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虚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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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虚假世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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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真的很头痛,强盗大爷他一脸不屑于加入游戏的表情,又一脸被他们冷落的不爽,她不知该如何取悦这个任性的男人。好,那么她放下架子邀请强盗大爷一起加入,但库洛洛仍旧坚持摆一张臭脸给她看。七月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用手肘捅了捅西索,七月示意他往旁边坐,沙发明明很长,没必要挤在一起感受库洛洛的低气压。
西索也不多说什么,只眯起眼笑着往旁边挪开一段距离。七月皱着眉头最后看了库洛洛一眼,终于移开了与强盗相交的视线。她背对着库洛洛盘腿蜷上沙发,挪到了西索身边,“还有什么可以玩吗?”
“抽鬼牌~~~?”
“我不会。”
“嗯哼哼~很简单哦~~~?我可以教你~”
“呵呵,好啊~喂,变态西索,别舔扑克~你恶心不恶心啊……”
“嗯哼哼哼~~?”
从库洛洛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七月套上皮衣的黑色背影。短款的皮衣外套下露出她套了白色小背心的纤细腰肢,西索风骚的摆弄扑克,七月就哈哈笑得东倒西歪。
那女人红色的长发扎成一束,垂在颈侧松松的散在肩头。每次一轮到西索抽牌,七月就一边笑着一边将牌举高阻止他偷看,她向后仰着腰,手里还像模像样的将牌反复调换。
抽牌的时候七月和西索总会对视很久,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都读透,但每次对视得太久,七月往往都会忍不住先笑起来。偶尔她会踹西索一脚催他快抽牌,或者会抬手挡住西索要抽牌的架势,和他打闹一阵再转过身飞快的将手里的牌调换数次,再信心满满的转回去在西索眼皮底下一一捻开。
每次西索将要抽走鬼牌,库洛洛都能瞥见七月偷偷上扬的嘴角,笑得极坏。她沉浸在简单的游戏里,快乐的像个小孩,简直都丢掉了自己作为骗子的那重身份。
有一局西索手上仅剩一张牌,七月却还有两张。库洛洛甚至看见当西索摸到其中一张非鬼牌时,七月紧紧的拽着牌不肯放手,指尖都蹿出了三两火星。西索被她逗得哼哼唧唧的大笑,前俯后仰毫无形象,最后故意放水抽走了鬼牌,七月就一边骂他变态一边又将鬼牌抽了回来。她对西索说我不需要你放水,但库洛洛却看见七月高兴的眯起眼笑了半天。
一个无聊到极致的游戏,竟能让她玩得这般高兴。
他和她在一起的半年,都不曾见她这样开怀。
飞艇座舱的这一角摆了两张长条沙发。此刻一张空无一人,一张座无虚席。
一个黑发男人靠窗而坐,手里的书已经许久未翻页。同一张沙发上,与这位强盗头子相隔不远的距离,两颗火红色的脑袋凑在一起打闹玩乐。
三人恍若两世界。
九点。
七月终于玩够了抽鬼牌,她扬手将西索的贴身武器撒了一桌,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伸胳膊踢腿活动筋骨。
和西索玩抽鬼牌让七月想起小时候陪夏日玩猜硬币的时光,那时候她们的物资很匮乏,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游戏就能让姐妹俩开心的玩上一整个下午。
“嗯~~我有点饿了,你想吃什么?”七月将落在颈间的发尾拉出皮衣领口理顺。早上逛飞艇的时候西索带她参观过厨房,这架飞艇无人驾驶,由电脑自动操控航线。实在是非常先进的科技。
七月站在西索面前,却偷偷在看库洛洛。那强盗依旧垂着头翻阅他那本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血手印封皮书,没有丝毫要理会她的意思,七月便收回目光等待西索的答案。
没来由的,一晚上堆砌出来的好心情,只因为那没有回应的一眼,突然就变了味。有些酸涩。
七月的那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西索的眼睛。他指尖翻飞着扑克,轻轻一抖扑克出现,再稍微摇晃扑克变色,“嗯哼~~?不问问团长要吃什么吗?~~~”
“放心,他饿不死。”不等西索话音落下,七月就转身走出了座舱。她才不要知道那个强盗想吃什么!她又不是他的保姆!饿死他最好!
