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时刻 -莫里斯·勒布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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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亡时刻 -莫里斯·勒布朗 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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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神了……”戈罗不无敬佩地讲。
    而诺拿卢曼报以淡然一笑,瞥了戈罗一眼,接着往下讲:
    “他为了遮人耳目,才特地把奥佛地的钱夹取走,然而他翻看过那里的物品后,不由得惊诧万分。原由那里夹着葛萨特寄给奥佛地的那封信。他担心葛萨特会将这一情况告知警方,那可就不妙了。接下来,奥利贝迫不得已将葛萨特干掉……”
    “这样的推理,便可以解释为何葛萨特来在寄信前遭枪杀的因由?”
    “是这样的,但你要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全都是我的推理,当然,也有可能事实与此完全吻合。可能会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内情……”
    “话当然可以这样讲,但你推理得合情合理,没什么错漏之处。”
    诺拿卢曼听完此后,声色俱厉地对戈罗说道:
    “莫要太想当然喽,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我们必须进行分析。并且,我的推理分析越像是真的,那是把案子看得太简单啦,倘若一个谜题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开,多数都是猜得不对。因此,推理分析只是推理分析。戈罗,你要听仔细,这样的推理分析绝不可透露出去。葛萨特曾经给奥佛地寄信一事我们要向上司汇报。另外,奥利贝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此事也要汇报,然而有关葛萨特对奥佛地夫人的调查的影印文件不能讲出去,就这样吧!戈罗,你能严守这个秘密吗?”
    “头儿,你就只管放心吧!”
    “我要再考虑考虑别的事,你先走吧!”
    说完这些话,在沙发上坐着的诺拿卢曼缓缓闭上了双目。
    诺拿卢曼眉头紧锁,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警务司长特诺·温莎、内阁总理大臣雅道福·诺商博耳以及内务部长雅博耳·尚卜拉三人围坐在一起。
    “诺拿卢曼,目前……”警务司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胡子。接着说:“向我们汇报一下目前案子侦破的进展情况,我们十分关注此事是否与政治相牵连,因而大家才聚集一堂,你说说情况如何?”
    “呸,这帮家伙真着急,然而我的推理分析还未到可透露的地步,我连一丝一毫的证据都不曾掌握。
    “然而,从内阁总理大臣的目光以及内务部长的神情来看,我怎能对他们讲毫无进展呢?
    “凭我的感觉而言,此案并未牵涉到政治,假若我如此这般道出的话,这几个大人物便会将心放进肚子,不过他们定要问清依据何在……。但那影印件我绝口不提,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讲,为那颇受青睐的司长,我只有如此这般做……”
    诺拿卢曼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他心平气和地讲述了到目前所掌握的情况,然而,对于葛萨特调查姬露德的影印文件一事却绝口不提。
    在听取了诺拿卢曼的情况汇报后,内阁总理大臣的脸色好看多了,内务部长也是不住地点头。
    “名不虚传,真不愧为名声显赫的刑警队长。”警务司长高声赞扬他。
    “犯罪嫌疑人必定为奥利贝·博萨,他的杀人动机必定为铲除情敌。这样看来案子与政治暗杀没有关联,这就太棒了。诺拿卢曼,感谢你将我们从困境中救出。
    警务司长似乎在炫耀自己精明强干的属下似的,进而转向总理大臣说:
    “我马上签署命令逮捕奥利贝。总理大人,这样的话,您就不必为此事操心了。”
    那两位大从似乎如释重负一般,脸上洋溢着笑,并相互握手。
    “奥佛地的民进党可要臭不可闻了,万万没料自己党中的顶梁柱居然被夫人的情人枪杀……一贯宣扬要揭露政府腐朽的奥佛地,到头来如何呢?这个事件,足以表明那些政府的反对派都是一些大限来时自顾不暇的家伙。丑闻!绝对丑闻!……”内务部长兴高采烈地说。
    “很抱歉,”在一旁的诺拿卢曼猛地插话。“很抱歉,请允许我打断一下,我刚才所讲述的仅仅是我自己的推理分析。我从未讲过奥利贝·博萨就是本案的真凶,并且,目前也无法断言姬露德的情人是他,由于,这一切没有一星半点证据。”
    闻听诺拿卢曼所言,正打算迈向门口的内阁总理大臣及内务部长双双停住了脚步,脸上带有明显的恹气。
    “可这事都是你讲的!”
