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小村魅影三- 第3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听说了。”
    李云帆的目的非常明确:如果你张翠珍参与谋杀了缪智文——或者知道案子的真相,那么,你就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在我们不能掌控凶手的情况下,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张翠珍又往火盆里面放了几块木炭,其实,火盆里面的木炭才开始燃烧,木炭盖住了燃烧的火焰,多少也遮挡了映照在张翠珍脸上的光。
    李云帆注意到,就在张翠珍往火盆里面家木炭的时候,她的眼角上掠过一丝惊慌的神色。
    “张翠珍,智觉寺的静悟师傅,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石鼓寨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并不回避
    “我们听说你曾经和田鹏程谈过恋爱。”
    “不错,是有这件事情,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后来——又在一起念书。”
    “听说你们还私定了终身?”
    “不错,但人拗不过命啊!我们俩的事情,我爹一直不同意。刚开始,我们一直瞒着他,后来他知道了,就着急慌忙地把我嫁给了缪智文。”
    张翠珍很坦诚,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
    “你们俩的感情究竟发展了到了哪一步?”
    李云帆以为,田鹏程削发为僧,遁入空门,可能不仅仅是同志们知道的那些原因。
    “现在说这些事情,还有什么用呢?”
    “张翠珍,请你跟我们说说,这——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当然,这对你来讲可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们也不想让你难过,但没有办法,谁叫我们来复查这个案子的呢?”
    “在嫁给缪智文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肯定是田鹏程的人了,可我爹是一个既目光短浅,又胆小怕事的人。”
    “什么叫目光短浅,什么叫胆小怕事?”
    “他反对我和鹏程在一起,无非是因为鹏程他爹死的早,他娘的身体又不好,可我下决心非鹏程不嫁,我爹的心也曾经软过一阵子,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他舍不得,不怕你们笑话,为这件事情,我曾经产生过轻生的念头,我爹拗不过我,勉强同意我和鹏程在一起,可后来——”说到这里,张翠珍泪眼汪汪。
    “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错,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缪智文他爹请人到我家来提亲,我爹的脑子就开始松动了。几杯酒下肚之后,他竟然答应了缪家的提亲,过去,他虽然答应我和鹏程在一起 ,但他只字不提我们俩的婚事,在我们山里,女孩子长到十七八岁就该谈婚论嫁了,我知道爹是权宜之计。他当时也想攀缪家这个高枝——缪智文他爹在大队当书记,等酒醒之后,已经来不及了。缪家当天下午就送来了聘礼。”
    田鹏程在感情上遭遇到重大挫折之后,选择到智觉寺出家了,当然,我们在前面提到的那些原因也起到了发泡剂的作用。细想起来,田鹏程的命运确实多舛:从小身世不明,父亲意外受伤,早年丧父,后来,母亲又疯疯癫癫,感情上又受到重创。当然,可能还有其它原因。
    “在出嫁之前,你和田鹏程见过面吗?”
    “哪还容见面啊!缪家来下聘礼的时候,就把婚期定下来了,几天后,我就嫁到三里寨来了。我当时真有一死了之的心,可一想到我爹养了我二十一年,宠了我二十一年,心中不忍,也就认了命了。人是拗不过命啊!”
    “人拗不过命。”,这句话,张翠珍已经说了两遍,
    “我们听说田鹏程后来心性大变,性格乖张,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呢?”
    “那是别人说的,我不这么看。”
    “你是怎么看的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见过两面
    “心性大变是因为家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应该听说了,在他出生之前,他爹在采石场被石头砸坏了腰,后来一直瘫在床上,七八岁的时候,他爹就死了,后来他娘又病了,只要一发病,鹏程就躲在被子里面不敢出来。其实,他人很好,他很会疼人。读书前和读书后,只要有好吃的,他都留给我,宁愿自己饿肚子,都要看着我把东西吃到肚子里面去。”
    “那么,田鹏程到智觉寺出家,和你嫁给缪智文有关系吗?”
