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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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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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转移注意力(一份不曾发麦的洛斯堡——他当然知道现在很可能发生一场俄国战役——于6月28日签署的最高统帅部的指示,   曾命令情报机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渠道诱使英国相信,“假使英国决心打下去,德国正在从速准备对英国大陆和在国外的殖民地的战争。”   要诱使英国相信,他们的封锁和轰炸攻势也不能收到多大成效,德国空军一旦喘过气来,就将开始空中攻击,到9月底将生产出新的秘密武器(超级大炮,坦克),此外,德、意,俄将很快展开反对英国在中东地位的战役一一这是对五个装甲师和步兵师正从法国撤回帝国的“真正”解释。(这些师正进入反对俄国的战斗区。)
)和政治方面的影响。
    1940年7月6日,即希特勒前往攻打法国的两个月后,他回到了柏林。首都宣布放假一天,中午店铺关门,通往总理府的街道排满了人群,百万面纳粹党旗帜在街道上随风飘扬,玫瑰花撒满了道路,等待希特勒的车辆来碾碎。下午3时,军乐队奏起《巴登韦勒》进行曲,戈培尔博士通过广播联播公司亲自报道欢迎实况,这时希特勒的专车开进了安霍尔特车站。
    希特勒面对一个可怕的重大无比的战略抉择。以前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凭着一时冲动,经过一宿间的短暂推敲斟酌,在本能支配下,心血来潮,断然定下来。但是在攻打英国还是俄国的抉择上,却使他冥思苦想地忙到7月末,到了秋天这种精神压力才有所缓和。他没有料到,现在他面对着两个敌人,可是枪膛里却只剩下一粒子弹,他自己后来曾这样描绘。英国的危险不那么紧迫;尽管丘吉尔可能向他的人民隐瞒自己在敦刻尔克的重大失败,但是军队逃跑时遗弃在法国北部海滩上的废墟却具体地证明了,英国在未来几年内没有能力直接从陆地上介入。英国皇家空军有可能轰炸德国工业区,但对希特勒来说,远不及英国在巴尔干半岛各国——希特勒的石油来源地——制造麻烦引起的危害更可怕,丘吉尔可能在那里让一个有妒忌心的国家卡住它的邻国的咽喉,对英国又没什么大危险。
    在法国最近缴获的同盟国计划文件,使人大开眼界。从这些文件可以看出,土耳其、希腊、特别是南斯拉大对同盟国要采取的各种行动表示赞同态度。希腊作战部长曾秘密宣布,他的国家时刻准备允许同盟国部队在萨洛尼卡登陆,土耳其曾同意法国飞机从叙利亚起飞,穿越其领空,轰炸在高加索的俄国油田。总之,巴尔干半岛国家有可能成为希特勒毁灭的祸根,他在返回柏林之后的那天,对意大利外交部长也是这样说的。意大利人希望现在入侵南斯拉夫,但是希特勒强烈要求他们不要这样做,因为这将导致匈牙利入侵罗马尼亚,巴尔干半岛将燃起烈火,俄国就可能越过多瑙河进入保加利亚,那里共产主义和泛斯拉大主义影响广泛,王室统治已经摇摇欲坠。希特勒说,“因此俄国人就肯定朝他们古老的拜占庭目标一—达达尼尔和君士坦丁堡前进。”他又明确地补充:“只要与英国的冲突不得到胜利的结果,   巴尔干的冲突将给我们带来极大困难。事情可能变得不可收拾,以致英、俄在种种事件的压力下,发现共同的兴趣。”
    到1940年7月1日,冯·勃劳希契将军和约德尔的参谋冯洛斯堡上校都已意识到,希特勒在筹划对俄战役。勃劳希契请陆军总司令部对此“做一些作战方面的考虑”,哈尔德也请汉斯·冯·格雷芬堡在参谋总部的作战局里进行准备。此外,谍报局的“东方外籍军队”分局接到指示,去调查他们面对的苏联部队的分布情况。洛斯堡的最高统帅部对俄国战役的研究(例如,7月5日前。对于洛斯堡灵感,原始资料不一致。战后,他本人私下宣称是根据自己的首创精神偶然草拟了那项计划,而不是根据约德尔的指示。但是审问他的表兄时却说,“大约在8月”,   洛斯堡告诉他,元首曾委托他做这个初步的计划。)有三十来页,还有一些附录和地图,   7月初,在最高统帅部指挥车“阿特拉斯”停在柏林的格吕内瓦尔德车站的侧线期间,洛斯堡指示他的助手冯·特罗塔上尉弄到俄国地图。洛斯堡计划的定稿——其代号用他儿子的名字,命名为“弗里茨”——与1941年夏天真正开始的战役一模一样。