    “我所讲述的不过是对案情的推理分析,仔细想想,倘若奥利贝·博萨与奥佛地太太之间仅是同属一个马场的会员或仅是一般朋友呢?我刚才所讲的那些推理便全都不成立了。”
    “目前该如何去做呢?”警务司长很是不满地问道。
    “派员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倘若他企图躲藏或外逃的话,便速将他抓捕。还有,我仍有几个问题打算询问奥佛地太太,给我一些时间,只有证明那些推理分析没有破绽才行,没准还会有新的情况。”
    尽管这位刑警长讲得慢慢悠悠,然而在场的人都听得出他讲得条理清晰,并且话里也是信心十足。
    总理大臣允许了诺拿卢曼的请求,讲:
    “可以!但是,只给你48小时,多上1分钟都不行!”
    “非常感谢你!总理大人。”
    诺拿卢曼彬彬有礼告辞后,转身走了,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就给48小时?这么短的时间能干吗?”
    但是,此时的诺拿卢曼又有了亚森·罗宾的神勇。
    “都来吧!越是困难重重,无路可走,我越能绝处逢生,最终取胜,就让我行动起来。”
    诺拿卢曼满怀激情,斗志饱满地前往施博地尼路。
    奥佛地太太身着一件黑色丧服,只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她便是一名寡妇了。
从外观看去,她神情肃穆很是稳健,流露出非常得体的悲痛,让人很难看出她会为了一位毛头小伙而始乱终弃,难以自持。
    她把诺拿卢曼请到了沙发上,并示意他不要讲那成套的悼词,她缓缓开言道: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无可奈何的诺拿卢曼,只得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她:
    “你丈夫突然死亡,即便想要隐瞒也不可能瞒太长的时间,到了明天,报刊杂志的那帮家伙就会蜂拥而至,他们打算了解你们生活的全部,还要将触角伸向你家中的每一个地方,你需要保护好自己……,我所讲的意思你懂不懂?我是为帮你摆脱困境才来找你的。”
    “我没什么事值得掩盖!”
    “真的吗?奥佛地太太,我现在假扮成一名记者咱们演练一下。很自然我会前往腊佛耳马场去做调查,我想会从那个地方探听出您与一位青年常在博荣尼森林幽会的事!”
    “刑警队长先生……”
    “你用不着恼羞成怒!这都是真实的。”
    “……”
    刹时间,奥佛地太太变得面无血色。
    “有个名字是奥利贝·博萨你该很熟吧?”
    奥佛地太太瞪大了双眼,里面充满了慌恐不安。
    “奥利贝·博萨在一家美术院校上学。”
    诺拿卢曼平心静气地说道。
    奥佛地太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流露出惊惧的样子,但她强要遮掩这心中的不平静,特意耸了耸肩。
    “依你这样讲,我与他一起散散步,就被你断定我俩是情人关系啦?”
    这架势分明是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才不得不反扑。
    “也许是这样,然而媒体……”
    “到了那时,我便对他们讲奥利贝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先生他公事繁忙,没什么时间留在家中,因而,我找个朝气蓬勃的画家和我谈谈天,为我凭添了人生乐趣,不过这样!”
    “那么,他爱你爱你非常深?”
    “他年幼无知,也许爱情与友情根本分不清!”
    “无论如何,从奥利贝的角度来看,你先生的存在无异于雷池,这你总不会矢口否认吧?”
    “真是无稽之谈!你对他知之甚少,那个小孩怎能这般心狠手辣呢?倘若你疑心他为犯罪嫌疑人,那你有些过于天真了!”
    “虽然到现在还没人对他产生疑心,但是奥佛地先生确实疑问过!”
    “他说什么……?”
    奥佛地太太国情绪激动而立刻涨红了脸。
    诺拿卢曼感觉到她所讲的确是实情。这个奥佛地太太并未红杏出墙。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可当作奥利贝·博萨不是杀人凶犯的依据!”
    她坚信那个博萨不会是行凶作案之人。
    “原来是这样……”诺拿卢曼接着往下讲:
    “你的丈夫曾授权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对你进行跟踪调查,那个私人侦探曾寄信给你丈夫,含蓄地指出你与博萨的不正常关系,然而那封信已被凶手拿走了。”
    奥佛地太太不由地把手放在半开半闭的嘴上,吃惊的表情溢于言表,诺拿卢曼接着往下讲:
    “明日的报纸必将对你大肆攻汗,指责你为谋杀的共犯,那时无论怎样辩白都无济于事了!”
    “天呐!”她禁住尖叫出声了。
    “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她最后向诺拿卢曼投以企盼。
    然而,诺拿卢曼打算探知一下她是否仍在坚持奥利贝是清白的,接着问:
    “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然而在一切没有最终搞清楚之前,奥佛地太太你是否还在坚信他是无辜的呢?”
