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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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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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一层慈悲的面纱。”
    包克的日记同样显出了一颗极度痛苦的心。“我不想‘夺取莫斯科!’我想毁灭敌军,大批的敌军就在眼前!”他给施蒙特上校打电话,请求元首至少要听听古德里安的意见,古德里安提醒说,坦克急需休息和修复。古德里安同希特勒8月23日午夜的那次有争议的会谈(哈尔德没在场),可以从古德里安的私人信件以及他参谋长的日记中读到。当他听说,希特勒主张主攻方向仍然指向南方后,他认识到元首是对的,因而收起了自己的怀疑,可是他提出一个条件——他的装甲集团军应该全盘投入这次主攻,而不应该分散到两个战役之中。希特勒同意了。“我24日返回来,”)古德里安后来写道,“非常满意,满怀希望。”希特勒象往常一样,头脑清醒,分析透辟,毫不含糊地坚持我现在所选择的方向。”
    包克和哈尔德获悉古德里安的出尔反尔时,愤慨情绪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而且还拐弯抹角地表达出来了:古德里安8月
25日开始向南推进——可是哈尔德却把他最强大的第四十六装甲军调到莫斯科前沿的第四军团去了。古德里安只能用仅有的两个军的兵力蹒跚地向南挺进,虽然这支部队打的不错。“27日以来,我们一直在争取援军,而他们答应给我的援军少得可怜,而且为时太晚,”他在一封信中写道。他的参谋长在·一则日记中评述说,古德里安的“印象是'包克和哈尔德)仍然围着老方案打转转——向莫斯科进军。”到了9月初,问题清楚了,由于天气恶劣,杰斯纳河以北的红军已经巧妙地避开了他。到9月19日基辅才被莱希瑙的第六军团攻陷,一周之后对基辅东面的大包围结束了,消灭了苏联四个军团,捉到六十六万五千名俘虏,是一次著名大捷,可是战争远没有胜利。
    1941年8月末,希特勒再次为他的盟友赢得了时间。意大利已派遣了一支远征军到乌克兰去。摆在德军运输官员们面前的只能有一种选择,是运输那些不着人喜欢的意大利人呢,还是运输德国武装部队进攻极需的物资呢。戈培尔近日来曾对希特勒说,意大利打算拍摄一部关于北非的宣传电影片,影片中可能忽视隆美尔部队的作用。墨索里尼可能是为国内需要而生产这种影片的,可是在德国将会造成严重后果。希特勒指示戈培尔要拒绝为意大利帮这个忙。还有一次,意大利影片在德国首映,当以“神速”一词赞颂意大利的部队时,场里发出了嘲笑的嘘嘘声;希特勒命令在影片发行之前把那些刺人的声音销掉。“否则,特别是在奥地利,整个轴心关系将会受到损坏。”希特勒的险恶之心在8月暴露出来了。那时有消息说墨索里尼之子布鲁诺在战斗中丢失了,他却说,“可惜得很,墨索里尼的儿子还没有死于非命。目前法西斯主义还对付得了这种事。”
    领袖8月25日到达“狼穴”。赫维尔在记录中写道:“召开战务会议。然后在暗堡餐室里会餐,又同首领(里宾特洛甫)会谈。傍晚在花园里摆上冷餐。墨索里尼沉默不语,特别不引人注意……”次日,希特勒带领墨索里尼到布列斯特一立托大斯克战场上参观,那里的城堡被他的六百二十毫米追击炮发出的两吨炮弹轰成了废墟。虽然他承认,他的军事情报机关给他提供的关于苏联抵抗力的情报是大错而特错了,但是他仍然预言1942年春他将取得最后胜利。这时,他已在制造入侵英国所需的海军和空军的额外设备了——或者说,他是这样对墨索里尼说的。
    那天傍晚,这两个独裁者起程前往加利西利的元首南部大本营营地。他俩的火车被调到专门为过夜而修饰的隧道里,墨索里尼和希特勒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第一次把法西斯革命中存在的困难摆了出来。(卡纳里斯和意大利方和他职务相同的人塞扎阿米上校会谈,1941年8月
30日他从会谈中脱身返回柏林。他对谍报局的职员说:“阿米把意大利的形势描写得非常糟,特别暗示,在军界对领袖和法西斯政体存有严重的敌意。阿米相信,当那三十万意大利战俘返回家园时,他们将让这个政体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打这样一场战