转进厨房。七月翻翻找找,不知是不是心情所致,所有食材都变得不合口味。
回想这半年和库洛洛一起的生活,其实七月很感激这个男人。虽然他利用她的弱点,费尽心思套出她的秘密,但如果当时库洛洛没有出现,七月不敢想象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
也许……不,一定还会是一个人。
冬天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壁炉前的羊毛地毯上听蓝调幽幽哼唱,夏天的时候一个人窝在窗前开着冷空调看翻滚的海浪。一定还挣扎在这个世界是否真实的疑问中。每天都在找回家的路,每天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一定不能像刚才那样安心的开怀大笑。因为有他的存在,两个世界的荒谬言论也变得真实,跨越平行世界的通道也成为可以触碰的道路。
七月记得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每天晚上她都睡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炉火烧整晚,别墅日夜通亮,她却还是夜夜噩梦。
那段时间七月总是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冻得蜷缩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听屋里传出声声软语,她却只有自己抱着自己。
梦里她光着脚头发散乱,跌跌撞撞的徘徊在血雨腥风的修罗场上。日复一日。流弹划破面颊,刀剑相碰近在耳边。她一具一具翻找尸体。不是找食物,而是在找她的妹妹。夏日。夏日。她蓬头垢面,沾血的双手翻开每一具狰狞可怖的尸体。不是,不是,哪里都没有。哪里都不见她的妹妹。七月看见那时年幼的自己,琥珀色的瞳孔静如死水,有温热湿润的眼泪流出,却麻木得做不出哭泣的表情。
她就这样不停在梦里翻找着,然后在阳光照面时睁眼醒来,盯着天花板发一会儿呆,再起身,刷牙,洗脸,吃饭,偷窃,寻找回家的线索。像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那时七月曾萌生过一种好笑的想法,那就是其实她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海难里。这个四季无冬的世界,也许就是所谓的天堂。
一切在她眼里都不真实,连她自己都不真实,自然就不会在意周遭的一切。
直到那一天库洛洛出现在她面前。
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问她的名字,闯进她家。他像强盗一般横行霸道的闯进她的世界,哦不,他原本就是强盗。
那黑发黑眸的男人气息危险,让七月觉得随时都会在他手中丧命。这种悬在半空走钢丝的危险感让这个世界在七月眼里变得真实。她会死。还会在意这个男人。
隔在两个世界间的薄纱轻轻一捅就破了,只因他的到来。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库洛洛是七月的灾难。她偶尔会恨他利用自己,偶尔也气他态度冷漠,七月有时甚至觉得,她就像库洛洛手里的某样藏品,一旦这个男人玩腻了,得到了他想要了解的一切,就会毫无留恋的将她丢弃。
但更多时候,七月并不责怪这个男人,因为他曾给她带来希望。
座舱里,库洛洛合上盗贼极义。
男人一手靠着沙发扶手撑在下颚,嘴角勾勒出似有若无的弧度,他微侧脸向西索,正对上小丑别有深意的目光。
西索狭长的凤眸眯起,一张纸牌夹在指尖贴着薄唇,“很有趣的女人哦~~~?一点也不闷呢~~”
“那不是很好。”
“团长~~?你是想要她的眼睛吗~~~嗯哼哼~确实很漂亮哦~?”
库洛洛轻笑,不置可否,“你认为呢。”
“挖出来当收藏品似乎更符合你的风格~~~?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送给你呢~~~?”
西索诡异的笑声响罢,四下倏然静默无声,杀气隐约浮动。库洛洛没说话,西索也停了笑,只一刻,走廊尽头一步一步踏响马丁靴着地的重音。
七月回来了。
宣告两个男人的谈话终止。
红发黑衣的女人坐回库洛洛和西索之间,随意将餐盘搁在面前的茶几上,便懒懒的开口,“我想不到要做什么吃的,你们就凑合着吃点面算了。”
挑挑眉毛,七月示意西索端走一碗,垂眼犹豫了一下,她又端起另一碗面坐到库洛洛身边,“喏。给你的。”
“呵。”库洛洛看着七月赌气一般的脸轻笑出声,“这次也加辣了吗?”
“你吃就知道了。”直到强盗接过她手中的碗,七月才捧着自己那碗面窝到库洛洛身边。她塞了满嘴的食物吐字含糊不清,雾白色的热气袅袅,一时间有些迷了双眼。
to be continued 。。。

、20第十九章 多余的团长

飞艇上的五天行程晃眼就过去了。
有西索陪着一路玩乐,七月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又格外轻松。唯一让她有些不舒服的,就是这几天来与库洛洛始终维持在半冷战状态。
隔着玻璃,窗外的世界覆盖着铺天盖地的白色。七月趴在窗边眼神发亮,怎么也掩不住唇边的笑意。
从飞艇刚进入罗贝斯国境起,她就一直贴在玻璃窗前,贪婪的盯着漫天飞舞的白雪,兴奋得恨不得立刻就能跳下飞艇拥抱这久违了的温度。
次日。飞艇降落在罗贝斯山脚下。
舱门打开的一刹那,风雪呼啸着倒灌进舱内。如针毡一般细小的冰雪颗粒随风打在脸上,刺骨的冰冷,慢慢又逐渐融化。那种冰凉与炙热的相触让七月有一瞬间很想哭。
多么久违的感觉。
七月的那点小动作一个都没逃出库洛洛的眼睛。从降落前开始,那女人就一直在他对面坐立不安,每隔几秒就换一个动作换一个坐姿。最初是靠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发呆,后来就趴在窗边不停用食指轻敲玻璃,再后来索性移到了沙发外侧靠近舱门的位置坐着,还时不时会抬眼偷瞟自己。
库洛洛觉得好笑,就没再理会蹲坐在沙发上蓄势待发的七月。
在舱门打开的一瞬,库洛洛没有漏看七月欣喜若狂的表情。那女人唰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已经蹦到了门口,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生生刹住了脚步。
七月停在舱门口,握紧拳头犹豫了一秒,然后极不情愿的扭头向库洛洛,“喂,你……走不走啊。”
呵。原来是这样。
库洛洛轻笑了一声,只盯着七月并不答话。
七月被他看的有些窘迫,她明明已经作出了让步,这男人却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微微皱眉,七月决定最后再邀请这个混蛋一次,如果他还是这副死样子,她就自己跑到雪地里去玩个痛快。
“你……”
“嗯哼~怎么还不走?~~~?