    “他以前跟我说过多次,虽然他有娘,但经常发病。他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如果哪一天没有了我,他就到智觉寺出家当和尚,与青灯黄卷厮守终身。我出嫁后没几天,他就到智觉去了,我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心都碎了。”
    “这就是你经常到智觉寺烧香拜佛的原因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原因是我娘生前帮智觉寺洗衣服,得到过寺院——特别是怀真住持不少恩惠,我的四个兄弟是靠寺院的粮食,才活下来的。我娘临死的时候,叮嘱我——抽空就到庙里面去烧一炷香,磕几个头。”
    “关于田鹏程的身世,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呢?”
    “没有,他这个人平时话不多,凡是不开心的事情,他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从不跟我说,但我能看出来,他的心里非常苦。”
    “我们听说田鹏程不是田大帮生的。你是石鼓寨人,你听说过什么?”
    “我听说过,自从鹏程他爹死后,田家人就和他们母子俩断了关系。”
    “为什么?”
    “他们说鹏程是野种。我爹也跟我说过。”
    “你爹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田鹏程是观世音的种。”
    “观世音的种?”
    “对,我爹就是这么说的,他说的还不是一回。”
    翠珍的父亲话中有话。他的潜台词是:田鹏程是和尚的种。这也印证了乡亲们的一些说法。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句话是啥意思,我还问我爹,那观世音不是女的吗?两个女人怎么会生出娃娃来呢?我爹只是笑笑,说,你还小,以后就懂了。”
    “你和缪智文结过婚以后,与静悟还有来往吗?”
    “没有——没有来往。”
    张翠珍显然没有说实话。
    “你不是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吗?你难道就没有碰到过静悟吗?”
    “每次去,我都能看到他,但我们并不说话。寺院里面,是不方便说话的,我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主要是替我娘还愿,并非去见静悟。”
    “你们难道一次都没有说过话吗?”
    “有过两次,但不在寺院里面。”
    莫非曾经提到过后山。
    “你们在什么地方见的面呢?”
    “两次都是在山路上,他到镇上去买东西,我们迎头相撞。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是我叫住了他。”
    “你们说了些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到智觉寺出家当和尚。”
    “他是怎么说的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弦外之音

    “他说,尘缘已了。我问他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他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勿做他想。再问他,他就只有‘阿弥陀佛’了。”
    “有一个问题,我们憋在心里很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话,你们只管问。”
    “我们调查过几个女人,她们都和缪智文谈过恋爱,他们说,缪智文有严重的倾向,缪智文不但给她们的精神上造成了严重的创伤,还在上留下了难于磨灭的疤痕。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我听懂了。我全懂。”
    “你和缪智文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你对缪智文的问题应该最有发言权。”
    张翠珍第一次陷入沉默。
    对一个女人来讲,这是一个难于启齿的问题。
    “在我们调查走访的过程中,有一个人女人让我们看了她身上的伤疤,已经过了很多年,那些伤疤仍然留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个被缪智文伤害过的女人,很多年都不敢谈对象,她对男人充满了恐惧,即使结了婚,很长时间都过不了夫妻生活那一关。”
    大家应该能听出李云帆的弦外之音,今天晚上,王萍也来了,如果张翠珍能让王萍看一看身上的伤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张翠珍揉捏着棉衣的下摆,她仍然沉默着。
    李云帆有理由相信,此时的张翠珍,其内心一定是在犹豫着,挣扎着。
    “张翠珍,时间也不早了,前面,你说的不是很好吗?”
    “同志,嫁给缪智文,我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在结婚前几年,缪智文对我还是很好的,我曾经和这两位同志说过,我和缪智文的夫妻生活很正常,他虽然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他并没有冷淡我。”
    李云帆和卞一鸣颇觉奇怪,根据几个女人提供的情况看,缪智文在的时候,肯定会辅以肢体上的其它动作,通常情况下,都要借助于绳子等工具,怎么到了张翠珍这儿,缪智文的心性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呢?
    所以,李云帆和卞一鸣一致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张翠珍没有跟同志们说实话。
    张翠珍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和回避这个事实呢?
