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江山+番外 作者:蔷薇柠檬(创世vip2014-05-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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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番外 作者:蔷薇柠檬(创世vip2014-05-04正文完结)-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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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恰好有一次朱太医告病,本是通知了太医院他改日再去给替陈嫔诊脉,太医院那边却忘记了,还是换了另一位太医过去。
    陈嫔见来的不是朱太医,想要托辞说不诊脉了,偏又怕别人觉得自己心虚,又觉得号一下脉未必看得出月份差异,就让钟太医随便搭了下脉门。
    就这一下,出卖了她怀孕的真实月份。
    
    第一百零七章 求情
    
    从理智上,元启帝也能看出这件事并非全无疑点。恰恰相反,疑点实在太多了。
    但此时的皇帝,已不是当初那个十七岁登基力战权臣的少年天子,也不是三四十岁时独掌霸权的英明君主。岁月与病痛,当然还有多年来的所谓修道,逐渐侵蚀着他的肉体与精神,将他变成一个多疑敏感的暴躁老人。
    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有戴绿帽的嫌疑。皇帝欲待不信,朱太医的口供却又那么详细,详细得让皇帝越想越怒。
    而且太子在这半年来,的的确确经常出入内宫!
    尽管他每次出入都有随从内侍在左右,按理说不可能有单独行动的机会。但也有好几次,太子进宫与他商议朝政后,在宫中用午饭并歇午的。
    另外在某些节日的时候,宫中常开宴席,太子也有机会与陈嫔碰面……
    在看过朱太医的口供后,元启帝怒不可遏,一见到太子就忍不住暴火,抄起砚台将他砸伤了。
    待到这会儿,他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点,才缓过神来认真思考这件事。
    “皇上,您万金之躯,可千万要保重啊。”
    张元何等精明,在皇帝身边服侍这些年来,对皇帝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都能揣摩出大致的含义。虽然不可能真正把握到皇帝的心思,但要判断皇帝的情绪还是能基本做到的。
    他见皇帝眉毛下垂,就知道皇帝的心火正在慢慢消淡,忙捧过另一盅热荼来。“皇上,您喝口荼,奴才给您顺顺气,可好?”
    “哼!”
    元启帝重重地倒进龙椅中,俩鼻孔还在喷着粗气,但好歹接过荼灌了两口。
    张元忙不轻不重地抚拍着皇帝的后背,给他顺气,真怕皇帝一口气憋不上来昏过去了。
    像张元这样的大太监,别看如今权势喧天,但毕竟是无根之木。元启帝很见不得太监专权——他倒不多么的高瞻远嘱,纯粹是见不得自己以外的人掌握太多的权利。所以,张元是看起来炙手可热,实际上也很危险。
    只要皇帝一旦驾崩,新帝肯定是要扶植自己的心腹,谁会督着他这前朝老人?
    因此张元如今思思念念的就是两件事。一则,皇帝长命百岁,自己也就能多狐假虎威几年。二则,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到时候光荣退休,带着多年积攒的私产出宫,回乡下当个富家翁,从族里过继个孩子来传宗接代,这就是一个大太监最理想的结局了。
    为了能达成这最高的理想,张元才冒着被皇帝一起炮灰的危险,正努力思考着如何替太子开脱。
    不过张元神智是很清醒的,他认为替太子开脱难度比较高,危险系数也大。要卖人情的话,先让皇帝把在冰天雪地里罚跪的太子赦免了再说。
    “皇上,今儿好歹是年三十,大好的日子!您看,宫里人来人往的,太子就这么跪在外头……”
    “那个孽障!”
    元启帝又怒了,随手把正喝着的荼盅又砸到地上。张元再次被皇帝的怒火吓住,跪倒在旁连求恕罪。
    “皇爷爷!”
    就在张元的恳求声中,云若辰提着裙子失态地跑了进来。
    “扑通”,云若辰不管不顾地就在元启帝面前拜了下去,不住磕头:“皇爷爷,您别生父王的气!辰儿替父王给您磕头!”
    元启帝对儿子没什么感情,砚台说砸就砸,也不去想儿子跪在外头会不会冷个半死。但他对这孙女儿还是很有好感的。
    应该说,在子孙两辈里,他也就对这个孙女儿还有些慈爱之心。早年那几个公主还没出嫁时,在宫里见了他也畏畏缩缩的,嫁人开府后就更少进宫请安了。毕竟元启帝就是那么冷酷的一条汉子……
    只有云若辰,既美且慧,不仅从不畏惧他,还时常主动来亲近他。她的亲近,和别人存着谄媚讨好心思的做小伏低是完全不同的。和这孙女在一块的时候,元启帝发现自己的情绪总是比较放松。
    也许,这就是各人的缘分吧。
    看着云若辰在他跟前噗、噗地磕着头,不一会儿就把额头部磕出了音紫的痕迹,元启帝只得无奈地咳了一声。
    “张元,去把郡主扶起来。”
    “是!”
