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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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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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总是不能达到那个应为任何事物之目的的东西,象我们刚刚讨论天文学时说的那样。 或者,你还不了解,他们研究和音问题时在重复研究天文时的毛病呢。他们象天文学者一样,白白花了许多辛苦去听音,并将可听音加以比量。格:确实如此。 他们也真是荒谬。 他们谈论音程,并仔细认真地听,好象听隔壁邻居的谈话一样。 有的说自己能分辨出两个音之间的另一个音来,它是一个最小的音程,是计量单位。 而别的人则坚持说这些音没什么不同。 他们都宁愿用耳朵而不愿用心灵。苏:你是在讲那些名人,他们拷打琴弦,将它们绞在弦柱上想拷问出话来;我本可以继续比喻下去,讲有关这些音乐家对琴弦的敲打,他们对琴弦的指控还有琴弦的无耻抵赖,但是我还是要抛开这个比喻,因为我对这些人没有象对毕达哥拉斯派(我们刚才说要问他们关于和音问题的)

    那样重视。因为他们正是做的天文学家们做的那类事儿:他们寻求可闻音之间数的关系,从不深入到说明问题,考察什么样数的关系是和谐的,什么样数的关系是不和谐的,各是为何。格:须知,这不是一般人所得到的。苏:目的假如是为了寻求美者和善者,我说这门学问还是有益的,如果是为了别的目的,我说它是无益的。格:这是很可能的。苏:我还认为,假如研究这些学科深入到能够弄清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和亲缘关系,并且得出总的认识,那时我们对这些学科的一番辛勤探讨才有一个结果,才有益于夺得我们的既定目标,否则便是白费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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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我也这么认为。 但是,苏格拉底,这意味着很多的工作呀!

    苏:你是指的序言,对不对?你不知道吗,全部这些学习不过是我们要学习的法律正文前面的一个序言?我觉得你是不会将精通上述学科的人当作就是辩证法家的。格:的确不会的,除了极少数外我碰到过的例外。苏:假如一个人不能对自己的观点作出逻辑的论证,那么他能获得我们主张他们应当具备的任何知识吗?

    格:完全是不可能的。苏:到这里,格劳孔,这不已经是辩证法订立的法律正文了吗?它虽然属于可知世界,但是我们可在前头讲过的那个视觉能力变化过程中看见它的摹本:从看见阴影到企图看见真的动物,然后能看得见星星,最后看得见太阳本身。 与这类似,当一个人企图依靠辩证法通过推理而不管感官的知觉,以求达到每一事物的本质,而且一直坚持到靠思想本身理解到善者的本质时,他就达到了可理知事物的顶峰了,正如我们比喻中的那个人达到可见世界的峰顶似的。格:的确是这样。苏:那么怎么样?你不认为把这个思想的过程称做辩证的过程吗?

    格:我当然想。苏:一个人从桎梏中解放出来,从阴影走向了转射阴影的影象再转向火光,随后从洞穴里上升到阳光下,这时他还不能直接看动物、植物和阳光,只能看到水中的神创幻影和真实事物的阴影(不是那个不及太阳真实的火光所投射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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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的阴影)。

    我们研究的这些科学技术的所有这一学习研究过程能够引导灵魂的最善部分上升到看到实在的最善部分,正如在我们的那个比喻中人身上最明亮的事物被转向而看到可见物质世界中最明亮的东西那样。格:我同意这个说法。虽然我觉得一方面很难完全赞同,但另一方面又十分难不赞同。 不管怎么说——我们既然不是只许听这一次,而是往后还要多次重复听讲的——让我们假定这些事就象刚才说的那样吧,让我们往下进至讨论法律正文,而且象讨论序文一样地来讨论它吧。那么请告诉我们,辩证法有何种能力?它可划分几类?各用什么方法?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看来或可将我们带到休息地,达到旅程的终点。苏:亲爱的格劳孔,你不能跟着我再一道前进了,这倒不是由于我这方面不愿意如此,而是因为目前我要你看的将不再是我们用作比喻的影象了,而是东西的真实本身了,当然是尽它让我看见的——虽然我们不能断定我们所看见的这东西正好便是实在,但是可以肯定,我们必须要看见的实在便是某一这样的东西。 你说是吗?

    格:当然是这样。苏: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宣布,只有辩证法有能力让人看见真实,也只让学习过我们所列举的那些学科的人看见它,其他途径是没有的,对吗?

