠盒发出一声细响,暗层底板霍然弹开,因为暗层里书信塞得太满;底板弹开后;书信便凸冒出来。
金飞燕的话果然不假!
玉桃瞅了金飞燕一眼,取出书信,凑到通风口的亮处观看。
割让三县九城;乞求后金可汗出兵相助叛反夺位的卖国协议书。
进献八宝香珠为后金可汗母亲治病的问安信。
十年前江魁与后金贝勒亲王秘密联系的叛反信。
爹爹陈金玉向皇王揭露江魁谋反的奏本。
玉桃银牙紧咬,花容变色,扭曲的脸在抽搐,说明她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中。
〃江魁贼子!〃她咬得格崩发响的牙中,透出一声冷酷和凶残的嘶喊。
飕!盘蛇剑像条滑动的蛇,蛇信子又舔着了金飞燕的咽喉; 玉桃歪着嘴唇,冷峻的眼光充满着愤怒:〃你为什么把珠盒送给我?为什么?〃金飞燕咽了口气,费力地说:〃为我的罪孽赎罪。是谁杀死了我爹爹?〃玉桃两颊青筋凸起。
〃无……名氏。〃
〃是谁侮辱了我娘?〃玉桃全身都在颤抖。
〃无……名氏。〃
〃无名氏是谁?〃其实她不用问也猜到无名氏是谁了。
〃江……江魁。〃金飞燕全身一阵抽搐,嘴角流出一缕黑血。
玉桃垂下盘蛇剑:〃你怎么啦?〃
〃我已中了冰盅毒……现在毒……发作了。〃金飞燕手脚一阵痉挛,已是说不出话来。
玉桃将盘蛇剑收回腰间,出指在金飞燕穴道上一连几点,想制住他体内毒性的迸发。
金飞燕穴道被点,不但没有制住毒性的迸发,相反毒性迸发得更快。服下玄宫绝命丸后,一旦毒气迸发,任何力量都无法遏制这种经过聚结,压抑后的内在爆发。
金飞燕极力挣扎着,换口气,说道,〃没……有用……为了将珠盒送……到这里,我已将毒气纳……入了丹田,现在毒已……〃
玉桃铁青着脸,沉声道:〃那你死定了!〃
〃姑娘若能……将这些书信送……送到京城交给……左御使吴大人……金某则死……而无憾。〃
金飞燕声音渐弱,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无声。言毕,他全身痛苦地抽搐,黑水不断地从口中涌出,尽管如此,他仍极力地挣扎;想在脸上绽出一丝笑容;他是书香子弟,他想在临死之前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形象。
玉桃脸上的肌肉痉挛了几下,她那被人称为女魔的冷酷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悯。
对一个恶人,一个行将死去的恶人,产生怜悯之情,对于玉桃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玉桃俯下身子,把头凑近金飞燕:〃是谁害了你?是……江魁的……的……〃
〃是谁?〃玉桃情急,一声大喝。
金飞燕头一歪,全身急剧地抽搐,人已是昏死过去。
洞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不见约定的信号,来人是谁?玉桃急忙将珠盒藏入怀中,弹出盘蛇剑,横剑在手。
两条人影跃入洞穴。
飕!玉桃一个玉女投梭,凶猛地刺出一剑!
当!双剑相击,火星一迸,人倏地分开。
〃姐姐!〃玉桃发出一声欣喜的呼叫,跃到金莲身边;〃你进洞怎么不发个信号?我险些把你当作侍卫贼子了。〃
金莲心中叫苦不迭:〃玉桃怎么会来天穴洞?难道她未见进山石岩上的警告?〃白世儒瞧见躺在地上的金飞燕,眼底闪过一道棱芒。
金莲也瞧见了金飞燕,不觉问道:〃金飞燕怎么也在这里?〃刹时,她心中滚过一串疑团,心房陡然紧缩。
玉桃剑锋指着金飞燕说道:〃这老贼遭到江魁暗算;身中冰盅剧毒,心中一时悔恨,竟纳毒入丹田,赶来此地;把八宝香珠送还我们姐妹。哦!〃白世儒、金莲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这是他们两人都未料到的事。
〃这珠盒内有个暗层,里面有江魁贼子和后金可汗的协议书;写给后金可汗的亲笔信;还有爹爹当年查获的江魁给后金贝勒亲王的谋反书信和爹爹向皇上的奏本……〃白世儒急趋前一步:〃快拿出看看!〃他神情显得有点激动。
玉桃从怀中掏出书信,刚才一时仓促,书信还未藏入珠盒:〃你看!〃。
金莲伸手夺过书信,将身体隔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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