    张元麻溜从地上爬起去搀扶云若辰,云若辰却根本没有停止磕头的动作,还在边磕头边哀求着:“皇爷爷,请您让父王先起来吧,外头可冷可冷了,辰儿怕父王冻病了……”
    “郡主,您先起来……”
    “张公公,你别拦我。”云若辰倔强地格开张元伸出的手,还是坚定地磕下去。
    元启帝叹口气,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张元,让太子滚进来。”
    他还在气着,是以毫不客气地用了“滚”宇。云若辰才不计较他怎么遣词用宇,大喜抬头:“谢谢皇爷爷!谢谢皇爷爷!”
    “……你们都是死人?快来人把郡主扶起来!”
    元启帝见云若辰额头发紫,两眼红肿,气息紊乱,气冲冲地又吼起来。
    站在门外伺候的两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左右将云若辰搀扶着。
    云若辰本来就虚弱得晕过去一次了,又急急忙忙赶过来替父亲求情。加上结结实实磕了好几十个头,哪还撑得住?刚被人扶起,立刻又软倒在地。
    “快传太医!”
    元启帝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焦急的神色。而另一边,张元扶着两腿打着颤、半脸是血迹的太子走进来,元启帝却视若无睹。
    幸好太子从来没奢望过皇帝老爹对自己有什么温情,却只把注意力放在云若辰身上。顾不上给皇帝行礼,他急急地喊了声:“辰儿!”
    云若辰已是半昏状态,迷糊中听见父亲的声音,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来,又睁开了眼。
    “父王……你没事吧……”
    她刚才一路狂奔过来,虽然远远看见父王跪在殿外,却也没能先赶过去看看他的情况。如今她才朦胧看见父亲一额是血,伤口被寒气冻住了,看起来伤得不轻,又挣扎着想过去看看他的伤情。
    “辰儿,父王没事!太医马上来了,你且等等!”
    太子这会儿已经忘记屋里还有皇帝老爹这尊大佛了,一心只系在女儿身上,紧握住女儿的小手安慰她。
    感受到父亲手心传来的温度,云若辰心头一醒。以父亲本来的体质,在雪地里冻着跪了一个时辰,兼之头上又受着伤,应该很难撑住才是。可这会儿他的手却是暖暖的……
    她临时起意塞给他的螭龙玉佩,发挥作用了吗?
    “辰儿,你怎么傻傻的跑过来。下回别胡闹了啊。”
    太子心疼地看着女儿额上的音紫痕迹,见她连眼角都撞肿了,难过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元启帝黑着脸,默默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孙女,难得的没发飙。
    这个儿子,从小就没得到过他的关注。在“二龙不相见”的谶言预警下,元启帝刻意避免和儿子们见面。等云照崇长大后,不多的几次见面,他瑟缩懦弱的性情都让元启帝很是不满。
    否则当初也不会有他偏心诚王,想要传位给诚王的传言了。开始的时候,在两个儿子间,元启帝是真的比较偏向诚王的。但考虑到诚王也不比当时还是靖王的太子好多少,元启帝也下不了决心越过三儿子立四儿子当皇嗣。
    诚王被逐后这大半年,太子看起来像样不少。当然,距离让元启帝满意的水平还相差太远太远。
    可在太子拒绝替户部的人进宫劝说自己节俭过年,还反过来让户部大佬们脸面无光后,皇帝对太子的观感又好了一点点。
    他素来听下面人提起,太子和云若辰父女间感情不错。其实对生在帝王家、于重重深宫阴谋中成长起来的元启帝来说,所谓的“亲人之间的感情”,他是很陌生的。
    太子与云若辰互相担心着,甚至失礼地忘记了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这种情形,元启帝记忆中并不多见。
    无端的,他又想起了少年时在母妃宫中,与琼姐嬉闹的往事。如果,琼姐不是那么早就过世……
    “婆婆妈妈!”
    元启帝不能容忍自己居然有软弱的情绪出现,皱起眉冷喝道。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只得忍痛放开云若辰的手,恭恭敬敬跪拜下来。
    “皇上,太医来了。”
    张元在殿外禀报道。
    元启帝看看低头跪着的太子,还有一旁用恳求眼神望着他的云若辰,哼了两声。
    “两个人都先去养着吧!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再提起!”
    说罢,便冷冷地转身回内殿去了,将太子父女的跪拜谢恩都甩在了身后。
    看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云若辰刚松了口气,眼前又是金星乱冒。
    “辰儿!”