    格:这个论断我们也可以断定是对的。苏:无论如何这一点是不会有人和我们唱反调,认为还有任何其他研究途径,可以做到系统地在一切情况下确定每一事物的真实本质的。 而所有其它的技术科学则完全或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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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人的意见和欲望,或是为了东西的产生和制造,或是为了在这些事物产生出来或制造出来以后照料它们;至于我们提到过的其余科学,即几何学和与之相关的各学科,虽然对实在有某种认识,但我们可以看到,它们也只是梦似地看见实在,它们只要还在原封不动地使用它们所用的假设而不能给予任何说明,它们便还不能清醒地看见实在。 因为,如果前提是不知道的东西,结论和达到结论的中间步骤就也是由不知道的东西组成的,这种情况下结果的一致又怎么能变成为实在的知识呢?

    格:是无论怎样也不能的。苏:所以,辩证法是唯一的这种考察方法,能够不用假设而一直上升到第一原理本身,以便在那儿找到可靠根据的。当灵魂的眼睛真的陷入了无知的泥沼时,辩证法能轻轻地把它拉出来,引导它向上,同时用我们所列举的那些学习科目帮助完成这个转变过程。 这些学科我们往往根据习惯称它们为一门一门的知识,其实我们需要一个另外的字称,一个表明它比意见明确些又比知识模糊些的名称。 我们在前头用过“理智”这个名称。 可我认为,在有如此重大的课题放在我们面前需要讨论的情况之下,我们不必为了一个字而去辩论了。格:对。苏:那么让我们满足于那些前头用过的个名称吧,把第一部分叫做知识,第二部分叫做理智,第三部分叫做信念,第四部分叫做想象;又将第三部分和第四部分合称意见,把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合称理性;意见是关于产生世界的,关于理性是实在的;理性和意见的关系就象实在与产生世界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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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知识和信念的关系、理智和想象的关系也象理性与意见的关系。 至于和这些灵魂状态对应的事物之间的关系,还有它们再各细分为两部分,能理知的部分和能意见的部分。 这些问题,格劳孔,我们还是别去碰它吧,免得我们给卷进一场更长时间辩论中去。格:行,在我能跟着你的范围内,我同意你关于剩下部分的看法。苏:一个能正确论证每一事物的真实存在的人你不赞成将他叫做辩证法家吗?一个不能这样做,即不能对自己和别人作出正确论证的人,你不假如说他没有理性,不知道东西的实在吗?

    格:我怎么能不赞成呢?

    苏:这个说法关于善者不也一样恰当?一个人假如不能用论证把善者的理念和其它一切事物区分开来并给它作出定义,不能象在战场上受到攻击那样经受得住各种考验,并竭力用实在而不是用意见考察一切事物,在正确的方向上将论证进行到底而不出现失误,假如他缺乏这种能力,你就会说他并不真的知道善本身和任何特殊的善者;但是他如果触及它的大概轮廓,他就对它只有意见而没有知识,他这一辈子便都是在打瞌睡做迷梦,在还没醒过来以前便已进入阴曹地府,长眠地下了。 是如此的吗?

    格:对,我完全赞成你的说法。苏:但是,你假如竟事实上教育起目前你还只是在口头上教育的你们的那些孩子,我想你一定不会允许他们来统治国家决定国家大事的,他们既然象几何学上的无理线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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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理性。格:当然不会允许的。苏:所以你得用法律规定他们尤其是要训练培养自己能用最科学的方法提问和回答问题的能力。格:我要依你的意思订制这样的法令。苏:那么,你是否同意,辩证法象墙头石一样,被放在我们教育体制的最上头,再不能有任何别的学习科目放在它的上面是很对的了,而我们的学习课程到辩证法也便完成了?

    格:我同意的。苏:那么,如今剩下来还要你去做的事情就是选定由谁来考察这些功课,如何选法。格:显然是这样的。苏:那么,你记不记得,前头我们在选择统治者时选的那种人?

    格:我当然记得。苏:那么,就多数方面来说,你得认为,我们必须选择那些具有同样天赋品质的人。必须挑选出最坚定、最勇敢、在可能范围内也最有风度的人。 此外,我们还得要求他们不但性格高贵严肃而且还要具有适合这类教育的天赋。格:你想要指出哪些天赋呢?

    苏:我的朋友啊,首先他们必须热爱学习,还要学起来不觉得困难。 因为灵魂对学习中的艰苦比对体力活动中的艰苦是更为害怕得多的,因为这种劳苦更为接近灵魂,是灵魂所专受的,而不是和肉体共同受的。格: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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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我们还要他们强于记忆。 百折不挠、喜爱一切意义上的劳苦。 你否则怎么能想象,他们有人肯忍受肉体上的一切劳苦并完成这样巨大的学习和训练课程呢?