    洛斯堡后来曾指出,希特勒决定先对付俄国是因为一种心理因素,无疑他是说对了。并不是元首意识到了无视英国海军的压倒优势,冒险从海上入侵英国,第一天就会使他丧失一万名土兵,这些土兵将来在实现他的远大目标(国家社会主义妄想获得的天然黑金块,即征服苏联)时会用得着。他只意识到,在法国的胜利,使他的指挥人员和德国人民产生一种沾沾自喜和心满意足的情绪,甚至沉浸在对即将到来的和平享受之中,所有这一切发展下去,都将不利于他发动非凡的东征布尔什维克的战争。勿失良机:德国永远不会再产生一个如此有权威和众多追随者的领导入。1941年他说:
    “当然人们不会看出这次新战役的要点。人们总是不善于抓紧在优越条件下该做的事情,而是爱被牵着鼻子走进伊甸园。今天我们武装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这种军备水平我们保持不了多久。我永远不能用别的方法实现我的和平时期的真正抱负。因此我们现在不得不使用手头的为真正战役所准备的武器,这场战役关系重大,因为总有一天俄国人——数不清的斯拉夫人——要闯进来。也许是八、九年之后,也许是一百年之后,但是他们总是要闯进来的。”
    尽管这么说,整个1940年的夏天,希特勒却一直同意继续进行入侵英国的准备工作,希望通过这种威胁,再辅之以宣传,封锁,必要时还要进行空中轰炸,使英国人清醒过来。雷德尔海军上将认为,形象地说,英国人不先尝尝鞭子的滋味是不会媾和的,他恳求希特勒首先下令猛烈空袭利物浦这样的大城市,然后在帝国国会提出他的“和平提议”,入侵必须被视为最后的手段。希特勒原则上同意,但是拒绝对英国使用空军,因为这可能挑起将来无法消除的仇恨。
    各种迹象实际上是抵牾的。谣传驻莫斯科新任英国大使斯坦福克里普斯爵士曾预言,德国的入侵如果成功,便强迫政府迁移到加拿大,被流放国外的温莎公爵——此人曾同法国军事使团在巴黎附近服务过,但现在通过西班牙逃往葡萄牙——猛烈抨击丘吉尔对战争的不必要拖延,明确指出,‘长期的猛烈轰炸会迫使英国同意媾和。”他认为,他返回英国会是对那里的和平派强有力的支持,正因如此,丘吉尔才打发他去管理巴哈马群岛。但是到7月11日,已经清楚,丘吉尔的强硬路线占了上风。
    英国的毫不妥协的立场使希特勒不知所措。他揣测丘吉尔曾故意给自己的幕僚们一些假情报,因为听克里普斯在莫斯科解释说,英国之所以不能媾和,是“因为德国将来一定要求英国把全部舰队移交给她”,这是在德国的文件中找不到一点儿实证的指责。然而,希特勒还作出这样的推论:难道英国人民竟没有意识到丘吉尔的机会主义战争,将意味着他们的帝国末日吗?哈尔德在13日写道:“元首……承认,他可能不得不逼迫英国媾和;但是他不愿意这样做。如果我们真地在战场上打败英国,英帝国就要崩溃,而德国又不能从那里获得利益。我们以德国人民的鲜血所换取的就会是只有日本、美国及其他国家从中获利的东西。”希特勒现在也和陆军有同样的猜疑:丘吉尔的立场只能解释为,通过科里普斯,他正和莫斯科达成某种协议。斯大林已从提供给他的缴获的法国文件副本中,得知1940年4月轰炸高加索油田的法英计划,他能无视这一切而去和英国寻求共同的目标吗?
    希特勒延期召开帝国国会,在7月8日离开了柏林。在以后的十天里,他毫无目的地呆在巴伐利亚和奥地利——出席在鲍曼剧场为慕尼黑艺术家举行的招待会,劝说匈牙利领导人减少对罗马尼亚的领土要求,然后回到上萨尔斯堡,对未来的事情专心致志地思考了一个星期。7月10日,匈牙利首相保罗·特莱基伯爵把他的摄政者米克洛斯霍尔蒂海军上将的一封信带给了希特勒,在布达佩斯档案里现在只存留霍尔蒂的手稿,但是从中看出了他明显的提示——和先前的11月的一封信一样,斯大林和红军“象吃洋蓟一样,正一叶——叶地把世界吃掉”,只有德国才能阻止它。霍尔蒂的信字里行间表明他愿意向反苏战役提供他的部队。
    约希姆·冯·里宾特洛甫得到希特勒的默许,开始了广泛的活动,以赢得温莎公爵的支持。温莎公爵在去百慕大群岛就任新职之前,正和公爵夫人住在一个葡萄牙大银行家理查德·埃斯皮里多·桑多·席尔瓦在里斯本的公寓里。希特勒对公爵(1937午希特勒曾见过他)的尊敬又增加了几分,因为他最近得到报告说,公爵既情愿有条件地接受因为停战而威信扫地的英国政府的高级职务,又毫不隐瞒自己对丘吉尔和战争的不满。公爵向西班牙外交部保证,如果承认公爵夫人是皇族成员,他就返回英国。目前,德国的政策只能安排公爵安全到达德国势力范围内的一个地区,比如西班牙南部。里宾特洛甫真的担心英国的秘密机关对公爵施奸计,因为他曾派海德里希的党卫军保安处处长瓦尔特·施伦堡到里斯本去,并指示确保公爵不受伤害。公爵和公爵夫人的护照被扣在英国驻里斯本的大使馆,如果他们同意,施伦堡还要设法把他们带回西班牙。