    在太子的惊呼中,她又一次沉沉昏睡过去。
    这回,她没有再神魂出窍。
    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帐子外已透进了丝丝亮光。
    除夕过去,新的一年开始了。
    那时的云若辰,并不能预见,自己将在这一年里遭遇那么多的艰险。
    
    第一百零八章 邪恶气息
    
    痛。
    云若辰恢复意识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在痛。
    “万恶的先天绝脉啊,我可以说脏话吗……”
    她在心里把老天爷问候了很多遍,凭什么给她这么破败的一具小身板啊!想前世的时候,她已修炼到先天境界,能将天地元力运转自如。
    要不是遇上那冤家,给她下了情蛊,几乎没有人能伤得了她。
    但重生后的她,不仅无法修炼元气,稍稍费些心神推演运程流年,就会经脉受损。
    昨天她之所以会突然虚弱起来,也和她违背“不可替至亲推演命理”的原则,窥探天机有关。
    但为何当时看见的那个黑色漩涡,让云若辰无法不去在意。
    “这是个针对父王设下的阴谋”——云若辰意识到这一点,再也无法安然躺下去,便起身拉动了床内的小铃铛。
    顷刻间,夏虹与秋容的脚步声便在帐外响起。
    被秋容搀着在梳妆台前坐下的时候,云若辰看了眼自己的脸,立刻醒了。
    “秋容,太医那边有送去淤痕的药啻来吗?”
    昨天她太着急,把额头部磕伤了。这会儿看起来,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再冷静大气的姑娘,在面对容貌受损这事上,也没法真正淡定的。云若辰也不例外,她现在心中泪流满面,默默想着——脸啊,我对不起你!
    夏虹忙取过一盒药啻打开,道:“郡主请放心,这是太医院送来的玉容啻。送药来的人说,只要用上十来天,您的淤痕就能完全消除了,不会督疤的。”
    “嗯,那就好。”
    云若辰实在没眼看自己在镜中那副尊容,蔫蔫的拿过秋容手里的热荼喝了两口。
    这时她才醒起,今儿年初一啊。瞧着天色也不早了,怎么宫女们都不催促自己起床梳妆?初一早晨一堆的事儿要忙呢!
    夏虹看云若辰的表情,约略知道她要问什么,犹豫着说:“郡主,贵妃娘娘交代过奴婢等了,您今儿就在宫里歇息,不必到各宫拜年。”
    怎么?
    云若辰一挑眉,从夏虹的话里品出了些古怪。要是照常理说,她病倒了不需出门行礼也不稀奇,可夏虹的表情……晤,还有秋容,都有点怪怪的。
    “出了什么事?”
    她沉下脸,把荼盅搁下。
    夏虹不敢有瞒,垂首低声将昨晚她晕倒后的种种变故如实禀来。
    虽然下午宫里发生了好些“不愉快的事”,为了营造天家一派团结和谐的盛世气象,除夕宫宴依然如常举办。
    经过太医紧急包扎治疗后,太子还是正装出席了晚宴,伤口掩饰在帽下并不明显,惨白的脸色和他平时那病弱的模样也差距不大。不过能参加宫宴的,也大多知道“那件事”了。
    但宫里的事,除了皇上,谁也不能明着表现出情绪或倾向,所谓粉饰太平嘛。一场团圆晚宴还是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晚宴后,皇帝以精神不济为理由,撤掉了预定的“守岁”活动。
    本来元启帝就对各种皇族亲善活动兴致缺缺,宫里不守岁也不是从今年开始的,况且他老人家今天心情大大的不好呢?
    没有云若辰在场缓和气氛,皇帝与太子这对父子在零交流的情形下各自休息去了。
    天亮之后,便是元旦日的大朝会。等皇帝与太子刚刚离宫,宫里又出了新状况——一直昏迷不醒的陈嫔,终于停止了呼吸。
    而相隔不就之后,在内牢那边也传来了新消息,朱太医暴毙!
    一夜之间出了两条人命,却还不是终结。就在刚刚,夏虹得到消息,陈嫔的两名贴身宫女居然也同时双双死在内牢里……
    “这都是些什么状况!”
    云若辰脸色阴郁得像六月雷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不过一晚上而已,居然连着死了四个人?还是最关键的四个人?
    夏虹像给云若辰宽心,但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她与云若辰相处时间不长,却明白云若辰对下人看似宽和,实则要求极严。
    那些对别的主子有效的讨好谄媚,在云若辰这儿几乎是派不上用场的。在云若辰谈正事的时候,若自己只会说些没用的、笼统的宽心话,反而会招致云若辰的反感,不如不说呢。
    “郡主,您还是先梳洗了用些早点吧。”
    那边厢,秋容讷讷说道。
    云若辰沉住气,略点了点头,两名宫女赶紧忙活起来,利落地为她打扮。
    真红丝缎,苏绣湖锦,西北高原上采来的最轻柔暖和的丝绵,剪裁成合身新丽的宫装包裹在她身上。云若辰却完全没去理会自己这一身新年衣裳是如何的矜贵华丽。
    她的心思,完全在那黑色漩涡里。
    “这些人,很早就开始布网了啊……”
    她现在已经将震惊的情绪压了下去,能够比较冷静地思索起整件事来。
    朱太医。
    这个人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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