    格:除了天赋极好的人之外,是没有人能如此的。苏:我们当前的错误以及由这而产生的对哲学的轻蔑,如我前面说过的,在于它的伙伴和追求者不配做它的同伴与追求者。 他们不应该是螟蛉假子而应当是真子。格:我不懂。苏:首先,有志于哲学者对待苦劳肯定不能持瘸子走路式的态度,不能半个人爱劳动,半个人怕劳动。 假如一个人喜爱打猎、角斗与各种体力方面的劳动,却不爱学习、听讲、研究和各种诸如此类智力上的劳动,便是如此。 以相反的方式只喜爱智力方面劳动的也是如瘸子走路。格:你的话再正确不过的了。苏:关于真实,我们不也要将下述这种人的灵魂一样当作是残废的吗?他嫌恶有意的虚假,不能容忍它存在于自己身上,看到别人有这种毛病更是十分生气,但却心甘情愿地接受无意的虚假,当他暴露出自己缺乏知识时却并不焦急,好似没事地对待自己的无知,象一只猪在泥水中打滚一样。格:完全应当把这种人的灵魂看作残废。苏:关于勇敢、节制、宽宏大量以及一切各种美德,我们也必须一样警惕地注意假的和真的。 因为,如果个人或国家缺乏这种辨别真假所必需的知识,他便会无意中错用一个跛子或假好人做他个人的朋友或者国家的统治者。格:是会这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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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我们一定留意避免一切这类的错误。 假如我们挑出了身心健全的人并且让他们受到我们长期的教导和训练,正义本身就不会怪罪我们了,我们便是维护了我们的城邦和社会制度。 假如我们挑选了另一种人,最终便会完全相反,我们就将使哲学遭到更大的嘲弄。格:那确实将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苏:虽然事情的确这样,但是我认为此刻我正在使自己显得有点可笑。格:为什么呢?

    苏:我忘了我们不过是在说着笑话玩儿,我竟然这样态度严肃认真起来了。 须知,我在说话的过程中一眼瞥见了哲学,当我看到它受到不应有的毁谤之时,产生了反感,在谈到那些应对此负责的人时,我说话非常的严肃了,仿佛在发怒了。格:但是说真话,我听起来并不觉得过分严肃。苏:但是,作为说话的人,我自己觉得太严肃了。 然而我们一定不能忘了,我们以前总是选举老年人,但是这里不可以。 梭伦曾说人老来能学很多东西。 我们一定不要相信他这话。 人老了不能多奔跑,更不能多学习。 一切劳累繁重的事情只有年轻时能胜任。格:这有一定的道理。苏:那么,算学、几何以及所有凡是在学习辩证法之前必须先行学习的准备性科学,必须趁他们还年轻时教给他们,当然并不是采用强迫方式。格: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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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因为一个自由人是不应当被迫地进行任何学习的。因为,身体上的被迫劳累对身体无害,但,强迫实行的学习却是不能在心灵上生根的。格:对。苏:所以,我的朋友,央求不要逼迫孩子们学习,要用做游戏的方法。 你可以在游戏中更好地了解到他们每个人的天性。格:你的话是很有道理。苏:你有没有忘记了,我们也曾说过,我们必须叫我们的孩子骑着马到战场上去看看打仗,在安全的地方就让他们靠近前沿,象小野兽似的尝尝血腥味?

    格:我还记得的。苏:在所有这些艰难困苦的身体锻练,学习和战争恐怖中总是表现得最能干的那些孩子,应该被挑选出来。格:是在几岁上?

    苏:在必要的体育训练一过去的时候。 因为这段时间里——或三年或两年——他们是不能做别的事的。 极度的疲劳和长时间的睡眠是学习的敌人,另外,考察他们每个人在体操方面的表现也是对他们整个研究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格:当然是。苏:这一时期过去以后,从二十岁起,被挑选出来的那些青年将得到比别人更多的荣誉,他们将被要求把以前小时候分散学习的各种课程内容加以综合,研究它们彼此间的联系以及它们和事物本质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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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这是能够获得永久知识的唯一途径。苏:这也是有无辩证法天赋的最主要的试金石。 由于能在联系中看事物的便是一个辩证法者,不然的话就不是一个辩证法者。格:我赞同。苏:你应当将这些天赋上的条件牢记在心,在第一次挑选出来的那些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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