?。东部战役的突然爆发使得意大利人民极端不快,而阿米对于冬天即将来临的战争非常担忧。’)1943年希特勒回忆说:“那天夜里我们正谈俄国的政治委员制度,为什么你不能有两个主人”等等。这时他陷入沉思,然后我到他的车里就餐。他突然对我说,‘元首,你说在一个军队里不能有两个主子,十分明确,但是告诉我,如果有的军官对政体和思想意识持保留态度,那该怎么办……当你谈论意识或者谈论生存的目的时,他们说,   ‘我们是君主主义者;我们效忠国王!”,在意大利君主面前承认无能为力使希特勒大为震惊,所以他永远忘不了墨索里尼的话。
    次日,即8月28日,两个独裁者乘坐飞机横越富饶的乌克兰乡村,飞行几个小时,才来到乌曼的伦斯德指挥部。凯特尔写道:‘乌克兰那一望无际的油黑油黑的土地,还有在德国人看来无边无际的正在收获的庄稼给人留下突出印象。人们常常看见在连绵数英里有些岗峦起伏的没有树木的开阔地里,一片片全是巨大的无边无际的麦地,麦地里堆着麦堆。这使人油然产生置身于处女地的感觉。”三个月之后,在和一位外交使节谈话时,希特勒描述了给自己留下的鲜明印象——他不知不觉地游览了这个地方,这里牛奶和蜂蜜在流淌,这里的土地比欧洲任何地方都肥沃,“然而,这儿的人民却很可怜,他们贫穷得令人难以置信。在那里我见到的妇女有数千名之多,可是竟无一人佩戴那怕是最廉价的装饰品。在那可怜的茅屋草舍里既没有刀叉也没有其他家用商品。这种凄惨黯淡的情状竟发生在这片可以取得大丰收的地区。今天那儿住着的是吓破了胆的一群人,怕政治委员怕得总是浑身发抖。只有当这些可怜虫亲眼看见政治委员被击毙时,他们才能逐渐地重新变成人。”
    约希姆·里宾特洛甫从乌克兰返回希特勒的大本营时,为德国武装部队在征服西方的成就写下了自己的(过早的)颂歌。“元首对形势发展很感欣慰。我坚信冬天即可达到目标——最后消灭红军的残余战斗力,夺得人口,原料及工业的重要小心地。即使苏联没有彻底垮台,实际上在未来的冬天也无法恢复生机,对英国也将失去作同盟者的价值了。也许到那时,西方的腔调也会发生变化,实现(尽管还会有曲折迂回)这些年来孕育在我们头脑中的那种想法——同英国和谐一致——的时刻就会到来。可是他又说:“当然,我们要充分考虑到自己盟国的利益。”希特勒显然没有对里宾特洛甫讲过他同墨索里尼的会谈,这位外长只能搜集些调查局监听的意大利大使关于希特勒同领袖淡话之后向罗马作的报告。
    8月末克里斯塔,施罗德写道:
    “我们留在大本营的时间一延再延。一开始,本想7月末即可回到柏林,后来又说10月中旬,而现在都说10月末以前是走不了啦。这几天气已经十分凉了,象是秋天,元首认为要在这儿过冬,我们非得冻死不可。在暗堡中如此长期的生活对我们不会有什么益处。看来元首身体也不怎么好,他很少呼吸新鲜空气,现在,一旦他乘车出去几小时,对太阳和风就有些过敏。我本来很愿意呆在加利西亚一一我们都赞同呆在那儿,可是那儿不够安全。据说那儿每天都出事儿,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大本营是用警界线围起来的,而那儿不能,所以太危险。可是那儿的农村风光旖旎迷人,一边是林地,另一边是缓缓的坡地,拉犁的牛在蓝天映衬下显现出侧影,后面跟着步履艰难的农夫。农民的茅屋多么具有浪漫色彩,东倒西歪,在风中抖动,苫草的房顶,几乎没有窗户可言,屋前有水井,井上拴着水桶,桶上连着条链子,链子上满是锈,还有几棵向日葵,妇女被太阳晒得黝黑,赤着脚,头上裹苔大块黑布,一直垂到腰门一一她们站在奶牛旁,几分忧伤,几分神奇,但是却和景色融为一体。这些使我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整个乡间该有多么自由自在。在树林这儿呆一会儿,各种各样的想法便涌进了脑际。另外,在那儿你没有被关起来的感觉;你看见农民在田里劳动,有一种自由自在之感,而在这儿总是碰上警卫人员,总是要出示身份证。唉,我想,无论我们到什么地方,我们总是与世隔绝的一一在柏林,在伯格霍夫,旅行过程中都是这样。圈圈划得总是那么分明,栅栏里边总是有电网。”
    希特勒的新秩序在欧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个严加保守的秘密。斯拉夫人和布尔什维克(特别是其中的犹太人)前景不妙,这是无疑的,但是象意大利、法国、匈牙利,甚至俄国的地位还真是个未知数。匈牙利那些精明的专家对“巴巴罗沙”并不表示乐观,匈牙利的公众舆论对霍尔蒂和纳粹的联合很不赞同。亨里克·沃思将军这位亲德的陆军参谋长,被费伦斯·索姆巴西利这位孤立主义将军取代了,霍赛9月8日拜访希特勒时,希特勒要求把他的几个师撤出战役。他俩一起视察了东普鲁士的马里安堡