七月话未出口,西索已先一步站在她身边。那小丑笑得邪魅,一双上挑的凤眼微微眯起,西索顺势抬手想要带着七月往外走,然而手才到半空,库洛洛已经先一步将七月揽到了自己身边。
“罗贝斯山这个月有狩猎大赛,怎么样,要参加吗?”强盗一手搂着七月,一手揣进皮衣口袋,声音融进漫天霜雪。
七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拽得很疼,她皱眉看了一眼库洛洛放在她腰上的手,这强盗简直就像一头在宣告物品所有权的野兽。
只有霸道,没有温柔。
她试着挣脱,然而库洛洛搭在她腰上的手反而揽得更紧。七月抬头瞪他,近腰的肋骨隐隐作痛,而那强盗只是满不在乎的在嘴角勾出些许弧度。
无赖。
将这一切收进眼底,西索哼笑出声,“狩猎大赛吗?~~?有趣哦~~~听说是一到两人一组的赛制~~?
他这样说着对上库洛洛的视线,那男人唇边带笑,一双黑眸深如潭沼。几秒静默的对视,然后西索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他故意将话音拉长,目光回落到七月身上,“那么七月~~~?要跟谁一组呢?~~~”
苍白色天地间,落雪洋洋洒洒轻柔的飘散下来,落在七月发间、眼睑。
“我跟你一组。”
挣开强盗的束缚,七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西索。库洛洛这个霸道又莫名其妙的男人,他是料定自己一定会选他吗?!是,她是很想选他没错。但她就要不要顺他的意!
没再回头看那强盗一眼,七月三两步跟上西索,“比赛要在哪里报名?”这里放眼望去徒有皑皑白雪。
“在那里哦~~~?没有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点~那里就是报名点~~~?
西索的扑克指向半山腰,七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风雪中模糊的一片白色连接天地,她仔仔细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都不见他所说的小红点。不过最后七月还是假装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不要理那个强盗。
大约是因为罗贝斯山恶劣的极寒气候,茫茫白原入目之处了无人烟,简直就是一座连旅游景点都算不上的荒山。但在七月眼里,这漫天漫地久违的雪白,已经是她心里无上的美景……
垂帘一般的白色雪花连接天地,仿佛巨大的白色羽翼笼罩在头顶上的一方天空,羽翼轻扇,带起凌厉寒风,随之飘落无数柔软的白色羽绒。如梦似幻。
七月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雪地上,皮靴踢开厚重的积雪,任由冰冷的温度透过靴子刺激皮肤。
她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然后又不停回头去看沿途留下的痕迹。她就像喜欢在雨天踩踏路边水洼的调皮小孩,乐此不疲的踏踢着积雪,黑色的马丁靴上沾满冰霜,冻得鼻尖微微发红,却始终咧着嘴笑得眉眼尽弯。
一路自顾自玩乐,不知走了多久她才突然想起落后的两个男人。七月转回身,只见极近处西索将扑克掩在唇边。那小丑冲她邪魅一笑,凤眸微眯了一下,几张扑克随即离手,呼啸着擦风而过将七月背后的树枝打得哗啦作响。
七月愣了愣,只感觉头顶黑压压的砸下来一大坨积雪,打得她脑袋生疼。
抹一把脸上的冰霜,七月摇头抖掉头上的积雪,哈着白气就看见西索站在近处捧腹笑得前俯后仰。那变态艳红色的头发上落了不少银白色霜雪,鼻尖眉梢也沾了零星雪点。
恼怒的蹲下来抓了几把雪拢紧,七月毫不含糊的就朝西索身上招呼过去。
而西索的速度极快,七月雪球才刚脱手,就被他迎面连续砸了两个雪球,塞了满嘴的冻霜。
西索哼哼唧唧笑得直不起腰,七月才发现他根本就是耍赖作弊。那小丑飞出无数扑克切开积雪,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招数让地上的雪块径直飞向自己,而且是百发百中。她就像这冰雪世界里的活靶子,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任由那小丑打得满地找牙。
仿佛看穿了七月的心思,西索得意的向她介绍,“这招叫做~伸缩自如的爱哦~~~?哼哼哼~~~很好用呢~~”
呸。什么恶心的名字。
打个雪仗还开外挂。小游戏就不要用大招。
微挑眉,七月笑得妖冶。一圈火舌瞬间燃起,将西索包围在其中。
停下动作,西索饶有兴致的盯着那一圈细小焰火。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火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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