    李云帆仍不甘心:“据我们所知,缪智文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会用绳子将女人的手脚绑起来,他还会用牙齿在女人的重要部分乱咬,我对这种现象进行过研究,也请教过这方面的专家,这是一种性变态,严格地说,这是一种生理上的毛病,这种男人平时好好的,可一到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会失控。这有两个原因:一种是寻求性刺激,还有一种是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性功能上的缺陷——以掩盖性生活上的无能。”
    李云帆的意思是:如果这确实是一种疾病的话,那么,缪智文子在和张翠珍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也不会例外。
    大概是由于夜深天冷的缘故,张翠珍身上直达哆嗦。
    “张翠珍,如果你真想让我们拿下这个案子,那你就应该配合我们的调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有不甘

    “那是一定。你们刚才问到哪儿啊!”
    张翠珍的脸憋得挺红,非常明显,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根据我们的判断,缪智文一定在你的身心留下了不少伤痕,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如果大家都不说,那么,我们的调查就进行不下去了。”
    张翠珍的眼睛里面噙着眼泪,张翠珍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张翠珍又将十几块木炭放进火盆里面,火光映红了她的脸,一双泪眼在火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
    “我的身上确实没有伤,我们毕竟是夫妻,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再说了,如果他那样对我的话,我还能在缪家呆这么多年吗?没有孩子,这——我认了,他在外面寻花问柳,我也能忍受,女人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都是命啊!”
    这是张翠珍第三次提关于“命”的话题。
    “我们听说你也读过几年书。”
    “我念到小学毕业,因为我爹发现我和鹏程的事情,所以就不让我念了。”
    “照这么说,你也算是有个有文化的人。”在我国农村的广大地区,很多人都读不起书,能读到小学毕业,应该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了,“你应该明白,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像缪智文这样的男人,你早就应该和他分道扬镳了,缪智文死了以后,你就更应该为以后的生活做一些打算了,你现在还很年轻,以后还有一段非常漫长的路要走。”
    大概是李云帆的话说到了张翠珍的伤心处,眼泪像断线的柱子一样,从她的眼睛里面滚出来。但张翠珍嘴上没有一点积极的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李云帆还不能强人所难,张翠珍不愿意一配合,李云帆拿她还真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以李云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坐在同志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角色地位还没有确定下来——只有在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她在我们的故事里面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李云帆看来,张翠珍暂时应该算是一个嫌疑人,李云帆明显地感觉到,张翠珍在不少地方都没有说实话,想到这里,李云帆说话的口气就不再犹豫了:“张翠珍,跟据我们的分析和判断,缪智文具有非常严重的倾向,据此判断,你也应该是一个受害者——可以这么说,你是一个最大的受害者,以前,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岁月的冲刷,伤口会慢慢愈合,你就不一样了,你和缪智文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我们很难想象你的内心和遭到了怎么样的伤害和折磨。”
    李云帆的的这段话是为下面的话做铺垫的。
    “如果你身上有伤疤,而你又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不得不怀疑你一定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说实话,在这起案子里面,我们第一个怀疑的人应该是你。”
    “同志,天地良心,缪智文出事的那一天,我在娘家。”


第二百一十九章 伤痕累累

    “这我们已经知道了,但这并不能排除你与人合谋杀害丈夫缪智文的嫌疑啊!”
    “我是一个守规矩、守本分的女人,从小,我连一只野兔的皮都不敢剥,我绝不会杀人,更不会杀害自己的男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呢?”
    “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寨子里面的女人从来没有看见你在大塘擦过身子,一到夏天,寨子里面的姑娘媳妇都会到大塘去擦身子,在家里,你也从来不当婆婆和两个姑子的面洗澡,既然都是女人,你到底在避讳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身上的伤疤。你身上明明有伤疤,而你却不愿意跟我们讲,这——我们就得好好分析一下其中的原因了。。ysyhd。”
    听了李云帆的这一番话以后,张翠珍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颤抖着,她在哽咽。”
    “张翠珍,你还不愿意跟我们讲吗?”
    张翠珍突然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决心:“你们说的没错,缪智文确实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伤,你们要是看到我身上的伤,你们就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了。”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更多的眼泪从张翠珍的眼睛里面夺眶而出。
    张翠珍的思想终于有所松动。
    “今天,我们正好来了一位女同志,你不妨让她看一看——我们男同志回避一下。”
    “我怕吓着王同志。”
    张翠珍终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