    她将头垂下,握紧了两只手,低低地说:
    “不能完全排除可能……”
    “咳,非常遗憾……”
    诺拿卢曼在心中暗想:“一个支持博萨的人又抛弃了他……”
    就在这一天晚上,奥利贝·博萨被捕于巴黎东车站。
    他正要乘车前往日内瓦。

                               艾伦母亲的悲哀
    巴黎的人们自从闻听了这很是拨人心弦的凶杀案后,立刻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国会议员奥佛地及私家侦探马休·葛萨特接连被杀,而这两起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为一青年,现抓捕在押……。
    在街头巷尾充斥着猎奇心强烈的人们,他们疯狂购买报纸。
    而政党的殊死争斗及即将对德开战的事情,已被他们丢到了某个角落。
    那名叫奥利贝·博萨的青年,究竟是何许人也?
    民进党的顶梁柱惨遭枪杀,会给国内政局带来何等影响呢?
    警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了奥利贝·博萨,也算是功劳一件,但他们的态度为何谨小慎微呢?
    报纸长篇整版地对也非常自谦的刑警队长诺拿卢曼作了报导,他便是屡屡侦破大案要案而名震四方的警方干将。
    记者对他在报纸上大加赞扬,然而诺拿卢曼却为此陷入进退维谷之中。人人都渴望了解真相,如奥利贝·博萨为何会行凶作案呢?警方是如何侦查出他是真凶呢?对于这样的问题诺拿卢曼无从回答。
    这时,刑警队长办公电话响了起来。
    诺拿卢曼将办公桌如小山似的报纸推到一旁去,把听筒抓起。
    “请问,是警务司长吗?您好。”
    “我很明白,倘若那样,我也有相同的感受。”
    “对,今早对他进行了问询,但是他矢口否认。对,到现在还是毫无进展,他总在叫嚷:‘我是清白无罪的,我要求见我母亲!’哪里像个月岁的人,非常幼稚天真,当然,长得很是英俊滞洒。”
    “我下一步怎么做?目前我还无从知道要干些什么。”
    “要是,上峰惟恐会出丑闻,我们一直竭尽全力不出丑闻,目前要证明奥利贝·博萨是杀人凶手困难重重,只有他供认不讳。”
    “什么?因现在不掌握什么真凭实据,你可千万不要那么讲。”
    “千错万错就错在了奥利贝·博萨对自己陷入险境一无所知,还要乘车外出。”
    “是,司长,我明白了,我会竭尽全力。”
    诺拿卢曼将电话挂上,不由得长叹一声。
    刑警戈罗敲门之后,走进了办公室。
    “戈罗,现在的情况如何?”
    “头儿,他终于老实地开口讲话了!”
    “那他都讲了些什么?还不赶紧告诉我。真是的,莫非还要我问你?”
    “很抱歉。他讲奥佛地太太是他的一般朋友,还有,昨天上午学校不上课,他就去塞纳河边闲逛去了。他还到书店转了转,也没买什么书,书店的工作人员对他没什么印象,这就等于他没有证明不在案发现场的人证。
    “关于他为何要去日内瓦,似乎是预先计划好的。由于今日在日内瓦的卢莎努举办印象派画家展,全世界的知名美术馆及画廊的杰作济济一堂,因而,他讲自己绝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观摩机会!”
    “一切尽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根本无需编造谎话,那么有没有对奥利贝家进行搜查?”
    “已对那里进行了搜查,这让他的妈妈惊恐万分,然而她没有试图阻拦我们进行搜查。我们不仅对奥利贝的房间进行了搜查,还在他家的各个地方进行了搜查,根本没发现凶器手枪及奥佛地的钱夹和葛萨特的文件!”
    诺拿卢曼一边听取着戈罗的汇报,一边将眼镜摘下进行认真的擦拭,他瞥了一眼自己手下,他的目光里满是睿智的光芒,不过还透着几分严厉。
    “戈罗,你要听清楚,现在我对你讲件事,你一定要严守秘密,绝不可走漏半点消息。
    “我们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虽然不排除奥利贝是案犯的可能,但我预感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另外一个人。”
    “你在讲什么呀,当初把奥利贝定为疑犯是头儿你的主张!”
    “我讲他是疑犯,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夸张,我也没断定他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只讲有那么一种可能。
    “我现在有些悔之晚矣,当初不如不讲他,我记得对你讲过,那些不过是种案情的推理分析,还没有真凭实据!
    “那次警务司长把我召去,我不过想让他明白这起凶杀案与政治并无关联,因而把自己的推理分析讲了出来。孰料那天晚上奥利贝计划乘车外出。
    “那时我的打算是先将他的行动监控起来。倘若他有外逃的企图,便将他抓捕扣押起来,我之所以那么讲目的在于争取一些时间,但没有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
    “那目前该怎样做呢?”
    戈罗不无焦虑地问,诺拿卢曼不由得笑出声来,单闭一只眼睛。
    “该怎样做?无论奥利贝是不是杀人真凶,我们只能这条路走到黑了,没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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