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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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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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说,麦洛伯的被杀是因为——” 
“不,不,不是的。” 
“那么为什么怕呢?” 
“他现在死了。” 
“那是不容置辩的。” 
“假如合利叔再发生什么意外呢?” 
“你是说你会得到一大批的钱?” 
“我?”她问,又淘气地大笑。 
“但是你会的,是不是?” 
黑色大眼看到我的眼底。“是的,当然我会的。这是不必讲的。” 
“那么你是说霍劳普?”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要保护合利叔。” 
“这不是我的职业呀。” 
“我会付你钱的。我自己有自己的钱。” 
“然而我又怎能向他解释,是你付钱雇我去——” 
“你不必解释的。你只要简单地替他工作,他就会付你钱。另外我也还要付你。合利叔认为你聪明能干。他要你和他在一起。一天24小时在一起。” 
“万一我发现了什么合利叔不要我知道的事,又如何?” 
她笑道:“唐诺,你知道的,你就一定要说出来吗?” 
我说:“有的时候,有的人,会有一些事不喜欢别人知道的。我也不喜欢24小时一天,白天黑夜地和他在一起。这样非常不方便的。” 
她一直在抚摸我手背的手突然停下。我知道她在仔细想这句话。然后,她又用平静,每个字间隔一样时间,像是在录音叫她部下打字一样地说:“唐诺,请你再说一遍。” 
这时,葛珍妮自厨房出来,推了架饮茶用的推车。 
秀兰看着她,有非常不高兴的态度,然后,她立即表现标准主人的样子,替我和她自己倒茶。 
葛珍妮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不舒服,而且也不体弱了。她似乎完全以罗秀兰的舒适为前提,也像准备接纳我做朋友了。秀兰坐在我边上,坐得很近。不时把长长的睫毛抬起,笑着看我。每个人都会说她非常美丽。尤以为甚的是她全身散发着女性的温季和活力。和她在一起的人,绝不会只空想到要和她维持一个柏拉图式的伪君子友谊。就像是一个人坐进了一辆全新的跑车,不会只想用35里时速在高速公路上兜一兜。她的存在,不是只为如此的。 
葛珍妮等候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她对我说;“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不通人情的母亲。” 
“为什么?” 
“想想看,我自己的女儿要对我下毒。” 
我说:“这些与我无涉。” 
“不,不,”她诚恳地说:“你这样说,只是因为你有礼貌。我要告诉你一点我这一方的说法。我要你知道我的感觉。” 
罗秀兰说:“喔,算了,珍妮。唐诺对你怎样看多娜,不会有什么兴趣。” 
“但是他看到我失态,大骂多娜想要毒死我。那真是笨得不得了。我病了。我神经。我歇斯底里。我走去见多娜要重新和她谈谈。我要重建一些好一点的关系。然后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我想——其实我没有想。我们冲动一点——我们自南面来的人。” 
我只是点点头。 
罗秀兰说:“真的没有必要,珍妮。” 
葛珍妮始终没有把视线离开过我的脸。她的眼上是明亮透澈的,祈求着我要了解她。“我们这种南方说西班牙话的人,”她说:“相当重视家庭。我们不像这里人种那样只追求财富。我们追求家庭和谐,朋友友谊。我们付出一切以求心安,这种为家庭、朋友的付出,是北美的人少有的。我两地都住过,我知道。” 
我说:“我只见过你女儿那一次。而且那是公事。” 
“那么,你不是她朋友?” 
“以前我从未见过她。” 
“她也许曾向你提起过我?” 
“没有。” 
“我对她无法了解,我们之间有很大的代沟。她比较美国化,她有雄心。她想达到她的理想,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告诉我,西牛赖(西班牙话赖先生)。即使能够变成一个艺术家,但是放弃了爱,又如何?爱是生活最重要的一环——爱家人,爱朋友,把这些牢牢的放在心头才是人生,没有这些,其他成就都是假的。” 
“在我们国家,有朋友的人才是有财富的人。比索(中南美诸国钱币名)多,朋友少是可怜人。你清楚了吗?” 
我说:“我从来也没有到过你的国家。我只听说过。” 
“是如此的,这是我们的教条。而现在,我的女儿,她背叛了我。我被她甩在一边。我,我是她妈妈,她信赖我吗?不,她信赖她画笔,信赖她的图画。看到她的画,你就见到她的雄心。雄什么心?要成功。成功什么?嘿,狗屎!什么也不是。放弃亲情友谊,能有什么成功?有什么可以和爱相提并论的?” 
“你说她没有朋友?”我问。 
“没有朋友,她把他们抛向一边。她只有雄心。她念书,她工作,说这样可以增加智能。但没有心肠和热诚的智能,有什么用。成功而没有朋友,一如人在沙漠里,眼望所及的都是你的地,但无别的人类,拥有有什么用?什么人要拥有无人的荒地?” 
