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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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谋杀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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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保留先生们,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向来很怀疑做先生的。”
    “他们一向令人怀疑,”玛波小姐歉意地说,“而这种怀疑通常正常。你到底在说那个
先生呢?”
    “你认为那一个?”德默特问道。他双眼犀利地看着她。
    玛波小姐也注视着他,“杰逊·路德?”她问道。
    “噢!”德默特说,“你的想法跟我一样。我不认为是阿瑟·贝寇克,因为我想真正要
谋杀的不是希特·贝寇克,而是玛丽娜·格雷。”
    “这似乎明显,不是吗?”玛波小姐说。
    “这样说来,”德默特说,“我们都同意这点,那么情况明朗多了。告诉你当天谁在那
里,他们看到什么,或他们说看到什么。我简单地告诉你我听到什么,然后再看看名单。”
    “我觉得这是一种相当草率的做法,”玛波小姐责备地说:“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那
些小孩怎么样了?”
    “小孩?只有一个而已,现住在美国的一家教养院,是个白痴。你指的就是这个?”
    “不,”玛波小姐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小孩是这几本杂志上曾提过的。”她
把杂志放在面前。“玛丽娜·格雷曾领养过小孩。我想是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有个母亲生
了很多小孩又无力抚养,因此写信给她,问她是否要领养一个小孩,杂志上的文章写得又虚
伪又愚蠢,说这养母多么有爱心,这家庭多棒,将来这小孩一定受很好的教育,前途无量
等。至于其他两个我知道的就不多了,我想有一个是外国孤儿。另一个是美国小孩。玛丽
娜·格雷分别在不同时间内领养他们。我想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德默特好奇地看看她。“你会想到这种事真奇怪,”他说,“我只是偶尔想到那些小
孩。你知道些什么?”
    玛波小姐说,“据我所知,现在他们不跟她住一起,是不是?”
    “我想他们会受到照顾、抚养,”德默特说。
    “这样等到她对他们感到厌倦时,”玛波小姐说到“厌倦”两个字时略停了一下,“她
就把他们踢开,而他们早已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是不是?”
    德默特说,“我完全不清楚,”他好奇地瞧着她。
    “你知道小孩靠感觉认识事物,”玛波小姐点点头说,“他们的感觉不是一般大人能想
象的,比如被伤害、被拒绝、没有归属感等。这些都不是给予各种利益就能克服的,教育、
舒适的生活、安稳的收入、固定的职业都无法取代它。它可能让人心痛一辈子。”
    “是的,不过很难想到这些——哦,你真正在想些什么?”
    “我没想太多,”玛波小姐说,“我只是猜想现在他们在那里?几岁了?从文章里可以
看出他们应该长大了。”
    “我想我有办法找出来。”德默特缓慢地说。
    “喔,我不想打扰你,或说我这一点小小的意见很好。”
    “把名单过滤一下,”德默特说:“这无妨的,”他在一本小笔记薄上做下记号。“现
在你想看看我的名单吗?”
    “我想我不可能有什么帮助。你知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喔,我可以给你一个粗略的介绍,”德默特说,“你瞧,杰逊·路德,是玛丽娜·格
雷的丈夫(丈夫通常存疑性很高)。每个人都说他崇拜她,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怀疑,不是
吗?”
    “不一定。”玛波小姐俨然地说。
    “他非常想隐瞒他太太是被下毒目标的事实。他对警方一点都没有提到这点。我不知道
为什么他把我们当傻瓜,他很担心这种事传到他太太的耳朵里会因此感到痛苦。”
    “她是那种常常陷入痛苦的人吗?”
    “是的,她神经衰弱、情绪不稳定,曾经精神崩溃过。”
    “这并不表示缺乏勇气。”玛波小姐反驳道。
    “同时,”德默特说,“假如她知道自己是下毒的目标时,很可能就知道是谁干的。”
    “你意思是她知道是谁干的,只是不想泄露出来而已?”
    “我只说有可能,假如真的是如此,就很难了解为什么不能泄露真相,可能,有些事情
有她不想让她丈夫知道。”
    “这倒有趣了。”玛波小姐说。
    “这里还有一些人,秘书伊拉·杰林斯基是个有野心、精明能干的年轻妇人。”
    “你有没有想到她可能和玛丽娜的丈夫陷人情网?”玛波小姐问道。
    “我应该想到才对,”德默特说,“不过你怎么会想到的呢?”
    “哦,这种事屡见不鲜,”玛波小姐说,“因此我想她不太喜欢可怜的玛丽娜·格
雷?”