(现在的马尔博尔克),群众对元首的衷心欢呼给霍赛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们没有你们那种犹太人问题,”希特勒一针见血地指出。当这位摄政者走后,他对自己私人幕僚评说,“匈牙利人毕竟是匈牙利人。”
    令人百思不解的是:尽管提出新秩序的是墨索里尼,可是对法国提出过分要求的意大利,却尽其所能地阻碍新秩序。
1941年8月11日希特勒的海军副官普特卡默在所写的材料里披露:
    “昨天中饭时元首谈起了我们同法国的关系。第一次透露出他为什么根本不接受对这件事的建议。他说,他认为象达尔朗这样的人表现出的忠心是诚挚的,同法国的关系很可能取得富有成果的进展,从休战发展到永久和平。他个人认为这是完全可能的,即使我们提出强硬的要求:这些在法国的意料之中,他们会赞同的,他们也会参战,站到我们这边来。所以一一假如我们是孤零零的,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决定性的障碍是意大利的要求一一突尼斯和科西嘉。法国政府不赞同,但又说服不了意大利放弃这两个地方,他得处理好这些要求。他说,他不能出卖意大利也不能和法国闹对立。这是真正的原因,这对我和正在和我讨论问题的约德尔都是件新闻。”
    9月8日(霍赛到达的那天)希特勒对赫维尔说:“这些联盟都不过是权宜之计。比如,德国人知道我们和意大利的联盟只不过是墨索里尼和我之间的联盟。我们德国人只同情芬兰,对瑞典也有一些同情,当然还有英国。”他在这儿一定叹了一口气,又补充一句:“德英联盟将是人民和人民之间的联盟!只要英国不管欧洲大陆上的事。他们可以保持他们的帝国——如果他们想要,也可以得到世界!’
    但无论如何,掌权者仍然是丘吉尔,不管什么新秩序也得考虑这一点。希特勒占领乌克兰就意味着他不再需要法国的原料出产地。正如他9月16日向他的驻法国大使奥托.阿伯茨阐明的那样,苏联仅在克里沃伊罗格一地的铁矿,一个月即可生产几百万吨矿砂。希特勒只坚持要阿尔萨斯和洛林以及英格兰对面的英吉利海峡沿岸——对于这个海峡沿岸他曾有过很多想法,但是他觉得现在不能放弃它,可能几年之后还得征服它。他也不能忽视,要击败英国,需要有法国参加。希特勒对阿伯茨保证,假如法国的要求不过分,肯定会从新秩序中捞到一份好处。土耳其的想法更是矛盾重重。在“巴巴罗沙”开始前夕,安卡拉同德国签定十年协定之后,英国努力恢复自己的地位。可是土耳其外长秘密地向希特勒的精明的大使弗朗兹·冯.巴本保证,真正的土耳其人心里都渴望德国胜利。
    威兹萨克在1941年9月15日的日记中,描写了希特勒的外交政策,写下了这些话:“四周前那种类似沮丧的情绪治愈了,也许不适的身体也治愈了。正计划修筑一条通往克里米亚半岛的高速公路。对于斯大林撤离时可能采取的方式已有猜测,如果撤到亚洲,甚至可以同他缔结和约……不象有人能取代他的位置,更不可能被某个将军代替。”次日,巴本也和希特勒提到斯大林的前途,元首又把他一个月前告诉戈培尔的话重说了一遍——一旦德周武装部队占领俄国前沿,就有可能同这位红色独裁者找到共同之点,他毕竟是一位卓有成就的人。正如另一位外交官哈索冯埃茨多尔夫9月22日记录里所写的:(希特勒)认为斯大林可能有两种命运:他不是被人民暴力推翻,便是努力寻求同我们媾和。他说,作为最伟大的活着的政治家一定懂得,假如有项工作需要一生才能完成的话,那么你就不能在六十六岁这个年纪才开始干。所以在我们的默许下,他会尽力挽救他的事业,我们也该迁就他。如果斯大林决定俄国只是向南部扩张(向波斯湾),他
(希特勒)曾(1940年11月)建议他这样作,那么德俄共处是可以想象的。
    巴本那方给希特勒的印象是,在俄国被推翻之后,需要促成“建设性的和平方案,”这是一项能鼓舞整个欧洲的方案。据里宾特洛甫获悉的消息,希特勒同意了巴本的建议,计划同欧洲国家一个个签定双边协定,而不是召开包括欧洲诸国的协商会——最后互换批准书的盛大举动除外。
    “然后元首又回到他的东线方案上来,”9月16日的会谈记录,这是唯一现存的希特勒一阿伯茨的会谈记录,彼得堡(列宁格勒),这个长期以来把亚洲的毒汁“喷涌”向波罗的海的“毒囊”,必须从地球表面铲除干净。此城已被切断。剩下来的只是用我们的火炮和空军把它炸成碎片了,毁坏水道主干,发电站,以及人们赖以生存的一切。对亚洲佬和布尔什维克,必须穷追猛打,把他们驱逐出欧洲,这个二百五十年“亚洲佬瘟疫的插曲”结束了。乌拉尔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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