“棕榈泉那边很多人相当自得其乐的。”我说。 
她像受了伤:“你开玩笑。” 
秀兰说:“当然,他会开玩笑,珍妮。我们北地的人都如此的。我们不愿表露我们内心时,我们开玩笑。唐诺有什么不知道的。再来点茶,唐诺?一颗糖,再来点乳——喔!” 
装乳酪的小缸自她手中一滑,撞到推车的边缘,一下砸碎在地上。“快,珍妮,弄个拖把,拖一下。” 
珍妮跳起来,上下走进厨房。 
“再拿一缸乳酪来。”秀兰叫道。 
她转向我:“唐诺,真不好意思。” 
“不必,你是故意的。” 
她眼睛笑了。一种知己知彼式的微笑。“什么也逃不过你法眼,是吗,唐诺?” 
我不吭气。 
她说:“要知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急需能做好。我相信你是能办好的。”她把声音降低,快快地接下去;“麦洛伯很可能有几个保管箱。这些保管箱可能不是用他真名租的。你能找一批人遍找这些银行——?” 
葛珍妮自厨房出来,手里带了一块洗碗布,她把乳酪用布吸干,又把乳酪缸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秀兰说:“再替赖先生弄些乳酪来。” 
罗秀兰等珍妮进了厨房,她说:“我认为麦洛伯尚有好几个这种保管箱呢。” 
“用来装信托金的?” 
“我不知道。我——我也希望能知道。你知道我会有兴趣的。” 
我说:“找这一类资料,你也不必聘雇私家侦探社的。有人死亡时,加州州政府就要收遗产税。租个保管箱也许可以漏一些遗产税,州政府是非常不喜欢的。所以州法对这件事很严格。有很多法条、规定是专门用来对付租个保管箱,想避免死后付税的。” 
“你在笑我,当我笨蛋——” 
“没有,只是告诉你事实,你不必担心麦洛伯的保管箱。” 
她倾向我,她问:“你能保护合利叔吗?”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以为然。”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 
“生意。” 
“但是我愿意付你,他另外还要付你。” 
“我知道,但是极可能我凑不出时间来。” 
“你是拒绝做这件事?” 
葛珍妮自厨房里叫出来,说剩下的乳酪不多了。 
“找个小缸拿出来就是。”秀兰不耐地说。 
“她是替你工作的?”我问。 
“老天,不是!她是个朋友。有时她真烦人。” 
我说:“喔。”秀兰快快地接上来说:“当然,你知道是如此的。我知道,在南美,她是做女佣工作的,而我对她也就只占这一点便宜。她比我年长,我知道她喜欢做些事帮助别人。她一个人寂寞,喜欢找人聊天,要人了解她。她和她女儿处得不好。我认为是珍妮的错。但是女儿也不是没有过错。多娜的时间都放在事业上,都没时间来关心她妈妈——一定要知道拉丁美洲才能懂这种心情。以珍妮言来,家庭和友谊在一切之前。也在赚钱之前。我现在算是怕了她,也怕了她的紧缠。但是,另一方面,我个人喜欢她,愿意为她做随便什么事。” 
珍妮再次回进房来,手里捧的是另一小缸的乳酪,她也坐了下来。我们闲聊了两三分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然后我告诉秀兰,我一定得走了。她又留了我一下,找出各种各样理由来。她希望珍妮自己识相会先走,留下我们俩可以谈天。一度我以为她会说出来对珍妮婉言逐客,但是她没有……也许她在怕我会趁机和珍妮一起溜掉。 
秀兰送我到门口。她向后看准葛珍妮仍坐在客厅,她跨出门,向走道上下看了一下。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我稳稳站着。 
她走向我,把自己抛入我怀里,像是一块铁投入吸铁石一样。她用左臂抱着我头颈,把手指扶着我后脑的头发。 
我晕淘淘的时候,她说;“你真好。”一下吻在我颊上。但立即一声不响向房里回转。 
我听到门碰上的声音。 

 

 
第十四章



罗秀兰公寓门口停了好几辆车。在这个时候,下午上班的人都先后回家了。我认为停车拥挤起来是应该的。 
我把公司车退后,一直到轻轻的撞上停在后面的车子的前保险杠,才勉强把公司车开出来。 
在我前面,一辆车自路旁开出来,开车的男人大概35岁,不是十分急于上路的样子。另一个男人坐他旁边,没什么特征,像是每天在路上会见到的那种人。他们也不在交谈什么事。他们不东张西望,四目向前平视。我轻按一下喇叭,经过他们向前开去。我自后望镜向后望,又看到另一辆在我后面的车,自路旁停车位开出。开那辆车的人似乎较为匆忙。他按着喇叭,挤近我外侧,想要通过我车子。他显然错顾了交通状况,把车子放慢,打转车盘跟在我的车子后面。 
那辆车子也是一个男人在开车,他也有一个面无表情,一声不响的朋友坐在他边上。 
我慢慢开车,一面心里在想。 
这些人不像是警察。假如他们是私家侦探,我值得什么人在我身上花那么多钱吗? 