    “也因此种下了谋杀的动机。”德默特说。
    “很多秘书都和她们已婚的老板有暖昧关系,”玛波小姐说,“可是很少,很少有人想
毒死她们。”
    “哦,我们应该往这方面推想。”德默特说,“还有两个当地人,一个伦敦来的摄影
师,两个新闻界人士。他们似乎都不可能,不过我们也要追踪。还有一个玛丽娜·格雷第二
任或第三任丈夫的前妻。玛丽娜·格雷抢走她丈夫时她很不高兴。不过,这已是十一、二年
前的事了,在这样重要场合她专程拜访蓄意毒死玛丽娜,似乎是不可能。还有一个叫阿达韦
克·弗因的男人,他已好几年未见到她了,他一度是玛丽娜·格雷的密友,在这个圈子里他
默默无闻,在这种场合出现令人感到惊讶。”
    “她看到他时感到非常吃惊?”
    “想必是。”
    “‘死神已降临到我身上,’”德默特说,“就是这个意思。另外有个年轻的海利·普
列斯顿当天走来走去做他的事;他谈得不少,可是什么也没听到、看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话不要说大快。再说那时有没有人按门铃?”
    “完全没有。”玛波小姐说,“我们谈的这些可能性令人感兴趣。不过我仍然想多知道
一点那些小孩的事。”
    他好奇地瞧着她。“你想得头快爆炸了是不是?”他说,“好吧,我会尽力去查的。”

    



 








第八章 “今天是你的未日”

    “我想不可能是市长?”可尼思督察一相情愿地说。
    他用铅笔轻轻地拍打着那张名单。德默特·克列达笑了。
    “一厢情愿的想法?”他问道。
    “可以这么说,”可尼思说,“市长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他继续说道,“而且他
获取不义之财已有好几年了!”
    “你不想要他俯首认罪?”
    “不,”可尼思说,“他手段太高明,总是走法律的漏洞。”
    “那确实可能,我同意,”德默特说,“不过不要太大意,法兰克。”
    两个人又一起看那张名单,还有八个人。
    “我们都很同意这份名单,”德默特说,“没有一个人漏掉?”
    “这份名单我想你可以信任。跟在邦翠太太后面的是牧帅,瑞士为就是贝寇克夫妇,另
外还有八个人在楼梯间,那就是市长和他的夫人,罗尔农场的葛雷思和他太太,马奇宾汉的
唐纳,那两个美国人,河达韦克·弗因和罗拉·布列斯特,罗拉是个电影星星,另外还有来
自伦敦的艺术摄影家,她把照相机架在楼梯口,象你说的,假如邦翠太太讲的没错,玛丽
娜·格雷由于看到楼梯间的某个人而脸上出现僵硬的表情,那你就可以从这里面挑出那个
人。市长夫妇很惋惜的被剔除,葛雷思夫妇也是,我敢说他们从没有离开玛丽·梅德村,这
样就只剩下四个人,当地的那位新闻从业员也不可能,那位拍照的女孩在那里已有半小时,
这就是为什么当天玛丽娜·格雷动作缓慢的原因。结果剩下还有哪些人呢?”
    “那不怀好意的陌生美国人。”德默特淡淡的一笑。
    “这个你说过了。”
    “没错,显然他们最受怀疑。”德默特说,“他们出其不意地来参加。阿达韦克·弗因
和玛丽娜好几年没见过面了。罗拉·布列斯特曾嫁结玛丽娜·格雷的第三任丈夫,他就是为
了和玛丽娜结婚才和她离婚的。我想离婚时一定闹得很不愉快。”
    “我把她列为第一号嫌疑人物。”可尼思说。
    “真的吗?法兰克。事情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加上她自己也两度结婚,是否有可能?”
    可尼思说女人的心很难讲,德默特不表示反对。
    “但是你同意凶嫌不出其外?”
    “可能,不过我不喜欢这种说法,那些端饮料的人怎样?”
    “屋内佣人领班吉斯波负责管理的工作,还有两个摄影室餐厅的女孩,这些人我都认
识,虽不是顶聪明,不过也没什么恶意。”
    “我想去和那位新闻记者谈谈,也许他会提供一些线索,然后去伦敦找阿达韦克·弗
因。罗拉·布列斯特和那个从事摄影的女孩,她叫什么名字?喔,是玛格丽特·宾士,她可
能也看到了一些事情。”
    可尼思点点头。“罗拉·布列斯特是我最想争议的人,”他说,然后好奇地看看德默
特。“你对她似乎没有我对她那样感兴趣。”
    “我想到的是其中的困难。”
    “困难?”
    “下毒在玛丽挪的杯子里却没有一个人看到。”
    “这实在是一件疯狂的事。”
    “我同意做那种事简直是发疯,象罗拉·布列斯特这种人会做这种事才是更加疯狂
哩!”