    现在从里斯本和马德里发来的德国外交部的电报,在玩弄极端狡猾的诡计。7月9日的消息是,公爵请西班牙外交部长派一个他信任的人到里斯本去取一份电报。两天以后,里宾特洛甫给他的驻马德里大使拍了机密电报。说只有丘古尔集团在阻挠和平,如果公爵真有愿望,德国愿意为“公爵和公爵夫人占据英国王位”铺平遣路。公爵告诉西班牙使者,他因丘吉尔指派他为巴哈马群岛总督的那封信中的口气而生气,而且送信时还有口头威胁,说如果他不服从就将送交军事法庭。到7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里宾特洛甫好象可能成功:西班牙使者引述公爵的话说,他不害怕当国王的“极度愚蠢的”兄弟,也不害怕非常精明,总是对公爵特别是公爵夫人施展阴谋的王后。因为一点点原因,他就将和兄弟及英国的现行政策决裂,隐居在西班牙南部,过宁静的生活——但是,驻里斯本的英国大使馆已经没收了他的护照。对于里宾特洛甫,这还不算很棘手的事情。24日,西班牙使者通知里宾特洛甫:公爵和公爵夫人说他们愿意返回西班牙,当公爵听说他将在英国的公众生活中重新起重要作用,甚至恢复王位时,他惊讶地回答说,英国的宪法不会使一个已经退位的国王做到这一点。里宾特洛甫的大使报告:“当使者又提到,战争的进程可能给英国的宪法带来变化时,公爵夫人立刻陷入沉思之中。”
    希特勒得到关于在莫斯科的俄国外交官们的谈话报告,使他更加怀疑俄国和英国在勾结串通,这些报告一部分是德国情报局监听到的,一部分是意大利政府提供的。意大利天真地相信,南斯拉夫和希腊对抗德国这一事实,会使希特勒坚决反对意大利侵犯南斯拉夫的任何冒险态度缓和下来。然而,对于希特勒这些都不过是苏联的口是心非的具体证据。于是,   7月5日,土耳其大使向安卡拉报告与斯坦福·科里普斯爵士的谈话,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加里宁曾让不列颠相信,英国和俄国有许多共同利益,但是希特勒建议,在他们有必要达成一项互相谅解之前,决不能匆忙行事。
    在希特勒的眼里,这慎审的言词,暴露出斯大林的虚伪。根据莫洛托夫对斯大林会见科里普斯的解释,苏维埃独裁者拒绝把他的政策转为反德。
    然而在7月中旬,意大利人向里宾特洛甫提供了一份译出的希腊驻莫斯科公使馆拍给雅典的电报。它报告丁7月6日加里宁与科里普斯的两个小时的会见。可以想见,希特勒回到柏林后读到此电报时,是何等慌恐不安。科里普斯强调,俄国人正狂热地准备战争(“这是十分确凿的,”希腊的电报这样注释),如果战争持续下去,那么,一年之内,苏联就要加入英国这一边。希腊公使意味深长地反驳说:“如果德国确信克里姆林一定发动战争,而她竟会给俄国一年时间做好准备,并不马上采取行动,我觉得这是站不住脚的。”科里普斯在回答中声称,因为德国在秋季到来时不会完成战争准备,即使准备好了,也受不了冬季战役,“她将不得不把对俄战争延至明年春季——到那时,俄国也就准备好了。”在此之前,双方都会避免破坏他们的相互关系。7月16日科里普斯和土耳其大使谈话时——匈牙利外交部为里宾特洛甫提供了这次谈话的解释——曾指出,很明显斯大林很想接受丘吉尔在—封私人信中向他提出的合作建议;如同科里普斯向土耳其大使承认的那样:“我完全明白这事有多么微妙,但是面对德国的即将开始的进攻……我们被迫不惜任何代价与俄国人达成某种协议。”
    俄国这一边好象在竭力使巴尔干半岛国家卡住德国的咽喉。加里宁在同新任南斯拉夫驻莫斯科公使的一次“不寻常的亲切”会见中,曾别有用心地诽谤德国在对南斯拉夫出口中采取的不正当手段。“德国人要是保卫和平,决不该采用这种方法,”俄国人提醒说,“的确,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不行,你们一定要同它斗争,你们一定要警惕——你们必须团结起来。”这位南斯拉大外交官的关于这次意义深远的会见电报,在希特勒回到柏林后,也到了他手里。
7月16日,希特勒接受了约德尔为德军草拟的入侵英国的战争准备计划,没有表现出怎样的热情,“如果需要,就执行,”因为英国仍然没能从她绝望的困境中得出正确的结论。陆军的将军们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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