我马上发现左后侧那辆车也有左转的意思,本来侵行车子突然活跃起来,挤进一个外侧车道的空间里去。 
最后一秒钟,我突然把灯号一改,自左转改为右转,突然切进右线。两位驾驶一下按上喇叭,死活不放,经过我车子时嘴里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我不理他们,看准一条例街,一下右拐了进去。 
进入在车道的车子再也无法回头,另一辆在我有后的车子百忙中设法跟进。 
我向街旁靠,一下停在一个消火栓前面,我把手煞车拉上,把车门打开,离开车子,我说:“两位朋友,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他们连头也没有回。他们没有看到我的存在。他们也把车慢下几乎要完全停止。我走出车子,他们慢慢经过我前面,看起来他们忙于找一家在街左的门牌号,完全没有看到我这边发生的一切。 
我回进公司车,冒个吃单子的险,在街中心回转。我再也没看到跟我的任何一辆车。 
我又观察了好久,用各种方法知道跟踪我的人确已放弃,我把车开到邱倍德的办公室。 
邱倍德不想见我。他告诉我他正准备打烊回府。他说已很晚了,他另有饭局。他已说他用电话向我提供密告时,该说的都说了。他要求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告诉他不可以。 
他不耐烦地看了一下表,让我进去。 
我坐在他对面,当中隔了一张办公桌,我曾经在牛班明办公室打量过他,这次我更仔细地观察他。 
他高高身材,懒懒散散的,52或53岁,头顶三分之二是秃的。头发少,但是眉毛倒猛长,长长,粗粗,又蓬松。他大部分时间和人讲话,都是低着头,抬起眼,自地扫把眉缝中看向对方。这一把相当可以唬人,使人处于守势。 
至少现在我坐在他对面.我就有这种感觉。 
我让他用锐利的眼光一直看我,以示我一点也不在乎。然后我说。“把本婉律拖出来,塞给我,是什么意思?” 
他很有说服力的眼睛,突然犹豫,不自觉地狭成了一条小缝。但是由于他善于说服人的个性,他立即觉察到,回到本来的态度道:“我自己偶然会做一两批古董首饰的生意。这只能说是副业。我偶然想起本婉律小姐和她的坠饰。我从她手上拿到过。” 
“常干这一类事吗?”我问。 
“你是指古董首饰?” 
“是的。” 
“不少,不过不像有一段时间我干得那么多。现在比较没这种需要了。” 
“怎么出手?大量的时候怎么办。” 
他把手摸摸自己头说道:“我告诉你,你岂不全懂了?” 
“好,我们换一件事谈谈。”我说:“你没有告诉佛山警官,你那种副业吧?” 
“他没有问我呀!” 
“你也没主动提供任何消息呀。” 
“你自己也不是饶舌的人。” 
“麦洛伯是不是你古董首饰的一个去处?” 
“绝对不是。” 
“我们假设本婉律说的是真话,那么她卖了一只石榴石的坠饰给你。你把它怎样处置了?” 
“我经由生意管道把它处理了。” 
“不是给了麦洛伯先生?” 
“绝对不是。” 
“但是后来出现在麦洛伯手里,又突然变了镶翡翠的?” 
邱信德的手又忙于抓头发了。“当然,极有可能不是那同一只坠饰。我对到底是不是石榴石记得不怎样清楚。” 
“懂了,你只是隐约对坠饰有一点记忆,于是你希望调查一下。对吗?” 
他眼睛闪光。“是的,就是这样的。” 
“你现在记不起来,当初你买下时到底是红的石榴石,还是绿的翡翠?” 
他什么也不说。 
“像你这样地位的人,以古董首饰为副业,会不会忘记花10元钱买下了一只真正值钱的坠饰呢?” 
“我见到这只坠饰时,坠饰上是没有镶翡翠的。” 
“你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坠饰?” 
“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本婉律那里买来的首饰中,有一只坠饰很像这件事里首饰的设计。事实上,要不是我翻一翻以前的纪录,我连她的名字都忘了。我只是想帮帮你忙,赖先生——不是要给自己找来一大堆的不方便。” 
“在这一类的案子里,事情的结果往往是无法预料的。” 
“可能是真的。” 
“在我看来,本婉律是用来引开我注意力的。” 
“抱歉,我以为我是在帮你的忙。” 
“她很镇静,自己知道该说什么,和善,言无不尽的人。事实上,她十分合作。合作到我认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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