    “怎么说?”可尼思问道。
    “因为她是个重要的客人,来头不小,每个人都会注意到她。”
    “这倒是真的。”可尼思承认道。
    “当地人一定会彼此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而且在玛丽娜·格雷和杰逊·路德迎接
过她后,一定是把她交给秘书去照顾。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你多敏捷,你还是无法肯定不被
发现。”
    “我说过了,对每个人都一样困难?”。
    “不,”德默特说,“喔,不,那个佣人领班吉斯波,他忙着盛饮料给客人,在这种情
况下,他大可放一两片或一些Calmo在杯子里。”
    “吉斯波?”法兰克·可尼思思索道,“你认为是他干的?”
    “现在没有理由这样相信,”德默特说,”不过我们总可以发现一个,而且动机相当强
烈。”
    “你意思是这象其他事情一样有预谋?”
    “我们还不清楚,”德默特懊恼地说,“最重要的部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例如秘
书伊拉·杰林斯基,她也是忙着弄饮料,递东西给客人,没人会对她特别注意。那个又高又
瘦的年轻男子也是一样,他们两人都有很好的机会。假如他们想除掉玛丽娜·格雷的话,在
这种公开的场合要安全多了。”
    “还有那些人?”
    “哦,那些做丈夫的。”德默特说。
    “又谈他们了,”可尼思说,脸上泛过一丝微笑,“起先我们以为是那可怜的家伙贝寇
克,现在我们把这种怀疑转到杰逊·路德身上。”
    这时电话铃响了,可尼思过去接。
    “什么?是吗?是它接过来,是的,他在这里。”他听了一会儿后,一只手按在听筒
上,瞧台德默特,“玛丽娜·格雷小姐,”他说,”她觉得好多了,准备接受访问。”
    “我得快一点,”德默特悦,“免得她又改变主意。”
    德默特这儿说着,立刻结束交谈,动了身。
    在高土丁庄,伊拉·杰林斯基接待德默特,她象往日一样敏捷、精明能干。
    “克列达先生,格雷小姐正等着你。”她说。这时他才发现伊拉·杰林斯基有着一种迷
人的性格,他对自己说道,“这是我曾见过的一张扑克脸。”她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答得
很爽快,看不出有任何隐瞒的迹象。在她那敏捷和精明能干之下,没有什么事情会露出破
绽。也许她知道的很多,也许只知道那么多,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和杰逊·路德陷入情
网,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找不出原因,这是秘书职业上的通病。或许这不算什么,不过至
少显不她有隐藏某些事实的动机,可能是出于爱,也可能出于恨,或是罪恶感,也许她是临
时起意利用当天下午的机会,她敏捷而从容地来回照顾客人,递杯子、收捡杯子,眼睛盯着
玛丽娜放杯子的地方,后来玛丽娜转身迎接那些来自美国的客人,她就可以悄悄地把毒药放
人杯子里,这需要胆量、沉着、迅速三者她都具备,当时下手时,她可能一点都没有露出罪
恶感,作案手法干净利落,不可能失败。
    德默特心中有一大堆想法,可是当他对伊拉·杰林斯基礼貌地问话时,他不得不对自己
承认那也许只是瞎猜胡扯。
    “杰林斯基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食物是不是食品店筹备的?”
    “是的。”
    “为什么特别选定那家商店?”
    “我不知道,”伊拉说,“路德先生认为从当地找比从伦敦找要方便得多。这件事在我
们看来实在微不足道。”
    “确实。”他注意到她站在一旁低头微皱着眉头,那额头圆滑、双颊坚投,嘴唇充满严
厉和需求,身材很具挑逗性,至于眼神呢?看着那双眼,他微微感到惊异,原来眼眶己红
润,难道她哭过?
    “你感冒了。”他说。
    “不是感冒,而是花粉热,那是一种过敏症,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得这种病。”
    这时传来一阵铃响,伊拉·杰林斯基走过去接,她放下听筒后说:“玛丽娜可以见你
了。”
    玛丽娜·格雷在楼下的一间房子里接见德默特。玛丽娜半陷在沙发里,精神饱满,虽然
脸上脂粉不施,却看不出她实际年龄。那优美的下颚、海绿色的双眼,弯弯的眉毛略带修
饰,还有那热情而甜美的微笑,这一切都含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魅力。她说:“是克列达督察
吗?请原谅我的失礼。经过这件可怕的事情后我已身心崩溃了。”
    “你会感到难过,”他说,“这是很自然的事。”
    她瞧着他一会儿,说,“你的理解力很不错,我是个胆小鬼,有人想谋杀我,可是我不
想死。”
    “为什么你会认为有人想谋杀你呢?”
    她不禁瞪大眼睛。“因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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